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他的大腦仍一片空白,但已機械性開口:“進來。”


一個職業裝的年輕姑娘,文靜,得體,兩個梨渦讓她微笑起來也很甜:“徐部長,您的咖啡。”


“……”他看著放到自己面前的熱咖啡,很快,目光飄到旁邊的一盒名片上。


XX金融公司


徐望,銷售部長。


他叫徐望,他是這間金融公司的銷售部長,事實應該很清晰了,可是他為何毫無印象?


金融公司?切,還不就是空手套白狼。


眼前這個姑娘,應該是秘書或者文員。


他是銷售部長?那他混得還不錯,可他真的不太喜歡忽悠人買理財產品,尤其是這種非銀行出品沒什麼保障的……


你看,他記得一切社會常識,他依然具備判斷力和分辨力,但為什麼,他忘了自己。


忘了自己是誰,忘了過去,好像憑空就到了這裡,走過的路,都成了空白。


“叮——”


奇異的聲音響起。


桌面上的手機仍黑屏,不是從手機上發出來的。


“叮——”


仿佛意識到一下並不能讓他精準鎖定,那聲音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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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徐望聽得仔細,聲音的來源像是……自己身上?


“叮——”


聲音第三次響起,徐望終於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一個奇怪的貓頭鷹頭,右上角一個小“1”。


鬼使神差,他抬手去點,那圖標竟然開了。


&lt小抄紙&gt:活過下午4:44。


這是……什麼?


徐望莫名有些呼吸發緊,抬起頭看牆上的時鍾,時針分針完全重合,正是中午12:00。


背後的落地窗外,陽光明媚。


筆記本屏幕上,映出怪異的紅暈。


徐望回頭,窗外,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的數字“13”。它像某個公司無聊的廣告創意一樣,停在空中,可它既沒有充氣,也不是隨風飄揚,更像被一隻沾滿鮮血的大手,隨意寫在半空,濃烈得近乎詭異。


“部長?”年輕姑娘似被嚇著了,笑容漸漸消失,小心翼翼地喚。


徐望回過頭來:“這到底是什麼?”


年輕姑娘聲音微微發顫:“什、什麼?”


徐望怔了怔,忽然意識到,姑娘眼中的恐懼,對著的不是窗外,而是自己。


這可太冤了。


他連忙舉起胳膊,把貓頭鷹圖標亮給對方,急切辯白:“我也不知道胳膊上怎麼有這麼個東西,”又指指窗外,“還有這個13,我都是第一次見!”


姑娘徹底退去血色,一臉煞白:“部、部長,你胳膊上……還有窗外……什麼都沒有啊……”


第178章 重置


害怕。恍惚。


徐望僵硬在椅子裡, 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文員出了問題。


“部長……我先出去了……”文員極力保持微笑, 可離開的腳步泄露了她的慌張。


門關上。


徐望靜靜坐著, 聽著門板合上的餘音在空氣裡消散。他不知道要幹什麼, 要想什麼,好像就這樣一動不動緩一緩, 就能把那些精神錯亂一樣的幻象驅逐出腦海。


門外傳來嘈雜,像是有人在吵架, 聲音大得門板都隔不住。


“我都和你說了,徐部長不在!”是剛剛那個女文員的聲音。


“不在?行,我就在這裡等,我看他能躲到什麼時候!”一個憤怒粗啞的男人聲音。


徐望皺眉, 他得罪過人?可就算有恩怨, 帶到公司來,還讓一個小姑娘幫著擋,也有點太難看了。


“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女文員還在盡職盡責阻攔。


徐望起身, 毫不猶豫打開門,門外兩人都愣了,還有整個大平方格裡幾十位“看似在工位上午休, 實則眼神刷刷往這邊瞟”的圍觀同仁。


徐望也愣了下,沒料到門外是這麼大一辦公區, 這麼敞亮一圍觀視野。


“別為難小姑娘,”他以整個平方格都能聽見的音量,朗聲道, “有什麼話和我說。”


找茬者是個戴棒球帽的年輕男人,雙手插兜,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


“還行,算個爺們兒,那我就和你說說。”


棒球帽嘴角一勾,走上前來,揣在口袋裡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照著徐望的肚子就是一捅。


徐望都沒看清他拿的是什麼,隻聽見一聲極小的“撲”。


徐望低下頭,棒球帽把那東西拔出,又“撲撲”補了兩下。


他這回看清了,是一把水果刀。


後知後覺的疼痛,海嘯一樣席卷而來,周圍尖叫四起……


“篤篤。”


徐望晃了下神,直到敲門聲第二次響起。


“進來。”他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年輕女文員推門而入,微笑著把飄香咖啡放到他桌上:“徐部長,您的咖啡。”


徐望哭笑不得:“你不是剛給我送過一杯,怎麼,忙忘了?”


女文員怔住,茫然看他。


徐望忽然一個激靈,抬頭看牆,上面的鍾表時針分針重合,中午12:00。


他迅速抬胳膊撸袖子,動作近乎慌亂,直到看見貓頭鷹頭。


&lt小抄紙&gt:活過下午4:44。


他依然不明白為什麼手臂上會有這種東西,但此刻,這詭異的玩意兒卻讓他莫名安心。


他沒瘋,他的的確確已經看過時間,喝過咖啡,聽過爭吵,還讓人捅了三刀。


椅子緩緩向後轉。


窗外,血紅色的阿拉伯數字變成了“12”。


文員離開了。


徐望看著時鍾上的秒針,一圈,兩圈……


“我都和你說了,徐部長不在!”


“不在?行,我就在這裡等,我看他能躲到什麼時候!”


12:04。


徐望騰地起身,拉開門:“我在。我們談談。”


“還行,算個爺們兒,那我就和你說說。”棒球帽勾起嘴角,大步流星而來,揣在兜裡的手順勢而出。


徐望死也不會再讓人扎第四刀!


一個閃身,他躲得時機剛剛好,棒球帽一刀刺空,在慣性作用下跌進辦公室。


徐望從外面把門關上,一邊死死拽著,一邊衝平方格裡大喊:“還看什麼看,報警——”


話音剛落,徐望忽然一陣暈眩。


聽說過大聲喊時間太長,容易缺氧,可他剛剛就喊了一句報警……失去意識前,徐望還冷靜科學分析著。


“篤篤。”


徐望木然坐在椅子裡,看著被敲響的門板,生無可戀。


牆上的時鍾還是12:00。


窗外的血數字變成了“11”。


人死不能復生,但他好像可以。


問題是他剛剛明明沒有被捅死,好端端拽著門,怎麼又回來了?


每回來一次,數字便相應減少,如果到了“0”……徐望不太敢往下想。


無論如何,他至少知道那句“活過下午4:44”的意思了,因為連續兩次,他連12:04都他媽活不過!


如果把大腦看做一個1TB容量的硬盤,徐望現在隻存儲了1MB信息,從第一聲“篤篤”開始,到此時此刻結束,其餘全是空白。


但這1MB太刺激了,竟然讓他覺得“我是誰”、“我的過去在哪裡”這種終極問題都可以以後再議,眼下專注應付“活著”就好,能活下來,再談過去和未來。


“進來。”


“徐部長,你的咖啡。”


“我得罪什麼人了嗎?”


“嗯?”


“一個年輕男孩兒,平時可能喜歡戴棒球帽,身高一米八零左右……”徐望盡力描述。既然秘書敢攔,就該知道些內情。


女文員臉一陣紅一陣白,不是羞澀,是羞愧:“部長,對不起。”


“不用道歉,回答我的問題。”已經12:02了,徐望難掩焦灼。


任誰被硬架上跑道,莫名其妙就開始和死神賽跑,都得焦灼。


“和您沒關系,是他……他非覺得我和他分手是因為您……”女文員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他是你男朋友?”徐望一直以為那是自己的仇人。


“前男友。”女文員這時候了還不忘糾正。


徐望扶額,記憶的缺失讓他心裡總是沒底:“那我倆到底有沒有關系?”


“啊?”女文員愣住,“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反應?


雖然徐望也希望彼此之間清清白白,但女文員一臉“震驚”,還是很傷人。


他一表人才,公司中層,未婚未育,怎麼就不可能?


呃,等等,婚戀這塊兒在記憶裡,好像也是空白……


“砰——”


門板被人踹開了,棒球帽看見屋內他倆,眼睛都氣綠了:“我和你拼了——”


12:04


女文員沒出去,棒球帽換臺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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