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又準備死了。


死前,我想了想,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總是穿黑色的大衣?」


我好奇很久了。


每一張照片上,祂都是這麼穿的。


祂淡淡道:「因為黑色沾了血不明顯。」


「所以你都不洗沾血的大衣嗎?」


「……我是紙片人,洗什麼衣服。」


我笑出了聲:「那就是不洗咯。」


祂:「……」


我壓了壓嘴角,這該死的低笑‌點。


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手上的玫瑰花丟下,轉頭就走。


不殺了嗎?


那我下次再死。


19


遊晏走了,但我們進來的路都被玫瑰花給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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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生的花枝擋在眼前,濃密的香氣與血腥味混合。


今天可能要吃不下晚飯了。


旁邊的玩家剛死,身體已經僵硬了。花枝瘋狂地纏上去,將他吞噬殆盡。


想到辦法了。


我看向酸菜魚:「你有什麼技能嗎?」


她說:「……隨時隨地變出一碗酸菜魚。」


我一臉認真:「變一碗。」


她在外套的口袋裡掏掏掏,捧出了一碗酸菜魚。


我捧起碗,喝了一口湯。


她:「?」


時且:「不是,你看著屍體,還能吃得下?」


吃不下,隻是淺淺嘗一下味道。


有點酸,回去讓管家做個沒那麼酸的版本。


我把剩下的湯對著花根倒了下去。


玫瑰吃不了酸菜魚,急劇枯萎。花枝落地,碎成了一捧灰。


路又被空了出來。


管家在花園的門口候著,看見玫瑰枯萎後,倒吸一口涼氣。


「你怎麼敢這麼對主人的玫瑰?」


我說:「那能怎麼辦?你也殺了我?」


總不能讓大家都死裡邊吧。


他握著拳頭,骨頭都嘎嘣響。


我道:「晚上可以吃酸菜魚嗎?」


他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了兩個字:「可以。」


20


我走回客廳。


鹹魚正癱在沙發上聽收音機裡的音樂,搖頭晃腦,非常悠閑。


我把它拎了起來,順手拿起留在它身邊的照片:「走吧,去吃晚飯。」


那張照片有了變化,祂換了一件衣服……


現在是黑襯衫版本。


我摸了摸下巴:「這件好看,很禁欲。」


祂的唇角動了動,我知道祂又聽見了。


見過了血腥的場面,大家都沒什麼胃口。


在餐廳吃飯的隻有我和鹹魚。


今晚的酸菜魚味道很好。隻是鹹魚吃不下。


它推開了碗:「給我整點別的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好吧。


我在餐廳裡也找到了座機。


電話那頭,傳來管家的怒吼:「都照你的要求做了,你還有什麼事?」


我弱弱道:「我的魚想吃點別的。」


他一下就掛了電話。


下一刻,出現在餐廳附近的廚房,冷著臉掄鍋鏟。


我道:「這活不應該廚師幹嗎?」


他說:「遊戲還在測試階段,廚師還沒有實裝。」


好吧,怪不得他會這麼煩我。


21


和鹹魚吃飽喝足,我拎著它回到了樓上房間裡。


手中的照片有點難處理,不知道該放哪兒。


我想了想,翻出了膠水,把照片貼在門口。


闢邪。


就沖這張別墅主人的臉,其他詭異也不會來敲門了吧。


我和鹹魚玩了一晚上剪刀石頭布,贏了一晚上。


因為鹹魚隻會出布。


躺在床上時,我在枕邊看見了熟悉的照片。


祂皺著眉,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把照片翻過去,果然在它背後看見了膠水的痕跡。


我沉默了。


跑下來費了老大勁吧。


我把祂放在床頭櫃上,供好。


剛躺下,門響了。


我沒準備開門,但鹹魚推了我一把:「你去管管,他可能要破門而入了。」


事態有點嚴重了。


我在門被砸開之前,打開了門,成功防止他破門而入。


下午看到的花匠滿身泥土,站在門口,手上舉著鐵鍬,眼睛通紅:「是你毀了園子裡的花?」


我舉起了遊晏的照片。


花匠把鐵鍬藏在身後,幹巴巴地笑了兩聲:「玫瑰太多果然有些單調,您很有創造力。」


這照片真好使。


花匠走了,卻留下來一地帶著血腥味的土。


我忍不了,再次打電話給管家,讓他管管。


睡前,我好像聽見管家在罵花匠:「你惹她幹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保姆隻管殺人不管幹活。你留下來的泥巴還得我處理。」


22


第二天,房門口已經幹幹凈凈的了。


管家站在樓梯口,對過路的玩家露出職業假笑。


隻是今天,他累到直不起腰了,隻能杵個手杖借力。


我走到他面前。


他面無表情:「你今天去後院摘點草吃得了。」


我搖了搖頭:「我不吃屍體養出來的菜。」


他說:「主人一直都是把屍體丟花園的。」


好吧,他現在這樣子,也掄不起鍋鏟了。


我帶著鹹魚,去後院覓食。


看見紫甘藍,抓一把。


看見櫻桃番茄,摘一兜子。


我鼓搗出了一碗蔬菜沙拉,將就著吃了。


回到客廳時,幸存的玩家都在討論,昨晚又死了幾個人。


即使我很遲鈍,也看出來人明顯變少了。


酸菜魚憂心忡忡:「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按照祂殺人的速度來看,我們很難活過今晚了。」


時且懊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到最後,除了心理陰影以外,什麼都沒得到。」


我抱著鹹魚,懇求它:「可以給點線索嗎?」


它撓了一下頭:「線索嗎,boss是守著出口的。別的我上課沒聽。」


我決定主動去找遊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找死。


23


我拿出了照片,對著祂問:「可以說說你現在在哪兒嗎?」


照片的背後浮現兩個字:【三樓。】


三樓是個還沒有解鎖的地點。


站在二樓,往旋轉樓梯上看,一片漆黑。


管家找了一盞提燈,送我上去。


他說遊戲還在測試階段,三樓還沒裝修完。


可惡,半成品遊戲都出來接客了。


管家帶著我,在殘破的木門前停下了。


我禮貌性地敲了敲門,喊道:「遊晏。」


管家面露不悅:「你怎麼可以直呼主人的名字!」


「那叫什麼?」


「主人。」


我沉默了。


門被一陣陰風吹開了。


昏暗的房間裡,祂伶仃坐著,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裝外套。


奇跡晏晏。


我想了想,又喊了一聲:「主人~」


祂的脊背都僵直了。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走進房間裡,門突然被關上了。


祂又沒有理我,而是伏案寫字,紅墨水在做舊的紙條上留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一想到那些恐嚇紙條都是boss在房間裡偷偷寫了讓管家帶下去的,我就憋不住笑了。


恐怖遊戲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我的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過於明顯了。


祂淡淡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知道遊戲怎麼通關嗎?」


「?」


遊晏轉頭,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你覺得我會把這事告訴你?」


我蒼蠅搓手:「我就隨便問問。」


也沒指望真問出什麼,隻是來看看與boss相關的地點。


我看向他桌子前面的那堵墻。


墻很特殊,上面畫滿了奇怪的塗鴉,很像某種詭異的陣法。


有些時候,看似沒有路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出口。


24


我一頭撞在了墻上,額頭鼓起一個大包。


遊晏沒忍住,笑出了聲:「大傻春。你跟別人不一樣,千萬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找出口上。」


我捂著頭齜牙咧嘴,因為疼痛,眼角擠出生理淚水。


祂叩了幾下桌子,三長一短。


管家推門進來,把我領了出去。


我捂著額角落淚:「醫生實裝了嗎?」


管家一臉麻木:「沒有。所以還是我給你包扎。」


他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一個花開富貴的陶瓷罐,挖了勺豬油給我,「自己抹抹。」


好土的方子。


我往腫脹的地方抹了些豬油,心理上感覺好些了。


下樓後,這副模樣把時且和酸菜魚都嚇了一跳。


「祂對你動手了?」


我搖了搖頭。


是我先對祂的墻動了手。


他們長舒了一口氣。


酸菜魚又問:「大家有什麼新發現嗎?」


時且再次掏出了一張紙條:【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他哭喪著臉說:「我這次是真完了。」


我想了想:「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25


入夜,時且坐在我房間的沙發上,鹹魚在一臉不情願地給時且掏耳朵。


因為人在掏耳朵的時候,是不能被碰的。


遊晏如約走進來時,時且的身子都抖成篩子了。


鹹魚摁住他:「別亂動。」


然後它抬頭警告遊晏,「你不能碰一個在掏耳朵的人。」


遊晏:「?」


祂走過來,很自然地坐到我身邊,蹺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鹹魚給時且掏耳朵。


「掏吧,等你掏完了我再動手。」


時且瑟瑟發抖,鹹魚繼續鎮靜地為他掏耳朵。


它有意拖延,動作很慢。


遊晏撐著下巴,觀賞了一小時,終於忍不住氣,皺了皺眉:「那我先去殺隔壁那個。」


祂站起身時,我直接倒反天罡,拽著祂的衣擺,強行讓祂再坐會兒。


遊晏:「?」


我說:「隔壁那個也不能殺。」


遊晏眸光冷然:「為什麼?」


「你要是要殺她,我也要過去給她掏耳朵。」


「……我先殺了你。」


我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又準備死了。


但是遊晏又沒有動手。


「你為什麼不殺我?」


祂道:「我隻愛殺恐懼中的人。看著別人戰慄。」


我追問:「為什麼?」


「你話好多。」祂頓了頓。「這是我的設定。」


「噢……」


我點了點頭,轉頭就給隔壁房間打了個電話,告訴酸菜魚這個信息。


祂有些意外:「你居然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之前的玩家都不會。」


因為遊戲的獎金不止一份,別人活著也不會影響到我。


26


半夜,時且困得撐不住,回房間休息了。


我很久沒有熬夜了,拽著鹹魚倒頭就睡。


遊晏似乎悄悄出門了。


但我沒注意。


27


我照舊起得很晚,卻發現今天的別墅格外寂靜。


我心覺不妙,推開了時且與酸菜魚的房門。


人都不見了。


……估計已經東一塊西一塊地進花園了。


不應該啊。


我進房間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在窗臺上看見了那個熟悉的、會哭的晴天娃娃。


在床底下看見了兩顆眼珠彈珠子。


衣櫃一開,有一件帶血的白裙子。


果然是被嚇到了。


我嘆了口氣,一回頭,一張血淋淋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面無表情。


遊晏隨意地將人頭一丟:「隻剩你了。」


祂今天穿著黑色的沖鋒衣,很有少年感。眼角微微上挑著,風採斐然。


我看了祂一眼,真心實意道:「這件也很好看。」


祂有些不自在地挪開眼神,警告我:「不要說和死無關的話。」


我微微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28


因為遊晏不愛殺對生死無所謂的人,我們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偌大的別墅裡,隻有我一個人要吃喝。


互相打擾,但不打死。


管家每天都單獨給我做飯,解決我各種奇怪的問題。


某天,我看著他追著遊晏,大聲哭號:「主人,你把她殺了吧。殺不了放走也行。」


遊晏不為所動:「她中午點了什麼吃?」


管家:「燒鵝。」


祂道:「給我也上一份吧。」


管家落下了兩行清淚。


遊晏每天都變著法子嚇唬我。


大晚上的,我打開水龍頭,發現裡面流出的是血。


我面不改色地聯系管家,告訴他水龍頭可能生銹了。


管家精疲力盡:「別把我當play的一環了,求你們了。」


遊晏聽取了管家的意見,選擇了親自來嚇我。


29


睡到半夜,我突然驚醒。


而鹹魚睡得很沉,怎麼都喊不醒。


窗外月色慘白,有一個細長的人影,吊在窗戶上。


遊晏今晚穿的是黑色長袍,像中世紀的神父。


臉白得像紙,鮮紅的舌頭拉得老長,漆黑的眼睛快瞪出來了。


我將祂從頭到腳掃了一眼,評價道:「醜。」


遊晏破防了。


祂跳進房間,迅速變臉,將舌頭和眼睛收了回去。


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悅:「你再看看。」


我很困,打了個哈欠,敷衍道:「美。」


遊晏狂掐我的人中,硬是把我弄清醒,聽我誇祂誇了一晚上。


可惡。


30


醒的時候,我在別墅裡瞎逛,試圖找到出去的線索。


距離我剛開始進入遊戲已經快過去半個月了,但三樓的裝修卻毫無進展。


我問了管家這事。


他說:「更新遊戲要先把玩家踢出去。」


好,這很合理。


在別墅裡逛了很久,我發現了一件事——遊晏的照片無處不在。


客廳的茶幾上擺了,餐廳的墻上也掛了。


無論在哪裡與祂說話,祂總會有回應。


照片裡,那雙黑如點墨的眼睛是活的,像監控。


我又一次對他的照片自言自語:「告訴我出口好嗎?好的。」


遊晏:「我不。」


叛逆期持續得真久啊。


我對他笑了一下。


我好像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了。


祂這個人還怪禮貌的,回敬了我一個笑。


與往常那種帶著暗諷的笑不同,嘴角的弧度似乎都很柔和。


31


這個發現,我不敢和任何人說,怕別墅裡的人聽見。


我連鹹魚都瞞著。


它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跳到我的肩膀上,審問我:「你最近有事瞞著我?」


我隻跟它說了四個字:「事以密成。」


它說:「你現在比我還冷靜。」


不管是誰,在遭受了一個月的恐怖畫面驚嚇而沒有發瘋之後,都會變得更加冷靜。


我照常哄著遊晏,誇他新換的黑衣服好看。


然後晚上,被穿著僵屍服的他打擾。


我在別墅裡轉了幾天,終於在一個無人居住的房間裡找到了最大的相框。


那張照片,和遊晏本人一樣高。


放在那裡,讓人分不清是照片還是真人。


祂穿著初見時的黑色大衣,身形頎長,鶴立著,眉眼精致,但比往常少幾分陰鬱。


我小步向祂跑去。


祂的眼睛一點點亮起,是這片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我沖進相框裡,與祂抱了滿懷。


隻有一瞬間,聞到祂身上真實的木制香味。


祂似乎試圖想將我摟緊。


但下一秒,我的眼前呈現幾個大字:


【通關成功】。


遊戲的出口是boss守著的相框。


32


我是最晚出來的。


所有人都以為我隻是在裡面拖延時間時,我帶著勝利的標志出現了。


時且跟酸菜魚目瞪口呆,最後幽幽說了一句:「獎金是你應得的。」


我至今不知道遊晏對死者做過什麼,其他玩家都用看勇士的目光看我。


我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的。


在拿到獎金之前,我填寫了一份問卷。


【您對遊戲NPC有什麼建議嗎?】


我填:【建議趕快實裝廚師、保潔等NPC,減輕管家工作量。三樓也快點裝修好。】


【您對遊戲boss有什麼建議嗎?】


我填:【給祂多加幾套別的顏色的衣服吧,天天穿著黑色,死氣沉沉的。】


……


填完一面,我下意識地檢查反面還有沒有內容。


結果,看到了區別於印刷宋體的熟悉的字跡。


【您覺得我們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呢?】


我汗流浹背了。


甚至能想象出,祂寫這個「您」字時陰陽怪氣的樣子。


我想了想,寫下:【等到獎金花完的時候吧。】


那就下一個版本再見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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