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夏姚的生日願望,是陳弋永遠陪在她身邊。


陳弋的生日願望,是和夏姚永遠在一起。


2022.04.10


夏姚第一次見到陳弋,是在一個秋天。


那個時候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她轉學來到一個海邊小城。


小城傍海,空氣中都是海的味道,陽光明媚,氣候溫暖濕潤,多風多雨。


夏姚在這座小城裏,沒有認識的人,沒有朋友,除了上學,剩下的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上鋼琴課。


這裏不如之前生活的大城市,生活節奏比較慢,專業的鋼琴機構也比較少。母親好不容易給她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鋼琴老師。


夏姚從小學習鋼琴,之後考大學,也是奔著音樂學院去的。從小母親就給她灌輸一種想法,隻有努力才能成為人上人,才能站在更高的高度看世界。


母親說的有道理,這點她是承認的,但是她不能完全贊同,她很喜歡鋼琴,但是她並不喜歡在壓力下學習。


那天傍晚,下晚自習,自己一個人背著書包走出學校的門口。


門口很多學生,背著書包放學,有家長來接的,有自己騎著自行車回家的,也有步行回家的。


新家距離學校不遠,夏姚每次放學都是自己一個人步行回家。


還沒來得及穿過馬路,隔著一個馬路的寬度,夏姚遠遠地看見對面的路邊上站著幾個人。


染著各色的頭發,手中夾著煙,煙霧繚繞。


在高中學校門口,四周都是學生,他們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於格格不入,當然,也十分吸引別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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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吸引她目光的,是站在中間的那個人。


明明是深秋的季節,他卻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黑色的褲子,一身黑,留著個寸頭,頭發很短。他很瘦,五官分明,稜角鋒利,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站在幾個人的中間,手中夾著一根煙,身邊的一個染著一頭紅色頭發的人,微微彎著腰,湊近他,手中拿著個打火機,在給他點煙。


隨著摁開打火機的動作,一束火苗在漆黑的夜裏閃爍,又很快消失不見。隨後便可以看見他手中夾著的煙,以及那猩紅的煙頭。


夏姚在剛剛入學的時候,聽說過很多關於學校的事情。


學校的學生是分等級的,分ABCD班,按照學習成績,從A到D,其中還細分為A1,A2等等。A班和B班在一個樓層,C班和D班在一個樓層。夏姚在A2班,幾乎是不大怎麽看見CD班的學生。


她聽班級裏面的同學說過,D班的學生老師都不管他們,隨便他們逃課,奇裝異服,不是不管,而是根本就管不住。


在所有的人的眼裏,他們都是被所有的人都放棄的學生,在所有的人的眼裏,他們這群人,註定是社會的最底層。


那人長得實在是太出衆。明明是吊兒郎當地站著,但是卻依舊能在泱泱人群中脫穎而出。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夏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於赤裸和直白,根本無法隱藏,還是他本身太敏感,一下子就能捕捉到別人投向他的目光。


猝不及防地,兩個人四目相對。


她看見了他的眼睛。很黑,但是卻很亮,他的眼睛中好像是有著光的。但是卻又直白,赤裸,坦蕩。以及發現她之後的戲謔。


她匆匆瞥過視線,緊握著書包的肩帶,走過馬路,融入人群。走過一點距離之後,她忍不住朝後看了一眼,發現他早已轉過了視線,和身邊的人說笑,沒有再看她。


夏姚沒怎麽在意,她想,她應該是不會和這樣的人有什麽交集的,永遠都不可能。


人生這個東西真的是太奇妙了,很多事情是我們所不能控制的,越不想發生的事情,便越會發生。


在連續偶遇了他幾次,並多次和他對視又匆匆瞥開視線之後,那天放學,他在巷子口堵住了她。


那個巷子很黑很黑,隱約間似乎是還能夠聽到牆角青苔的潮濕的味道。巷子口的路燈昏黃,在黑暗中,她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甚至是能夠聽見自己那十分明顯的呼吸聲。


“我觀察你很久了,喜歡我?”


那天天氣很冷,四周很黑,她有些看不清站在她面前的他的樣子,很模糊。唯一記得的,是他身上的味道。一股很強烈的煙草的味道,很濃烈,有些嗆人。


夏姚看著溫溫柔柔,其實性子特別強烈,也很偏執,沒有什麽交好的朋友。


面對這樣的情形,也沒害怕,甚至是有些平靜。她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感覺他是不會傷害她的,感覺他是一個好人。


“沒有。”她擡頭看著他,四周漆黑,但是她還是從巷子口那隱約的燈光中看見了他的臉。


黑暗中他的五官是模糊的,但是她依舊是能夠看見他的眼睛,他是單眼皮,他很高,所以他低著頭看著她的時候,她看見了他漆黑的眼睛,其中是帶著笑意的。


不是戲謔的笑,不是嘲笑,是笑。


很單純的,他看著她在笑。


“嘴硬。”


他似乎是料定了她喜歡他。


她不知道,他這個人為什麽這麽自戀。


一個很小的小插曲,他沒多和她說什麽,便放她離開了。


後來在學校裏和學校外面偶遇過他幾次,每次他的身邊都圍繞著很多的人,形形色色。


在學校裏的時候,見他和一群人圍在一起,有的時候在操場的角落,有的時候在辦公室裏。


他好像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個壞孩子。


那次在校外,看見他倚靠在一輛摩託車旁邊,摩託車並不是很新,有些舊了,但是看樣子是被人保養得很好。


突然回想起來,晚上在學校裏上晚自習的時候,聽見校外有摩託車轟鳴的聲音,夏姚不知道,這些摩託車的聲音裏面,會不會有他。


夏姚是在什麽時候發現他跟著自己的?


她其實也不能給一個明確的答案,發現過很多次,不過都當作是沒有看見。


那次被她發現,她質問他:“為什麽跟著我?”


他總是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吊兒郎當,他總是看著她笑,“最近這片兒治安不怎麽好,老子不跟著你,你長這麽漂亮,被人拐走了怎麽辦?”


第一次見誰誇人這麽誇的。


“用不著你管。”她眼神直直地瞪著他,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但是看著他的眼神中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怒氣。


“嘖——”


他似乎是很不滿意她的回答。


“你不是喜歡我的?”


“怎麽?”


“變心了?”


“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你了!”


他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她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喜歡他。


“你看,你還不承認了,惱羞成怒了?”


她滿臉通紅,想要辯解,但是看著他滿是笑意的眼睛,她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他並不是一個壞人,這一點夏姚是肯定的。


同學說,像他這樣的人,最後隻能爛在這座小城,永遠都走不出去。


老師說,像他這樣的學生,還讀什麽書,根本沒有考上大學的可能,還不如去社會找點活幹。


家長說,像他這樣的學生,早晚有一天在大街上鬥毆被捅死,連收屍的都沒有。


夏姚覺得,他是一個很自由的人,也是一個有夢想的人。


每個人看待一個問題的切入點都不一樣,他們看見的隻是他的缺點,隻有夏姚看見的,是他那很難被人發現的優點。


她所看見的,和其他人說的都不一樣。


人們對某一種類型的人的偏見,好像是固有的,是與生俱來的。無法改變,無法扭轉。因為這個偏見已經根深蒂固,深深紮根在他們的心裏,怎麽都拔不出來。


夏姚在班級裏面並不是很受歡迎,但也僅僅隻是局限於女生。


或許是因為她是外地轉學過來的,或許是因為她的性格,看著溫溫柔柔,其實內裏極端得很,不大怎麽合群,女生小團體比較多,她又是一個不喜歡搞這些的人,所以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


經常出現在她的身邊的,大概也就隻有陳弋了。


也正是因為陳弋,越來越多的同學都不大怎麽和她說話了,女生或許是出於嫉妒,但是男生,更多的還是害怕。


陳弋這人,看著吊兒郎當的,做起事來還是靠譜的。


夏姚在班級裏沒少被有些女生使絆子,經常過來支援的,還是陳弋。


他會在她被孤立,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時候,端著盤子,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對面,陪著她一起吃飯。他會在她值日的時候,陪著那個隻剩下一個人的她,來打掃教室。他會在晚上她自己一個人放學回家的時候,跟在她的身後,隔著四五米遠的距離,將她送回家。


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實在是算不上是很多,但是,在她出現的空間裏,一定會有他的身影,或近,或遠。


夏姚和陳弋兩個人的關系,在同學們的眼中,是一個很奇怪的關系,有些不清不楚的意思。


大家好像是都不能給他們的關系做一個準確的定義,他們並沒有在一起,甚至是連說話的次數都很少,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但是他們看向對方的眼神,都太不單純了。


由此,他們之間這種奇奇怪怪的關系,傳進了老師的耳朵裏面。在學校這種地方,什麽消息都逃不過老師的耳朵。


老師找到他們兩個人,在辦公室裏面談話,詢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夏姚沉默著不說話,她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和陳弋的關系,是不單純的,準確一點來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片刻之後,站在她身邊,那依舊是吊兒郎當的陳弋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微微低著的頭緩緩地擡起,看向教導主任。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語氣飄忽,像是沒有什麽落點,“我們沒什麽關系,是我在追她,死纏爛打。”


夏姚一陣耳鳴,她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微微皺著眉,像是很不明白,很疑惑地看著陳弋。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什麽,但是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好不容易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麽,但是很快就被陳弋的話給打斷了——


“和夏同學沒有關系,叫我過來就行了,把人家好學生喊過來幹什麽,別耽誤人家學習。”


或許是夏姚的反應太過於無措和無辜,又或者是陳弋在衆人的印象中,也確實是能夠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這件事情就以陳弋喜歡夏姚,並對其死纏爛打結束。


後來班主任也曾將夏姚叫到辦公室裏,不停地叮囑著讓她遠離像陳弋這樣的人,說她有大好的前途,沒有必要和陳弋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


母親聽說了這件事情,曾想要到學校去和陳弋談一談,或者是找別的方式,讓陳弋退學。但是卻被夏姚冷言打斷了。


將一個學生逼著退學,對於夏姚來說,也不産生什麽好的影響。


在夏姚保證自己一定遠離陳弋,保證自己一定好好學習,保證自己一定會考上最好的音樂學院之後,母親妥協了,保證不會對陳弋做出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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