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然後他看了眼輪椅上的鍾雅柏。


他決定先承諾下來,鍾雅柏的安全最重要,況且他現在也走不了。


於是他又轉頭看著攝像頭,說:“好,我不走。”


【你打開控制面板。】


邱言至不知道這個人想做什麼,但還是咬了咬牙,打開了控制面板。


【選擇修改個人身份信息,人臉識別功能。】


邱言至的手頓住了。


這個功能是給整容的玩家使用的。


使用之後將會通過指紋認證和聲音認證,將原有的身份信息綁定為其他的面容。


此項功能僅可使用一次。


如果他聽從那個人所說的,使用了這個功能的話。


很有可能會失去玩家權限。


不光要被困在這裡,他從此之後也許再也無法使用任何功能卡。


邱言至抿了抿唇,然後重新關掉了控制面板。


他抬頭看上攝像頭,說:“你這項交易不合理。”


【你以為你還能對我討價還價嗎?】

Advertisement


邱言至:“你剛剛隻是說讓我留在這裡,沒說還要剝奪我的玩家身份。”


【不剝奪你的玩家身份,我如何確保你不會離開?】


邱言至皺著眉不再說話。


【考慮得怎麼樣了?】


邱言至:“……我拒絕。”


【看來你放棄了你的母親,遊戲中的情感也不過如此。】


這個消息剛發送過來,鍾雅柏的輪椅又開始緩緩移動。


鍾雅柏看著邱言至,渾身都有些打顫,麻繩在她光滑的頸上留下極深的痕跡,她的眼淚從臉頰順著下巴掉了下來,卻似乎極力地朝著邱言至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邱言至死死地握著拳頭,看著鍾雅柏,卻不能去答應那個人的話。


鍾雅柏在他面前死去,他還能使用卡牌將鍾雅柏復活。


他若是交出了玩家權限,才算是真的任人宰割。


可即便是想的如此明白。


他現在看著鍾雅柏一步一步被推向樓頂的邊緣。


卻依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他的親生母親,在他面前跳樓而亡。


他最喜歡的母親,卻又要用相同的方式在他面前死去。


邱言至感覺心髒被密密麻麻的鋼針戳透了,一呼一吸,都帶出絲絲縷縷的疼痛。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傳了過來。


邱言至渾身一震,轉過頭去。


隻見旁邊與樓梯相連的木門門鎖被一槍打壞,木門被人猛地推開,然後,賀洲的身影就從門後走了出來。


邱言至隻覺得心髒猛的一跳。


賀洲明顯也看見了正被輪椅推著往前走的鍾雅柏。


鍾雅柏離樓頂的邊緣越來越近,僅僅隻剩下三四米,賀洲大步跑上去,慌忙攔住了輪椅。


輪椅止住了。


邱言至心跳終於回落了下來,扶著玻璃門,帶著些劫後餘生的恐懼感,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賀洲轉頭看向邱言至,說:“邱言至,捂住耳朵,低頭別動。”


邱言至依言垂下頭,捂住了耳朵。


下一秒。


隻聽一聲槍響,邱言至渾身一顫,面前的電梯玻璃門全部碎裂開來。


邱言至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鍾雅柏也被賀洲松了綁。


邱言至跌跌撞撞地朝著鍾雅柏走了過去,他擦了擦鍾雅柏臉上的淚,小聲說:“……對不起。”


鍾雅柏握住了邱言至,很疲憊地扯了扯嘴角:“言言,我們回家吧。”


“好。”


鍾雅柏渾身都是僵疼的,她試圖要站起來,卻又歪著身子要倒下去。


邱言至和賀洲一起扶住了她,邱言至轉過身子,把鍾雅柏背在自己的背上。


鍾雅博的手有些無力的環上邱言至的脖子,邱言至啞著嗓子說:“沒事了,媽媽,我們馬上就回家。”


鍾雅柏把頭靠在邱言至的身上。


“砰!”


一聲槍響劃破空氣,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種粘膩的,猩紅的液體流了下來,從邱言至的後頸滑到了前襟。


邱言至渾身都僵住了。


他有些顫抖地轉過頭去,鍾雅柏的腦袋卻沉沉的砸在了他的肩上。


“媽……”邱言至顫抖著喊了一聲。


可鍾雅柏卻沒有說話。


邱言至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他背上的鍾雅柏也軟了身子,癱在了地上。


鍾雅柏後腦勺中了子彈,鮮血流地到處都是,她眼睛半闔,似乎隻剩一線呼吸。


賀洲舉起手槍,警惕地看向對面。


邱言至抬頭看去,一邊拖著鍾雅柏往外走,一邊聲音顫抖著提醒賀洲,說:“賀洲,走!那個人拿的是狙.擊槍!”


“去樓道。”賀洲沉聲道。


對面那人已經又開始瞄準了,他們三個人走不了。


他即使不能打死那個人,也得分散那人的注意力,拖到邱言至躲到樓道裡。


賀洲迅速蹲在那個電動輪椅後,朝著那個狙.擊槍手開了槍。


可射程不近,子彈打在那人面前的擋板上,沒有傷到他。


賀洲又朝著那個人開了一槍,依舊沒有擊中,反而是那人又是一擊,子彈穿破了賀洲的右腿。


賀洲身子一顫,右腿支撐不住,讓他直直地跪了下來,但他咬了咬牙,舉起手槍,再次扣動扳機。


對面那人終於頭一歪,沒了聲息。


劇烈的疼痛從右腿上傳來,幾乎要麻痺掉賀洲的神經,讓他想要立刻癱倒在地上。


但是賀洲強打著精神,在地上拖著右腿,才移到了邱言至身邊。


邱言至聽了賀洲的話,在他和那個狙.擊手對戰的時候,拖著鍾雅柏到了這個樓道裡。


鍾雅柏躺在邱言至的懷裡,有些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嘴唇動了動,費力地說了聲:“好孩子,你要……你要好……”


邱言至握住她的手,眼淚從眼眶中流了下來:“媽媽,沒……沒事,我救你,我會救你的……”


邱言至轉過頭顫抖著喊大黃:“大黃,治愈……”


他話還沒說完,鍾雅柏的手就垂在地上,徹底沒了呼吸。


邱言至僵住。


大黃低聲道:“……人物鍾雅柏已死亡,不能用治愈卡了。”


邱言至嘴唇顫了顫,整個臉都沒有一點血色了。


他轉過身子,雙眼無神地想和賀洲說什麼,卻忽然發現了賀洲慘白的臉色和大腿上大片的血跡。


賀洲也受了傷。


鍾雅柏的血和賀洲的血在這地上染了大片的猩紅,邱言至坐在兩人中間,鮮血已將他的衣服染湿了一半,讓他喉嚨艱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邱言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鍾雅柏鬢角的頭發理幹淨,又擦了擦她臉頰上的血跡。


然後邱言至轉過身子,用雙手捂住賀洲大腿上的血窟窿,輕聲說:“賀洲,等我一會兒,我會用張重置卡,讓媽媽回來,讓你的傷口也變好。”


賀洲閉上眼睛,很慢地點了一下頭。


邱言至說:“購買重置卡。”


重置卡購買成功之後,面前又浮現了5個人的卡牌。


邱言至然後看一下賀洲說:“賀洲,我要選攻略人物卡牌了,有歌手,畫家,校草,葉明煦和你,我選哪個比較好?”


賀洲靜了一下,說:“你喜歡哪個就選哪個。”


“那我選你。”邱言至說完,就直接點擊了賀洲的卡牌。


“賀洲如果再像第一局一樣,再出現bug呢?”大黃語氣焦急。


“那我再重新購買卡牌就是了。”邱言至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說,“我好累,不想再和其他人周旋了。”


機械的聲音在耳邊播報著重置進度。


邱言至伸手握住了賀洲的手:“賀洲,你的腿很疼嗎。”


賀洲說:“有點。”


“再忍一會兒,很快就好了,還有……”邱言至聽了一下那個語音,說,“……還有64%。”


“嗯。”賀洲閉上眼睛,把邱言至的手緊緊握在了手心裡。


65%……70%…… 99%,100%。


重置完成。


熟悉的白光出現。


等邱言至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已經出現在父母家,自己的房間裡。


沒有白色的bug。


邱言至身上還穿著那套染了血的衣服。


邱言至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打開房門,把頭探進去,喊了一聲媽媽。


媽媽沒有應。


倒是邱擎蒼端著茶杯從他面前走過,說:“喊什麼呢?你媽還在睡覺。”


邱言至把自己身上那層帶血的衣服換下來,然後去了母親的臥室。


他很輕地敲了敲門。


裡面響起一個很溫柔的聲音:“進來。”


邱言至推門進去,鍾雅柏坐在床上揉了揉頭,似乎剛醒過來。


邱言至走過去,忽然就抱住了鍾雅柏。


鍾雅柏愣住了:“言言,怎麼了?”


邱言至搖了搖頭,把鍾雅柏抱得更緊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哽咽:“沒事兒,就想抱抱你。”


鍾雅柏笑了笑,拍了拍邱言至的背:“媽媽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噩夢,一直感覺心緒不寧的,被言言一抱,覺得心裡立刻就踏實了。”


“什麼噩夢啊?”


鍾雅柏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


邱言至從鍾雅柏臥室出來,就給賀洲撥了電話。


他手機在衣服口袋裡一起帶回來了,直接按下緊急聯系人,就是賀洲的電話。

推薦書籍
前腳吃完小龍蝦,後腳就被曝我有了孕肚。還不等我澄清,京圈太子爺的電話便打來了。「孩子生下來,我養。」我:「我沒有....」太子爺:「爺爺說了,生曾孫女獎勵三億,曾孫子獎勵一億。」我:「生!馬上生!老公你在哪兒,晚上我有幾個億的生意想和你談談!」
2024-11-22 16:08:42
驕矜嫵媚野薔薇?陰鬱偏執掌權人 她不需要講規矩。除了我,沒人配教她規矩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隻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其實我以前就想過了,三年前如果你不走,我們該結婚了,沈姒 我說娶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懂嗎?
2024-11-13 17:26:00
中博六州被拱手讓於外敵,沈澤川受押入京,淪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蕭馳野聞著味來,不叫別人動手,自己將沈澤川一腳踹成了病秧子,誰知這病秧子回頭一口,咬得他鮮血淋漓。兩個人從此結下了大梁子,見面必撕咬。浪蕩敗類紈绔攻vs睚眦必報美人受。 惡狗對瘋犬。
2024-12-04 17:41:05
我是一個殺手,一次任務受了傷,為躲避仇家追殺,我躲進了一處僻靜山莊。 山莊裡有個漂亮的小瞎子。 小瞎子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聞草藥,曬草藥,每日亥時準時上床睡覺。 我以為他沒發現我。 一日,小瞎子要沐浴,我津津有味地坐在房梁上,等著他脫衣服。 遲疑片刻,小瞎子忽然抬起頭,隔著蒙眼的白綾,直直看向我待的地方,臉頰微紅:「公子,在下有些害羞,這個就不要看了吧?」 我一驚,一個跟頭栽進了那冒著熱氣的木盆裡。
2024-12-04 17:54:06
失憶後我發現自己手機裡有個備注叫「男朋友」的聯系人。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撥過去。 「請問你是我男朋友嗎?」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後響起一道懶散好聽的男聲。 「當然了,寶貝。」
2024-11-14 16:17:46
追了秦滿一個月,我在他的衣櫃裏,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小裙子。我把他拉黑,去酒吧放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親自來酒吧逮我。「不是說隻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對別的男人笑?」我甩開他的手:「裝什麼,你又不喜歡女人。」
2024-11-20 14:48:5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