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許其琛推開他,走到桌子邊坐下,翻開了剛才沒看完的聖經,輕聲問了句,“吃藥了嗎?”


“吃了才來的。”


書桌挨著床,宋沅言坐在床邊,挪到了許其琛的側面,趴在桌子上看著許其琛,“母親怕我再病出個好歹來,讓我這次帶你回去。”


“我不回去。”


宋沅言一把抓住許其琛的手腕,“那可不行,你得跟我回去,我費了這麼大功夫,你……咳咳咳”說著捂著嘴,咳嗽個不停。


許其琛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背,“你可消停會兒吧,小祖宗。”


宋沅言稍稍憋住了咳嗽,抓著許其琛的手不松,“……反正你不能呆在這兒了,你得跟我回去。”他長長地舒了口氣,“你以後隻做我一個人的先生。”


一不留神就被他拉到懷裡,宋沅言低頭吻上了他的嘴唇,兩重柔軟相接的瞬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愜意和悸動衝破了桎梏。


他的手控住了許其琛的後腦,微微用力地摩挲著他的發根,讓許其琛無法離開。久違的親吻讓兩個人的心裡都燒起一把火,滾燙而炙熱。


感覺到他的舌尖抵上了自己的牙關,一息尚存的理智讓許其琛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好像是被他傳染了一樣,臉上滾燙,口幹舌燥,全身乏力,各種難以言說的症狀蔓延開來。


“不能……”許其琛的胸口微微起伏著,“不能在這裡。”


宋沅言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摟住他的腰,“先生,為什麼不能?”


許其琛撐著桌子起來,強裝著正經,“你叫我先生,我總是要教你禮義廉恥的。”


宋沅言笑了,“哦?先生倒是說說看,什麼是禮義廉恥啊?”


許其琛站直了身子,聲音卻沒什麼底氣,“君子當克己復禮,摒除私欲。”


宋沅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行動卻根本沒有停止,直接站起來摟住他,低著頭,從他的耳下輕輕舔舐到側頸,“先生繼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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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其琛推搡著宋沅言,“喂!不跟你打趣,這裡不可以的!”


宋沅言無賴極了,“怎麼不可以,誰說不可以?”


許其琛撐著桌子的手滑了一下,正好碰到那本破舊的聖經,他一把抓起,拍到宋沅言的胸口,“上帝。”


宋沅言挑了挑眉。


“利未記20章13節:人若與男人苟合,他們二人行了可憎的事,總要把他們治死,罪要歸到他們身上。”許其琛的下巴朝外頭揚了揚,窗子那兒正好可以看見教堂尖尖的頂端。


宋沅言將那聖經拿了過來,放在桌子上,“記性真好。”說完脫掉了大衣外套,扔在桌子上,猛地用力,將許其琛翻轉壓倒在床上,自己一隻手撐在他臉側,另一隻手扯開了領帶,低頭笑了笑。


“那……克己復禮的國文先生……”


一貫低沉的音色中透著病態的沙啞,隔著稀薄的空氣幾乎都可以感受到他滾燙的熱度。


“要不要跟我一起,犯個罪?”


第59章 少爺今天裝病了嗎(九)


目光交接的一瞬間, 許其琛的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像是被這個人灌了迷魂湯一樣。


宋沅言半壓在他的身上,輕輕地吻過他的眉眼、臉頰, 將他冰涼的耳垂含在嘴裡。他的雙唇很燙,所及之處都被他燒得火熱。宋沅言的一隻手肘撐著床,手掌貼著許其琛的側臉, 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解開了他長衫上的扣子。


“冷……”一小塊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讓許其琛不自覺地輕哼出聲。


宋沅言將一旁疊得方正的被子拽了過來,蓋在他的身上,細密地親吻著他的臉頰,許其琛有些抗拒地伸手, 試圖推開宋沅言, “別……你還在生病……”


“發燒的人出點汗就會好了。”宋沅言抓住他的手,親了一口。


“先生幫幫我,好麼?”說完咬了咬許其琛的嘴唇, 看著他皺著眉微微張開嘴,宋沅言立刻趁虛而入,舌尖在他湿潤的口腔中攪動著,探索著他那條湿軟的舌頭, 像是兩條遊蛇一般交纏在一起, 嘖嘖的水聲回響在耳邊,讓許其琛的腦子一陣發熱, 被動地感受似乎已經無法滿足完全釋放的感官系統, 許其琛的手不自覺摟住了宋沅言的脖子。


感受到許其琛的主動回應, 宋沅言便覺得自己佔了上風,一直延續著的親吻突然撤離,抬起頭,看著他急促的喘息。


許其琛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汽似的,霧蒙蒙的,突然間的撤退讓他有些迷茫,被本能驅使著抬頭,湊到宋沅言的臉跟前,“還想親……”


這一句話幾乎是命中紅心,宋沅言努力地壓制著內心的燥動,捏著他的下巴,半威脅地問道,“要不要做我的共犯?”


聽到這一句,許其琛忽然懶懶地笑了,仰頭倒回床上,聲音慵懶,像一隻在鋼絲上肆無忌憚優雅遊走的貓咪。


“我最多是個幫兇……”


所剩無幾的理智終於在這一秒被他徹底擊潰。冰冷與滾燙相融的瞬間,如同海嘯來臨,一切都被淹沒在快感之中。溺水的窒息感和炙烤的灼熱同時吞噬著許其琛快要炸裂的感官,麻痺的感覺滲透進四肢百骸,逼迫著他尋找一個慰藉。


就這樣咬上宋沅言的側頸,如同一個隻能依靠本能的小獸。


“先生,喚一喚我的表字。”


宋沅言的聲音在耳畔回響,如同伊甸園裡的那條蛇,緩緩地靠近,一點點將心底的欲望勾出,交織成最原始的罪孽。


“慕汝……慕汝……”


他的聲音雜夾著哭腔,這兩個簡單的字成為攻城略地的最後一擊,一切都結束在他禱告一般的呼喊中。


或許是見了風,宋沅言咳了兩聲,已經近乎失神的許其琛下意識地伸出手,將被子往上拽了拽,有氣無力地數落著他,“你……非要這樣……”


宋沅言止住了咳嗽,親了親許其琛發燙的臉頰,“先生被我傳染了,明日開始就不能教書了。”


“你……”


還沒等許其琛反駁,宋沅言就堵住了他的嘴,伸手將他眼角的眼淚抹去。


“我愛你,幫兇先生。”


疲倦和依戀讓他在宋沅言的懷抱裡很快陷入睡夢的密網。


夢裡是無止盡的黑白。


黑色的天空,白色的人群,一眼望去,是看不到盡頭的晦暗。


人與人之間牽著脆弱的絲線,風一吹便岌岌可危。他們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嘈雜,刺耳,模糊,讓他隻能選擇沉默。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發散出去的絲線所剩無幾。


沒有了牽絆,不如生活在一個盒子裡吧。


為什麼我要活下來?


一起死掉會不會更好一些?


就在即將完全封閉自己的那個瞬間,忽然看見左心房的位置延伸出一條細微的線,是隱隱約約的紅色,就像鮮活的生命。


抬頭,絲線的盡頭處,是一個颀長的背影。


他轉過身,聲音撥開了所有交織成荊棘的嘈雜人語,筆直無誤地送達他的耳廓。


“同學,你怎麼了?”


世界剎那間恢復原有的色彩,白色的校服襯衫,剛剛開走的綠色公交巴士,藍得不真實的天空,還有他深黑色的瞳孔。


是你拯救了我。


在這裡停止,或許還可以稱作是美夢。


可自己卻在最後伸出手,將這條原本就足夠脆弱的紅線,扯斷了。


一瞬間驚醒,冷汗涔涔。


視野裡能夠看到的,隻有一個溫暖的胸膛。許其琛抬起頭,看見宋沅言還在熟睡的臉,心跳恢復了原本的頻率。對方似乎被自己的動靜驚醒了,眼睛還眯著,手臂卻將他往懷裡摟緊了些,臉頰靠上他的額頭,迷迷糊糊地開口:“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許其琛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已經不燒了,然後看了一眼外面,“天都亮了,你還不回去嗎?”


一開口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真夠無賴的,許其琛忽然想起些什麼,“昨天是小方開車送你來的嗎?”


宋沅言搖了搖頭,“我給小方放了半天假,自己開車來的。”


許其琛這才松口氣,從宋沅言的懷裡掙脫出來,強忍著渾身的酸痛穿好衣服。


嗓子幹得快要冒火,許其琛正想給自己倒杯水,卻聽見了敲門聲。


“孫先生。”


不好,是林念之。


許其琛放下杯子,將被子一下子扯到宋沅言頭上,試圖將他藏起來。如果林念之不進來,應該看不到。


“孫先生,孫霖!該不會還在睡吧……”


許其琛理了理衣服,咳嗽了兩聲打開門。


“你剛睡醒?這都幾時了你知道嗎?”


許其琛握拳抵在嘴邊,假意咳嗽了幾聲,“抱歉,我有點感冒。”


聲音都啞了,林念之一聽,關切地問道,“沒事兒吧,病得厲害嗎?”見許其琛一直擺手,林念之調侃道,“也是奇了,宋沅言那廂病了這麼些天,還不知道好沒好,你隔著這麼老遠也病了,這難道就叫心有靈犀?”


許其琛幹笑了幾聲,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充滿起床氣的抱怨聲。


“誰啊……吵死了……”


林念之一下子精神了,眼睛直發光,“你房裡有人!還是個男人!我要進去看看!”說著便推開了許其琛一下子鑽了進去。


一個大小姐,怎麼這麼大的勁兒。


許其琛攔也攔不住,眼看著進了門的林念之就走到了床邊,正要掀開被子就被許其琛捉住了手,“我勸你不要……”


林念之挑了挑畫得精致的柳葉眉,“為什麼?”


許其琛咳嗽了兩聲,“非禮勿視,林小姐。”


林念之一陣臉紅,“你!你!你不是跟宋沅言……難不成你背著他……我可真是看錯你了!雖說宋沅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你怎麼!”


宋沅言徹底被吵醒,被子裡憋悶得慌,於是伸手扯開,露出自己的臉,“吵什麼呢……”


林念之看見宋沅言的臉,一下子收回手,退得老遠,“宋、宋、宋……”


許其琛嘆口氣,拽著林念之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拉,“我都跟你說過了,你非不聽。”


“你們!”林念之臉紅得要命,“你們昨晚……”


“蓋著被子聊聖經。”許其琛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林小姐,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何醫生吧。”


林念之一聽更急了,“什麼何醫生,你不要胡說。”


許其琛也逗夠了,關門之前問了句,“昨日說的話還算數吧?我今日就要告假,林先生替我頂幾堂課吧。”


也不顧林念之的嚷嚷,許其琛關上了門,宋沅言還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剛才那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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