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向磊慌了，聲音著急：“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將這樣的視頻放出呢？而且我根本沒有視頻！你要相信我！”
“真的？”
“真的，我發誓，如果是我……”
“你不用發誓，我相信你。”路和打斷，沒讓他發誓，隻是眼淚沒有忍住，又流了出來。
他往地上一蹲，小小的個子，這樣蹲著，看起來更小了。
這孩子進了學員班才成年的，隻真的很小。
進來的時候不過十七歲，他成人禮那天，他們在宿舍還熱鬧了好久。
那個時候還是一百個人，還沒人被淘汰，整整齊齊。
景向磊有些心疼，忍不住跟著蹲下：“路路，別難過了。”
他伸手，拍著路和，聲音溫柔。
路和哭著說：“我肯定出不了道了，磊哥，你實力比我強，你一定要出道！”
景向磊眼眶一紅，參加這個比賽的學員，大概除了關一柯不在意以外，所有人都在意能不能出道。
他們在這兒付出了太多東西，也發付出了太多第一次。
可這個是比賽，最終能留下的，也不過就是六個人。
隻有最後一次機會的竇軒被淘汰了，有實力的範嘉許和貝逸凡被淘汰了。
他們留下的這十二個了，也隻有六個能走向出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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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著眼眶好一會兒，景向磊才憋出一句：“路路，還有機會，你不要放棄……”
路和捂著臉大哭，搖搖頭：“沒有機會了，節目組不想我出道的。”
視頻不管是誰放出的，都是節目組給了人的，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將視頻給人，說明節目組根本就不想他出道了。
那個會給他剪輯的節目組，因為他的“不識趣”，也想讓他承受後果了。
景向磊咬住下唇，有憤怒，有無奈，更多的還是無話可說。
他向來不善言語，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才能安慰他。
但同時，她又有些內疚，當初剪輯的不是路和，是節目組。
為了給他正名，路和打臉了節目組，現在才會遭受節目組的反感。
路和用袖口使勁擦了擦眼睛，一雙兔子般通紅的眼睛看著景向磊：“磊哥，是胡長鳴給我說的，他說視頻肯定是你放出去的……”
“胡長鳴……”景向磊重復這個名字，然後急了：“真的不是我，我最近一直和傅家歡他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去要過視頻！胡長鳴亂說！”
“我相信你，隻是你要小心胡長鳴，我感覺他對你有惡意。”路和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哭得太厲害了，眼睛有些難受。
胡長鳴其實把挑撥離間用得特別好，他說景向磊以前肯定不會幹這種事。因為以前的他沒有機會出道。
但是和顧予錚、紀然相處久了，排名又不斷往前，他已經有了出道的希望，自然會變得不一樣。
就像是這次，他已經衝到第七了，隻要前面有一個人位置下滑，那他就能夠出道，如果沒有欲望，怎麼會在上一次公演前後不斷展現自己，讓排名如同坐火箭一般？
這是胡長鳴的話，但他沒有想到，路和會親自來問景向磊。
也沒有想到，這個有些小心機的男孩，其實一直很懂感恩。
剛剛進入學員班，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的實力渣路和，就是景向磊一直帶著他練習，給他傳授經驗的。
路和不太願意去質疑那個背著鏡頭偷偷教他的景向磊，也不願意質疑這個當初被全網黑，卻堅持不用說明真相的小哥哥。
“咳——”楊芸沒忍住，咳嗽了一聲。
“誰？！”路和和景向磊迅速出來，卻發現是盛子柚和楊芸。
兩人一愣。
盛子柚一臉無奈，聳聳肩：“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她還真不是故意的，兩人剛到這兒，他們就開始說話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停住腳，然後不遠處的兩人就說了起來，還是說著私密話，她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盛子柚也很無奈，她和楊芸要是繼續走，就要從兩人面前路過。
路和說著說著哭了，她更不敢走過去，否則就很尷尬了。
但現在，顯然更尷尬。
“沒事……”景向磊搖搖頭，並不在意。
他信任盛子柚，沒覺得這些話不能被盛子柚知道，這個導師如果有不好的心思，怎麼可能會一直幫助他們？
他隻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最終，他輕輕拍了拍還紅著眼睛的路和，然後將求助的視線移到盛子柚身上。
盛子柚心裡暗暗嘆口氣，他知道景向磊想讓她幫路和，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又怎麼幫呢？
難道要她擠下一個學員，將路和送上去？
“不要哭了，明天早上就要發布決賽公演任務，你想要自己腫著眼睛出現在粉絲面前嗎？”她聲音溫柔，眼神也很溫柔地看向路和。
路和眼睛卻更紅了，咬了咬下唇，搖搖頭。
盛子柚帶著楊芸，淡定地走過去。
等徹底消失在兩人視線中之後，楊芸壓低聲音問：“柚姐，為什麼胡長鳴要挑撥離間啊？”
盛子柚挑眉，聲音也很低：“無非是兩個原因，讓自己前面的兩個人掐起來，最後能夠齊齊排名後退，他自己往前。另一個原因就簡單多了，就是他看兩人不痛快，挑撥一下。”
“怎麼有這麼樣的人呀？！”
盛子柚輕笑著搖搖頭，隻覺得楊芸過於天真，她無奈：“這樣的人多了去了，胡長鳴隻是其中之一。他這還是最低段位的，隻要路和與景向磊互相相信，那他反而會被拆穿，真正的高手是焦修這樣的。”
“焦修？”楊芸天天跟著盛子柚，自然知道一些事情，“焦修打壓封元煊的事情？”
盛子柚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點嘲諷。
她也是因為今天焦修突然裝“柚子”，她才仔細想了想這人從進入學員班做的所有事情，這才發現，這人實在有些手段。
“他顯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是背後有個很大的工作室在運營。”盛子柚淡淡地說。
“什麼？！”楊芸一驚。
“他們的目的太簡單了，一定要c位出道，c位可以拿到比別人更多的資源，可以讓焦修更容易火起來，圈更多的錢。”盛子柚嘲諷一笑。
“柚姐……你怎麼看出他有團隊的？”
“全能人設，他不會創作，但是卻有一首很火的原創歌曲。以前沒想，現在他暴露了一些問題，才發現很多事情都是早就有跡可循。網上的節奏、流量、水軍，都是要有團隊還能帶起來的。”
盛子柚停頓一下，繼續說：“比如說紀然，剛來的時候紀然是c位，但是很快紀然就因為不尊重導師等各種各樣的黑料，從第一跌下去。等到封元煊成為第一的時候，他又立刻將封元煊打壓。”
還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當初原身會盯上紀然，就是因為經常在練習室的時候，焦修對紀然大加誇贊。
本來紀然就非常符合原身審美，自然而言就盯上了。
紀然又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多次給她臉色，這些東西爆出去，他的人氣便一直在下降。
之後，她過來了，對紀然沒了其他心思，和平相處。
現在更是關系融洽，這樣的黑料沒了，再加上紀然進醫院，以及改了吃貨人設，才讓他又回到第一。
楊芸好一會兒才感嘆一句：“他也太可怕了！”
盛子柚挑眉冷笑：“我要是說胡長鳴挑撥路和，我覺得中間可能也有他插一腳，你會不會覺得他更可怕？”
楊芸瞠目結舌：“他……他為什麼？”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房門口。
盛子柚一邊開門一邊說：“我懷疑和他接下來的計劃有關系。”
“計劃？”楊芸懵逼了，一頭霧水。
盛子柚進了屋，一邊換鞋子，一邊解釋：“他費了這麼多心思才走到第一的，你覺得他有可能放縱紀然或者其他人c位出道嗎？”
楊芸搖頭，很快，她又咬牙切齒：“這人實在是太壞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的人，背後的工作團隊更是不可能滿足於一個出道位的，費了這麼多心思，必然是一定要c位出道。”盛子柚把開水燒著，然後整理頭發。
楊芸跟上來，好奇地追問：“所以焦修接下來還會對紀然做什麼呢？”
盛子柚聳肩：“做什麼都有可能。”
“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呀！”楊芸簡直覺得自己被刷新了三觀。
盛子柚什麼都不瞞著她，楊芸很體貼，更是忠心，隻是黑暗面還是見得太少。
她會講給楊芸聽，不指望她變成心計很深的人，但她知道的多了，就不容易被算計了。
“我希望他拿不到第一，永遠不能c位出道！讓他害人！”楊芸小孩子一般的說。
盛子柚梳頭發的動作微微停止，眼神變得異常冷漠——
“我不喜歡這個人，但學員的事我不會插手過多。要是他攀扯到我身上，別說c位了，我肯定不會給他出道的機會！”
楊芸一愣，傻傻看著自己藝人。
她剛剛還有些膽怯，隻覺得名利場陰謀陽謀的，實在可怕。
但是她家藝人雖然心好，卻非常聰明呀！
她什麼都看得明白，也什麼都能處理。
所以……她怕啥？
更何況，還有趙婧呢！
楊芸突然美滋滋了，隻覺得自家藝人真的很讓人有安全感！
真是的，自家藝人這麼好，以後都不想結婚了，現在哪有男人像自家藝人這麼可靠？
又寵又撩又可靠，還有錢……
要是盛子柚是個男人就好了……
想著想著，她臉紅了。
“你在想什麼？”
楊芸想都沒想，回道：“想嫁給我家藝人。”
第79章 選組
她說完有些愣住，僵硬著抬頭，盛子柚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楊芸：“我……”
盛子柚打斷她：“呀，原來傻芸芸這麼喜歡柚姐呀？”
她纖細的手指伸出來，勾在楊芸的下巴處，眼神曖昧懵懂。
楊芸結結巴巴：“我我我我…我開玩笑的……”
“噗——”盛子柚倏的憋不住笑了，松開手，搖搖頭，不再逗她。
楊芸松了口氣，隻覺得自己藝人散發荷爾蒙的時候，真是女人也擋不住。
“行了，你快回去吧。”盛子柚繼續梳頭發。
楊芸點點頭，叮囑了幾句：“柚姐你也早點睡，明天早上我會打電話叫你起床的，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還是小米粥加雞蛋就行？”
盛子柚想了想，說：“嗯呢，小米粥加雞蛋，有泡菜的話帶點泡菜過來，最近嘴裡淡的很。”
“行。”楊芸應了，關門離開。
盛子柚上前把門反鎖，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助理其實很不錯，是真的很認真在照顧她。
盛子柚在另一個世界換過一個助理，前一個助理心思活絡，最後出賣了她。
當初她是看那個助理機靈才決定聘用她的，但是後來才發現，助理最重要的不是聰明。
當年要不是盛子柚機警，很可能會遭遇很大的麻煩。
與經紀人不同，助理是全天候陪在身邊的人，她的主要任務其實是照顧自己，而不是為自己出謀劃策。
經紀人要聰明，要會算計，但是助理隻要忠心就可以。
不夠聰明沒關系，隻要教會她不犯蠢就行。
楊芸也不是真的很蠢，她隻是沒有太多的經驗，心思單純了些。
盛子柚一邊想著，一邊繼續整理自己的頭發，然後去洗漱睡覺。
早上九點鍾，節目開始錄制。
“同學們，昨晚睡得怎麼樣呀？”曲峰笑著招呼大家。
“好——”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