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姜姝回頭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聽範伸先道,“東西都擱下,到了那邊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先上馬車”


姜姝見他臉色肅然,沒敢耽擱,一時也顧不得問去哪兒。


趕緊讓春杏去抱她的嫁妝匣子。


昨夜親身經歷了一回刀光劍影,尤其明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個閻王,她就是閻王夫人。


隻要腳底下的這塊地兒一塌,她也得跟著一並被埋在地底下。


此趟江南,不僅是他的命懸在刀口上,自己亦如是。


等下了閣樓,到了客棧門前要上馬車了,姜姝才想起來問範伸,“夫君,我們要去哪?”


範伸沒答,上前替她掀開了車簾子。


姜姝一頭鑽進去,突地就看到了清靈班那位翻跟頭的小姑娘,神色頓時一愣,忙地回過了頭。


範伸已往後退了兩步,並沒有打算上馬車,“林冬會帶你去惠安寺見常青法師”


姜姝的神色一瞬僵住,愕然地看著範伸。


他知道她沒病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範伸說完便看了一眼馬車內的林冬,“不是想學翻跟頭嗎,讓林冬教你。”


昨夜那跟頭翻起來,確實,不太美觀


第53章 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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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走後, 範伸便去了江南最繁華的一處街巷,擇了一家茶樓,打的名頭是奉旨探查民情。


範伸接連兩次遇襲, 知州大人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早上過來時便帶了幾個侍衛, 守在了客棧外保護範伸的安危。


如今人一出來, 幾人緊緊相隨。


今兒沒有日頭,天色陰霾,到了午時, 青石板上便落起了雨點子。


街頭行人漸少, 範伸下了茶樓。


即將要上馬車時,對面突然跑出來了一位小丫鬟, 神色慌張地攔了範伸的馬車,不顧侍衛的阻攔, 一聲一聲地對著範伸喚道, “範大人, 救命”


江南當街攔官的事例並不多。


一攔就得死。


文王最討厭的便是百姓上訪, 幾年過去,到如今江南幾乎沒有人再敢攔截官員的馬車。


且今兒還是京官大理寺卿。


幾個侍衛看著那小丫鬟,如同看著一個死人,那丫鬟卻突然哭著道,“大人, 奴婢原是朱侯府侯夫人身邊的丫鬟”


是長安人。


幾個侍衛望向範伸,範伸的腳步一跨上了馬車,車簾子落下後才聽其一聲, “帶上。”


範伸沒再回客棧, 直接去了知州府。


馬車徐徐的駛出街頭, 一路風平浪靜,到了知州府門前,才終於有了異樣。


雨霧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濺起了雨花,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卷裹著鋪天蓋的殺氣。


嚴二手裡的劍瞬間出鞘。


範伸的馬車繼續前行。


越靠近知州府的大門,殺氣越重,那死士如同黑壓壓的急雨,落在了知州府的上空,見人便殺。


知州府霎時亂成了一團。


文王早上從客棧回來,便去了後堂審問那位畫師,不審不知道,這一審竟是得知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知州大人口中所說的,湘雲閣二十幾年前的那場劫難,竟是朱侯爺所為。


為了得到那個頭牌煙鶯,樓裡的十幾個瘦馬,一夜之間被他朱侯爺活活燒死了不說,湘雲閣內,更是一個活口都沒留。


唯有當時樓裡的一名畫師,躲在了暗閣內,逃過了一劫。


也正因如此,才瞧見了朱侯爺的臉。


這些年那畫師知道他已官及侯爺,東躲西藏,一直不敢現身,本以為這樁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該也平靜了,這才壯著膽子去了那廢墟堆裡,打算取出當年的一卷畫像。


那畫像上畫的都是湘雲閣曾經的姑娘。


人橫死在那場大火之中,無人超度,畫師想將其拿出來,給她們立一塊衣冠冢,將那畫像當著她們的面燒了,也好讓她們安心去投胎。


誰知,好巧不巧就碰上了文王。


文王是五年前接手的江南,之前江南一直都是朱侯府的二公子在管轄。


從記事以來,文王就知道他是侯爺,深得恩寵威風得很,哪裡想得到在他飛黃騰達之前,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齷齪的過去。


文王突然抓住了他這麼大的一個把柄,恨不得立馬告知範伸,他要為二十幾年前的湘雲閣翻案。


人還未走知州府,便被圍了個結實。


文王看著那些死士,竟當著他的面,如此毫無顧忌地衝進了知州府,一時氣得咬牙,對其怒吼出了幾聲,“大膽,本王在此。”


誰知對方不僅沒給他情面,手裡的劍尖更是直直地朝著他刺了過來。


文王臉色蒼白,連連後退。


被逼到了那柱子後,嘴裡一個字都蹦不出來,腦子裡卻清晰無比。


他朱侯爺想滅口。


眼瞧著那劍就要刺到他喉嚨了,遠處一記石子突地飛來,擊中了死士的頭顱。


鮮血爆出,濺起了幾滴在文王的臉上,文王臉皮子猛地一顫,袍子下不知不覺已經湿了一大片。


範伸朝著他走了過來。


癱坐在地上的知州,也終於回過了神,連滾帶爬地扶起了文王,下顎一陣打顫牙齒碰地咯咯直響,半晌才破出了一道聲音,下令道,“放信號,調兵保護王爺”


半日的功夫,江南徹底亂了。


知州府的一群人被逼到了大堂內,從中午到晚上也沒見到前來救人的兵將。


就算文王再愚蠢,此時也明白,八成是來不了了。


江南的兵權原本就是侯府二公子手上。


文王一口一句狗東西罵著,“他這是要反了嗎”


屋子裡沒一個人出聲。


文王沒了法子,隻能將希望寄託於範伸身上,“範大人,眼下該如何是好?”


範伸平靜地道,“局勢嚴峻,王爺先回長安。”


文王一愣,這會兒朱侯爺的人已將知州府圍成了銅牆鐵壁,怕是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他怎麼回長安。


“半個時辰後,大理寺的人會前來接應王爺。”


文王對範伸極為信任,聽他如此說,頓時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正盤算著等他回去後,如何將朱成譽的腦袋擰下來,屋子裡突然出現了一道顫抖的聲音,“王爺,範大人,請替我家夫人伸冤”


適才混亂,擠進來了一堆子的人,文王根本沒注意到還有個小丫鬟。


此時見其突然跪在了地上,文王心口煩躁,伸什麼冤,他如今一肚子的冤還沒地兒申呢。


當下便抽出了侍衛手裡的劍,正欲一劍刺過去。


那丫鬟及時地道,“奴婢原本是朱侯府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夫人被侯爺逼死前,告訴了奴婢一個秘密,隻因這秘密太過於駭人,奴婢不得不離開侯府,卻被朱侯爺察覺,一路從長安追殺到了江南,今日奴婢恰好遇到了範大人,便豁出去了性命,攔了馬車,此事若不及時告知大人和王爺,奴婢難以安生”


文王愣了愣,看向了範伸。


範伸沒說話。


沾上了朱侯府,文王倒是想聽聽了,到底是什麼秘密,便也讓她說了下去。


那丫鬟跪在地上額頭點地,顫抖地道,“十幾年前,秦家和鎮國公府,根本就沒有謀逆,隻不過是朱侯爺的一場陰謀,朱侯爺忌憚秦家和鎮國公府的實力,用火|藥案故意栽贓,事後又捏造偽證,騙過了陛下,更是向陛下提議,讓長公主同鎮國公和離,嫁去遼國和親,以聯姻之名平亂戰事,以此想激怒鎮國公謀逆,最後卻逼得長公主對陛下提劍相向”


一屋子的人雅雀無聲。


文王眉頭一皺。


那丫鬟的身子卻愈發顫抖,閉著眼睛道,“秦家和鎮國公府一倒,朱侯爺明面上是為了王爺,實則早就有了野心,一面利用陛下牽制太子殿下,一面蠱惑王爺,讓王爺在百姓面前失去威信,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一個人”


那丫鬟說到這,卻是突地停了下來,不敢往下說了。


文王聽得腦門心直跳。


好奇他朱侯爺到底還有多少驚人的本事,見她停了下來,神色不耐煩地道,“想活命,就同本王好好往下說。”


那丫鬟趴在地上,又才繼續道,“二十幾年前,江南的湘雲閣有一位頭牌,名喚煙鶯,朱侯爺將其接到了長安”


文王一愣,不明白這怎麼又扯到了湘雲閣身上,不可置信地道,“那頭牌還活著?”


丫鬟被他打斷,顫抖地點了點頭。


文王緩緩地理了一下思緒後,不由嗤笑了一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朱侯爺為了討一個妓子的歡心,他還想謀反,給她一座江山?”說完又問道,“她人呢?”


丫鬟身子一陣瑟瑟發抖,回答道,“皇,皇宮。”


這回不止是那丫鬟,跟著進來的一堆人,個個都目瞪口呆,屏住了呼吸。


安靜了半晌,文王才死死地盯著那丫鬟,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那妓子,如今在後宮?”


丫鬟點頭。


“誰?”


丫鬟又猛地搖頭,“侯夫人知道的就隻有這些,正是因為侯夫人偷聽到了這番話,才引來了殺身之禍,侯夫人提前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在死之前,將這秘密說給了奴婢,讓奴婢守著這秘密,待時機成熟公布於世,如今奴婢性命難保,隻得找上王爺和大人”


屋子裡突地鴉雀無聲,文王的臉色早就變了。


他朱侯爺真是好本事啊。


二十幾年前,如今恐怕已經有了皇嗣了吧


除了太子和他。


如今皇宮內還有多少公主,或者皇子


文王突地想起了那個被自己抓回來的畫師,“騰”地一下站起來,正要出去,門外便是一陣動靜聲。


範伸及時起身,“王爺,該走了。”


文王一咬牙,伸手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丫鬟,問範伸道,“這丫頭,還有後院的那位畫師,大人能幫本王一並帶出去嗎?”


範伸腳步往前一移,態度一如既往地幹脆,“可以。”


第54章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屋外的動靜聲漸漸地靠近了大堂。


不久後, 守在門口的嚴二讓進來了兩人。


林玉和林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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