第119章

  這種奇怪又陰森森的寒意一直持續到晚上。謝浔之吃飯時比往日更沉默,端正地坐在紫檀木圈椅中,像威嚴的君王。


  謝溫寧偷偷趴在易思齡耳朵邊,問:“大哥怎麼了?一直不說話,好可怕哦。”


  易思齡也偷偷瞄一眼謝浔之,和謝溫寧咬耳朵,“鬼知道。反正不是我得罪他。”


  到底是有些惱,易思齡在桌下狠狠踩了謝浔之一腳。


  男人在家換下了皮鞋,穿著舒適柔軟的休闲鞋,被她踩下的瞬間,腳背繃起。


  謝浔之沒有說話,隻是溫柔地看了易思齡一眼。


  晚上,易思齡洗漱過後,坐在床頭刷微博評論,謝浔之走進來,手上端著一份千層蛋糕,草莓味的,紅豔豔的草莓尖尖還沾著一層冰糖外殼,看著就新鮮可口。


  易思齡疑惑地看他一眼:“不是說不吃嗎?”


  謝浔之英俊的眉眼松弛地舒展著,他坐在她身邊,把蛋糕放在床頭櫃,手指溫柔地去剐她的臉頰。


  語氣闲闲,漫不經心地:“吃一點睡前小甜品。”


  易思齡被他弄得咯咯笑,打他手背,“我才不吃。會長胖的。”


  “嗯。”男人低聲沉吟。


  “我吃就好。”


  直到奶油塗在草莓尖尖上,易思齡迷離地看著輕輕晃動的紫檀木架,這才恍惚地明白他說的睡前小甜品是什麼。


  “啪”


  猝不及防,很清脆地一響,在這幽寂的謝園中,像不知哪兒跑來的小野貓咪,鬧騰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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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思齡宛如滾過電流,從臋到心口,渾身都顫慄起來,不可置信地回頭望過去,“……你!我!”


  她聲音裡還交織著羞恥和愉悅,仍舊倔強地說:“謝浔之!我要咬死你!”


  黑暗中,男人神情看不清晰,隻有黑暗的氣息在夜色中蔓延,混成一團,令人心口和縫都在發酸,隻聽見他很散漫地笑了一聲。


  謝浔之俯身攏住她的後背,很輕地,又是一下,巴,掌落在柔軟的蛋糕上層奶油。


  聲音中壓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你實在是太調皮了,昭昭。”


  ——


第70章 比翼雙飛


  清脆兩下,疊加在同一個地方,很溫柔且敦厚的力道,不重,隻是在這種濃鬱氣氛中,還是聽著心顫。


  這種力道遠遠無法留下印子,根本算不上懲罰,若是懲罰也太敷衍和不認真了,漫不經心地拍,看那浪花一樣的波紋,淺淺彈動。


  謝浔之在歇息之前故意留了一盞昏暗的燈,調節至最小檔,暖黃色的光暈暈地散開,比月色還要蒙昧,落在那顫簌的浪花上,別具一格地好看。


  就連這盞燈都是陰謀。


  謝浔之胡謅了一個理由。他表示最近晚上視力不好,能否留一點不影響睡眠的微弱的光,易思齡天真地嘲笑他老眼昏花。


  “你才三十歲就老眼昏花啦?不過三十歲對我來說也很老啦!我才二十四,青春貌美,年華正盛,風華正茂。”


  她絲毫沒有危險的預感,笑嘻嘻,故意氣他。


  謝浔之快被她無時無刻的調皮扎成篩子,克制而溫柔地看著她,唇角有淺淡的笑意。


  沒關系,他喜歡她這樣調皮。


  掌心拍打時,不會有愧疚感。


  淺色拼蕾絲的紗幔浮動,謝浔之上半身支起來,背脊挺拔,頭幾乎頂上紫檀木架子,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像捕獵過後還散發著嗜血氣息的雄獅,他目光幽暗,目不轉睛地盯著浪花。


  過程中微微眯了下眼,額頭的汗水順著分明的稜角滑下來。


  易思齡塌陷在舒適的薄褥中,咬著被單一角,委屈地嗚,他怎麼敢玩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可眼眶中浮現的淚花還是因為快樂,這種快樂令她感到荒謬,她為數不多的清醒在心裡罵著自己是神經病。


  又罵謝浔之過分,罵他老東西,不正經,老不要臉,白瞎一張官仔骨骨的臉,實則就是鹹湿佬啊…


  謝浔之笑了聲,看著她優美的蝴蝶骨,禮貌又強勢地撞,“別罵我,昭昭。我聽得見。”


  易思齡倏地緊縮了下,沒懂他怎麼知道她在罵他。謝浔之被小貓的反向絞殺夾得眉心一跳,幾乎要上繳。


  她太調皮了,兩掌怎麼夠。


  必須再來。


  謝浔之在心裡告誡自己,凡事都要有個尺度,沒有尺度就沒有方圓,事不過三,三生萬物,卡在三這個數字是最好的。


  他凝神,很溫柔地將掌心落在同一處。


  仍然是清脆地聲響,吵醒了睡在拔步床的踏步一角的小狸花貓。


  花花:“?”


  貓被吵醒,打了個哈欠,起來,兩隻小爪朝前,伸了一個優美的懶腰,隨後輕巧地一跳,跳到易思齡的腳邊。


  毛絨絨的尾巴在她的腳背上來回拂過。


  易思齡尖叫:“花花!下去!不準看!”


  花花:“喵?”


  狸花貓優雅地走上前,探著頭往兩人中間看,那雙圓溜溜,在黑暗中瞳仁放大的眼睛充滿好奇。它甚至抬起爪子,撥了撥易思齡的頭發。


  “它喜歡看就隨它。貓咪是很好奇的動物,喜歡接受新事物,不是嗎?”


  謝浔之充滿磁性的聲音宛如砂紙碾過,抵死锸,泉心。


  在貓咪的注視下,易思齡的生理、心理、道德防線同時破裂,她松開咬緊的被褥,一隻手被男人牢牢牽住,另一隻手沒有趕跑貓,反而不小心打落床頭櫃上沒有吃完的蛋糕。


  蛋糕灑了一地,夾心把紫檀木板弄得狼藉不堪。


  ——


  狼藉的地面自然是謝浔之親自清理,包括清理飛濺在胸口和人魚線上的殘氵夜,還要清潔湿漉漉的發脾氣的小貓。


  易思齡委屈地看著床架子,越想越不甘心,氣得翻身把謝浔之摁住,牙齒狠狠地咬上他的胳膊,充血的肱二頭肌被她叼住,壓根不留情面,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咬死你。”


  她從潮浪中恢復過來,頓時成了一隻氣勢洶洶的小動物。


  謝浔之餍足過後心情很愉悅,在紐約的五天,除了各種工作和社交之外,大多時候都在想她,今晚得償所願,什麼都能忍。


  其實她咬得很疼,他強大的忍耐力壓下這抹疼,並不表現出來。


  “居然敢打我屁,股!我小時候都沒有被爹地媽咪打過屁,股!”易思齡兩隻手捧住他的頭,瘋狂左右搖晃他。


  這就有點暈了。


  謝浔之實在受不住,抬手箍主她的手腕,“昭昭,我暈。”


  “老眼昏花!”


  “不老,才三十。”


  “大我六歲!”


  謝浔之沉吟幾秒,平和說:“不見得比小你六歲的男孩差。各個方面。”


  他意有所指地強調。


  “…………”


  易思齡蹙眉,思索了一下二十四減去六是幾歲,隨即一巴掌拍在謝浔之胸膛,“十八歲的弟弟,我又不是禽獸。”


  謝浔之失笑,握住她的手腕,手掌順著腕心向上,和她十指相扣。


  男人躺著,易思齡坐在他腰上,他扣住她,令她的手腕微微向外彎折,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半邊側臉,讓他含笑的眸看上去很溫柔,“昭昭,你就是想禽獸,我也不會允許。”


  那些沒長齊的十八歲男孩做夢去吧,如何配擁有易思齡。


  易思齡瞪他,“我不管,你剛剛欺負我三下,必須滿足我三個要求。”


  她忍辱負重多日,必須要看到成果。


  謝浔之氣定神闲地看著她,笑說:“其實我能滿足你一百個要求,是否可以再來九十七下?”


  “…………”


  易思齡覺得他太過分,氣得又給他左胳膊咬了一排牙印,一左一右對稱。


  氣勢洶洶地騎住,從小就學馬術的她,姿勢和體態都是一流,好像真在騎著那阿哈爾捷金馬。


  她紅潤的嘴唇翻動,開始毫不客氣地直奔主題:“第一個要求。我需要集團總部追加四千萬經費。”


  謝浔之看著她,沒有說話。


  “第二個要求。你打電話給池桓禮,我想約他吃飯。”


  謝浔之蹙眉,有些不解。


  “第三個要求,禁欲兩周。至少。兩周。”


  謝浔之眉頭深深緊鎖。


  狹窄的拔步床內,空氣還殘留著剛剛劇烈過後的濃鬱氣味,玫瑰花盛開得更熱烈,曖昧。那盞燈光被調亮些許,足夠謝浔之看見易思齡眼睛中的自己,小小的一點。


  他喜歡這樣,靜地,近地,和她對視,沒有任何人任何事來打擾。


  “老婆,我可以個人名義給你四千萬,隨時都可以。但是集團要追加四千萬經費,就需要上董事會,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謝浔之很耐心地一一回答。


  “第二個要求,我不太懂,還需要你進一步解釋。”謝浔之微笑地看著她,“不過老婆,你都沒有請過我吃飯,為什麼要請池桓禮吃飯?”


  “至於第三個要求。免談。我不認為極端的素食主義者能夠身體健康。”他像個紳士一樣,情緒穩定又平和,卻態度強勢,直接一票否決。


  易思齡聽笑了,氣笑的。在他說第一句時,她還能保持理智,畢竟集團和個人的確有很大的不同,這是兩碼事,第二句她也能理解,畢竟她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麼要請池桓禮吃飯。


  第三句,他就是在抬槓!


  易思齡拿拳頭抵抵他的肩膀,“謝浔之,你是極端素食主義者嗎?我都要被你的話聽笑了,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你該是極葷主義者才對!”


  謝浔之語速勻緩:“我不是明穗和小起,他們是葷食狂熱愛好者,我講究營養搭配。”


  易思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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