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陳敬宗:“我屬兔,你是月亮上的仙女,我就是你懷裡的兔子,說明咱們早就是一對兒了。”


  華陽:“天底下屬兔的男子多了。”


  陳敬宗:“可你隻嫁了我,說明我才是本尊轉世。”


  華陽不跟他爭辯這些虛的,審問道:“你請誰做的此畫?”


  畫很好,可一想到陳敬宗大大咧咧跑去叫別人畫她,對方還畫得這麼像,華陽就別扭。


  陳敬宗:“我隻請人畫了嫦娥奔月,構圖是我一條條要求的,我還特意讓他不要畫臉。”


  華陽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陳敬宗:“我雖然習武,可該讀的書也讀過,也跟先生學過畫,便是沒往精了學,用兩個晚上專畫你的五官怎麼也能畫出點樣子來。除了五官,這幅畫其他部分都是我照著對方的畫臨摹下來的,每一筆都是出自我手,原作已經燒了,你想看都沒得看。”


  華陽放下心來,這人雖然口沒遮攔,正事上卻沒出過錯。


  她也沒有問陳敬宗請的誰幫忙。


  “我知道你眼光高,我真拿自己兩天畫出來的東西給你,你根本看不上。”陳敬宗繼續解釋道,她身邊無論人還是物都無一樣醜的,他用來當禮物的畫,當然也不能敷衍。


  華陽不置可否,隻是畫再好,想到陳敬宗的解析,什麼仙女兔子天生一對兒的,華陽也不可能再當著他的面欣賞。


  “收起來吧。”


  院子裡已經傳來丫鬟們的腳步聲,華陽隨意將畫塞到陳敬宗懷裡。


  陳敬宗笑著卷起畫軸。


  晚飯擺好,十分豐盛,慶生之意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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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雞不錯,你嘗嘗。”陳敬宗給華陽夾了一塊兒。


  華陽品出淡淡的酒味兒,比果子酒還淡,再加上雞肉確實好吃,每次陳敬宗挑了她愛吃的部分夾過來,華陽也就吃了。


  飯後刷了牙漱了口,陳敬宗就把華陽抱進拔步床,讓她靠在床頭。


  “你臉怎麼這麼紅?”陳敬宗不解地問,明明他還沒做什麼。


  華陽摸了摸脖子,有點惱:“還不是你喝酒,我聞了酒氣也不舒服。”


  陳敬宗想起中秋那晚她醉酒的樣子,眸色一深,看她幾眼,手摸向懷裡,取出一個蓮花狀的小匣子。


  華陽不解。


  陳敬宗:“字畫不值錢,這個是金子做的。”


  華陽打開匣子,裡面是一隻赤金的镯子,镯子銜接的兩端分別墜了一隻鏤空小金鈴。


  金子俗氣,這樣式華陽倒是第一次見,非常新鮮。


  她剛想戴在手上試試,陳敬宗搶過镯子,挪到她腳邊,握住她的一隻腳踝道:“是腳镯。”


  華陽愣住的時候,陳敬宗已經把镯子戴好了,他微微晃了晃華陽的小腿,兩隻小鈴鐺便撞在一起,分別發出輕微的鈴響,輕到帳內的兩人能夠聽見,又不會像大鈴鐺那般將聲音傳到外面去。


  華陽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陳敬宗的用意。


  可他就是個得寸進尺的。


  “你這酒氣還真重,下次我少喝點。”陳敬宗抱住軟綿綿的公主,親了親她嘴角。


  華陽本來想斥他的,一聽這話,哪還好意思張口?


  她瞪著他。


  陳敬宗:“就今晚,以後也隻在我過生辰的時候用?”


  華陽:……


  清清脆脆的鈴聲,斷斷續續地響了起來。


  .


  很久很久之後,陳敬宗意猶未盡地幫她取下金镯。


  華陽擁著錦被,當身上的汗一點點落下,人也恢復了幾分清明。


  看著陳敬宗在燈光下熟練的清洗,神情愉悅仿佛一個即將領到工錢的浣衣小丫鬟,隻穿著一套中衣也不嫌冷,華陽搖搖頭,終於在陳敬宗準備滅燈的時候,淡淡道:“畢竟是你過生辰,我沒那麼小氣。”


  陳敬宗看向床上,她人已經轉了過去。


  但那句話的提示已經足夠,陳敬宗開始仔細打量這間內室,很快就發現了那隻多出來的箱籠。


  陳敬宗快步走過去,掀開箱蓋,看到一堆黑乎乎的東西。


  他疑惑地拎出來,徹底展開,這才發現她的禮物竟然是一件墨黑色的狐皮大氅。


  這樣的大氅,老頭子有一件,紅色的,皇上御賜。


  老頭子沒有自己買過,大哥、三哥就算有錢,有老頭子做表率,他們也不會買這種好東西。


  手指拂過那濃密暖和的皮毛,陳敬宗提著大氅走到床邊,對裡面裝睡的人道:“你這禮物也太貴重了,我真穿出去,叫老頭子看見,他眼睛都要瞪出來。”


  華陽:“貴重嗎,於我隻是尋常,類似的鬥篷我從小穿到大。”


  陳敬宗沒說話,先把大氅披上:“好像有點小。”


  華陽皺眉,怎麼可能小,她給出的陳敬宗的尺寸不會有錯,吳潤做事更不會出錯。


  錯愕之際,她轉過身來。


  床邊是陳敬宗颀長挺拔的身影,他個子高,脖子也長,大氅領口厚厚一圈的狐毛,依然難掩他的銳氣英姿。


  “比周郎如何?”


  陳敬宗特意等她打量完了,才問。


  華陽瞪了他一眼,重新轉過去:“試完就早點睡。”


  陳敬宗又去她那面半人多高的西洋鏡前晃了一圈,熄燈之後,他鑽進被窩,將她拉到懷裡:“生辰還沒過完,咱們再來一回。”


  華陽:……


第90章


  身為首輔, 陳廷鑑絕大多數的精力都在放在國事上,但每個月最後一天的黃昏,他都會把三個兒子叫到書房, 詢問兒子們為官的情況。


  這日也不例外。


  小丫鬟來到西院,依次給大爺、三爺、驸馬傳話。


  陳伯宗最先來到西院通往主院的月洞門前, 沒多久,陳孝宗也到了。


  京城冬天的風很大,縱使兄弟倆身上穿得暖和,露在外面的臉也快被吹僵了。


  陳孝宗跺跺腳,瞅著四宜堂那邊道:“老四怎麼這麼慢。”


  就算他們的院子靠前, 先得到消息, 老四也不該耽擱這麼久。


  陳伯宗沉默。


  這時, 遠處走廊裡突然出現一抹黑影, 兄弟倆齊齊望過去,有五六分相似的俊臉再同時一僵。


  陳伯宗還好, 陳孝宗的嘴角抽了抽, 含糊不清地發出一聲低罵。


  陳敬宗披著那件雍容華貴的狐皮大氅, 淡然自若地來到了兩個兄長面前。


  陳伯宗看眼弟弟,轉身往前走去。


  陳孝宗與弟弟並肩而行, 目光往那墨黑色的大氅上投了好幾遍, 最後還是沒忍住,嘖嘖道:“公主待你,還真是不薄。”


  陳敬宗:“怎麼, 就你們值得讓大嫂三嫂噓寒問暖, 我就不配讓公主惦記了?”


  陳孝宗:“配配配, 你比誰都配。”


  陳伯宗頭也不回地道:“公主對你好, 那是你的福氣, 但你也莫要太過招搖。”


  陳敬宗:“我能招搖什麼?隻早晚路上穿,黑漆漆的,路過的百姓還以為馬背上沒人。”


  陳孝宗:“今日你不也穿了?”


  陳敬宗:“我又沒出門。”


  陳孝宗:“你也知道沒出門,咱們家屬你最不怕冷,這麼幾步路偏要穿成這樣,故意跟我們顯擺是吧?”


  陳敬宗:“嫉妒你就直說,等明年公主送我新的,我把這件送你。”


  陳孝宗真想揍弟弟一頓,可惜早在弟弟七八歲的時候,他這個哥哥就佔不到半點便宜了。


  兄弟倆路上還鬥鬥嘴,一跨進春和堂,兩人便也同陳伯宗似的,沉默如山。


  陳廷鑑人在書房,孫氏聽說兒子們到了,從堂屋走出來。大家雖然都在一個宅子裡住著,可兒子們都忙差事,平時待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多。


  簾子一挑,孫氏先瞧見了個子最高、穿得最張揚的老四。


  撲哧一聲,孫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看一眼那笑聲就高一調,止都止不住。


  笑聲傳到書房,陳廷鑑疑惑地出來了,視線在三個兒子身上一掃,最後定在老四身上。


  陳敬宗昂首挺胸。


  陳廷鑑重重哼了一聲,折返進去。


  “娘快別笑了,身子要緊。”陳孝宗扶著幾乎站立不穩的母親,無奈地勸道,陳伯宗幹脆擋在母親面前,不讓母親再看四弟。


  孫氏把眼淚都笑出來了,老四這小心思根本就是直接寫在臉上了,用這種方式跟老頭子鬥法,簡直比什麼戲都好看。


  笑夠了,孫氏也沒有跟兒子們說話,擺擺手叫他們去書房見老頭子,她進了堂屋。


  三兄弟走到書房門前,堂屋那邊又是一陣大笑。


  陳伯宗、陳孝宗同時看向弟弟,後者低聲道:“四弟也算是彩衣娛親了。”


  陳敬宗直接將他往裡一推。


  書房底下燒著地龍,暖呼呼的,在陳廷鑑沉沉的目光下,陳敬宗解開大氅,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陳廷鑑收回視線,指著書桌旁邊的三把椅子示意兒子們坐。


  按照長幼順序,他從陳伯宗問起。


  大理寺都是案子,經常也會涉及到一些官員的罪行,陳敬宗姿態懶散地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偶爾也會皺下眉毛。


  陳孝宗入秋後去了戶部,做的是正六品的山東清吏司主事,對山東各地的賦稅賬目比較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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