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喻握著手機,呆了幾秒,鬼使神差聽他的話,抬頭看天。


  電線杆上停著一些鳥雀,藍天一望無際,浮著幾多雲,沒什麼特別,仔細留神,也沒看到那棟樓的窗邊,探出個頭跟他招手。


  宋喻不明所以,打字。


  【?】


  馬小丁這次回的特別快。


  【你有沒有看到一朵像棉花糖的雲。】


  宋喻:“……”


  馬小丁心花怒放。


  【我就在那朵雲的右邊!你跟著它來,就能找到我!喻哥我快開局了!等下聊!】


  宋喻:“……”


  神經病啊!


  謝綏看他臉色,溫柔一笑:“怎麼了?”


  宋喻關了手機,面無表情:“沒什麼,就是打的人可能又多了一個。”


  謝綏失笑,溫柔問道:“網吧名字叫什麼?”


  宋喻思索了一會兒:“什麼華來著的。”


  謝綏抬眸,看了下這條街,景城是他小時候記憶非常鮮明的地方。當初為了賺錢,基本跑遍了一中附近的一塊地。名字帶華,位置偏僻不容易被老師發現的網吧,他很快有了記憶。瞳眸微凝,提著塑料袋,長腿往前跨了一步:“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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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喻一個初來乍到的當然是乖乖聽話了。


  穿過馬路,繞進了兩棟樓間的一條小巷,又往前走了幾步,是一個樓梯。


  謝綏說:“在二樓。”


  宋喻長大了嘴,非常驚訝:“這網吧那麼偏,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綏笑了一下:“以前在這兼過職。”


  宋喻卡殼了一秒:“那你這兼職的種類還挺多。”


  謝綏沒回答這個問題,眼眸微眯:“你去打人,連地方都不知道的?”


  宋喻擺手:“別提地方了,我連要打的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


  謝綏。


  也是宋喻的風格。


  二樓,網吧。


  宋喻走進去的時候,馬小丁已經輸了,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氣急敗壞地摘下耳機拿手去捶旁邊的小胖子:“最後一波叫你別上叫你別上,非要去浪,氣死我了!這局輸了你背鍋!”


  小胖子抱頭痛苦:“我錯了我錯了丁哥我錯了。”


  “嘖。”坐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一個又高又瘦穿著白體恤的少年嗤笑出聲:“得了吧馬小丁,這鍋你還是老老實實背著吧。你就是你們隊的突破口,1/9的射手,牛批牛批。”


  馬小丁不服:“這把中途我電腦突然彈出網頁!不算!再來!”


  白體恤少年撇嘴:“切,輸不起就輸不起嗎,借口那麼多。”


  馬小丁:“……我日,贏一把遊戲看把你狂的。今晚九點,寢室門口,我和你一戰,不來是孫——”


  他放出的狠話驟收,最後一個“子”字吞回去。瞪大眼盯著走進來的人,傻了。


  宋喻上樓的時候一直在打馬小丁的電話,結果馬小丁全心全意投入遊戲之中,手機震動也不管,根本沒接。


  現在看到真人。


  宋喻面色冷淡把手機掛了。


  馬小丁看著他,整個人呆若木雞:“……”喻哥怎麼來的那麼快!!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宋喻已經大步跨過來,神情陰沉的恨不得把他剁了。


  馬小丁舉手投降:“喻哥我可以解釋,我剛剛是真沒聽到手機響。”


  宋喻冷笑地翻出他們聊天頁面:“別急,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那朵像棉花糖的雲在哪兒吧?”


  馬小丁:“……”


  ??現在的人難道都沒一點浪漫情懷嗎?


  跟著雲走不是特別詩意?


  *


  馬小丁捂著被揍的額頭,走在前面:“我出門上廁所的時候,聽見他們邊走邊聊那些齷齪事,太氣人了。走,喻哥,我們踢館子去。”


  “三樓三樓,我親眼看著他們上三樓的。”


  打算金盆洗手的宋喻扯了下嘴角,一點都不想和他這個不良少年講這些。專門放慢腳步,等著謝綏。


  馬小丁的小弟們都心驚膽戰看著這個讓自己大哥都點頭哈腰的少年。


  模樣看起來細皮嫩肉的,隻是下手的動作絲毫不含糊,狠勁乖張,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且重點是……他後面跟著的,是不是謝綏。


  幾個人和謝綏都是初中同學,對他的印象除了成績拔尖和樣貌出眾外,就是沉默陰鬱和孤僻。


  隻是現在,謝綏有點和他們記憶裡不一樣。


  相同點還是有的,身上那股拒人千裡的清冷味沒變。


  但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了。


  以前的謝綏像是在黑暗裡頑強生長的藤蔓,用刺裹在身上,壓抑而麻木地活著,看一眼就能感覺到灰暗。


  現在卻不同。那種灰暗成了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氣質,一舉一動都顯得非常優雅從容。眼睛帶笑或不帶笑,都有點冷意,散漫危險。


  幾名小弟跟在後面沉默不語。


  宋喻在樓道裡抬頭問他:“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開學把祝志行打一頓嗎?”


  謝綏步伐一停,瞬息之間就得出結論,漆黑的眼眸凝視著他,輕笑:“所以你說的打人,其實是給我報仇?”


  “啊?”宋喻反思自己是不是顯得太殷勤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心虛掩蓋說:“不是啊,是他們家做的菜太黑心。”


  謝綏:“哦?”


  馬小丁現在已經把謝綏當做自己人了,畢竟喻哥的同桌也就是他的朋友。


  他在前面帶路,耳朵不好,隻聽到謝綏的問話。


  為了重新樹立在喻哥心中的形象,他上趕著給宋喻邀功:“那可不是?本來喻哥不準備來的,他打算好好學習不理這些破事。結果一聽我說祝志行那傻逼對你有想法,想打你一頓,話到嘴邊馬上轉口了!問我要地址!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你說這義不義氣?嘖,謝綏啊,我們喻哥對你是真心的。”


  宋喻:“……”


  日,馬小丁你死了。


  這條樓道光線很暗,兩個人挨得很近,宋喻能清晰聽到謝綏輕笑的聲音。


  氣息微熱,那笑聲在耳邊,磨人得很。


  宋喻咬牙切齒:“你別聽他瞎說。”


  謝綏向來依他,眼眸在暗處仿佛潋了星光,語氣忍著笑意:“好。”


  宋喻刻意放慢腳步,想起馬小丁跟他說的那些話。越想心情越煩躁。


  《溫柔控制》裡謝綏校園時代遭受到的霸凌侮辱太多了,對於陳志傑這號人,他當初一目十行也沒有什麼映像。可拿謝綏奶奶威脅,這一招,原著裡的攻二用過,威脅謝綏陪在他身邊。


  拿至親之人威脅,太low了,他都不知道一個高中生怎麼想出這種伎倆。


  宋喻說:“我還是覺得,他應該給你的初中三年一個道歉,一個解釋。”


  謝綏睫毛一顫,似笑非笑,


  宋喻盯著樓梯,一步一步往前走,自顧自淡淡道:“對,就是這樣。”


  以祝志行的品性,現在是被馬小丁嚇著,不敢亂傳播謠言。但難保以後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不如給他一次難忘的記憶,讓他永遠深刻認識到,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馬小丁氣勢洶洶到了三樓,這裡一個小型臺球廳。


第21章 熟人見面(重修加字)


  臺球廳不大,是一個私人地盤,所以不是很正規。


  房間裡擺著八張臺球桌,白色的燈光下聚集著很多人,都是混混,紋著花臂,穿著夾克,坐在各個角落,抽煙的抽煙,打牌的打牌,玩手機的玩手機。


  真正打球的隻有最右邊那一桌,旁邊圍著不少人,隨著打球聲,不斷喧哗起哄。一片烏煙瘴氣。


  馬小丁一到門口,看到裡面的情況,狠話吞回肚子裡,踢館子的架勢秒萎。


  “喻哥……”馬小丁慘兮兮回頭,臉皺成苦瓜:“好、好多人啊,要不我們還是等下次逮著他落單的時候吧。”


  你門都開了,還走的了?


  你上去揍人也不看看人家多少人?


  宋喻嘴角一抽,在後面直接一腳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就你這樣還初中校霸?”


  真是他見過的最low的校霸。


  馬小丁門都沒抓緊,一個踉跄往前,就站在了眾人面前。


  他的貿然出現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混混們手夾著煙,吊著眉眼看過來,目光都不是太友好。


  臺球廳的裡面是一個小清吧,放著輕緩的歌,冷色調的彩光照在每個人臉上。


  馬小丁快哭了,他不過一個高中生,哪來的膽子在這群成年社會青年面前裝大佬。


  下意識往後看,吞了口口水,雙腿發顫。


  ……他可不可以現在逃?


  一個扎髒辮的青年摁滅煙頭,看他這驚慌失措的模樣,吹了下口哨嘲笑:“走錯地方了吧小朋友,網吧在二樓,這可不是好學生來的地方。”


  馬小丁根本不敢接他話,求助的視線頻頻看向宋喻。


  宋喻瞥他一眼,淡淡道:“出息。”


  他往前一步,代替馬小丁成為了眾人視線的中心。


  少年身材挺拔,白衣黑褲,發色和瞳孔都是淺褐色的,睫毛又卷又長,膚色細膩,乍一眼覺得溫和無害,隻是眼皮微掀掃過來的時候,那種戾氣和乖張還是不自覺流出,氣勢衝得很。


  “小孩你來找媽媽的?”


  髒辮男卻根本沒把他們一群人放心上,嘴角一咧,出言嘲諷。


  宋喻懶得理他,偏頭問馬小丁:“祝志行是誰?”


  馬小丁還蒙著。


  宋喻重復:“祝志行是誰?”


  馬小丁從他語氣裡聽出了寒意,哆哆嗦嗦開始踮起腳張望,隻是這裡聚集了太多人,又吵得很,他探頭探腦半天也沒看到祝志行。


  髒辮男嘖了聲,有點不滿意被無視,站起身來,皮笑肉不笑地:“不是找媽媽那好說啊,哥哥我幫你找。”


  他在這群混混中應該身份挺高,旁邊人看他動作都不敢出聲,嘈雜的環境一瞬間變安靜了點。


  髒辮男往裡面吼了聲:“祝志行,誰是祝志行!快滾出來!有人找上門了!”


  這時被一群人圍著的臺球桌邊忽然響起掌聲、歡呼聲、口哨聲,杆擊球的聲音清脆悅耳,看樣子是打了一個漂亮的球。


  髒辮男的聲音在這樣的喧哗裡依舊明顯。


  球桌邊幾個人聽到了,轉身,往門口這邊看,他們之間露出了點空間,球桌上最後一個黑球正顫巍巍沿著綠色桌面,往角落裡的球袋滾。


  馬小丁的眼神終於好了回,透過縫隙,手指一指,指向站在最角落一個又矮又瘦的男生,大聲:“喻哥!祝志行那小子在那裡!”


  被點到名字的祝志行猛地瞪大眼,往他們這裡看了過來,看到是馬小丁後,臉色瞬間難堪至極。


  咚。


  黑色球落袋。


  一局結束。


  站在球桌前一個穿格子衫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人站起來,慢悠悠擦著球杆。


  髒辮男拍拍手,往前走:“老陳,你這來了群小朋友要找人,還不趕緊幫忙找找?等急了小朋友可是要哭鼻子的。”


  格子衫單眼皮,薄唇,穿著個鼻翼,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副不好惹的樣子,說話也是衝的很,瞥一眼:“找他媽的人,讓他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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