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喂,喻喻?要回來了嗎?”


  宋喻愣了,“舅、舅媽?”


  孟媽媽那邊先笑起來,似乎是在洗水果,“是我,你外婆今天打算親自下廚,孟光被我扣下手機,趕過去幫忙超市選菜了。怎麼了嗎?是要我派人去接你嗎?”


  宋喻:“沒,沒什麼。”


  算了……對付眼前這個女人,或許他舅媽更在行。


  他垂眸。


  “舅媽,你能來一趟一中嗎?”


第37章 叫家長


  孟媽媽停了下,又笑問:“景城一中嗎?”


  宋喻點頭,看了眼歐依蓮和王辭媽媽,語氣很平靜:“恩,我遇上了點麻煩,老師要叫家長。”


  “叫家長?”


  孟媽媽明顯有些疑惑。


  電話那邊傳來水果放入拼盤的聲音,這時佣人過來說了什麼,孟媽媽回了幾句後。


  重新拿起電話,這次語氣認真幾分:“好,喻喻等等,我馬上開車過來。”


  王辭媽媽站在旁邊,眼神一直就是冰冷森寒的,剛才被宋喻扇的一巴掌,簡直就是卡在喉嚨裡的一根刺。


  不過她自持身份,做不出潑婦回擊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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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宋喻的家長喊來,結果是她樂意見到的,大人之間的事用大人的方式解決。


  宋喻會後悔的——後悔一生。這個年紀的小孩,非得見識一下社會的殘酷才懂得跪下求饒。


  王辭媽媽氣定神闲地坐下,冷皮笑肉不笑:“喊的是舅媽?沒有親媽?果然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貨色,沒教養的人就是在一起混,我兒子遇上你們兩個真不知道倒了幾輩子的霉。”


  歐依蓮隻覺得這些天被宋喻膈應得嘔在心中的氣一下子通暢。宋喻因為病情被校長重點看護,她又是班主任,什麼手段都不好做。一直在宋喻那裡忍氣吞聲,現在宋喻招惹上王家,簡直大快人心。


  她假仁假義地皺著眉,勸說:“宋喻,先不管王辭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那麼多年就沒人教過你不能打人嗎?快,跟王夫人道歉。”


  宋喻不爽的時候,每句話都夠嗆,瞥她一眼:“我打的是人?”


  歐依蓮被懟得臉色通紅:“你還罵人!”


  有王家在後面兜著,她也有底氣了,索性把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說出來,反正現在她罵的越兇,王辭媽媽就越開心。


  她憤怒指著他鼻子:“你真覺得自己很厲害?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打架罵人那麼厲害,你還來上什麼學,等下你家長來了,就讓她帶你滾。”


  “老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那麼多年,什麼學生沒見過,你這種人,也就在學校逞威風,出了社會你看誰看得起你。”


  “給你好言相勸你非聽,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種人,就是賤的。”


  每個字都落地有聲,響在辦公室內。


  一直悶聲不說話的教導主任都聽不下去了,往前:“歐老師,你這話對學生說,是不是過分了點。”


  歐依蓮罵得正來勁,天生優越感:“田老師你不懂,他這種人沒救了。就該罵狠點,讓他長點記性。”


  宋喻聽了這番話,神情沒變,把她的話當放屁。精致冷白的臉上,瞳孔淺透冰涼,抬頭看歐依蓮:“這些話你是不是對很多學生說過。”


  歐依蓮:“跟你有什麼關系。”


  宋喻嗤笑,語氣嘲弄:“真是教育界的毒瘤,你那麼愛趨炎附勢,當什麼老師啊,去給王家當看門狗啊。”


  歐依蓮惱羞成怒,氣得臉發白。


  宋喻已經不想聽她說話了,冷靜道:“被引到那間教室的是謝綏,被口頭□□的是謝綏,甚至被迫反擊的也是他。就王辭那些話,要是當時我也在場,他現在不是躺在醫院,而是躺在墓地。”


  “不去想著還學生公道,在這裡幫忙顛倒黑白扭曲事實,甚至拉我下水。”


  “歐依蓮,你配?幾年那個被你逼的差點抑鬱自殺的女生你還記得嗎,不知悔改,那你就去牢裡反省反省吧。”


  他眸光冷而利,通透似乎穿過她的靈魂。


  歐依蓮人僵冷在原地,死死盯著宋喻,眼睛瞪大,牙齒在顫抖。


  是驚恐、是心虛、是難以置信——他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


  王辭媽媽終於忍不下去了,“你什麼意思?還想殺了我兒子?!”


  墓地!


  聽到這種詞,她一下子站起來,手裡握著裝開水的塑料紙杯,狠狠往前一澆,對著宋喻的臉。


  骨子裡的醜陋惡劣暴露無疑,咬牙切齒:“隱藏的殺人犯——賤東西!不得好死!”


  水滾燙,澆到臉上注定會留下傷疤。


  她突然發難。


  宋喻還沒回神,就看著水杯在空中旋轉過來。


  緊接著手臂被人一拉,後退一步。


  有人站到了他的身邊,一身冷冽,伸手利落地接住紙杯,毫無留情地反扔了回去。


  王辭媽媽立馬用手擋住了臉,但手背被燙紅,眼睛也讓熱氣灼得生疼。


  “啊啊啊——”


  歐依蓮人都傻了,忙上去,取出湿巾:“王夫人,您沒事吧。”


  王辭媽媽氣的渾身顫抖:“你完了!宋喻!沒教養的玩意,我要你一家在景城都活不下去!”


  宋喻冷笑。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高跟鞋踩進來的聲音清脆,同時響起的,是女人冷若冰霜的話:“你要誰在景城活不下去?”


  宋喻一愣,回頭看。


  “舅媽?”


  站在門口的果然是他舅媽。


  歐依蓮聽到聲音,心中一喜——宋喻的家人來了?那太好了!心中湧出深深報復的快感。在她心中,宋喻不過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家長還是好拿捏的。


  隻是她偏頭,卻徹底愣住了。


  隔得遠,牆壁反光,她看不清五官,卻知道站在門口的女人氣質非常特別。


  有一份和王辭媽媽相似的盛氣凌人——但沒那麼討人厭,相反,更為高雅、明豔。煙灰色襯衣,酒紅色包臀魚尾裙,慄色的卷發,整個人的氣質都是優雅又嫵媚的。


  她走進,歐依蓮也看清了她的模樣——臉上畫著淡妝,看樣子是隨意出門的,皮膚保養的非常好。


  出於女人的下意識反應,歐依蓮悄悄打量她,去拿自己和她比較。最後卻咬牙,不安又惶恐地抓住了桌角。


  一進門,孟媽媽就上前一步,唇噙冷笑,眼眸靜靜盯著王辭媽媽。


  “沒教養?你剛剛罵誰沒教養?”


  王辭媽媽正捂著眼,也不看人,怒不可遏地罵:“誰沒教養你看不出來?就你那殺人犯的雜種外甥——”


  “啪。”


  一巴掌,反手甩在王辭媽媽臉上。


  水畢竟沒真進眼。


  王辭媽媽在驚怒之下,瞪眼抬頭,“你——”


  隻是嘴裡的一句沒說出來。


  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憤怒和怨恨已經變成了震驚。


  她僵在原地,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半天,從嗓子裡擠出顫抖的聲音:“聞、瑗?!”


  孟媽媽——聞瑗,也是看清了是誰,眼眸裡的笑意不減,嘲弄的、諷刺的,“我當是誰那麼大能耐還讓我一家在景城混不下去,原來是你啊,吳新梅。”


  她的口紅很豔,說出來的話卻刺耳異常。


  “沒教養?你配說這三個字?”


  王辭媽媽感覺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但是在聞瑗面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聞瑗的一生簡直就是為了對照她存在的。


  生來就是千金名媛,後面嫁給門當戶對的孟家,一路順風順水。


  她隻是沒想到,宋喻的舅媽——居然是聞瑗!


  聞瑗勾了下唇。


  “下藥爬床當小三,熬死原配上位。嫁給比自己大二十歲的老男人,攀入王家就真把自己當根蔥?”


  聞瑗越說,眼眸越冷。


  “越階層來給我們當笑話的玩意——罵我外甥雜種,誰給你的臉。”


  辦公室一片寂靜。


  宋喻在旁邊都被這一通景城上流社會秘辛搞蒙了。雖然一早知道他舅舅性格儒雅溫和,表哥暴躁的性格隨的舅媽,卻沒想到舅媽懟起人來真的那麼潑辣。


  歐依蓮也是人都傻了,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女人,各種情緒湧出,自卑惶恐甚至懼怕。


  “你是,宋喻的舅媽。”


  聞瑗眼風冷漠一掃,上上下下打量了歐依蓮一番,幾乎是一眼都能看清她的本質,嘲諷地一笑:“是,我來接我外甥,聽說他被留在辦公室了。出了什麼事,說給我聽聽。”


  歐依蓮的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話都說不出。


  從王辭媽媽的反應就能看出來,眼前的女人身份不簡單,那個階層,根本不是她能惹的。


  所以宋喻……


  她人一慌神,差點暈過去,但盯著聞瑗的視線,還是強撐著擠出一些笑容,蒼白著臉:“其實也沒宋喻什麼事,是我……我誤會了他……在這裡我要跟宋喻說聲抱歉,耽誤了那麼多時間……”


  她抬手,似乎是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視線望過去,落到宋喻身上,顫聲說:“老師剛才,也是太急了,畢竟都是一個班的同學,要一起相處三年。王辭現在還在醫院,所以口不擇言,說錯了些話。”


  “希望,希望宋喻同學不要在意。”


  宋喻扯了下嘴角,懶得理。反正一直以來他都當歐依蓮的話是屁。


  聞瑗點了下桌:“我隻要清楚,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歐依蓮臉色蒼白,無措地站在原地。


  旁邊,被潑了一身水被扇了兩巴掌的王辭媽媽狼狽不堪,一開始的傲氣蕩然無存,她氣的渾身顫抖,卻咬牙,什麼都沒說。


  聞瑗看了眼,撩了下長發,往前一步,對著辦公室內從頭到尾跟隱形人似的教導主任,很有禮貌的:“老師你好,我是宋喻的舅媽,希望你能把今天下午的事給我說一遍,謝謝。”


  教導主任看著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內心輕微的嘆了口氣,他隻是接到消息,書山樓有學生聚眾鬥毆,沒想到扯到這麼一件事上來。


  拿下眼鏡擦了擦,教導主任憋了半天,還是梗著脖子,嘀咕說:“這件事,宋喻和謝綏都沒錯,王辭同學,那算……自作自受吧。”


  王辭媽媽忍不了了,豁然抬頭,咬牙切齒:“我兒子現在在醫院躺著,你跟我說是自作自受?!”


  教導主任拿眼鏡的手微微顫抖。


  心裡對學生的關愛還是戰勝了得罪王家的恐懼。


  嘆口氣:“短信和視頻都有,王辭拿著謝綏奶奶做威脅,把他引到廢棄教室裡,帶人打算霸凌他,謝綏打傷王辭,逃出來,是宋喻同學帶他去醫務室。事就是那麼鬧起來的。”


  聞瑗冷笑出聲,轉頭,看著臉色蒼白、眼睛怨毒的王辭媽媽:“王家還真是多出奇葩,上次才有一個進局子,這又馬上再有一個了?”


  王辭媽媽一直以來對聞瑗就是羨慕嫉妒加懼怕的,可涉及到自己兒子,卻也不肯讓步,咬牙:“你搞清楚,現在在醫院的是我兒子!”


  一指宋喻和謝綏。


  “他們——他們什麼事都沒有!”


  聞瑗沒理她。踩著高跟鞋,走到宋喻旁邊,身上的氣勢一下變得溫柔起來,微笑:“喻喻,你和你朋友手裡還有那些證據嗎?”


  宋喻偏頭看謝綏。


  謝綏非常自然地將手機拿出來。


  面無表情地把視頻看完。


  強忍怒火,聞瑗深呼口氣,轉頭對王辭媽媽說:“你看著吧,王辭沒成年,就算不進牢,我也要把他送去看管所的。”


  “這種人渣,就不該出現在校園這種純潔的地方。”


  王辭媽媽這一刻徹徹底底慌了。


  上次王北單吸毒被抓,讓王家這段時間一直避風頭,安安分分不敢惹事。她兒子這個節骨眼上被孟家盯上,再想起王辭以前在她的溺愛下做的事。


  悔恨和恐懼爬上心頭,


  她隻有這一個親兒子,是她在王家以後唯一的依靠。


  “不!這件事就是小孩子間的玩鬧!聞瑗!夠了!你不要揪著不放!”


  聞瑗笑了:“揪著不放的不是你嗎?非把喻喻扣下來,非要叫家長。好,家長來了,滿意了嗎?”


  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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