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賽定在周二晚上七點,當天下午,今汐親自去藝術學院接播音系大三的學姐曲萱萱。


  楚昭悄眯眯跟在今汐後面,被今汐發現了。


  “禮堂現場布置忙成一鍋粥,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楚昭好像還畫了妝,臉蛋光潔白皙,睫毛卷翹著,眼影是地色,唇色淺粉,很自然。


  她故作淡定:“我去見見我情敵。”


  今汐知道楚昭喜歡許朝陽,然則許朝陽卻在元旦晚會上,一發不可收拾地喜歡上了勁歌熱舞的曲萱萱。


  一開始吧,楚昭知道許朝陽有喜歡的女孩,還以為是自己呢,直到荊遲無意間察覺她的小心思,在她進一步行動之前,及時地戳破了她的美夢,告訴她,你許教官已經芳心暗許了。


  楚昭著實難受了好一陣子,但年輕女孩的初戀,總是有一股子倔強不服輸的衝勁兒,她不想就這樣放棄。


  曲萱萱何許人也,播音系的系花,漂亮得像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似的,神仙姐姐一個。


  “你去見了她,又能怎麼樣呢。”今汐無奈地說:“隻會讓自己更難過而已。”


  曲萱萱是標準的女神一枚,不僅漂亮,還多才多藝,任何女孩在她面前都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楚昭咕哝著說:“我就看看她是怎麼樣的人。”


  終究還是不服氣,意難平。


  藝術學院的錄音室門外,今汐和楚昭見到了曲萱萱,曲萱萱穿著幹淨的白色連衣裙,外搭一件坎肩小外套,臉上帶了精致的淡妝,眉眼如畫,舉止落落大方,聲音也是甜美動人。


  “學妹不用親自來接我,我待會兒自己找過去就行了。”


  她的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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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長交代了,讓我們來接學姐。”今汐禮貌地說:“學姐先忙,忙完了和我們一起過去,不著急。”


  “我這兒沒什麼可忙的了,走吧,現在過去。”曲萱萱鎖上了錄音室的門,和兩個妹子一起走出了藝術學院大樓。


  “學妹是文學院的嗎?”


  “是啊,學姐。”


  “文學院出美女呢,你們很漂亮。”


  “謝謝學姐。”


  楚昭一直沒講話,隻留今汐和曲萱萱不鹹不淡地全程尬聊。


  今汐把評委評分的流程交待給了曲萱萱:“屆時學姐就按照這上面給的四個標準打分就好了,和其他評委的分數匯總之後,就可以排出名次,然後每組選手朗誦結束以後,還要請學姐點評一下。”


  “沒問題。”


  比賽定在學生活動中心的大禮堂進行,禮堂修得氣勢恢宏,呈階梯狀,足夠容納幾百人觀賞比賽。


  觀賽的同學們已經陸陸續續入場了。


  今汐帶曲萱萱學姐進了禮堂,安排在評委席入座,隨後又被簡斯尋叫去組織選手進入各自的賽場。


  盡管忙碌,但她還是留意著薄延幾人的身影。


  這個時間本來是有訓練的,但是教官破天荒地提前放了幾人的假,讓他們回去收拾打扮,規規整整地去參加比賽。


  幾個大男孩依舊穿的是迷彩綠軍裝,英俊挺拔,很有辨識度。剛走到大學生活動中心門口,便在女生堆裡引發了陣陣喧鬧。


  “都不想比了,想去看薄延學長的朗誦。”


  “學長加油啊!”


  ……


  今汐穿過擁擠的人群,拉著薄延的衣袖:“快跟我來,我給你們安排在實力稍弱的理工科的同學後面,這樣勝算更大。”


  薄延頓住腳步,臉色有些沉——


  “屁汐,這麼看不起你學長。”


  今汐拽了他幾下,紋絲不動,她無奈解釋道:“不是看不起你啊,就…拿到名次就有操行分加了,你們辛苦這麼多天,總得要有回報吧!”


  她苦心孤詣地籌謀著,一定一定要幫自家學長們拿到名次。


  “我不是來加操行分的。”薄延將她的手一點點從自己的衣袖邊扯開:“我是來…”


  不等他說完,荊遲插嘴:“你家薄爺是來吊打簡斯尋的。”


  今汐輕輕笑了一下:“他怎麼惹著我們家薄爺了。”


  “奪妻之恨不共戴…”荊遲話音未落,薄延踹了他一腳:“閉嘴。”


  許朝陽左右張望著,問今汐道;“曲萱萱學姐呢?”


  “喏,評委席。”今汐努努嘴:“你可以過去跟她說說話。”


  許朝陽含羞帶臊說:“現在不去,待會兒比賽的時候在她面前帥一波,結束了再去搭訕。”


  他說這話的時候,楚昭興衝衝地走過來,想鼓勵鼓勵許朝陽,卻不想便聽到他說要找曲萱萱搭訕的話。


  笑容卡在臉上,有些尷尬。


  今汐無可奈何地嘆了聲,帶他們去後臺準備。


  ……


  活動中心空寂無人的樓梯口,楚昭獨自坐在樓梯上,偷偷地抹眼淚。


  曲萱萱真的很漂亮,就算是女孩子都很難抵擋她渾身上下散發的個人魅力,更何況是男孩。


  許朝陽對她的傾慕毫不遮掩,這讓楚昭心裡難受極了。


  她又想起了那一個吻,她的初吻,那二十多秒的時間,是她人生中最意外的時間,事後回想起來,也是充滿驚喜的。


  紙巾被她揉成了團,潤潤的,她越想越覺得傷心,根本顧不得什麼工作了。


  這時,有拖沓的腳步聲從走廊邊傳來。


  楚昭連忙擦掉了眼淚,將臉埋進膝蓋裡,隻希望路人別理她,趕緊離開。


  腳步聲漸漸近了,最後在她的身邊停下來。


  楚昭潤著眼抬頭,見荊遲半蹲在她的面前,皺著眉,很無奈地望著她。


  許朝陽那傻逼竟然半點都沒有覺察到楚昭對他的心思,剛剛當著人家的面,一口一個我女神我萱萱,楚昭當時眼睛就紅了。


  本來荊遲是想過來說說風涼話,勸她別滿心記掛著許朝陽那二貨,然而此刻看著她獨自抹眼淚的模樣,什麼刻薄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難受,憋屈,想打人。


  “你喜歡他什麼啊。”


  荊遲拎著褲腿坐到楚昭身邊,低著頭看她:“就親了你,你就喜歡他,是不是老子親你一口,你也就喜歡…”


  楚昭推了他一把,生氣地說:“你走開,討厭死了。”


  荊遲拉住她的手,沉聲說:“許朝陽對你沒想法,你這樣跟自己過不去,有什麼意思。”


  “不要你管。”楚昭掙扎,荊遲沒有放開,一張粗礪的大手,勁兒大得驚人。


  “如果不甘心,你就去跟他告白,讓他明明白白地拒絕你,然後死心。”荊遲將她拉近自己,手用力禁錮著她的肩膀,就像捉著一隻小雞仔似的。


  他黑眉橫斜,眸子裡泛著冰冷的光,嗓音低沉:“你不敢告白,拿不起又放不下,隻敢一個人委委屈屈地躲著哭,誰會心疼你,嗯?”


  楚昭全身的力氣用完了,隻能軟綿綿地被他拿捏著,低著頭,眼淚跟珠子似的往下掉——


  “我不甘心,我都沒有試過,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我真的好喜歡他,我第一次這樣喜歡別人。”


  她帶著哭腔,聲音軟軟糯糯,還有些沙啞,聽著很讓人憐惜。


  荊遲感覺自己的心被戳了個血口子似的,嚯嚯嚯地漏著風。


  “是我的錯。”


  他終究還是松開了她,嗓音柔和了許多:“老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那晚…我不該起哄,不該出那種餿主意。”


  他理了理她凌亂的領口,又用衣袖子給她擦了擦眼睛:“好了,別哭了,我來想辦法,讓那傻子看到你,然後喜歡你,好不好。”


  楚昭抬起頭望著他,琉璃般的眼眸宛如水洗過一般清澈:“你願意幫我?”


  荊遲皺著眉頭,柔聲說:“隻要你別再哭了,就算哭,也不要躲著一個人,多難受。”


  楚昭擦了擦眼淚:“我不哭了。”


  荊遲站起身:“我要去比賽了,記著,以後不開心就來找我,發微信也成,反正你得讓我知道。”


  “嗯。”


  楚昭起身目送他:“學長加油,一定沒問題的。”


  荊遲嘴角揚了揚,笑容裡多少有些酸楚的滋味,為著這一句“學長加油”,他覺得自己真的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


  不知道是人為還是巧合,薄延的出場順序,恰好在簡斯尋的後面。


  上場前,夏尤看著前排簡斯尋的背影,低聲逼逼:“肯定是那家伙故意安排的,把我們排在他後面,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是想把我們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啊。”


  薄延指尖拎著一隻筆,隨意地轉著,眼角劃過一絲冷冽:“鹿死誰手,還說不準。”


  荊遲說:“你真的覺得,就咱們這朗誦水平,能幹得過他?”


  薄延:“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們這麼多人,他一個人,怕什麼。”


  荊遲:……


  你以為這是打群架嗎!


  **


  簡斯尋朗誦的詩歌是戴望舒的《雨巷》


  他穿著規整的白襯衣,站在臺上,聚光燈的強白光落在他清秀的臉上,更顯得俊秀出塵。


  這首詩,也很適合簡斯尋。


  伴隨著輕柔的背景音樂緩緩溢出,簡斯尋那柔美的嗓音,徐徐地吟出——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此時此刻,他仿佛如同那結著愁怨、宛若丁香一般的姑娘,獨自彷徨。


  全場都被他細膩的嗓音,還有他豐富的情緒代入了情境之中,安安靜靜,仔細聆聽。


  音樂結束,詩歌吟誦完畢,每個人都還沉浸其中,沒有回過神來。


  簡斯尋已經不僅僅是在朗誦詩歌,更像是獨白,是有劇情的表演。


  臺下掌聲如雷。


  簡斯尋下臺的時候,特意朝著薄延投來微笑的一瞥。


  這一個眼神,被薄延視之為是挑釁。


  兩個男人之間,火藥味也漸漸濃烈起來。


  簡斯尋朗誦之後,有中場休息十分鍾。


  這會兒就連信心滿滿的許朝陽,都有些忐忑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咱們比不過人家專業的水平。”


  荊遲往後一仰,靠在松軟的椅子上:“老子已經看開了,這種娘唧唧的比賽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專長,有本事讓他來和咱們比狙擊和越野啊,看誰幹得過誰。”


  薄延被這幫“衰兵”弄得心煩,索性起身離開了禮堂。


  今汐站在靠牆的過道邊,認真看完了簡斯尋的朗誦。


  簡斯尋上臺那一股範兒,臺風可以說非常穩了,看得出來是很有表演的經驗。


  她不禁為薄延捏了一把汗。


  薄延沉著臉走出禮堂,手裡拎著煙盒,朝男廁走去。


  今汐連忙追上去:“薄延學長。”


  在薄延走進男廁的前一刻,今汐揪住他的袖子:“下一場就該你們了,別抽煙,保護好嗓子。”


  詩歌朗誦跟唱歌跳舞一樣,一個停頓接續不上,整個表演就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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