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盧卡看到麻袋被扔出來時心髒都收縮了一下,巨大的驚懼感讓他忽略了細節,他立刻騎馬上前,解開麻袋後發現裡面的人是柯林斯。


  “幼幼呢?”盧卡捏住柯林斯的脖子,眼眸發紅,裡面是驚人的殺意和佔有欲,怎麼會是這個人,唐幼呢?


  “咳咳……是、是尤麗斯說”柯林斯隻感覺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他說出尤麗斯的名字才叫盧卡冷靜下來,可對方的手還捏在他的脖子上,似乎隨時都可以把他掐死,他不敢耽誤,隻能快速把事情說完,“尤麗斯說你是我的騎士,害怕的紅衣教徒才把我放了。”


  盧卡隻感覺自己的心都涼透了,他知道主人喜歡柯林斯,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也隻想著救他,他目光陰沉地看著柯林斯,似乎是在思考現在殺了對方的可能性。


  柯林斯脊背生寒,急中生智地勸道,


  “尤麗斯有危險!”


  果不其然這殺神立刻放開了他,沒有再看他一眼,騎上馬就立刻出發繼續追蹤。


  因為中途殺出來了一個盧卡,所以紅衣主教也不敢耽誤,他把沒用的烏蘭夫人直接從馬車上扔了下去減少重量,然後帶著尤麗斯一路狂奔。


  唐幼被顛得都感覺要吐了,原主的身體是她穿越過最脆皮的,隻是這樣的舟車勞頓都承受不住,她有些擔心一會能不能順利把人撂倒逃脫了。


  【系統,看一看盧卡到哪裡了?】唐幼呼喚系統。


  【報告宿主,盧卡還有大概十五分鍾才能追上來。】系統立刻上線,搜了搜男二的位置匯報給宿主。


  畢竟自家宿主實在是太能折騰,作為破壞劇情的女二,宿主不受世界意識的保護,若不是自身氣運強大,怕是在改變劇情的同時就已經死了。


  估算著時間,唐幼可沒有和紅衣主教去他們本部的打算,用手捏住手裡的匕首,她和主教友好地對視。


  “沒想到凱倫小姐如此鎮定,果然不愧是凱倫大公的女兒。”主教明顯對凱倫大公很欣賞。


  “所以你們抓我來有什麼目的?”唐幼沒有和對方闲聊的興趣。


  “幹嘛這麼心急,我們可是很有誠意請凱倫小姐來做客的。”主教笑眯眯的,“畢竟凱倫大公可是殺了我們不少人,如果看到自己的女兒和我們一起火葬,不知道會不會很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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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特意在高興兩個字上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能從這兩個字上面感受到一股來自內心的快樂。


  唐幼沒有答話,她和這種腦子有病的一向合不來,好在主教也沒有要她回答的打算,“那麼,我們下車吧,凱倫小姐。”


  這麼快!


  唐幼也沒想到,紅衣教徒們竟然大膽地在中心城區布置了集合點。


  “凱倫小姐,你看上去有些驚訝?”主教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甚至還有一絲尊敬,“是好奇我們竟然就在中心城區有了地盤嗎?”


  “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且,”主教頓了一下,意有所指般,“離得這麼近,才能感動真神。”


  這人徹底瘋了,唐幼在心中肯定,但她面上保持著一言不發。


  跟著主教進了一個屋子,裡面的院子已經架起了火把,而中心是十字架。


  唐幼被人綁了起來,直接架在火堆上,她試圖反抗,但卻被什麼阻擋了,似乎是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阻止她。


  她看了看天,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下一刻主教的說法也證實了她的猜想。


  “偉大的真神,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旨意找到了神女,現在,就讓我們送神女回到您的身邊。”


  主教朝著尤麗斯跪下,對尤麗斯虔誠地跪拜,院子裡的教徒也跟著跪下,口中高呼著真神,“真神在上,請賜福於我。”


  他們魔障一般念著咒語,主教看著唐幼的眼神也越發炙熱,“神女放心,我們一定會送神女安全回到真神的身邊。”


  他指示一旁的屬下,“點火。”


  唐幼沉下眼眸,眉眼裡盡是恨色,她知道世界意識不會放過她,這才第三個世界,對方竟然找了上來,還是用這樣的方法逼她就範。


  確實,她不光違抗世界意識,還帶著整個世界的氣運出逃,怎麼會被放過呢?


  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殊死一搏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池墨淵和元季,這兩個人似乎真心愛她,但很可惜,她是感受不到愛的怪物,永遠不會因為任何事、任何人任何駐足。


  再來無數次也是一樣,她不甘於被操控,這一次當然也不會叫世界意識如願,即便是以玉石俱焚結果收場也不會順了對方的意。


  【宿主你在幹什麼!】系統尖叫起來,有些其他人感覺不到,可它卻知道這個世界的有些東西在消失,似乎是兩種氣運碰撞在一起,導致另一個世界的泯滅。


  【系統,雖然很抱歉,但我從不受操控,如果世界意識要我死,那我就毀掉它精心制作的玩具好了。】在她眼裡,這些世界不過是世界意識手裡的玩具,一個照著劇情發展的產物。


  【宿主,這世界的一切都是真的!】系統反駁。


  【沒有意識的木偶能夠稱為真的人嗎?】唐幼不為所動,這世界的一切本源皆是因果,那麼按照這樣轉動的世界卻衍生出了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人形傀儡,明明他們所有人都該有機會把握自己的人生,不該被如此剝奪。


  【宿主,你快停下!】系統的叫聲裡都帶著哭音,它一邊緊急和主腦聯系,一邊瘋狂勸說唐幼。


  也許是因為她的瘋狂舉動,世界意識發出害怕的嗡鳴聲,它也沒有想到唐幼所裹挾的氣運如此龐大,竟然可以和整個世界的主宰做的對抗。


  火焰還在燃燒,甚至有越來越往上的趨勢,盧卡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火龍蔓延,嘶吼著想要吞噬唐幼,而唐幼被綁在十字架上,目光裡是他看不懂的決絕。


  主教當然不甘心有人破壞,立刻衝向盧卡想要阻止他,可盧卡根本不和他們糾纏,而是直直衝向唐幼,他一腳踢開火堆,抓著燃燒的木柴往外丟。


  而紅衣教徒們也絲毫不怕火焰,他們似乎打定主意想要和神女同歸於盡,被煙霧燻到昏迷的前一刻,唐幼隻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開了。


  她的腦子裡是系統在尖叫哭泣,而外面是紅衣教徒和盧卡的拼殺聲,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感受到自己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這個懷抱有些熟悉,她安心地睡了過去。


  果不其然再醒來就是回到了公爵府,看著面前的米白色窗簾,唐幼第一次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宿主!你竟然打算和世界意識同歸於盡,這實在是太危險了!】系統在她腦海裡控訴。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出乎系統意料,唐幼的態度非常好,甚至還感謝了它的關心,這讓系統有些驚訝。


  隻是它不知道,唐幼面色平靜之下是徹骨的疼痛,她隻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這很明顯,是妄圖引爆氣運的後遺症。


  也隻有系統和當時恐懼大於一切的世界意識會覺得她的氣運能真的毀滅這個世界了。


  一個世界產生的本源力量,可不簡簡單單隻是一個世界意識,其中還包含著法則,法則是不可觸怒的,就像系統常說的ooc懲罰,這是由法則所掌控的。


  法則和世界意識不同,它生來便是無情無欲,所以根本不會像世界意識一樣有私心操控這個世界。


  她也是僅僅摸到了法則的一角,才有籌碼和世界意識對抗。


  而且還用障眼法騙過了想要狙擊她的世界意識,這確實是很瘋狂,她用自身的氣運營造了一個假象,讓世界意識以為她真的有能力摧毀這個世界。


  而如果這個世界毀滅,法則必然會降臨,她賭世界意識不敢,果不其然她賭贏了,隻是代價是被剝奪了大部分氣運,以後怕是ooc一點都會被懲罰,而且這個世界如果她沒有成為女主的話,怕是無法到達下一個世界了。


  這一切她都沒有告訴系統,隻是默默忍耐氣運損耗帶來的後遺症,她不信任系統。


  忍得嘴唇發白的唐幼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是原主的父母。


  唐雅明顯是嚇壞了,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她對小時候沒能照顧好唐幼這件事本就心懷愧疚,所以一直依著唐幼的意思來,這一次雖然不是柯林斯的錯,但若不是柯林斯邀請自家女兒出去也不會出這種事。


  無腦寵自家女兒的唐雅對柯林斯越發不滿,不過她到底沒有說什麼,畢竟幼幼還在生病。


  從來沒有感受過家庭溫暖的唐幼第一次感受到有一種病是媽媽覺得你病了,唐雅幾乎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生怕她出一點問題,而凱倫對她的態度也是一樣。


  盧卡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腦袋疼了好幾天,大公府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是烏蘭夫人。


  烏蘭夫人當時確實是還暈著,根本沒有清醒過來就被扔下了馬車,隻是後來聽說是凱倫府裡的一個騎士單槍匹馬救出了尤麗斯小姐,想來也是因為這位騎士,她和柯林斯才能成功脫險。


  於情於理,她也是該來探望一下。


  烏蘭夫人是位十分高情商的人,即便是唐雅也無法對她產生厭惡,最後還是讓她去見了唐幼。


  兩人先是相對無言,最後烏蘭夫人無奈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尤麗斯精致的臉龐出神。


  少女有著光潔白皙的皮膚,臉頰流暢,睫毛纖細濃長,琥珀色的眼瞳有著中西結合的疏離感,她不像是西方人,倒是全盤繼承了母親唐雅的美貌,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樣一位漂亮的少女折在柯林斯這個花花公子身上確實有點可惜,她捏了捏唐幼的臉,看著盧卡戒備地看著她,無所謂地笑笑,笑起來自有一種風情萬種在裡面。


  “小尤麗斯,喜歡一個男人可是抓不住他的。”她調笑道,語氣裡頗有些自得。


  尤麗斯本來根本不想理她,可聽這話又忍不住看向她,她這副樣子自然是叫烏蘭夫人暗自發笑。


  烏蘭夫人毫無責任感地誘騙道,“知道為什麼那些男人都喜歡我嗎?”


  尤麗斯誠實地搖搖頭,烏蘭夫人也不捉弄她,誠實地說,“當然是因為我技術好了。”


  “技術好?”尤麗斯好奇地問出聲。


  “當然了,不然柯林斯怎麼會陪你約會還跑出來找我呢?”烏蘭夫人也有一種教壞小孩子的錯覺,但隨即想到柯林斯這種貨色確實配不上可愛的小尤麗斯,誘騙的決心更堅定了。


  “那怎麼才能技術好呢?”果不其然,尤麗斯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找人練習了。”烏蘭夫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不過你要找熟悉的人練習才行,可不能叫別人知道哦。”


  說完,她神秘地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保密的動作,這是不能叫別人知道的意思。


  尤麗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似乎在密謀一些什麼。


  盧卡隻能看見幼幼的臉色時不時發紅,視線也是飄忽的,甚至偶爾還往他這邊看,似乎是在打量他。


  莫名的,盧卡挺直了脊背,就像正在接受檢閱的士兵一樣,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幼幼有什麼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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