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08狠下心,給他洗腦說:“你遲早是要走的。”


  宋喻:“是嗎?”


  008:“我們馬上會送你離開的,現在劇情怎麼走已經不必要了,隻要謝綏和趙梓宇相愛就好。既然遲早要離開,你慎重點,而且謝綏注定是要愛上趙梓宇的。他們生來都被賦予了相互吸引的力量,就像秦陌會不由自主喜歡上謝綏一樣。趙梓宇出現,謝綏也會愛上他。同樣的天之驕子,同樣的出眾,同樣的聰明,他們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也是最後彼此深愛共度一生的人。”


  宋喻五髒六腑都疼得不行,聲音很低,哼笑:“彼此深愛到先開一槍?”


  008:“……”他總是能直接被宋喻氣得自閉。


  008氣急敗壞:“上輩子是意外,謝綏本來就是要相處久了才會動情的人,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認識彼此而已。但不可否認,他們注定是靈魂伴侶。”


  靈魂伴侶這四個字聽在宋喻耳中,刺耳得不行。


  他燒得整個人糊塗,還是懶洋洋冷笑出聲:“得了吧,如何他們的相愛那麼不可制止,你為什麼要不斷強調讓我別和謝綏在一起。”


  008:“……”


  008僵硬地說:“因為怕你離開時太難過。為了你好而已。”


  宋喻怎麼可能信他,虛弱地勾了下唇角,臉色蒼白趴在桌上,喃喃:“那不好意思了。”夢裡謝綏那句“對不起”猶如帶刺藤蔓,裹在他心上,又痛又難過。


  他半睜著淺茶色的眼,渾身疼得冒汗。


  迷茫又冷靜,一字一句說:“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他了。”


  008:“???!!!”


  啊啊啊啊!008要氣死了!


  它瞪大眼,差點就要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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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體幽藍的光一下子大盛,照得整個禮堂都明亮了一瞬間,刺目得讓宋喻疲憊地閉上了眼。


  耳邊是008震驚地、崩潰地、飽含憤怒地:“你喜歡上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它急得團團轉:“啊啊啊我要去找主神!”


  宋喻閉上眼睛,就沉重再也睜不開,渾身力氣猶如抽絲剝繭。


  謝綏回家,幫陳奶奶應付走了一堆人。


  對著律師和一堆保鏢,少年清冷眉眼間絲毫不見慌張,淡淡說:“不用那麼麻煩,叫謝思年直接來見我吧。”


  律師愣了一下,鞠了一躬,抱著一份文件,又說了一番話才離開。


  陳奶奶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昏黃的燈光照在每一根銀發上,拖曳出溫柔的餘韻。她久久地望著謝綏,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輕聲細語:“阿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奶奶都支持。”


  謝綏溫和地一笑:“奶奶,你先去睡吧,我等下還要回學校。”


  陳奶奶揉了下眼睛,點了下頭,她的腳有些跛。


  謝綏走過去,想要攙扶住她,卻被陳奶奶輕輕按住了手,蒼老的眼珠子靜靜看著他清晰又悲憫,搖搖頭幽幽說:“你媽媽初來這裡的時候,我也勸過她,隻是她聽不進去,鑽一個死胡同不出來。你呀,千萬千萬莫重了她的路。”


  謝綏稍愣,長睫之下眼眸帶笑:“我不會的。”


  陳奶奶又憐惜地嘆口氣:“人一死塵歸塵土歸土,她拋下你,你也莫在念著她。沒緣法轉眼分離乍,世事都如此。”


  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他從破舊古老的樓房走出,撐著傘到街上,漫天的黑雨,潮湿冰冷。


  他突然很想見宋喻。


  翻出手機,輸入那串爛熟於心的數字。


  隻是打過去,卻是第一次,無法接通。


  謝綏站在雨中,神情漸漸冰冷。


  宋喻周五已經跟孟家打了電話不回去的。


  他趕回了學校公寓,他一直都有宋喻家裡的鑰匙,宋喻在那次睡了他的床心懷愧疚後給的。


  隻是打開門,裡面卻也是一片黑暗,一片安靜。


  他一直都很討厭雨天。從骨子裡的厭惡,尤其是這種暴雨天氣。


  聯系今天下午和他待在一起的所有人,包括老師,一點一點拼湊蛛絲馬跡。


  謝綏的眼神深冷,重生回來一直壓抑的、心中暴戾的情緒瘋長。


  “一直沒回家?我是最後又打電話給了宋喻同學。啊,那可能是被鎖在禮堂了,這關門的同學都不先看一眼嗎。我現在不在學校,不過保安室有備用鑰匙的。”


  “謝謝老師。”


  謝綏上輩子甚至沒有看秦陌一眼,哪怕他最後跪在地上、猶如腳下塵埃一樣卑微祈求,對他而言,也隻是跳梁小醜在表演無聊的喜劇。


  這輩子……秦陌倒是進步了。


  他終於,吸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一進禮堂,果然信號全部被隔絕。


  打開厚重的大門,謝綏一眼就能看到趴在第一排睡覺的少年。


  空氣冰冷潮湿,黑暗滲入整個世界。


  謝綏緩步走了過去,陰鬱冷厲的心情稍稍平靜。


  他半蹲下身,手碰上少年的側臉。皮膚落在掌心,滾燙得仿佛灼燒血液。


  微不可察的慌亂也終於消散。


  謝綏半垂眸,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喻喻,醒一醒。”


  作者有話要說:  天才宋導,還不明白嗎?


第81章 醒來


  宋喻身上疼得冒汗,額頭滾燙,感覺到冰涼的觸碰後,稍微回了麼點神。他慢慢睜開眼,淺色的瞳孔浮著霧茫然而懵懂,愣愣望著眼前人。


  黑暗勾勒出謝綏的身形輪廓,熟悉又讓人心安。“謝綏。”他輕輕喚了一聲


  謝綏冰涼的手指放在他的額頭上,彎下身,聲音很低:“發燒了?”


  似乎是輕聲詢問,又似乎是淡淡的自言自語。


  宋喻病得糊糊塗塗,悶聲說:“恩。”但他還是為自己做抗議,說:“不去醫院。”他討厭醫院。


  謝綏的視線沉沉落在他身上。


  很久,他斂眸,視線下垂,聲音輕柔:“好,不去醫院,我們先回家。”


  謝綏俯身,手環上宋喻的腰,將他抱了起來。


  被他抱在懷中的一刻。


  宋喻都懵了。鼻尖是洗衣粉的淡雅清香,隔著幹淨的衣衫,耳朵都貼著謝綏的胸腔,清晰傳來心髒跳動的聲音。


  黑暗和發燒,讓五感陷入一種矛盾的狀態——時而昏昏沉沉,時而又被放大的清晰無比。比如現在,猶如扔進一顆大石子在混濁的意識,驚得他四肢發麻,滾燙血液都冰冷一秒。


  宋喻伸出手去推,但渾身虛軟得跟水一樣,根本推不動。


  甚至因為情緒波動過大,後續的疲憊如潮水淹沒過來。


  隻能手指虛虛揪著謝綏的衣服,像溺水的人。


  “別,抱著多丟人,我自己走。”


  他嘟喃著。被汗打湿的黑發下,耳朵白皙通紅,讓人想咬一口。


  外面的雨變小了。


  謝綏感覺自己抱著一快發熱體,燙在心尖,懷中人虛弱的聲音每一句都撩動神經。


  隻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宋喻生了病才是最能折騰的時候。像野貓,病了也不肯收起爪子。


  一路尋找過來被沉沉壓下的慌亂和慍怒,浮上心頭。


  他神色冷淡,聲音也冰冷。


  “你怎麼走?爬著回去嗎?”


  宋喻還沒被謝綏那麼兇過,微愣過後,細細密密的委屈湧上心頭。


  一想到剛才自己還對008說了喜歡他,就更難受了。


  謝綏和趙梓宇是靈魂愛人。


  他都喜歡上個什麼渣男。


  宋喻難受死了:“不用你管,我用腿走。”


  一開口,卻是他自己都愣住的嗓音。又軟又虛,泛著濃濃的委屈和氣憤,跟撒嬌似的。


  他發著燒,都被自己氣著了。


  跟誰撒嬌啊。


  宋喻手指揪之外衣服又用了幾分力,氣得在他懷中直踹息,爪子撓了好幾下。


  謝綏愣了很久,為他委屈沙啞的嗓音。


  一下子,任何情緒潰不成軍。


  垂了下眼,看著病怏怏的少年,無奈和心疼最終還是佔了上風。


  謝綏喜歡他這麼久,又是朝夕相處,當然對他的情緒了如指掌。


  手指幫他將湿了他的黑發扶到耳後,輕聲說:“你要自己走,那麼我不是很沒用?劇情也不該這麼發展。”


  他溫存的動作消了些宋喻的怒火。


  什麼劇情?腦袋昏沉沉,思維就很簡單,被他這話弄的疑惑。


  耳朵一動,也被他牽著走。


  謝綏的聲音在夜色中溫柔到帶一分蠱惑人心的力量:“黑暗陰森的教室,喚醒女主的男主。還記得嗎?”


  “你害怕不已,我心疼得不行。”


  “暴雨天,兩個人。”


  好了,別說了。


  宋喻有點想抬手捂住他的嘴,但渾身虛脫。


  謝綏輕笑:“宋導。”俯身,氣息就吞吐在他的耳邊:“是不是你安排的今晚,當作我們愛情的開始?”


  宋導:“……”


  百口莫辯。


  他把頭自暴自棄埋進謝綏懷中,太丟人了,隻露出一個後腦勺和通紅晶瑩的耳朵。徹底放棄了掙扎的欲望。與之相比,被抱在懷裡又算什麼呢。


  非要這樣才安分。


  他安分過後,就在謝綏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謝綏將他帶回家,簡單為他換了件衣衫,泡好退燒藥,一口一口喂他喝完。


  他不知道宋喻這是簡單的發燒還是舊病重發,一宿都不敢離開,安靜注視著他的睡容,眼眸深邃。


  臺燈下,少年的臉也不再潮紅,像薄透的冰雪,脆弱又蒼白。


  謝綏上輩子很長一段時間睡眠都非常淺,失眠成了習慣,所以現在安安靜靜坐到半夜,也沒有一絲困倦。


  外面雨還在下著,他的思緒被拉的很長。


  想起了鬼屋裡那種潮水般淹沒自己的絕望,和黑雨中的墓碑。


  “水……”


  宋喻輕喃出聲,喚回了他的思緒。


  少年的睫毛顫抖了下,眉頭難受地皺起,張了嘴,嗓音沙啞。


  謝綏起身去倒水,回來手指握著他的手,還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細心地照顧過人。


  喝完水,喉嚨間如火燒的感受得到緩解。


  宋喻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身體完全無力,但也沒有在禮堂裡那樣難受,他睫毛緩緩上揚,半夢半醒就看著謝綏的側臉。燈光流淌過冷白的皮膚,眉眼清冷如初。


  房間很舒服,床很軟,但不是他的。


  所以他又佔了謝綏的床?


  宋喻眼皮艱難睜開,卻又使勁往下合。


  疲倦感滲透入每一寸骨髓,他嘀咕說:“你也上來一起睡吧。”


  謝綏一愣,啼笑皆非。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夜色太過溫柔,他的心也是,輕輕地吻上少年已經閉上的眉眼。


  “好。”


  謝綏上輩子是一個私人領地意識很強的人,什麼都要求絕對的安靜,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精神高度清醒,包括他人的呼吸,隻有宋喻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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