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跳下來,整了整微皺的衣角,正準備去開門,才忽然發現床上還躺著個賀洲!


邱言至飛快地拾起床上的衣服,全部扔給賀洲:“快點!快點穿上!”


賀洲剛睡醒沒多久,動作都有些遲緩。


門外的人似乎沒聽見邱言至剛剛的話,又敲了敲門,鍾雅柏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


“言言,媽媽來看你了,我進來了哦。”


邱言至感覺自己的每一條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轉過頭瞪著賀洲,眼神示意著讓賀洲趕緊行動。


哪知賀洲動作依舊不慌不忙:“沒事,我昨天晚上鎖門了。”


邱言至這才松了一口氣。


等等,賀洲怎麼這麼有先見之明?


難道他昨天晚上從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計劃好了?


就在這時,隻聽啪嗒一聲響。


門被人推開了。


邱言至渾身一僵,迅速把身後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賀洲整個人都蓋在了被子裡。


他在心裡痛罵賀洲:這個人怎麼做什麼都不行啊?連鎖門都鎖不好。


“言言!”鍾雅柏滿臉都是擔憂,“你怎麼又受傷了,聽醫生說你是扭了腰,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邱言至站起來伸了伸腰,幹笑了兩聲:“媽,我沒事,現在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不是還在度假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Advertisement


“本來就準備回來了,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打給賀洲才知道你又住院了,我和你爸爸就直接出發了……”


邱言至這才發現鍾雅柏身後還跟著不苟言笑的爸爸和他的主治醫生。


醫生看了看病歷表:“邱先生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為了保險,也可以再住院觀察兩天。”


邱擎蒼眉頭一皺,忽然開口:“床上有什麼東西嗎?感覺像在動?”


邱言至:“……”


賀洲你個垃圾,連躺著不動都做不好嗎?!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蒙混過關的時候,賀洲忽然把被子拉下來,對嚴擎蒼和鍾雅柏說:“……爸,媽,昨天晚上我在這裡陪言言,就順便在這裡休息了。”


他的表情和語氣相當正經。


如果忽略他肩頭整整齊齊的牙印,估計會更有說服力。


醫生長長地哦了一聲。


鍾雅柏這麼大人的了,都為自己的兒子和兒婿感到害臊,紅著臉對醫生解釋道:“……這是我兒子的伴侶他們……他們剛結婚。”


“剛結婚啊,嗯,明白明白……”醫生合上面前的病歷本,臉上帶著笑,“既然這樣,我覺得邱先生的腰傷確實已經恢復好了,估計也不需要留院觀察,直接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走後,鍾雅柏見賀洲還在被子裡躺著,自己的兒子也臉頰泛紅,想著再在這裡呆下去不合適,便叮囑了兩句,拉著丈夫想要離開。


邱擎蒼準備走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目光從邱言至身上落到賀洲身上,沉聲道:“要節制。”


賀洲倒是臉皮厚,語氣平靜地應了聲知道了,邱言至頭都快埋到地底下了。


邱擎蒼還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鍾雅柏使了個眼色,拉走了。


他們走了之後。


邱言至長呼一口氣,躺在床上,他歪了個頭看向終於開始穿衣服的賀洲:“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啊。”


賀洲看了邱言至一眼:“上次我也沒發現你臉皮這麼薄。”


上次?什麼上次,我們難道還曾經被這樣逮住過嗎?


邱言至差點就要問出來,幸好早早反應了過來,把話咽回了喉嚨裡。


上次。


就是他們結婚前的那次被“捉奸在床”。


但這兩次能一樣嗎?


上次什麼都沒發生,完全是作戲,而且是結婚卡給的劇情,他手裡還拿著劇本呢,和這次的突發情況能一樣嗎?


賀洲很快便收拾好了,他站起來轉頭看向依舊在床上躺著看天花板,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的邱言至,問道:“不回家嗎?”


邱言至這才反應過來,從床上跳起來:“回啊。”


邱言至剛走到賀洲身邊,忽然就被賀洲拉住了手:“那就出發吧。”


邱言至愣了一下,低頭看向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但也沒時間再思考什麼,就被賀洲拉著向前走了。


.


“賀洲?”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語氣帶著猶疑。


賀洲和邱言至齊齊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孟齊康。


邱言至對孟齊康簡直帶著蠻不講理的敵意,看見他之後,嘴角立刻就撇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兒?”邱言至皺著眉頭問道。


孟齊康笑了笑,指了指衣服上掛著的胸牌:“我上周起就在這裡上班了。”


邱言至看了眼那胸牌,上面寫著:神經外科孟齊康。


邱言至這才想起來,孟齊康還是個醫生。


“你們怎麼來醫院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孟齊康問。


賀洲看了眼身旁的邱言至,對孟齊康說:“邱言至扭到了腰,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們正準備出院。”


孟齊康看著賀洲,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賀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醫院,你們來醫院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說不定還能幫上些什麼忙。”


賀洲道:“事出緊急,沒顧得上。”


邱言至知道賀洲對孟齊康愛地深沉,雖然說兩人現在的談話看起來莫名疏離,但誰知道再多說兩句賀洲會不會把持不住自己。作為一個沒有充值過一毛錢的白嫖玩家,他可真沒什麼自信和底氣。


於是邱言至想要立刻結束這場對話,他抬頭看向賀洲,說:“我餓了,想吃飯。”


賀洲朝著孟齊康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


“再見。”


賀洲和邱言至走後,孟齊康轉頭看了眼他們的背影。


他們牽著手。


牽手的姿勢有很多種。


十指相扣的,手心相對的,尾指相連的。


而前方那兩人,是賀洲的手幾乎要把邱言至的手完全裹住。


換言之。


是賀洲牽著邱言至的手。


.


“想吃什麼?”賀洲問邱言至。


邱言至搖了搖頭:“我其實不餓,隻是不想看見孟齊康。”


賀洲轉過頭看向邱言至。


邱言至低下頭,小聲說:“我嫉妒他,嫉妒你喜歡他。”


賀洲神色微怔,然後他垂下眉眼,抿了抿唇:“我已經和你結婚了。”


“但你還是喜歡他。”


賀洲沉默了半響,忽然說:“我會慢慢放下的。”


邱言至聽賀洲這麼說,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抬頭看向賀洲,感覺賀洲似乎哪裡變了。


——這哪裡是什麼渣男賀洲。


這分明是痛改前非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邱言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離開了的那半個月,你和孟齊康發生什麼矛盾了嗎?”


“沒有,那半個月我們都沒再見過面。”


“為什麼?”邱言至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他都走了,多好的機會啊,他要是賀洲,他恨不得趁著沒人打擾,天天跟自個兒的白月光粘在一起。


“因為我有些忙 。”


“忙什麼啊?”邱言至繼續追問。


賀洲看了眼邱言至,沒說話。


“你在忙什麼啊?”邱言至問起來沒完沒了。


“邱言至。”賀洲忽然喊了邱言至的名字,“那十五天,你去哪兒了。”


邱言至一秒乖巧。


“唔……去了一個普普通通破破爛爛的地方……诶,不說這個了,我又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


今天竟然第一次和賀洲安安靜靜地坐在家裡吃了晚飯。


賀洲突然變地溫和,邱言至竟然還有點不適應。


邱言至放下碗筷的時候。


賀洲忽然對佣人說:“往我房間裡再放一個枕頭。”


邱言至感覺有些不妙,抬頭看向賀洲。


賀洲神色自如:“我們既然已經結婚了,以後就睡在一個房間吧。”


邱言至:??!!!


睡在一個房間?!


為什麼要睡在一個房間?!


你想幹什麼?!


我不要!!!


邱言至渾身緊繃,腦子裡飛快思索著該扯什麼謊逃離這一切。


就在這時,賀洲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邱言至在心裡默默祈禱這通電話能把賀洲叫走。


賀洲接了電話,神色忽然變得怪異,然後把電話遞給了邱言至:“找你的。”


邱言至也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電話會打到賀洲那裡,但還是接了電話。


“你好,我叫沈星緯,是賀洲的朋友。您是邱言至邱先生吧?您認識張煜軒嗎?參加婚禮時,我記得你們好像是很好的朋友。”


“煜軒怎麼了?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在我的酒吧喝酒,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我這就過去。”


邱言至記了地址,拿起手機錢包和鑰匙就要出門。


賀洲站起身子:“要不要我去送你。”


邱言至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上的鑰匙:“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你先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


.


邱言至被沈星緯領著進入包廂的時候,看見張煜軒身穿一條粉色的蓬蓬裙,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得爛醉 。


邱言至走到他身邊:“怎麼一個人喝酒,不叫上我?”


張煜軒委屈巴巴地說:“我以為你還在住院……”


邱言至一看就知道張煜軒有心事,問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張煜軒撇了撇嘴,聲音都哽咽了:“學、學長要結、結婚了……”


邱言至不知道已經從張煜軒嘴裡聽到過幾百回學長學長,但對這個學長了解實在不多。


張煜軒這回有些醉了,對著邱言至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學長是個直男,隻喜歡女孩。

推薦書籍
我和謝沿是江湖第一殺手。 他排正數第一,我……倒數第一。 他看我可憐,時常給我留幾個人頭撿撿。 沒有任務的日子,我倆就在小破院子裡廝混。 從門口的梨花樹,到廊下,再到榻上。 一個月裡床榻壞掉的次數,比我身上的人頭數還多。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暗殺謝沿的任務。
2024-12-04 21:50:47
重生回十九歲,蘇菱發誓,這一世絕不要重蹈覆轍。 她要保護家人。 進擊娛樂圈。 最重要的是,不要被秦驍看上,不做他的嬌軟情人。
2024-11-11 15:08:29
本該狂暴厭世的反派主動戴上止咬器,把脆弱的晶核暴露在我眼前。 我教他向善,結果他隻學會了回家前擦幹凈手上的血。 再可憐兮兮地抬眼:「外面又黑又冷,我好害怕,抱抱我吧。」
2024-12-15 10:01:55
有身孕的第四個月,我感染了風寒。彼時外面正飄著雪,我床邊烤著火盆,被窩裏還放著湯捂子。秦暮小心地將被角給我掖好,隨後起身坐在了床上。
2024-11-19 15:45:16
都說周京臣光風霽月,聖潔不可攀。隻有程禧知道,他在夜晚和她獨處時,要多壞有多壞,要多瘋有多瘋。他道德高尚,也斯文敗類。他是周京臣,更是裙下臣。後來,程禧另覓良配,那個男人是他的死對頭……
2024-11-27 14:17:42
結婚第十年,邵文清出軌了。 他帶著出軌對象的一雙兒女來到我面前。 說孩子們可憐,需要個父親。 女兒苦苦哀求,他始終不為所動。 我沒糾纏,帶女兒離開,又怕她受欺負,並未再嫁。 多年後,女兒得遇良人。 外孫女也很可愛,我整日照顧她,日子幸福順遂。 我六十歲那日,女兒女婿說公司事忙,外孫女也要臨時補課,明日再補壽宴。 可當天晚上,我就刷到了一個同城視頻。 酒店的豪華包廂裡—— 女兒一家人和邵文清站在一塊,還有那一雙兒女,六個人圍在一起,給當年那個出軌對象唱生日歌。 女兒還喊她:宋媽。
2024-11-19 15:35:16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