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葉笙突然發現,他從來沒見過寧微塵“脆弱”的一面。


他甚至想象不出寧微塵難過的樣子。


寧微塵收到他的目光,一下子笑起來,他吻了下葉笙的唇,輕聲道:“還記得你跟我坦白時說的話嗎。你說,你不希望我同情你,其實我也不希望你同情我。”


“雖然確實是你第一次讓我體會到難過這種情緒,可想到你一個人在陰山長大。我又覺得,心疼更多些。”


葉笙還欲開口說什麼。


忽然外面一陣地動山搖!


轟隆隆,天雷破開濃雲。


動靜是從祭壇那邊傳來的。


皇後工會的人果然是打算弑神!易鴻之和瑟西產生了意見分歧。


易鴻之認為,第一展廳弑神不是正確選擇。而瑟西認為,既然來到第一展廳,不弑神玩什麼?


當然瑟西也不是魯莽之人,這個時候她帶的那些新人就派上用場了。


☆、第198章 信仰博物館(九)


一道青紫色的雷劈開濃稠的天空, 四根石柱上猙獰的神像被照亮!


狂風怒號,天上的黑雲被卷成了一隻大手。


巨手抓住祭壇中央的人,直接將他們捏碎。


人體如氣球一樣爆破, 鮮血濺滿了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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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這一幕的異能者都傻掉了,他們聽從瑟西的命令上來打算毀掉這四根石柱,結果遇到這種變故。


一群人發出尖叫, 拼了命地往下跑。


“救命!”


“救命!”


“這是個A級異端!救命!”


但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低級異能者,在信仰博物館發怒的A級異端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猶如蝼蟻。他們被殘忍的抓住、碾碎, 尖聲慘叫響徹雲霄, 血霧四濺。


其中也有B級異能者被瑟西推出去當槍頭鳥。


B級異能者經驗豐富,習慣留後手。


一個B級異能者, 快速畫了張符, 形成一個金剛罩,套在自己身上。這是他花重金在世娛城買下的, 能夠抵擋A級異能者的致命一擊。


四季之神襲向他時果然失手了, 但是很快, 這個B級異能者身上出現一道刺目的血光, 地底出來什麼東西,活生生把他拖了下去。他徹底消失在第一展廳內。


瑟西看著這麼一幕, 臉色陰沉。


易鴻之走了上來,他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局面,厭煩地說:“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弑神的代價。弱者當場暴斃,強者直接出局。”


瑟西哼了聲。


易鴻之諷刺說:“信仰博物館給我們開放展廳, 目的怎麼可能是讓我們破壞這裡。”


瑟西反問:“不弑神, 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拜神嗎?”


易鴻之斬釘截鐵:“對。”


瑟西冷笑了一下, 別過頭去看蘇希。對於皇後的這位大女兒,瑟西態度還不錯,她柔聲道:“小希沒被嚇到吧。我們先回去。”


蘇希確實是被嚇到了,她的承受能力遠遠比不上兩個A級異能者。這次她是偷逃出來的,用了一個高級道具“魔女之心”賄賂瑟西,才讓瑟西幫忙瞞著母親帶她進入信仰博物館。蘇希想證明自己的實力,沒想到第一晚就面對這樣的人間地獄。


一顆眼珠子和帶血的牙齒濺到她的腳下。蘇希臉色蒼白,忍住欲嘔的衝動,她捂住自己的鼻孔:“走,快走。”


瑟西說:“走吧。明天再想想拜神的事。”


易鴻之會和瑟西聯手當然也是有利可圖的。他看了眼死在祭壇上的人,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剩下的人都傻掉了,各個渾身顫抖,明顯嚇得不輕。沒什麼經驗的新人雙腿跟灌了鉛一樣,大腦空白,僵在原地。


而老人們對於A級異能者的心狠手辣早就了然,嘲弄地看了眼他們,選擇跟上瑟西和易鴻之。


真以為A級異能者帶隊是天上掉餡餅嗎?來信仰博物館,說白了就是用命“賭”。


“他們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其中一個剛入工會的年輕人眼眶通紅,握緊拳頭。他旁邊的女人抹了把滿是血水的臉,語氣冷漠:“來這裡,本來就是玩命,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出離開方法,沒本事就繼續跟在瑟西後面當狗。”


皇後工會搞出這樣的異象,自然惹怒了大巫。大巫從地窖裡爬出來,他衣上裡還有殘存的肉沫,嘴邊還有沒擦幹淨的血,大巫喘著粗氣,手裡拿著個耙子,眼神幽測測盯著眾人,架勢看起來要用耙子把他們的腦子挖出來。


“你們居然敢對祭壇不敬!”


瑟西從衣袍裡取出了個魔法球,用魔法球對著大巫吟唱了句什麼。大巫馬上眼神迷茫,行屍走肉一樣回去了。


皇後工會的新人看到這一幕,徹


底說不出話來……不跟著瑟西,剛剛光是B級異端大巫,就足夠要他們的命。


“晚上都別出來。”易鴻之難得善心發作,還叮囑了他們一句。


黎河村的房間都是隨意安排的。葉笙站在屋內,目睹皇後工會作死後,就看到他隔壁房間,走進了六個失魂落魄的新人。


葉笙沒關窗,所以皇後工會那六個新人都看到了他。戶與戶之間挨得特別近,其中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年瞥見他,停在窗邊,忽然不動了。


他離祭壇非常近,死裡逃生,知道瑟西易鴻之的真面目後,他迫切想找新的靠山。蘇希不喜歡他這樣的瘦弱少年,所以他討好不了【公主無法保證下一次被獻祭的會不會是自己。


少年心急如焚,盯上了葉笙。他直覺葉笙應該喜歡男的。


少年壓下眼裡的算計,朝葉笙露出一個忐忑又害羞的笑容來,在危險地,弱者向強者自薦枕席並不是稀罕事。他朝葉笙伸出手臂,細白的皮膚上青青紫紫,有種殘破的美。這個少年好像天生就能激起人的施虐欲。他一張白淨的臉上也有紅色傷口,站在窗邊,眼神帶著水光,低聲說:“想和我玩玩嗎?”


葉笙:“……”


葉笙:“…………”


葉笙對於他發出的邀請,雖然心裡惡心,但是他臉上依舊是冷淡的。多虧了寧微塵,他現在承受能力高了不少。


葉笙站在窗邊,站姿挺拔,黑發稍微遮住琉璃般冰冷的杏眸,漠然道:“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麼要來信仰博物館?”


少年肯定不能告訴葉笙他是自願的。他抬起手摸了下臉上的傷,苦笑地說:“命不由己,工會選的人,我能怎麼辦呢。我要生物藥劑才能活。我不想死……”他眼眶泛了點紅,麻木說:“我真的不想死。”


葉笙連海妖的蠱惑都接受過,對這種自以為是、藏著小心思的勾引就更不可能上當了。他會和這個少年聊天,隻是為了確定一件事而已。葉笙輕聲重復說:“命不由己嗎?不使用異能就不會異化,也就不需要生物藥劑了。”


異能者世界雖然草菅人命,但是皇後工會作為三大公會之一,絕不會那麼殘酷地對待新人。信仰博物館的危險,是個人都有所耳聞。沒有任何能力來信仰博物館,隻能說明,人人都是賭徒。


葉笙關上了窗,沒去看那個少年驟變扭曲的臉。S級危險地,妄想以色侍人過關,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他接觸過的工會高層A級異能者,白胥,美杜莎,石湿,管千秋,瑟西,易鴻之,沒有一個不是狠角色,就連看起來最善良的管千秋,異能都是冷血至極的【絕對清醒】。


剛才祭壇震動,驚動了整個村的人。村長氣急敗壞把所有人都喊了出來。寧微塵的約會被驚擾,直接氣笑了,不過他還是謹遵遊客的身份,吻了下葉笙後,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葉笙懶得出門,等了會兒,就看到寧微塵拿了兩套黑色的祭服過來。


寧微塵說:“瑟西給大巫村長用了催眠,村長認為是我們對四季之神不敬釀成的天災。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祭服,要求我們明天跟他們一起進行祭祀山神的儀式。”


葉笙:“他這大巫當的真憋屈。”


先是被【無神論者】洗腦,後面被【逆位審判】催眠。


寧微塵輕笑說:“畢竟信仰博物館本意不是想殺死我們。”


葉笙接過祭服:“我沒記錯的話,祭山神是要活埋一個少女吧。”


寧微塵:“嗯。”


葉笙點頭,不再說話。


和他們一牆之隔,那個少年在勾引葉笙失敗後,臉色鐵青。他的同伙說:“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我們自己想想出路吧。”


一人沉默很久,突然開口:“其實黎河族和我以前經歷過的一個


C級危險地很像。也是封建迷信,村裡人祭祀城隍,每次都要殺死一對童男童女。那個危險地我記得,最後是領隊和被獻祭的童男童女合作,共同殺死了城隍才通過的。我在想,黎河村的四季之神會不會和那個山神有相似的地方。”


這人看起來比另四人要沉穩的很多說:“我們雖然殺不死四季之神,但我們可以借助祭品的力量。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黎河族明天要用一位少女祭祀山神,我們要不要試試去找那個少女。”


一人搖頭:“你瘋了吧,這裡是信仰博物館,怎麼可能套用C級危險地的方法。”


原先勾引葉笙的少年名叫範峙,範峙聽完,眼珠子一轉,愉快開口:“就算沒用,我覺得我們主動去找祭品也不會有錯的。我觀察過,其實祭品並不情願,她不想死。我們和她打好關系,多知道點黎河族的線索,跟瑟西反應後,說不定能讓她高看我們一眼。”


他的同伴聽完後,都眼放精光,腦筋轉了過來。


——對啊,這種被族人拉出去祭祀的少女,在危難中有人願意對她施以援手,她肯定會對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如果獲得關鍵消息,他們在瑟西面前表現一下也是好的。


範峙見狀,馬上可憐兮兮,慫恿道:“我在祭壇受了傷,今晚就辛苦你們先去探探路了。”


“今晚?”一人看著範峙:“易鴻之都說了,晚上不要出去。”


範峙被拆穿意圖,咬牙不再說話。


最後他們約定,明天天一亮,就去草屋找那個被關起來的少女。


這一晚,葉笙在等神明出來覓食。


“皇後工會在祭壇死的那些人內髒能用嗎?”


寧微塵搖頭:“他們惹怒了神明,器官都化成了血水。”


葉笙轉換話題說:“你猜今晚春神會選誰?”


寧微塵笑道:“當然是選冒犯它的人。”


範峙睡得迷迷糊糊,被同伴的聲音喊醒。“走了,我們去找那個被關起的少女。”範峙煩得要死,他睜開眼睛看到外面天確實亮了,才不情不願從草坪上下來。


同伴們臉上神色緊張,不斷討論著這件事的可行性。範峙翻個白眼,他借由腿傷之名,刻意走的很慢,因為他不想做第一個去和祭品打交道的人。


黎河村早上霧氣很重,白茫茫的,可見度很低。範峙走在最後面,他睡眼惺忪,抬頭隻能看到黎河族的那座祭壇,矗立在你一抬頭就能看得到的地方。他走啊走,突然發現同伴的聲音都沒了。原本明亮的天空慢慢暗了下來,範峙再粗神經,也發現了不對勁。他迎面撞上一堵肉牆,濃烈的血腥味嗆得他眼淚出來。石柱上是依照《山海經》畫的四神,於是出現在他面前的“春神”,也是鳥身人面的。


不過和《山海經》裡賜福掌管草木生芽的春神不同。這黎河族祭祀的邪神,鳥身臃腫,羽毛上沾滿了血。一顆巨大的人頭扭曲地探下來,朝他咧嘴一笑,牙齒參差龅開,縫裡滲著血。


旁邊兩條蛇,纏住了範峙的身體。


“不……”範峙眦目欲裂,卻很快被利爪拋開肚皮,取出脾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晚,所有高階異能者都清醒地旁觀春神進食。在理清楚信仰博物館的方向後,沒人會在第一展廳做違背神諭的事。


就在這時,葉笙感覺自己的手腕一涼。


他低頭,發現那個消失的紅點終於又出現了。


而且往右延伸,延伸出了一條極短的紅線。


其實從他穿上祭服開始,他就覺得,那個紅線隱隱有冒出頭的架勢。


第一天晚上死了四個人。因為春神夏神秋神冬神都沒有得到祭拜,全出來覓食了。那些人的屍體,有的被掛在樹上,有的橫在路上,有的丟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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