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他的雙手突然變成觸手,迅猛地伸出來,快到人類的雙眼根本無法捕捉。


  安無咎的視線正捕捉到之後,他看到沈惕倒了下來,他自己被觸手纏繞著舉起來,雙手雙腳都被分裂出來的觸手刺穿,死死地固住。


  他的沈惕被洞穿了,很大很大的空洞。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安無咎的渾身都在發抖,他不相信沈惕會死。


  可沈惕頭頂的生命值清清楚楚地清零了。


  “殺了我,快,益柔,周亦珏,你們快殺了我!”


  安無咎近乎崩潰地大喊著,頭劇痛無比,仿佛又什麼要鑽了出來。


  鍾益柔想這麼做的,早在下飛行器的時候,安無咎就單獨找到她,和她約好。


  如果遇到了安無咎無法自殺的時候,她一會替他做到。


  “可笑。”


  拉塞爾輕笑一聲,片刻的功夫,吳悠、周亦珏、加布爾,還有變成汙染物的鍾益柔,全部死了。


  死在安無咎的眼前。


  安無咎崩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自己逐漸減少的生命值。


  “想死都死不了的感覺,很難受吧。”拉塞爾笑著說,“這都多虧了人類革新計劃,把你變成了一個這麼頑強的生命體,就算千瘡百孔,都很難直接死掉。說的,我並沒有想到你會成那麼多人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實驗品,如果早一知道你一塊這麼難啃的骨頭,我說不一開始就會把你除掉,就像你父親一樣。”


  拉塞爾嘲諷地笑著,“雖然你隻個人類,但怎麼說也人類中的最強者,你的崩潰和瘋狂一非常地美味,我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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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說完,一枚子彈從遠處來,穿透了安無咎的頭顱。


  怎麼可能……


  拉塞爾猛地回頭,望向子彈射來的方向。


  突然間,又一顆,精準地穿透了安無咎的胸口!


  在生命的最後,千瘡百孔的安無咎輕聲笑了出來。


  “遊戲……還沒有結束呢。”


第152章 找回記憶 隻有這樣,安無咎的善良才能……


  楊爾慈架著槍, 透過倍鏡盯緊其他人所在的地方。


  突然開槍掃射的莉莉絲,一瞬間包圍他們的汙染物群,被汙染的鍾益柔, 還有憑空出的拉塞爾,些緊急情況的發生都令她揪不已。


  但她的腦中不斷地重復著安咎最後告訴她的話。


  [不要輕易開槍, 不要隨便暴露你的位置, 如真的出最壞的結,爾慈,一定要抱著一定能殺了我的決開槍, 否則你會危險。]


  [一定要活到最後,殺了我, 我們才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當她看到第一枚子彈朝安咎的頭射去的候,也立刻開了槍。楊爾慈知道, 那是另一個[楊爾慈]執行了命令, 她看起來就比自己下得去手,狠。


  楊爾慈快也跟著開了槍。


  但她非常確信, 當她對準安咎髒扣下扳機的候, 在倍鏡裡清晰地看到了安咎胸口的衣服被綻裂開來,一個形同蠍子尾的觸手從內而外地刺出, 裹滿綠色黏液,如同利刃一般剖開了安咎的胸膛。


  那是什麼?


  看起來並不像是拉塞爾的觸手。


  她有任何思考的餘地,一切就像被人按下了關閉的開關,屏幕黑下去。


  連個世界都不存在了。


  塊屏幕並有立刻恢復正常,隻是閃爍著, 如同出了故障。


  安咎意識到自己有立刻穿回新的過去間點,他的意識和身體就好像被剝離開了,飄蕩在不同地方。


  就在他死亡的瞬間, 劇烈的頭痛爆發出來,幾乎像是要炸裂開一樣,但他並不知道為什麼,之前被射擊也不會樣痛。


  直到痛感逐漸平緩,他才忽然感覺不對勁。


  他聽到了一段音,從生硬的電子女逐漸還原,最終變成了他自己的音。


  [你在打開了段記憶存儲卡,意味著你已經走到了存亡的關鍵候了。]


  安咎有些震驚,一方面是因為個音,另一方面是他想到真的是自己的記憶被打開了。


  按照鍾益柔說的,應該是他的大腦或身體遭到了大能量的刺激。


  但應該隻是爾慈的子彈而已,為什麼會樣?


  [你想得錯,我就是安咎,是你,也不是你,我們的不同在於我們來自於不同的空,也是我們後來才發的。你以將聖壇解為一個容納著一百個平行空的集合,我是98號,你是99號,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我快要死了,我是向你求助的。]


  忽然間,安咎的眼前出了許多的數據光點,快,些光點聚集起來,投影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他的手背上印著98號,表情和動作都與自己像,渾身都是傷,像個浸在血的人。


  安咎盯著他,幾乎忘了自己差不多也是樣。


  [聖壇一百個平行空是獨立的,就像是順序排列的許多個完封閉的房間,誰也打擾誰。但某一天,0號房間的安咎突然發,原來他是以打開自己的房間門,同也以打開下一個房間的大門。錯,那就是我,也是你。]


  98號安咎望著他的眼睛,仿佛在看一個非常遙遠的人。


  他看不到自己,安咎想。


  [其實也不能那麼說,他是最開始的安咎,從實驗室的環境直接進入聖壇,你應該也想起過去的事了,那些實驗改變了我們的大腦神經,壓制了我們天性中的惡,企圖讓我們限接近於一個完美的人。


  但進入聖壇之後的安咎,極端扭曲的恨反彈出來,我們都一樣,所以才會變成極端的雙面性格,在極善與極惡之間跳轉,0號空間裡的他,在聖壇裡往不利,想要贏,就要狠,在聖壇種弱肉強食的環境裡,他變得越來越冷血。


  一開始的候,他也和我們一樣,抱著找到妹妹的目標,但個目標漸漸地就被復仇所壓倒,當他意中發還有另一個自己存在的候,就直接殺了那個他,也就是1號空間的安咎,他聰明,你知道他有多聰明,他快就能反應過來,那不是他原的空,如不先動手,死的能就是他自己。]


  98號安咎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我得快點說了。後面其實差不多,0號安咎在每一個空都找到了通往下一個空的卡,樣的循環往復,之前他都殺得太快太輕松,所以原空的安咎根反應不過來。


  到了45號空的候,那一個安咎因為同伴的幫助,有立刻死去,他發0號安咎是從別的空穿越而來,並且目標是不斷殺下去,直到最後一個空,因為0號安咎相信,是他通關整個聖壇遊戲的方,隻要殺光所有的安咎,把我們都粉碎成數據,他就以離開裡。]


  安咎感到一股直攀上來的寒意,冰冷刺骨。而眼前的98號安咎操控著系統面板,為他播放了一個新的影像。


  投影就在98號的身邊,安咎清楚地看到一個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的安咎出在畫面中,他臉色蒼白地說著,“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段錄像,下面我要說的都是真的,如你看到一個手背上刻著數字0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快離開,至少要安地逃走,他的目的就是殺了你,殺了所有空的安咎……”


  安咎不明白段影像是怎麼穿越空,來到其他還有遭難的安咎手中的。


  但98號快就為他解釋了個疑惑。


  [條投影是他保存在數據卡裡的,那張數據卡有一個功能,就是以經由系統作為其他玩家的獲勝獎勵,但不能指定人選,隻能指定條件,45號推斷出在間線上,每一個空都比上一個有一定程度的延後,但經歷的關卡大致相同,所以0號才能準確地大開殺戒,因為他都經歷過。


  所以,45號限定了他剛剛經歷過的關卡,並且按照他自己的條件給出了限制,就樣,46號空的安咎在獲勝之後,得到了個獎勵,看到了段視頻。]


  原來如此。


  但安咎猜想,46號或許會保持警惕,但段延對0號來說能並不長,他隻要解決完上一個立刻來到下一個空,也是以打46號一個措手不及的。


  是,為什麼自己不是樣?而是從99號逆行來到98號空間的呢?


  [我知道,你在肯定疑惑,為什麼我會是幅樣子……]


  投影閃爍了一下,98號安咎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快撐不了多久了,但他還是盡力說完。


  [0號的每一次穿越,都為他積累了經驗,對付自己的經驗,所以越到後面,他就越敵,而且他整個人的性格就越偏向於極端的惡。而我們,隻能不斷地通過數據傳送,和下一個自己合作,樣的效率遠遠不及0號,所以和他對上的候,結局都慘烈。自己永遠是最了解自己的,何況是一個高階的自己呢?


  經歷了那麼多的空,他已經能預判到我們的每一步,每一個行動,論做什麼,都隻是徒勞,我們隻能盡能地給下一個自己多的間,試著讓他贏。一直到我,98號……]


  投影裡的他點擊了一下眼前的面板,霎間,安咎的眼前出了數個投影,密密麻麻並列著,從45號開始,到97號,每一個裡面都是自己的臉,不同的過程,不同的死,大同小異的臨終遺言,他們彼此重復著虛弱的音,最終在個空之外的意識世界裡,重復著死去。


  投影裡的98號又一次咳嗽起來,他手捂住嘴。


  [根據個遊戲的測試員給出的情報來看,被拷貝出來的服務器編號最多隻到99,所以,隻有你了……99號,你會不一樣的……]


  [我快就要變成數據,消失在個世界。如以的話,你一定要努力做我們之中的那個幸存者。


  隻有樣,安咎的善良才能留下來,完整的安咎才能幸存……]


  就樣,所有的投影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安咎的忽然遲鈍地開始疼痛,好像被千萬根細密的針狠狠地扎著。


  他忽然就解了血月副裡的那個預言——孤注一擲,重蹈覆轍,自我毀滅。


  三個詞,的的確確概括了他的一切。


  原來在他之前,有那麼多個自己曾經努力地想要活下來。


  他又是為什麼會來到98號空呢?


  忽然,持續疼痛的髒暫停了跳動,記憶開始回流,是隻屬於99號的記憶。


  許多的畫面、記憶如同丟失的數據重新回到他的大腦,那些過載的數據洪流般湧入,將他湮,令他窒息。


  他看到了自己,在原的99號空裡孤身一人,有任何的同伴,也有任何朋友,隻是一個沉默的勝者,一個孤獨的贏家。


  他贏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比賽,積攢了許多的積分,收集到彩蛋卡,優勢,越來越強,但他的中卻隻剩下復仇。


  終於有一天,他得到了一個數據卡,一則投影,徹底地改變了他。


  起初安咎是不完相信的,他隻是充滿猜疑,直到他真真切切地遇到了一個人,蒙著面,隱藏身份。


  正如投影所說的,那個人想殺了他。


  99號安咎與0號周旋了久,他發自己的每一步計劃,每一次反擊,都正中對方下懷,那個人就仿佛能夠他所思考的知曉一切,在他面前,安咎連博弈的能力都有。


  在對方的設計下,他甚至失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右手手腕差一點被他廢掉。


  重傷下,99號安咎重新打開那張數據卡,看完了所有的內容,不僅僅是98號,還有過去的許多個他,他們死亡前的經歷。


  他忽然意識到,樣是行不通的。


  像過去的每一個安咎一樣,懷抱著過去的痛和傷口,親身作為安咎去和另一個自己鬥,是行不通的,因為對方同樣是安咎。


  他們經歷過的,他同樣經歷過,甚至多。


  重復與自己對弈的經歷使得0號比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強。


  緊要關頭,安咎看到自己系統裡還有一張彩蛋卡,一張以回溯間,並穿越空的卡片。


  當初的自己不明白能穿越到哪裡,在他懂了。


  既然是聖壇系統給0號開的一盞綠燈,那麼他一樣以。


  他以回溯間,重新獲得一次機會。


  但就算能多一次機會,自己是幾乎不能打敗強的自己的。


  為了能幸存,安咎不得不算計自己。


  事到如今,面對已經進化到近乎匹敵的0號,他或許隻有一種辦有成功的幾率——那就是讓他變成一個不同於其他安咎的安咎。


  讓他失去過去的經歷,抹去那些經歷過的痛,那些忍受的實驗和傷害,忘掉一切的意難平,給自己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找到以相互扶持的同伴、朋友,甚至是戀人。


  隻要封存些記憶,變成完不同的安咎,被0號所完預判的安咎,說不定還有贏過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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