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攻略第三年,我懷了孕。


系統卻說它把女主搞錯了。


我感激涕零,連夜跑路。


十分鐘後,我那本該在英國的總裁老公出現在臥室。


他眼神受傷,嘴唇微抿:「離婚理由那一欄,我勁太大,可以改的。


「以後我輕輕的好不好?」


看到他異樣的瞳色,我哭出聲:「我從小就怕蛇。」


1


和封衍結婚第三年,久未謀面的系統突然出現。


「對不起宿主!我才發現你不是女主!」


因為要上課,我正在往身上打遮瑕,遮住那些紅紅粉粉的痕跡。


聽到它的話,我撲騰爬起來。


「你說真的!」


它語氣裡帶著萬分歉意。


「對的,是我工作失誤,搞錯了,其實你隻是一個漂亮的路人甲,封衍已經和真正的女主相遇了。」


我趴在地上,給它磕了十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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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號啕大哭。


「慘了,闖大禍了,宿主精神失常了!」


我制止它,沖到衣櫃下翻找出早擬定好的離婚協議。


天了個臭皮蛋。


我就說,我家世代扎紙人,哪裡招惹得到京圈太子爺。


結婚當天我都是蒙的。


他卻滿眼笑意,裝得一臉深情。


最近我才知道,他不是人。


他在圈養獵物!


2


大二的時候,系統說我是女主。


我說我是皇帝。


它指了指當時空降學校開金融講座的封衍。


「那是男主,你先考慮。」


飄逸寧人,豐神俊朗。


男男女女都圍上去舉著手機拍照。


一堂課水泄不通。


我咽了咽口水:「勉為其難。」


實則心裡炸開花。


真是祖上積德,給我討了門好姻緣!


那時候我以為女主光環加持,攻略封衍順利到我都覺得像殺豬盤。


可是他對我極其大方,愛意也不像假的。


我們順利結了婚。


他除了冷點,愛吃醋之外,基本沒啥缺點。


身體好,縱容我。


我以為這就是愛情。


直到一年前,我才發現我是他的獵物。


他吸我血。


我靠。


3


去年新年夜,他有事,我自己回家過年。


爸媽嫌棄我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讓我回來陪封衍。


臨走時我媽還給我塞了很多好吃的。


「讓小衍多吃點,家裡還有。」


我在門口叉腰。


「媽,我的呢我的呢!」


我爸插話:「還說呢,小衍什麼都緊著你先吃,養胖一圈了都,這回你讓讓他。」


我翹著嘴,拖著行李氣呼呼回家。


那天晚上,出機場的時候明明是彎月。


我走回別墅,竟然變成了圓月。


空氣肅殺,氣氛詭異。


裡面還有女人的聲音。


我從後門繞進去。


封衍和一個隻看得到背影的女人站在花架下說話。


第一句就暴擊我。


那女人說:「你每次吸那麼點血,學小蜜蜂採蜜嗎?」


封衍回答:「太深她會懷疑。」


聽到那些話,我突然覺得手腕隱隱作痛。


抬手對著月光,腕上那兩個小紅點扎眼刺目。


還有我脖子上同樣的小紅點。


回想起他夜裡,情到深處,他喜歡咬我身上脆弱的地方。


我一直以為那是他的小習慣,我們之間的情趣。


女人笑了笑:「我最喜歡吸幹獵物的血,再一口吞掉。僅靠她多沒意思,下次帶幾個人給你開開葷。」


我皺著一張臉躲在暗處,隱約看到那女人的長發在蠕動。


定睛看過去,好像是蛇!


她拿了一條下來,握在手中把玩。


「阿衍,記得收快遞哦。」


她將手搭在他的胸前,水蛇一樣遊移,歘地一下揪住封衍的領帶。


「注意維持形態,別被發現了。」


我在原地死命掐自己,眼淚憋在眼眶裡打轉。


心驚肉跳。


因為我看到那個女人,化成一條極為巨大的白蟒遊走了。


4


我脫了鞋踮腳退出去,連夜跑到酒店躲著壓驚。


系統當初跟我說,它任務完成,男女主將永不分離。


我以為是字面意思。


那天才知道,被吃也可以永不分離。


物理上的合體。


封衍不知道自己暴露,繼續和我伉儷情深。


他以為是我胃口不好,還換著法給我喂好吃的。


天殺的,你們妖怪對待獵物這麼人性化?


我堅決不吃,騙他說要減肥。


結果這廝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老婆,你怎樣都最好看。」


每當這時我就會發現,他的瞳孔比常人要深邃寬曠。


盯著我的時候,眼裡都是饑餓的精光。


我不禁偷偷抹淚。


妖怪都是演技派,比人類男人好太多。


畢竟他們為了吃,是可以付諸行動,討獵物歡心的。


不像大多男人,除了一張嘴花裡胡哨,遇事倒是跑得飛快。


封衍做戲做得很全。


又親又抱,還服務周到。


不過他越這樣,越讓我想到貓捉老鼠。


貓不會直接吃掉老鼠,它要先玩兒得盡興。


封衍也是一樣,他陪我玩。


後來發現我有意疏遠,他竟然給我下藥。


我猜估計是因為,他太久不吸血,身體會出現動物的特徵。


有兩次我極力保持清醒,在微光下看到他手臂上的鱗片,嚇得雞皮疙瘩起一身。


藥物作用下,我看到他的臉就心跳加速,血液倒流,渾身發熱。


然後去極樂。


他咬我的時候,我連之前的那點刺痛都沒了,完全沉浸在攝人的舒坦之中。


蒙眬之際,還能聽到他饜足時的甜言蜜語。


「寶寶,你好甜。


「寶寶,好想把你吃掉。」


我嘞個天娘,我原地去世。


其實我不是很想配合封衍。


但他跟裝了GPS定位似的,我到哪兒他好像都能知道,根本不擔心我會跑。


系統說,這是你們男女主的情趣啦。


趣個鬼。


我是貓口中的老鼠我能不慌?


5


如此一年後,系統再次出現,說我不是女主。


我就知道,每天對著西方求神拜佛有點用。


唯一不好的是我肚子裡揣著個不明物種的崽。


但好在我家有人是道士,總能治治。


臨走時,我拉著行李箱,跟系統說:


「男女主進入劇情,封衍真的會淡忘我?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我松了一口氣。


此劫一過,我要去靈隱寺還願!


我去建設祖國西部!


去非洲挖井!


正好,封衍去英國談生意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些應急物品,下單飛往冰島的飛機。


蛇怕冷。


封衍更怕。


希望他知難而退。


正當我歡呼著「老娘自由了」的時候,封衍打來電話:


「為什麼有離婚協議?


「你喜歡別人了嗎?


「是誰?


「我去把他殺了。」


封衍的尾音越來越沉。


我以前以為他有分離焦慮,見不到我就哼唧。


現在發現,他是有獵物分離焦慮,嘴邊不備點小零食,他就心慌。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


話裡帶著沉重的哭腔,「對不起,我太沖動了,我們好好談談。」


我隻是在疑惑,離婚協議我隻發給了果果,還有我的律師,封衍怎麼知道?


兩個都質問一下。


片刻後,陳律回消息:


「夫人,不好意思,其實我是封總的人。


「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我忍不住罵娘。


我決定殘忍地拒絕封衍,隨便胡謅一個理由。


「你跟個蠻牛一樣,毫無技巧,受不了你那種橫沖直撞,人生苦短,我要再去尋歡作樂。」


他委委屈屈:「我很小心了,我都是輕輕的,而且我專門找機構學過技巧的,我以為你喜歡。」


我老臉一紅,回他:「不想聽,分道揚鑣,就此別過,祝你找到真愛。」


放過我一條小小人類吧。


沒等封衍解釋,我掛了電話。


路過客廳,電視機裡不合時宜地播放著動物世界。


我想起我唯一一次見到封衍的化形。


算是半化形。


那是個月圓之夜。


我臨時回家拿文件,封衍聽見,迅速將臥室反鎖。


我眼睛快,捕捉到他關門的動作,是拿尾巴鉤過去的。


長長的黑色尾巴。


嚇得我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怕蛇。


從小開始,蛇這種東西給我的恐懼,遠超人類基因帶來的影響。


系統說,封衍和女主這會兒在英國相遇,感情會升溫。


我關了客廳的電視,拍了拍臉頰,清醒了下。


自由,自由,我來了。


我剛走到臥室準備拿護照,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響。


本該在英國的封衍,竟然出現在了臥室。


我的天,我還沒發現他能瞬移這個能力!


我轉身,和他對上視線。


看到了他隻有在動情和暴怒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異樣的瞳色。


「以後我輕輕的好不好?」


我哭出聲,下意識地說:「我從小就怕蛇。」


6


話音剛落,他肩頭鉆出來一條小竹葉青,狡黠的眼睛圓溜溜盯著我。


聽到我說怕蛇,它仿佛能聽懂似的,迅速爬下封衍的肩頭,溜出客廳了。


看到它滑溜溜的皮膚,妖嬈的身段,我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封衍立馬把門關上,像以往那樣,將我擁在懷裡安慰。


他明明才是最大的威脅。


我掙脫開,退到窗邊,語氣決絕:「你們都給我出去!」


那條綠油油還從門縫探出腦袋,嘴裡叼著幾根貓草,嚼巴嚼巴。


它看起來智商就不高的樣子。


聽到臥室的動靜,還瞪著倆圓眼睛無辜地瞧著我。


我的眼淚斷了的珍珠項鏈似的嘩啦啦落下。


它本來就很嚇人了。


能聽懂人話,更嚇人!


封衍手忙腳亂,轉過身恐嚇小綠,示意它離開。


他還不知道,我對他的恐懼才是百分百。


他抬腳走近,想來抱我。


我爬上床,迅速跑到房間另一邊。


封衍以為我是生氣他把蛇放進來,委委屈屈地解釋:


「它自己鉆進來的,因為我們家有貓草,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喜歡吃這個。」


他跨步過來,將我攔腰抱起,放在床上。


自己則單膝跪在床邊,仰視著我。


我注意到他因為情緒波動而閃爍的瞳孔。


陽光照射進去,瞳仁中間像是散開一片金黃色的宇宙。


我在動物世界裡看到的蛇的眼睛,就是這樣。


他的眼神恢復柔情,抬手撫上我的臉。


我腦海裡不斷閃現那些黑色鱗片,頓覺惡寒,手臂用力,重重打到他的手背上。


封衍的嘴唇不易察覺地顫了顫,隨即又扯出一個乖巧的笑。


「你不喜歡的話,我馬上把它送走。」


我忍著害怕,往床上縮。


目光灼熱,言辭狠絕。


「不是不喜歡,我是非常非常討厭蛇。」


小時候,老師帶著我們看動物世界。


蛇吞下一隻活的老鼠,它的腹部微微顫動。


我看吐了,連發了一個月夢魘,每回想起都下意識想吐。


話落,他的動作明顯凝滯。


鴉睫輕顫,目光落在我腳踝上,面上有說不出的落寞。


7


我昨天崴了腳,現在有些腫。


察覺他靠過來的動作,我說:「不要碰我。」


「哦,好。」


他有點無措,片刻後站起來,「我去處理蛇。」


見他離開臥室,我才松了一口氣,想摸出手機給當道士的叔叔打電話。


突然想起,行李箱和手機都在客廳。


腦子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同事也要出國,約好這個時間來接我。


那是男同事,和我一個辦公室,關系不錯。


封衍是個醋壇子。


哦,不,他以前是醋壇子。


現在是護食者,肯定以為有人要搶他的獵物。


我剛想下床去拿手機,封衍便氣場冷硬,直愣愣地闖了進來。


我之前是很愛他的。


攻略的時候,還給他寫攻略手冊。


他生氣的話,從來不表現得生氣。


反而,面色松弛有度,眼尾帶笑意,不動聲色地頂腮幫子。


這時候,其實才是最生氣的。


然後他會不管白天黑夜,懲罰我。


瘋狂做恨,在我身上留下他的痕跡和氣味。


「要聽嗎?」


他晃了晃手機。


我有點疑惑:「聽——什麼?」


他笑了笑,點開免提。


「蘇老師,我馬上出發到你那兒。」


是江季白,同一個學院的教授。


封衍輕聲走近,坐到我身旁。


那頭繼續說:「真離婚了?挺猝不及防的,我以為你和你老公很恩愛呢。」


我想回答。


封衍點了點自己的唇,眼神落到我唇上。


可恨我一個獵物,對獵人這般了如指掌。


他的意思是,我敢說話,他就親死我。


我瞪了他一眼,不敢動彈。


江季白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無非就是他對我離婚感到惋惜,我這麼好的人,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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