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按滅了煙,蹲在秦晗面前,神情愧疚:“對不起寶貝,是爸爸媽媽沒做好,讓我們的寶貝擔心了。”


  


  秦晗眼眶有些痒,睜大著眼睛想把眼淚憋回去:“其實你們不用在我面前......”


  


  不用在她面前什麼呢?該用什麼樣的詞呢?


  


  演戲?佯做?假裝?


  可這些詞聽起來都不太好,她不能這麼說。


  


  爸爸媽媽也是為了想讓她生活在幸福的家庭裡,才會在每次爭吵後,哪怕心情不好,也仍然對她笑的。


  這是他們愛她的方式。


  


  秦晗瞪著眼睛瞪了一會兒,眼眶泛紅。


  秦父嘆著氣:“我們的寶貝也長大了,是我和媽媽不好,總覺得你是小孩子,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會讓你知道,好不好?”


  


  “那你們真的會離婚嗎?”

Advertisement


  


  秦父搖搖頭:“那是氣話。”


  


  秦晗敏感地注意到爸爸隻是搖頭,卻沒有十分篤定地反駁說“我們不會離婚”這樣的話。


  她有點慌,急急追問,“爸爸,你還愛媽媽吧?”


  


  “當然愛,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媽媽,不過有些事情,不止是愛那麼簡單。”


  秦父略顯惆悵地笑了笑,“小晗,這件事爸爸會妥善處理的,好不好?交給爸爸好不好?”


  


  秦晗隻能點點頭。


  她不想細猜爸爸眼裡的愧疚到底是什麼。


  


  秦母忽然拉開陽臺門,奇怪地問:“你們父女倆躲這兒幹什麼呢?”


  她頓了頓,蹙起眉心,瞥了秦父一眼,發火都很溫柔,“你呀,又在孩子面前抽煙!小晗快跟媽媽走,咱們不吸他的二手煙。”


  


  秦父忽然笑了:“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你媽媽一定會說我給你吸二手煙的,快進屋吧。”


  


  後面的兩天,秦父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每天都在家裡辦公。


  秦母在廚房做飯時,他還會放下工作去幫忙打下手。


  


  廚房時不時傳來爸爸媽媽的笑聲,秦晗松了一口氣,覺得爸爸在努力修復和媽媽感情之間的裂痕。


  


  這兩天秦晗沒出門,她其實在去遙南斜街這件事上,心裡是有些矛盾的。


  羅什錦說過,張鬱青這幾天會很忙,她不想去添亂,可是有時候想想,李楠比她認識張鬱青他們還晚呢,已經和他們熟到可以每天都去的程度了。


  


  她去了也不會給張鬱青添亂,她可以和北北玩,也可以安靜看書。


  這麼任性地想著,秦晗也還是在沒再端午假期這幾天去遙南斜街。


  


  過了端午的假期,秦晗穿上淺牛仔色的小裙子,把頭探進廚房:“媽媽,我可不可以拿走一些粽子送給朋友?”


  


  “可以呀,拿禮盒嗎?還是奶奶包的?”


  


  “奶奶包的吧。”


  


  秦晗在人際交往上沒有那麼得心應手,她在網上查過一些相關的文章,覺得自己之前每次去買那麼多東西,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價格上,可能都在無形中給了張鬱青不好的壓力,隻不過他並沒有表達出來。


  她是通過羅什錦的反應,才覺得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粽子禮盒很好看,但還是拿奶奶包的,也許更讓人家收得安心。


  


  秦晗裝好粽子,又裝了幾個媽媽烤的水牛奶菠蘿包,放在手提袋子裡。


  她穿鞋時,爸爸從書房出來,問了一句:“小晗今天要和朋友出去?”


  


  “是呀。”


  


  秦父大概以為她要去見的朋友是胡可媛,還笑著問了一句:“隨時可以約你朋友來家裡吃飯,讓你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可是我要見的朋友,是張鬱青啊。


  秦晗提上一隻鞋子,心裡默默地想。


  


  “就是呀,最近都不見你帶朋友回來了。”


  秦母把秦晗的拖鞋收好,笑著說,“反正考完了,你們可以玩得晚一些,直接在家裡住也可以呀。”


  


  “那是不行的!”秦晗條件反射地反駁。


  


  張鬱青怎麼可以來家裡住?!


  


  “怎麼不行,就和你住一個房間就行啦,你的床本來就是雙人床。”


  


  那!怎麼!行?!


  


  秦晗被媽媽的“雙人床”發言嚇了一跳,也沒解釋自己的朋友是男性,慌裡慌張地撞在門口的實木椅子上。


  


  “這孩子,怎麼冒冒失失的。”


  


  秦晗耳廓通紅,拎起裝了粽子和菠蘿包的袋子單腿蹦了兩下:“爸爸媽媽我出門啦!”


  


  秦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出去注意安全,別總在外面曬太陽,會中暑的。”


  


  “知道啦!”


  


  去遙南斜街的路上秦晗才意識到,她出門出得有些太早了。


  爸爸在家辦公早餐會吃得早一些,公交車晃晃悠悠開出去半程路途,居然才不到9點。


  都不知道這個時間張鬱青的店開沒開門。


  


  秦晗在網上搜了一圈,發現張鬱青的店在團購軟件上搜不到,隻能看看別家紋身店的營業時間作參考。


  有9:00-22:00的。


  也有10:00-23:00的。


  


  也不知道張鬱青的店更像哪一家。


  公交上人很多,大概都是上班族,擠得秦晗縮在門邊的小角落,一直到下車才猛然松一口氣。


  


  和大路不同,遙南斜街像是還沒蘇醒。


  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偶爾有拎著豆漿和炸油餅的大爺走過,還有人牽著狗,邊走邊咬一口松脆的油條。


  


  油香油香的味道飄散開,像是令人食指大動的特殊魔法,把秦晗身後車水馬龍又人影匆匆的主街和遙南斜街,劃分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知道哪家的老人在跟著收音機唱戲,悠揚的戲腔,伴著樹梢喜鵲的鳴叫,讓人放松。


  


  秦晗能感覺到自己的雀躍,她是一路小跑著去張鬱青店外的。


  店門口的木板防盜門敞開著,但她沒直接進去,把手籠在窗邊,向裡面張望。


  


  窗邊的桌子上放了半杯水。


  北北正蹲在桌邊吧唧吧唧地吃它的狗糧。


  


  倒是沒看到張鬱青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睡醒了沒。


  


  秦晗試探著推了一下門,門沒鎖,但她拎著粽子和菠蘿包才剛邁進去,北北忽然警惕地抬起頭,開始大叫。


  


  “汪汪汪!汪汪!”


  


  秦晗嚇了一跳,連忙蹲下,小聲安撫:“北北,噓,別叫了。”


  


  “汪汪汪!!!”


  


  “北北,是、是我,給你買狗糧的姐姐。”


  


  “汪!汪汪汪!汪汪汪!”


  聲音別剛才還大,居然還呲牙。


  


  秦晗正手忙腳亂地安撫著,樓上傳來一聲開門的輕響。


  也許是張鬱青店裡的門都有些老舊,門聲吱嘎,秦晗下意識抬眼往樓上看去。


  


  簡易的鐵藝護欄後面出現了張鬱青的身影,他沒穿上衣,隻穿了一條白色運動褲,手裡拿著毛巾隨便擦掉臉上的水珠,才向樓下望過來;“哪位?”


  


  秦晗的視線落在他的腰上,勁瘦的腰,但看著很有力。


  腹肌線條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


  


  看清是秦晗,張鬱青愣了愣:“我穿件衣服。”


  說完,他轉身往回走。


  


  北北已經像個跟屁蟲似的搖著尾巴跟著張鬱青回樓上了,秦晗蹲在地上愣著,一直到張鬱青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猛地站起來。


  


  我!看見了!


  我看見張鬱青的腹肌了!


  !!!


  


  秦晗感覺今天是入夏以來最熱的一天,她熱得快要原地蒸發了,整個人都像被火點燃一樣。


  她呆呆地坐到桌邊,拿起桌上的半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張鬱青套了一件短袖,還是純色的,隻不過這次是淡淡的灰色,比起黑色,顯得整個人在陽光下發光。


  他走下來,看見秦晗手裡的水杯,忽然笑了:“怎麼渴成這樣?”


  


  “啊?”


  


  秦晗回過神,聽見他說:“小姑娘,你用的是我的水杯。”


22. 書籍 別動,站穩了


  秦晗記得初認識張鬱青時, 她問了個傻問題。


  她問張鬱青有沒有紋身,當時張鬱青說有,她還傻唧唧地說, 我沒看見。


  


  當時張鬱青告訴她, 紋身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可是剛才,她看光了張鬱青的腹肌和後背, 幹淨的冷白色皮膚上沒有任何圖案。


  


  難道是在下面......


  就、腿, 或者別的什麼地方。


  


  秦晗臉越來越紅,張鬱青還以為她是因為誤用了杯子感到不好意思,笑著說:“逗你的, 杯子沒人用過, 昨天倒給客人的, 他沒喝。”


  


  “哦。”


  秦晗放下杯子, 有點心不在焉。


  


  “來得挺早嘛, 還以為你們這些高三畢業的小孩, 假期得睡到中午呢。”


  


  “我每天起得都很早的!”秦晗急急替自己辯解。


  


  張鬱青坐在秦晗對面的椅子上,伸長腿把電風扇的線勾過來, 插了電源:“跑著來的?額頭都是汗。”


  


  秦晗沒敢說自己是因為看了他的腹肌和背才開始冒汗的, 紅著臉搖頭:“也不是很熱。”


  


  “你先消消汗, 我去樓上一趟,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張鬱青再從樓上下來時, 已經恢復平時的穿衣風格,黑色工裝褲和純黑色短袖,頭發是湿的。


  他打了個響指:“走吧。”


  


  “我們去哪?”


  


  “去能買到你高考禮物的地方。”


  


  秦晗跟著張鬱青走出店門, 他帶著她走進小胡同裡,偶爾遇見熟人,他都會笑著打招呼。


  有一個男人看見走在張鬱青身邊的秦晗, 問張鬱青:“鬱青啊,鬱丹回來了?”


  


  站在男人旁邊的女人忽然撞了那個男人一下,隱晦地使了個眼色,那個男人反應過來,支支吾吾:“啊,不是小丹丹吧,小丹丹沒這麼、沒這麼......”


  


  “你會不會說話!”


  那男人身旁的女人直接把他扯進屋裡,隨後女人歉意地對張鬱青笑了笑,“抱歉啊鬱青,他這人說話就是這麼招人討厭,你別往心裡去。”


  


  張鬱青淡笑著:“不會。”


  


  秦晗不太明白剛才的對話裡,到底是什麼讓三個人都變得那麼敏感。


  她有些不安:“張鬱青,是不是你和我走在一起,會被傳緋聞啊?”


  


  張鬱青好笑地看她一眼:“傳什麼緋聞,我又不是明星。”


  又走過好幾棟低矮的平房,他才說,“我妹妹生病了,是病人,他們擔心說錯話我會不高興。”


  


  秦晗很想問問是什麼樣的病,但又覺得這不是一個愉快的話題,於是閉口不言,隻去認真看沿途風景。


  


  這條胡同的每一家房屋都很有年代感,卻又帶著不同的生活氣息,能看出屋主人生活習慣的不同。


  有的人家是大石塊堆砌的圍牆,有的人家蓋了二層小樓,也有的人家院子裡曬著玉米粒和辣椒,秦晗左右看著,看哪都新奇。


  


  有一家的圍牆上還種了很多仙人掌。


  仙人掌頂著淡黃色的花苞,格外有韻味。

推薦書籍
宋祁和學妹的吻照傳出後,他渾不在意地跟我解釋。 「酒吧遊戲而已,你非要較真,我也沒辦法。」 後來,我沒有再問過一次他的緋聞。 直到他和學妹酒店出軌的事被曝光後,他難得主動給我打電話解釋。 那時,我正坐在他哥腿上接吻。 男人捏著我的下巴,溫柔地笑著。 「他現在找你,是想我弄死他嗎。」 宋祁頓時氣急敗壞。 「你他媽跟哪個男的在一起?!」 呃…… 你哥……
2024-11-25 15:21:42
“若有來生,你當如何?” “仍做鄭令窈。” “別無他想?” “當然有。”令窈對鏡撫鬢,嬌慵含笑,擲地有聲:“自然是為非作歹,禍害百年。
2024-11-13 17:27:47
和校霸綁定了痛覺。我隻好死皮賴臉跟著他,不讓他打架,即使他總是皺眉甩開我。 但後來綁定解除,他卻在我家門口蹲了一天,臉上帶傷,聲音喑啞:「疼」。 我被綁定了校霸路央的痛覺。 起因是我下樓梯時,一不小心撞到了路央。 路央是我們學校小混混的頭,是校霸又是校草,桀骜不馴,成績倒數。 而我作為年級前20的好學生,自然與他毫無交集,甚至對他有幾分畏懼。 我抱著有些疼的頭,見是路央,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路央皺著眉,淡淡看了我幾眼,就走了。
2024-11-19 15:23:30
意識到新男友是小說裏的渣攻。我貫徹炮灰身份,每天作死。期待他能掏出褲兜的錢夾丟給我,讓我滾蛋。結果,他 解下了皮帶。我不是要你掏這個啊!!
2024-12-02 16:57:49
將軍愛上了流落民間的假公主,出徵歸來,請旨休妻。太後 心軟:「公主為妻,淩氏孤女為妾。」
2024-11-28 14:57:11
唐菀為清平郡王守了一輩子寡,也享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太平安康。內無姬妾爭寵煩心,上有皇家照應庇護,就連過繼的兒子也很孝順。她心滿意足地過了一輩子,此生無憾閉上了眼睛。再一睜眼,她卻重生回到了十五歲那年的夏天。
2024-11-27 17:04:43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