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那我給你捏捏?”陳澗又問。


“嗯。”單羽點點頭。


第073章


電梯門在四樓打開的時候, 單羽還摟著陳澗沒松手。


“到了。”陳澗伸手攔著門,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這兩天四樓隻有兩間房有客人, 宿舍也沒人, 這會兒走廊上是安靜的。


單羽又定了兩秒才很不情願地松手轉身走出了電梯, 一邊抬手揉著腦袋一邊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站下了。


“不行的話一會兒我陪你去趟陳按摩那兒,讓他給你捏捏。”陳澗過去從他兜裡摸出鑰匙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那我直接死路上了,”單羽走進辦公室, 鑰匙插門上也沒管,“這破門能不能換個人臉識別的鎖。”


“行。”陳澗把鑰匙拔了下來,“明天我就找人換。”


本來覺得單羽說頭疼隻是表達應付領導的疲憊程度,或者有點兒頭疼。


但當單羽換了運動服洗了臉出來之後,陳澗發現他眼睛都紅了, 臉色也不太好。


看來不是一個程度表達, 是真的頭疼又發作了。


“床上躺著吧,我給你捏捏。”陳澗說。


“躺不了, 腦袋充血會更疼,”單羽找了止疼藥出來吃了,“你給大李打個電話。”


“他會治頭疼嗎?”陳澗馬上摸出了手機。


“叫他來見證一下我是怎麼被你氣死的, ”單羽說, “要不就樓下那幫貨我怕他們幫你做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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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澗愣了好幾秒才笑了起來:“我靠,我滿腦子裡都是你頭疼。”


“沒事兒,死不了, 吃了藥一會兒就能好,”單羽抬手在他腦袋上扒拉了兩下, “把陸主任在這兒聊的情況跟大李說一下,畢竟來了一趟就不去裡頭了, 他們肯定以為我們使手段了。”


“嗯。”陳澗點點頭。


“哪些說哪些不說知道麼?”單羽問。


“陸主任就轉了一圈看了一下營業場地,問了一下客流,”陳澗說,“另外你寫論文和告狀的事兒不說。”


單羽笑了笑:“我什麼時候告狀了?”


“反正陸主任看出來我們出力最多,他們宣傳還不帶我們了。”陳澗說。


“隻要他們不找麻煩,我們就peace and love。”單羽說。


“要不是想著這個,我真想讓三餅現在就過去支個攤兒給他們講一回的,”陳澗手往腿上一拍,喊了一嗓子,“機關算盡大聰明,主任慧眼辨忠奸!”


單羽靠著桌子笑了起來,但沒笑兩句又按著腦袋:“哎,笑得我頭疼。”


“我打完電話幫你按按。”陳澗撥了大李的電話。


那頭大李估計是手機一直攥手裡的,這邊剛撥,他就接了起來。


“怎麼回事兒?陳澗?”大李透著疑惑和憤怒,“陸主任怎麼就走了?”


“我不知道啊,”陳澗很真誠地回答,“他在我們這兒也就轉了一圈,看了看場地,問了一下客流情況,想留他吃飯他也不肯……”


“他沒聊聊篝火節的事兒?”大李問。


“問了幾句,”陳澗說著壓低了聲音,“他說之前刷到過……”


雖然陸主任沒說過,但他能刷到大隱和遊客燒烤聚會,就肯定能刷到那幾家前期的宣傳。


“刷到我們鋪的宣傳正常的,後面活動那麼多人拍照也肯定能刷到……”大李也給了肯定回答,“陸主任還刷這些呢?”


“他挺年輕的,看著三十多,”陳澗說,“應該還處於熬夜玩手機的年紀。”


“……沒別的了?”大李問。


“沒了,說咱們幾家辛苦了。”陳澗說。


大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很不解:“就這樣?”


“還喝了杯咖啡。”陳澗說。


“操,”大李似乎無法從這裡面找到陸主任放棄了後面進程的原因,非常憋屈但又無處發泄,隻能說了一句,“沒事兒,原因以後總會知道的。”


“嗯。”陳澗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之後,他走進臥室,單羽靠在床頭閉著眼睛。


“我這麼說行嗎?”陳澗問。


“行。”單羽說。


“您好,我是本店唯一技師陳澗,”陳澗走到床邊,“您想怎麼按摩?”


單羽笑了笑,伸手掀開他衣服,往他腰上摸了一把,接著又嘆了口氣,坐了起來:“你靠後頭吧,我靠著你。”


“我沒換衣服。”陳澗說。


“快疼死了,不嫌你,”單羽說,“要不你扒光了上來。”


“……明天換床單吧。”陳澗上了床,靠著床頭往單羽身後一坐,單羽靠到了他懷裡,閉著眼睛。


這個姿勢說實話有點兒……


“你是不是昨天沒睡好?”陳澗定了定神,手指在單羽腦袋上輕輕揉著。


“下手重點兒。”單羽說。


“嗯。”陳澗手上加了點兒力,手指順著單羽眉骨一下下按著,一直到太陽穴,再揉向頭頂,“這樣行嗎?”


“行,”單羽輕輕舒出一口氣,“也不是沒睡好,要沒睡好就頭疼,我一個月得有大半個月都在頭疼。”


“吃了藥能緩解嗎?”陳澗問。


“陸主任再晚半小時走可能吃藥就不管用了,”單羽說,“這會兒還來得及。”


“這個陸主任還行吧,挺和氣的。”陳澗說。


“嗯,回去了我跟姚熠打聽一下他什麼背景。”單羽說。


“現在就別想工作的事兒了吧。”陳澗說。


“不管事兒挨說,”單羽說,“管事兒了也挨說,我不頭疼誰頭疼。”


陳澗笑了笑,低頭在他頭頂上親了一下:“你真挺牛的,今天你要真沒在,我們這幫人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沒準兒他在這兒轉半圈就想往裡頭去了。”


“其實弄成什麼樣都不怕,”單羽說,“哪怕把陸主任打一頓,也就是挑個人進局子蹲幾天的事兒,生意實在想做還是能做的。”


“……我們瘋了嗎?”陳澗笑了起來。


“就是告訴你沒事兒,別覺得有多難,”單羽笑笑,“要不會演,就誠懇點兒,人最多覺得你是個沒心眼兒的傻子,不給你好處也不至於太為難你。”


“嗯。”陳澗低頭看著他。


這個角度的單羽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雖然隻能看到睫毛和鼻子,但還是能看出來很漂亮……甚至因為頭疼,閉著眼睛微微擰著眉的單羽顯得更……


陳澗收回思緒,手指繼續在單羽頭上按著,但有點兒亂。


“哎,”單羽突然笑著問了一句,“想什麼呢?”


“嗯?”陳澗停了手。


“頂著我了。”單羽說。


“我靠,”陳澗愣了愣,想往後挪挪,但後面是枕頭,也沒地兒能退了,他嘆了口氣,“一會兒就好。”


單羽笑著沒說話。


“頭疼好點兒沒?”陳澗岔開話題。


“按到吃飯吧,差不多藥效起來了就行。”單羽說。


“我不餓。”陳澗說。


“但我餓啊。”單羽說。


“哦。”陳澗笑了起來。


單羽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又順著繞到了他頸後,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是頭疼嗎?”陳澗好容易轉移的注意力頓時又全都回來了,低著頭時自己瞬間加快的喘息聲聽得一清二楚。


罪人啊陳澗。


人家頭疼呢。


“藥起效之前試試物理緩解。”單羽低聲說,勾著他脖子往上仰了仰頭。


陳澗沒再說話,兜住了單羽的下巴,吻了下去,另一隻手順著單羽的脖子從領口探了進去。


所觸之處是跟單羽的唇同樣滾燙的皮膚,跟著呼吸在掌心起伏著。


從未體驗過的角度,陌生中帶著熟悉的探索和觸碰,陳澗甚至能感覺到強烈的眩暈……


胡畔從對講機裡通知他們飯買回來了的時候,陳澗剛松開單羽,仰在床靠上,單羽枕在他肚子上閉著眼睛。


“我頭暈。”陳澗說。


“這麼低頭還被壓著頸椎,”單羽勾了勾嘴角,“頭暈正常的。”


“你是不是發燒了?”陳澗回過神,把手搭在了單羽腦門兒上,“我摸著你感覺有點兒燙。”


“頭疼的時候體溫都會稍微高一點兒,”單羽把手搭在了他手上,“勁兒過了就好了。”


“哦。”陳澗指尖在他太陽穴上繼續輕輕揉著。


“去拿飯,”單羽說,“我現在能吃下三個蘑菇。”


“嗯。”陳澗笑著應了一聲,坐了起來。


三餅他們買飯還是很快的,特別是老板發話了要吃點兒好的,那辦得就更利索了。


陳澗下樓的時候看到廚房桌子上放了一堆盒子。


他們幾個正把菜一個一個打開,換進盤子裡。


“點的菜啊?”陳澗過去看了看。


“怎麼樣,”三餅說,“二街那個什麼酒樓,都是他們招牌菜。”


“挺好,隨便裝點兒給單老板吧。”陳澗說。


“他不下來吃嗎?”趙芳芳問。


“他頭疼。”陳澗說。


“怎麼還頭疼了?”陳二虎愣了愣。


“剛跟陸主任聊得太累了唄,”胡畔說,“這種事兒最累了,何況是他這種人,平時跟鄰居都懶得搞好關系的。”


三餅有些不解:“其實我看他聊得挺輕松的啊,談笑風生的。”


“厲害就厲害在這兒了。”胡畔說。


陳二虎嘖了一聲。


“還是不夠厲害,他都頭疼了。”老四配合著他的老大。


“是,換你去,聊十分鍾直接拿把狙就把主任給突突了,”孫娜娜拿著筷子認真地給倒出來的菜擺盤,“肯定不會頭疼。”


“哎,”三餅低聲說,“說真的,小鎮搞了這些年,好像真是第一次有上頭的領導來呢,是不是咱們這塊旅遊真的能起來了?”


“希望是吧,”老五想了想,“要真能火起來,我就跟我爸說不去學徒了,就在這兒多好。”


“誰不想呢,”老四說,“希望這個陸主任是個能成事兒的人吧。”


陸主任能不能成事兒不知道,不過陳澗從老丁那兒打聽了消息,陸主任參觀過大隱之後,沒到一星期裡又來了小鎮兩次,也沒要老丁陪著,就帶了個同事,一次去山上待了一夜,一次開著摩託車跑了跑周邊的幾個村子。


不過按老丁的意思,年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別的動靜了。


沒什麼別的動靜也行,單羽商務座的票買到了,今天一早出發,他回來之前要真有什麼動靜,陳澗還真擔心自己處理不了。


“就這點兒東西嗎?”陳澗看著單羽的“行李”。


就一個運動包,還沒裝滿,感覺去趟健身房帶的東西都比這多。


“嗯,待不了幾天,”單羽說,“還要坐那個見了鬼的班車,東西多了不好拿。”


“趙姐給你的那包幹貨拿上了嗎?”陳澗問。


“拿了,”單羽說,“要不我都用不著這個包。”


“手機啊充電器啊要不要帶點兒零食……”陳澗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總之就是腦子裡亂七八糟但嘴還不想停下來。


“陳澗。”單羽走過來站到他面前,貼得很近,呼吸都能撲到他臉上。


“嗯?”陳澗看著他。


“我就去幾天,什麼東西都不帶也沒事兒。”單羽說。


“哦。”陳澗應了一聲。


“給我發消息,”單羽說,“不用匯報工作,就說點兒廢話。”


“嗯。”陳澗點了點頭。


“我給你發消息你別就回個好嗯哦,”單羽說,“我手廢著的時候打字都沒這麼精簡的。”


陳澗笑了起來:“知道了。”


單羽摟住他,在他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陳澗把臉埋到他頸側。


“我有點兒害怕。”單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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