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還好心地帶上了門。


賀洲對邱言至說:“沈星緯是柳澄曾經的老板,而且他知道不少小道消息,我昨天下午在查柳澄車禍這件事情的時候,約他過來的。”


邱言至點了點頭:“待會我和你一起去見他。”


賀洲說:“好,我先去換衣服,你也收拾好了再過去。”


邱言至:“嗯。”


賀洲掀開被子走進了衣帽間。


邱言至看著他逐漸離開了視野的背影,忽然轉過頭,死死地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枕頭裡。


賀洲朝他告白了,告白了,告白了!


這可是兩局遊戲裡賀洲第一次對他告白。


但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是這樣的結局。


邱言至憤憤地捶了一下枕頭。


……這為什麼隻是個遊戲?!


這要不是個遊戲,賀洲要不是個NPC。


他就……他就……


邱言至把臉埋在枕頭裡,雙臂直挺挺地垂了下來,不動了。


他心裡酸酸澀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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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賀洲換好衣服出來,看著僵屍一樣埋頭趴在床上的邱言至,皺了皺眉。


邱言至翻了個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我馬上去刷牙洗臉換衣服。”


然後他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賀洲下樓走到客廳的時候,沈星緯已經打開了電視,並拿起佣人拿過來的點心零食吃了起來。


看見賀洲下來了,他往嘴裡扔了個巧克力豆,笑著說:“呦,終於從美人帳裡出來了?”


賀洲掃視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這一盤點心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沈星緯撇了撇嘴,說:“我這不是好奇嘛,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徹底沒關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又和好了?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


賀洲說:“我們現在不是那種關系。”


沈星緯問:“那是什麼關系?”


賀洲說:“他遇到了麻煩,我們在合作解決。”


沈星緯笑了笑,把嘴裡的巧克力豆嚼了:“行吧,你們繼續保持合作,到時候結婚了別忘了邀請我。”


沈星緯咀嚼糖果的動作一頓,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種詭異的似曾相識感。


賀洲:“怎麼了?”


沈星緯按了下腦袋:“……奇怪,有一種很強的即視感,好像剛剛的那種場景曾經經歷過一樣。”


賀洲皺了皺眉。


沈星緯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那件事:“沒什麼,不過你找我來打聽柳澄做什麼,你和他應該不熟吧?”


賀洲靜了一會兒,說:“他是邱言至的朋友。”


賀洲沒救了,沒救了,沒救了。


沈星緯輕嘖了一聲,搖了搖頭。


沈星緯說:“那快點兒吧,有什麼想問的快說,我忙著呢”


賀洲說:“你忙什麼?你酒吧不都是晚上才開門嗎?”


沈星緯說:“那我就沒點兒私人生活了?就許你跟小情人拉拉扯扯,就不許我出去找靈魂伴侶啊?”


賀洲說:“你不是無性戀嗎?”


沈星緯:“……”


他撓了撓頭,輕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最近,遇上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賀洲看著沈星緯,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在他被“植入”的記憶中,沈星緯從小就是個無性戀,從來沒有心動過,也沒想過要找靈魂伴侶。


.


說話間,邱言至已經收拾好下來了。


邱言至看向賀洲,問道:“關於柳澄的事情,你們聊到哪裡了?”


賀洲說:“還沒開始。”


沈星緯看了眼表:“快點快點,我兩個小時之後就要走了。”


邱言至便坐到沙發上開始打聽柳澄的事情。


柳澄是個孤兒,從小窮怕了,長大了就想找個有錢的男朋友。


他18歲來酒吧裡當調酒師,19歲的時候談第一次戀愛,但當時他把人家當男朋友,人家卻隻把他當成自己包養的小情人之一。


柳澄知道真相之後沒哭也沒鬧,笑呵呵地拿了一筆分手費,轉頭就又找了個真正的金主。


柳澄還曾拿著一張黑卡。朝別人炫耀說自己嫖的男人身材好,技術高,還倒貼給他錢。


柳澄模樣好看手段高超,尤其是個識時務的,知道小情人該怎麼做,從不逾矩,找到的金主大多都是他自己勾搭的,質量更是沒一個差勁的。


葉宏遠是柳澄最後一個攀上的金主。


葉宏遠見到柳澄的第一面,就被柳澄勾搭上了。


邱言至問:“柳澄是什麼時候被葉宏遠包養了?”


沈星緯:“好幾個月前了吧,大約是,八月中旬?”


邱言至和賀洲對視了一眼。


八月中旬,是重置卡使用之後,賀洲回去的日子。


而柳澄和賀洲一樣擁有上局的記憶,而且他算是賀洲主線中的配角人物,所以重置卡使用之後,和賀洲回到一樣的時間點也不足為奇。


也就是說。


柳澄在有記憶的情況下,重回過去,依舊選擇了葉宏遠。


……然後睡了葉宏遠的伴侶井澤宇,被葉宏遠追殺?


被包養的小情人這個身份,柳澄安安穩穩恪守本分地做那麼多年,怎麼就突然想灑脫一把了,還玩過火了?


邱言至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邱言至又忽然想起曾經看到過的柳澄的記憶片段。


柳澄在書房裡被葉宏遠掐住脖子,向井澤宇道歉。


邱言至腦子一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記得柳澄剛開始被葉宏遠追殺的時候說過,柳澄三天就把井澤宇拐上了床,隨即便被葉宏遠捉奸,而且他也不在葉宏遠家裡住。


那麼,柳澄的最後那一段記憶其實是上局遊戲裡發生的事情嗎?


柳澄在上局遊戲裡,被葉宏遠掐住脖子,重回過去,卻依舊選擇了葉宏遠。


柳澄在上局遊戲裡狼狽不堪地朝著井澤宇道歉,重回過去,卻選擇睡了井澤宇。


……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場簡單的,玩脫了的報復。


葉宏遠和井澤宇的嫌疑一下就洗清了一半。


.


沈星緯離開之後,賀洲低頭看著自己本子上記錄的人名。


如果真如賀洲推測所言,3號bug殺柳澄主要是為了保守秘密,那麼這個人一定與柳澄關系匪淺。


柳澄的各任金主,柳澄的表面朋友,柳澄的同事,以及和柳澄有過過節和矛盾的其他人,在這張紙上密密麻麻地寫了一大半。


不過這些也不一定100%可信或正確,這裡面有的傳聞和人物都是沈星緯昨天晚上剛打聽出來的。


人傳人,耳傳耳,誇大或漏掉一些,都很正常。


之後還要讓搜查隊的人通過大數據對比調查,再增加或刪減一些。


邱言至拿著筆在同事和表面朋友那兩欄圈了起來說:“賀洲,這些人都挺窮的,沒那麼大財力,制造一場找不到肇事者的車禍對他們來說幾乎不可能,把他們直接劃掉吧。”


賀洲說:“我知道,所以把他們歸到了末等懷疑人,但不能直接劃掉,缺乏嚴謹性,還要再經過調查,層層篩選。”


既然不能大片劃掉,那就一個一個排除。


邱言至看著紙上高等懷疑人那一欄赫然寫著葉宏遠和井澤宇兩個名字,把自己剛剛在心裡把他倆嫌疑洗掉一半的事情與賀洲講了。


說完,他又開口說。


“賀洲,我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嫌疑也不高,如果葉宏遠或井澤宇是3號bug的話,怎麼可能乖乖讓柳澄報復,而柳澄又怎麼可能會主動去接近他們?”


賀洲說:“邱言至,聯想很重要,可推理更需要證據,否則很容易產生漏洞。如果柳澄主動接近葉宏遠和井澤宇之前,不知道他們是3號bug,或者是他們故意隱藏身份,那麼他們的嫌疑依舊成立。”


“那這樣的話,一個都排除不了了。”邱言至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賀洲,“如果是你的話,你覺得誰最有嫌疑?”


賀洲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沒辦法得出結論,線索太少了。”


邱言至把筆扔到了桌面,仰面倒在沙發上。


這幾乎都不能說是線索少,而是毫無線索。


賀洲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然後朝著邱言至問道:“邱言至,你公寓的密碼是多少,搜查組的人已經快到你的公寓了。”


邱言至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還是原來的密碼66……”


忽然間,他想到了什麼,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眼睛發亮:“賀洲,你覺得我們主動出擊引誘3號bug怎麼樣?”


“主動引誘?”


邱言至點了點頭:“既然他在我的公寓裡安裝了監控器,那麼我們就利用這個監控器,故意說一些話,讓3號bug聽到,把他引誘出來。”


賀洲說:“那你發現監控前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邱言至想了想當時的情況,又仰面躺回沙發上,有些沮喪地說:“……發現監控前,我和大黃提起到過透視卡的事情,而且我發現監控之後基本上直視了十幾個監控器,表情還特別慌亂,那個人肯定知道我發現了。”


邱言至煩燥地揉了揉頭發:“我當時要是冷靜一些就好了,我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遇到點事就怕成那個樣子,我當時要是鎮定一點兒,也不會白白浪費了一個反向引誘的機會……”


賀洲伸手從桌上的零食盤裡拿了一個水果糖,剝開糖紙,放在邱言至嘴裡,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那種情況下,很少會有人能冷靜下來的。”


甜絲絲的味道從口腔裡蔓延,竟然出奇地令人心情平穩了些,邱言至看向賀洲,說:“那現在要怎麼辦?”


賀洲:“等待。監控被拆掉之後,他肯定會再次行動的。”


邱言至:“那我們就幹坐著等嗎?”


賀洲搖了搖頭:“不,要先去找些保鏢回來。”


邱言至皺了皺眉說:“可是如果保鏢太多的話,會不會嚇到那個人,讓那個人不敢行動啊?我覺得最好不要保鏢,給那個人造成想要對我下手很簡單的錯覺,隻有這樣他才會更容易暴露出來……”


“邱言至,不要本末倒置,你的安全比找到那個人更重要。”賀洲說。


賀洲給搜查團隊的人發送了邱言至的家門密碼。


然後又和邱言至一起吃完了飯,就帶著他去了當地最大的私人保鏢公司。


賀洲領著邱言至進入公司,前臺小姐立刻笑盈盈地走了進來:“你好,兩位先生是想要辦理哪種保鏢業務?”


邱言至說:“我們想找私人保鏢。”


前臺小姐道:“那請跟我一起上5樓,請問怎麼稱呼?”


賀洲拿了一張黑色的卡,遞給了前臺小姐,沉聲道:“我們要辦理S級的業務。”


前臺小姐看見那張卡,愣了一下,她雙手接過卡,表情愈發恭敬了起來:“請您稍等片刻。”


說完她就又走回了前臺,打了個電話。


大約過了有兩分鍾,有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的女人出現在賀洲和邱言至面前。


“賀先生您好,我是程怡,請跟我來。”


邱言至和賀洲一起跟著她進了電梯,去了地下負二層。


從電梯出來之後,是一片地下空間。


這塊地方安靜而又空曠,空氣中隻回蕩著三個人的腳步聲。


道路上連半分裝飾物都沒有,隻有牆面刷得漆白,映著頭頂白晃晃的,顯得略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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