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黃彥呈已經預判到他要問什麼,最後一句話重重地砸了過來:“控股人不姓謝,姓傅。”


  ……


  一夜之間,新聞界的五家媒體都悄然無聲的替換了控股人,外界無人知曉是誰,隻看到次日起,那些官博在恢復了正常工作運轉後,每天上線都會爆料一條孟詩蕊的新聞。


  這準時的,就如同新聞聯播似的,引得一大批粉絲跑來蹲點追更。


  孟詩蕊工作室出來聲明要維權,然而五家媒體的官博卻紛紛表態隨便你告,就是要爆料。


  網上這場鬧劇成這樣,謝音樓也莫名成了看戲的人,手機上,叮的一聲,收到了XX某媒體的微博推送:「孟詩蕊被曝夜宿影帝家,溫姓頂流這頂帽子綠了嗎?」


  她放下裁剪到一半的絲綢布料,指尖劃開隨意翻了下爆料內容,看到媒體人注明著羅南兩字,心想筆力還不錯,就退出了微博界面……


  孟詩蕊被爆料的那些事,謝音樓當連載故事看完就忘,當下專心整起她的這件快完工的旗袍。


  畢竟,也不好誤了周序之和他太太的結婚紀念日。


第30章


  上次幫傅容與約她時,雲清梨是以短信形式將地點選在檀宮會所,本人沒有現身。


  這次謝音樓提前三天收到了一張戲院的門票,她把純手工縫制的精致旗袍裝好箱,在下午落日前,按著上面的地址打了車過去。


  地址是在緊挨著市中心的深巷裡,不起眼,爬滿常青藤的戲樓外掛著個陳舊招牌,上方的紅木浮雕已然褪色難辨,有個穿黑袍的年輕小伙正站在門口招攬客人。


  謝音樓認了認,是這個戲院。


  她恰好趕上開戲,遞出票,沿著大門走進去,在搭建的木質舞臺下,安靜尋了個觀眾席的暗處角落坐,將箱子擱放在裙擺旁邊。


  戲廳微黃的燈光剎那間跟著暗了下去,在紅絨的幕布緩緩被人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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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場的,是個穿著華美戲服的美麗女人,她的好看,是那種細水長流的美,一眼不驚豔,卻很符合戲曲的氣質,長袖間露出的指尖纖細,柔緩地握著折扇,身姿亭亭玉立站在了舞臺中央。


  戲開場。


  來這裡的觀眾,都是衝著雲清梨在昆曲界內的美名來的。


  三五成群的,一些老觀眾專門來捧場,還帶了花,等會要獻上:“怎麼不是海棠花?雲小姐有個脾氣,戲唱完,給的不是海棠花,她未必會接。”


  “……海棠花店裡斷供了,今日隻有紅玫瑰。”


  “玫瑰也行吧,不知道有沒有運氣要到雲小姐的親筆籤名。”


  “她每場我都無一缺席過,很少見她願意跟觀眾互動,都是唱完便去後臺。”


  “好好聽戲吧,雲小姐十五歲憑借著桃花扇成名,這場也是桃花扇……夢回當年啊。”


  前排幾人在低聲議論著,謝音樓聽到一二,心裡困惑就更深了些,連觀眾都知道雲清梨鍾情於海棠,而周序之堅持要把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旗袍選用丁香花樣式,確定真能獲得妻子真正喜愛嗎?


  謝音樓低垂卷翹的眼睫,隨即看了眼裙邊的木箱子。


  她全程很安靜,坐著看完了這場:《桃花扇》


  如觀眾所言,戲結束了雲清梨沒有在臺上久留,戲廳的光線大亮,來這兒的人都陸陸續續起身離場,而謝音樓依舊坐在角落頭未動,直到身側,落坐了一抹纖弱身影。


  那傳來的聲音細柔,像是一絲煙般的飄渺:“在後排看戲,是什麼感覺?”


  謝音樓轉過頭,眼眸看到的是卸了妝的雲清梨,比起臺上的濃墨重彩,臺下的她眉眼素淨,略浮著一絲笑意。


  半響後,謝音樓輕彎唇角說:“坐後排看戲,看不清戲,卻能看清看戲的人。”


  雲清梨願聞其詳:“看戲的人?”


  “他們讓我知道,這件旗袍是不完整的。”謝音樓打消了將丁香花旗袍給出去的念頭,隨即輕抬起白皙如玉的手,對眼前的女人說:“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謝音樓。”


  雲清梨對她的話怔了怔,很快輕輕握住謝音樓的手:“我叫雲清梨,很高興認識你。”


  兩人這場認識,不再是通過周序之的關系。


  而是一見如故,欣賞著彼此性格,而結交上。


  謝音樓坐在觀眾席上與雲清梨聊了會,提到戲曲,也提到桃花扇:“你折扇舞的很好。”


  雲清梨將方才的折扇拿來,溫柔耐心地教她:“先劃半圈繞到右手打開,手指力道要輕巧些,翻轉手腕繞一圈……對,然後折回來時,挽個漂亮的扇花遮臉,你手指很美,很適合轉折扇。”


  謝音樓掌握了技巧,嘗試了兩次就學會了。


  雲清梨教會她,時間也不早,起身準備去換下這身華麗戲服,又輕飄飄問了句:“一起吃個晚飯吧。”


  謝音樓難得遇到個性情相投的,點點頭說:“好啊。”


  離開戲院時,外面天色漸暗,連夜風吹來都有些冷意。


  謝音樓手提著小巧精致的木箱,肩膀搭著了件男士的黑色西裝外套,襯著一身白色長裙更惹眼了,雲清梨叫了車來,側眸看她時,笑道:“這是容與的衣服吧。”


  最近一到夜裡溫度就轉涼,謝音樓圖個便利,上哪兒都帶著傅容與的西裝外套。


  是略大了些,不過拿來當擋風抵御寒冷,也不覺得奇怪。


  隻是雲清梨一眼就認出來了,指了指這款式說:“我見容與穿過。”


  謝音樓瞞不下去,隻好實情相告:“順手從他衣櫃裡拿的。”


  雲清梨好在是個心思淡的人,沒有什麼八卦欲望,在她眼裡,男未婚女未嫁,享受著人世間的極樂是人之常情,不該被人定下的條框束縛著。


  待來到北城街區一家四層樓典雅徽式的私房菜洋房,進去時,老板親自過來迎接,大廳還有食客,沿著樓梯往上走,幽靜的樓上都是被清了場。


  在看見三樓寬敞的雅間內還有些人時,謝音樓才得知,今晚是雲清梨與周序之的第五年結婚紀念日。


  在座的,顯然都是一個圈裡相熟的。


  所以看見謝音樓來時,都有些意外,甚至有人低聲問:“清梨姐身邊站著的那位,誰呀,有點眼熟。”


  “臥槽……”裴烈手抖的煙又掉了,震驚道:“傅容與的那位啊。”


  謝音樓頻繁上熱搜,會玩網絡的都不瞎,前陣子他身邊一個網紅女友還念過呢,說也想去參加個節目,所以裴烈是認識謝音樓這張美的有點邪乎的臉,立刻將眼神看向周序之:“什麼情況啊,你老婆什麼時候和容與的老婆玩一塊了?”


  周序之為了給雲清梨慶祝結婚紀念日,今晚特意換上舉行婚禮時的白色西服,多年過去,依舊是不減當年清風朗月的風採,神色很從容淡定走上前跟謝音樓打招呼。


  隨即,又將視線落在了雲清梨這身胭脂長裙上,自然不過的問她:“怎麼不換旗袍?”


  謝音樓微張口,想解釋是她臨時悔單了。


  雲清梨卻已經接過話,聲音清淡:“我喜歡這樣穿。”


  周序之神情未變,觀察了她表情半響後,依舊從容不迫:“都在等你這位主角,快跟我過去吧。”


  雅間內氣氛熱鬧了起來,店老板也將招牌菜都一一端上來。


  大家來這兒,今晚都是為了給雲清梨和周序之慶祝紀念日,話題也自然繞不開兩人,那個先認出謝音樓身份的裴烈說道:“本來我說,別把地點選在這,去給我們校花演出捧場多好,周哥攔著不讓,說會影響到觀眾聽戲曲兒。”


  雲清梨和裴烈是同學,圈內也就他稱呼她為校花。


  裴妝非常嫌棄推了他肩膀下:“閉嘴吧你。”


  裴烈才不閉嘴:“我還想認識下謝小姐。”


  在場的人打量謝音樓,都是用極為隱晦的目光,不敢赤裸裸的來。


  實際上都好奇的要命,隻是這周序之夫婦都不主動介紹,就讓謝音樓坐在主位旁邊,當個貴賓似的供著。


  裴烈這一問,裴妝眼神略復雜地看向喝茶的謝音樓。


  她身上那件寬大的西裝外套,是傅容與的,可見關系很不一般了。


  謝音樓怎麼都沒想到會因為這件西裝外套給人看明白了,好在她能裝得若無其事,見有人提自己,便微笑禮貌的跟人打招呼:“我姓謝,名音樓,是清梨的朋友。”


  她短短一句話,就撇清楚了跟周序之的客戶關系。


  裴妝喝了口酒說:“我知道你。”


  謝音樓循著聲源,看向斜對面這位豔麗的女人,見她說:“前段時間容與哥是為了謝小姐吧,跟我打聽了清梨姐的喜好。”


  是有這事,但是謝音樓沒過問傅容與給她的那份資料,是從哪裡來的。


  裴妝知道自己說的話,多少有點兒讓謝音樓難以接下,又自顧自地說:“我第一次見容與哥這般對女孩子好,沒有別的意思。”


  謝音樓微微笑:“這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周先生請我為清梨做件旗袍,而我想多了解一下客戶的喜好,就請了傅容與幫忙。”


  說完,她主動端起桌前的酒杯,側身對雲清梨說:“如果有冒犯之處,這杯當是我的賠罪了。”


  雲清梨沒有讓謝音樓真賠罪,柔聲直言:“你給我看海棠花樣式時,我已經猜到了。”


  倘若生謝音樓的氣,就不會主動邀請她聽一場戲,與她結交個朋友。


  裴妝跟著自罰一杯說:“是我去打聽的,要怪罪,也得算我一份。”


  喝了酒,這事也算揭過了。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雲清梨沒有穿旗袍來,默契地不去提,而裴妝知道方才說話的無心之過險些讓謝音樓下不來臺,接下來都熱情地與她闲聊。


  全程裡,身為主角的雲清梨面帶微笑靜坐著,偶爾間,也跟周序之一起站起來給大家敬酒。


  這圈內典型的恩愛夫妻模範,是從未變過的。


  隻有謝音樓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看向旁邊,注意到周序之俯首與雲清梨靠近說話時,伸出戴婚戒的手去握她指尖,不到一秒,雲清梨就抬手去端杯子。


  次數多了,周序之看雲清梨的眼神斂緊三分,語調溫和的問:“今天演出累嗓子了,你狀態不是很對。”


  雲清梨往日看他,那雙眼都是含情脈脈,如水波般滑進他胸腔,如今略淡著情緒,連笑意在清白的燈光下都顯得三分敷衍:“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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