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她身上披著的校服因為剛才走動而滑落了一塊,江譯看著少女漂亮的鎖骨和肩線,眼神晦暗不明。


  舒甜還是不明所以,這裡沒人,她搖了搖兩人交握的手,“喂,你怎——”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伸手把她的校服提了提,然後讓她整個人靠在走廊的牆上。


  舒甜看見他眯了眯眼,說:“這個比賽,我之前不是說女觀眾多嗎?”


  “……”


  這話題跳得有點兒快吧?


  “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提起這個,但舒甜還是點點頭:“對,你是說了……”


  “我忘了說,”江譯突然強調:“男的比女的還多。”


  舒甜:“???”


  那跟她什麼關系?


  他的語氣十足不善:“你準備,穿成這樣去?”


  “……”啊……


  “讓那麼多男生看?”


  “……”


  舒甜張了張嘴:“我沒——”


  “有”字還沒說出口,江譯突然彎腰,傾身,臉離她極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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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子黑沉沉的,暗潮翻滾,說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準去。”


  “……………”


  這人是因為什麼呢……是啦啦隊的衣服?他覺得暴露?


  所以來給她套了校服?


  她伸手把他推遠了點,覺得他的轉變有些莫名其妙:“……那我不是為了給你加油才報名的嗎?”


  “你就在看臺上給我加油。”江譯立馬接話:“一樣的。”


  “……”


  舒甜抿抿唇,沒說話。


  江譯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把她往前拉,整個人抱了過來:“對不起。”


  “?????”


  舒甜是真的傻眼了。


  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太反常了吧?


  “我剛才態度不好。”他說。


  解釋完道歉的理由,她聽見他長舒一口氣,聲音突然低下來:“但是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什麼?”


  “別去了,你把衣服換了,”他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又像是在撒嬌:“……我不想讓別人看你這麼穿。”


  他的臉貼著她的肩,轉動了一下,舒甜感覺到他的嘴唇似乎擦過自己的脖頸上一小塊兒皮膚,又痒又麻,隨後耳邊傳來他帶著鼻音的一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  江譯:啦啦隊是什麼????裙子為什麼那麼短?為什麼要露腰?為什麼讓我的女朋友穿這垃圾隊服???給我退了


  下一秒


  老婆咱們退了吧qwq求你惹qwq


第56章 五六顆糖


  其實, 舒甜之前在更衣室裡換完衣服, 就一度萌生過退意。


  她本來以為啦啦隊,負責加油喊口號什麼的是最主要的, 可能會上場一起做幾個動作,應該不會太難。


  但——她跟姚月換完衣服,在走廊等其他人的時候聊起這事, 姚月從貼吧翻出來一段舊視頻,是去年校啦啦隊跳的舞。


  看完, 她傻眼了。


  現在高中生啦啦隊都這麼專業的嗎?舞蹈這麼復雜,大家學得會嗎??


  舒甜從小到大,梁韻一直把她當個淑女來教育, 樂器學了兩三種,畫畫也有所涉獵,唯獨一項從未染指——跳舞。


  她不是不能學, 她喜歡看也想學好, 但誰能想到平常幹什麼都沒問題的小姑娘,看著氣質賊好, 一跳舞就四肢僵硬。


  小時候的舞蹈老師評價她,說還不如個機器人跳得順溜。長大之後情況有所好轉, 但廣播體操已經是她的極限。


  對她來說, 那套《七彩陽光》比較簡單, 《雛鷹起飛》就有些困難了。


  ——而剛才看的啦啦隊的舞,顯然跟廣播體操不是一個難度檔次的。


  所以,舒甜本來是想等一會兒看一下許瑤要怎麼教她們, 跟去年一樣復雜的話,那就隻好江湖再見。


  但她沒想到,自己還能跟江譯在這種事上撞了想法——雖然她是因為跳不了舞,而埋在她肩上的這人,是因為隊服。


  舒甜沒提自己本來就有點兒想退了的這事。


  她現在,腦子陷入了短暫的空白當中。


  這人又來了。


  江譯式尾音上挑“嗯”。


  簡簡單單一個嗯,輕輕松松要你命。


  舒甜每一次聽他說這個音節,尤其是這種時候——在她耳邊說。


  她都覺得渾身像是通了電一樣,毫不誇張,一瞬間腿軟。


  尤其這次,還是帶著點兒撒嬌的,跟以前還不太一樣。


  耳朵都電酥了。


  她感到自己臉上已經開始泛紅,深呼吸想要平復情緒,無效。


  舒甜忍不住小聲抱怨:“闲得沒事嗯什麼嗯……顯擺你的好嗓子啊……”


  她說得又快,聲音又小,小姑娘囫囵說完,江譯隻捕捉到幾個字,零零碎碎拼不起完整的話。


  他稍微動了動,“你說什麼?”


  “……”


  舒甜還沒來得及答,整個人都僵住。


  江譯剛才那一動,他的兩片嘴唇再次碰到她。


  湿潤柔軟的嘴唇擦過皮膚的觸感實在太過鮮明,無法忽視,舒甜立刻側了側脖頸,離他的嘴唇遠了一點,正想答話的時候,後腦勺被摁住,重新貼了回去。


  舒甜很怕痒,渾身上下很多地方都是雷區,一碰都要笑出聲的那種。


  她被拉回去的一瞬間,又一次地被碰到,脖頸上那塊皮膚很敏感,一下子又有了那種酥麻裡帶著痒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你別……別,離我遠點呀,我痒……”她立刻伸手推他,開始在他懷裡掙扎。


  “……”


  江譯抬了頭,看著懷裡莫名其妙開始笑的人,有一瞬間的出神。


  其實開學之前,還有周末時候舒甜去他家,都有穿著短褲露著腿的時候,但她上身都是穿短袖或者隨意套個外套。


  平時穿校服,領子什麼的都板板正正地拉高。


  除了小時候,連他都沒見過她這麼穿的樣子,所以她出現的一瞬間,先是狠狠驚豔了一把。


  隨後,就是酸。


  江譯微微松開摟著她的胳膊。


  下一秒,舒甜立刻抬起手捂住了脖子,歪著頭看他:“你故意的吧!”


  江譯愣了:“……什麼?”


  “我脖子這邊一碰就很痒啊,”少女的眼睛裡波光潋滟,笑出來的水花格外晶瑩:“你明明小時候知道的……你故意的吧!”


  “……”


  江譯沉默了會兒,實話實說:“沒有。”


  剛才滿腦子都是別的事,哪有心情想那麼多。


  舒甜分外記仇:“真沒有?我記得小時候你就有好多次故意撓我痒痒來著……”


  “……真的。”


  江譯的表情跟剛才不一樣,帶了點無奈。


  應該沒撒謊。


  她停了笑,“你等我緩緩。”


  校服很保守,舒甜的雷區從來不會外露,所以頂多偶爾在宿舍床上跟姚月他們打鬧的時候會偶爾碰到她的敏感地帶,比如戳到肚子和腰什麼的。


  但像是這樣,嘴唇碰到痒痒肉的感覺她也是第一次感受。


  其實除了痒。


  還……有點點別的感覺。


  說不上來、奇奇怪怪的感覺。


  沒再繼續往下回味,舒甜剛才笑大發了,靠在牆上喘了會兒才恢復正常。


  因為這一推一鬧,搭在她肩上的校服再次滑下去一半。


  江譯視線本來隨意一掃,觸及到某個地方,就沒再挪開。


  小姑娘的肩頸露出來,細膩美好的皮膚被紅色的背心肩帶襯得雪白,鎖骨清晰,脖頸纖長,上衣是微微有些緊身的設計,再往下,勾勒出一道弧線。


  她就靠在體育館走廊的牆上,唇角笑意盈盈,眼中波光流轉,歪著頭,帶著點兒俏皮地看著他。


  江譯眼皮驀地一跳。


  她撇撇嘴:“你不讓我穿隊服,我們啦啦隊的隊服其實跟男生的球服還是挺類似的吧,都是露肩膀胳膊腿,”少女略有不滿地道:“我都沒說你,也沒吃醋你被別人看!”


  頓了頓,她揚了揚下巴:“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穿?”


  因為剛才的一陣笑,她聲音比平時還要甜,尾音發黏,明明是質問的話語,從她嘴裡說出來。


  聽著,像是調情。


  江譯控制不住地伸手,觸碰她的臉。


  手指描摹她的輪廓,從額頭一直到下巴——沒再往下。


  就這麼停在尖尖的下巴上。


  他順勢把她整張臉輕輕託起來。


  舒甜仰著臉,因為他的動作而愣住,睜大了眼看著他。


  江譯突然開口:“因為你不一樣。”


  “……?”舒甜疑惑:“我怎麼不一樣?我不是剛剛說了,反正咱們都是露胳膊露腿的,很像啊?”


  “不像。”他立刻答。


  “……?”


  這幼稚的問題還結束不了了是吧?非得我跟你量量我們誰露出來的皮多?


  舒甜“嘖”了聲:“那你說啊,怎麼就不像了?”


  江譯跟她對視,眼神很認真,語氣也一本正經:“你更好看。”


  “……”


  -


  對於某人“你比我好看”的這個理由,舒甜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你是不是都不照鏡子的?


  你剛才往那一站知道啦啦隊多少女生偷瞄你嗎?


  雖然內心吐槽了一通,但舒甜最後還是決定把衣服換了——當然,不是因為“你好看”這個理由。


  畢竟男朋友撒了大嬌、吃了飛醋、又給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釋,那不參加就不參加吧。


  而且她跳不了舞,比起跟她們練完了被笑話再退,還不如現在就走。


  ——最最關鍵,都在他那個嬌,撒得好;那個嗯,嗯得好。


  舒甜進了更衣室換下來衣服,重新穿著校服出來的時候,江譯就等在外面,抬眼看到她的一瞬間,很好心情地笑了。


  他穿著球服,本來是冰山校草即視感,這麼一笑,瞬間成了運動系——很像“我和四個校草不得不談戀愛”那款遊戲裡面那位運動系校草的建模。


  舒甜邊走過去,邊覺得這人真是幼稚,瞥他一眼:“我換完,你就開心了?”


  “……”


  江譯沒有立刻答。


  但舒甜本來就是稍微嘲他這麼一句,沒想要什麼回復。


  等到她抱著隊服,被他胳膊摟著,兩人下樓的時候,她聽到身側傳來他的聲音,“我不是開心。”


  舒甜轉過頭,沒反應過來:“啊?”


  “我其實也喜歡你穿那身隊服。”


  “……”


  “之前不是說了麼,”江譯迎上她的目光,摟緊了點她的肩膀,很坦然道:“我隻是不想讓別人看。”


  “……”


  好的,ok,您牛逼。


  霸道得理所當然,在狼狗奶狗之間無縫切換。


  沒再說話,一直到下到最後一層臺階,舒甜終於忍不住笑了。


  具體也不知道為什麼笑,就突然覺得從剛才到現在,他鬧的這一出,幼稚、可笑……還有點可愛。


  就……一點點。


  她重新抬頭:“那你去訓練吧,我跟那個負責的學姐說一聲。”


  “不用,”江譯剛才掃了一眼球場,那邊還沒開始打,“現在那些我不用參與。今天周五,八點多才解散,我現在送你出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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