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但著急的他隻會叫司機快點開車,司機失去了導航的時間,那也隻能選擇原本的路線,所以他們被堵在了路上。


  唐幼在等待席昌的時間裡,無聊翻出了兩條沈嘉怡的錄音。


  “席昌,你聽到這條語音的時候已經二十四歲啦!很抱歉不能陪你過二十四的生日,不知道你還認不認識我,我是沈嘉怡……


  還記得那一次我陪你在學校圖書館過生日嗎?那是我們相遇的開始,我們兩個倒霉蛋竟然因為痴迷看書被鎖在了圖書館裡,而且圖書館信號不好,我們聯系不上人還出不去。”


  沈嘉怡的聲音平緩,一點看不出生病的樣子,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囑咐二十四歲的席昌,盡管她自己死在了席昌的二十歲。


  錄音還在繼續:“後來我們終於找了人,隻可惜外面下雨,人家讓咱們兩個再堅持一個小時才能來,當時已經十一點半了,你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陪你度過了有生以來最狼藉的一個生日,但我是第一個對你說生日快樂的。”


  沈嘉怡似乎咳嗽了一聲,“咳咳……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二十四歲生日能想起我,同時我也希望,你該走出去了,席昌,去喜歡別人吧!不要記得我了!”


  她的聲音顯得很輕快,似乎不是叫自己的愛人去喜歡別人,而是給了對方一個難得美好的祝福。


  如果是以前的唐幼或許不能理解這種情感,但現在的唐幼多少有些懂得了,她有些佩服沈嘉怡,沈嘉怡確實真的愛過席昌,對方是個好姑娘,確實該被放在心裡緬懷,也該成為不可遺忘的白月光。


  如果席昌是個好人就好了,可惜他想要替身,同時又想要乖巧的另一半,他的所作所為,全然不是真心愛沈嘉怡的。


  或許他曾經真心地愛過沈嘉怡,但現在呢?


  所有真心的承諾也隻能在愛裡才能作數,他們都在這場虛妄的愛裡固步自封。


  唐幼要做的,不過是揭下席昌自我感動的面具,讓他坦誠面對自己是個小人的事實,他配不上沈嘉怡的愛,也不配唐幼的喜歡。


  席昌是在一個小時後回來的,他急急忙忙地上樓,果然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唐幼手裡,他想要奪過來,唐幼也沒有閃避。


  拿到手機的席昌剛想檢查手機裡的內容,唐幼就打斷了他。


  “你在找和沈嘉怡的聊天記錄嗎?”唐幼吐字有些頓頓的,帶著濃重的鼻音,她的鼻尖都紅了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眼窩處也全紅了,她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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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昌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唐幼看了多少,是先解釋沈嘉怡,還是解釋沈靜,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沒有辦法給唐幼一個解釋。


  “那沈靜是誰?我和她都是你的替身嗎?”


  “你不是!”席昌反駁,他對唐幼是幾分真心的,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唐幼已經滲入了他的生活,或許像嘉怡說得一樣,他是時候該走出去了,更不要找什麼替身來傷害唐幼。


  “那沈嘉怡學姐呢?你還……你還喜歡她嗎?”唐幼別過臉,似乎是不想再看見席昌。


  席昌隻能看見對方通紅的鼻尖和因為失望而緊閉的雙眼,他突然有些噎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唐幼竟然會逼迫他。


  沒錯,對他而言這是逼迫,每一次隻要是他解釋,唐幼就會選擇相信他,可這次為什麼不信了?


  他壓住自己的怒氣,試圖跟唐幼解釋,“我和嘉怡已經是過去時了,但你知道,初戀是最難忘的,我很難忘記嘉怡,有時候……”


  “有時候會聽著對方的聲音懷念她嗎?”唐幼打斷他,她想起每一次她和席昌說話的時候,對方耳朵上都帶著無線耳機,那個時候他在幹什麼,是在認真聽自己的事,還是在聽耳機裡的沈嘉怡敘述他們的過往呢?


  又比如,每一次她想要和席昌發生什麼,但對方總是帶著耳機在看電腦,他不知道電腦裡面有什麼,隻以為對方是在忙公事。


  她知道席昌的公事大多是機密,所以從不會去偷看對方的電腦,更不會去看對方的手機,她認為深愛自己過世女朋友的學長一定是個好人,即便是對方暫時忘不了學姐也沒關系,她隻要一直陪在學長身邊,他就一定會看見她的。


  可是她沒想到,她和學長在一起的近四百個日夜,對方竟然都是在緬懷著另一個人。


  即便是願意從新出發,也選擇了另一個叫沈靜的其他人,而不是她。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看見席昌如此緊張嘉怡學姐留下的錄音,她惡劣地笑起來,有些報復意味地說道:


  “你手機裡關於嘉怡學姐的所有東西,都被我刪掉了,全部。”


  作者有話說:


  幼幼沒有刪除錄音!騙席狗的!而且對於任何有白月光的男人,寶們沒必要去刪除另一個人的痕跡,隻要刪除他就好了。


  席淵:我覺得我老婆喜歡年輕的,三十二歲的席總開始年齡焦慮


第49章 聽說死者不可超越


  “唐幼!”席昌雙眼充血, 重重地把手砸在衣櫃上,衣櫃門發出撞擊聲,門板都凹了一塊。


  席昌到底是個成年男子, 這一下的力氣不算小, 但唐幼根本沒害怕,閉了閉眼,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滴在木制地板上。


  席昌根本沒在意她的淚水她抓住唐幼的肩膀, 用得力氣極大:“你最好是在騙我!”


  對他而言,那是嘉怡留給他的最後回憶, 他和嘉怡之間隻剩冰冷的視頻和語音維系了, 隻要是有時間, 他就會一遍又一遍地反復聽……


  而現在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被唐幼刪除了。


  唐幼扔給他一張儲存卡,冷著臉道:“所有的視頻語音都在裡面, 聯系方式我拉黑了,隻要拖出來就能恢復原樣。”


  席昌手忙腳亂地抓住儲存卡,先是打開手機確定沈嘉怡的聯系方式隻是被拉黑了, 現在還能恢復才松了一口氣。


  他一直沒有取消嘉怡的電話卡,他試圖保留住關於嘉怡的所有東西, 盡量去維持原狀, 就像嘉怡還在一樣。


  看著目光完全沒有落在她身上的席昌, 唐幼終於確定了自己在席昌心目中的地位,她就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樣, 她懷揣著滿腔歡喜走到席昌面前已經花光了所有勇氣, 現在終於是可以放下了。


  席昌捐的一千萬救了她, 讓她沒有成為失學的孤兒, 一步步走到現在,而現在她也還清了,他們在感情上不再虧錢,讀書資助的那些錢她會還給席昌的。


  “我們分手吧,席昌。”她的聲音有些輕,帶著一股難掩的疲憊感。


  席昌根本沒注意到,他還在為唐幼的出格舉動感到生氣,“唐幼,我才要和你說分手!”


  “嘉怡是我的前女友,她、她已經去世了,明明不會對我們的關系造成什麼影響,但你還是要毀掉這些證據,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席昌從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問題,沈嘉怡已經是死去的人了,她不可能死而復生,也不會對他和唐幼的關系產生影響,為什麼唐幼非要在意呢?


  剛知道唐幼刪除了關於沈嘉怡的一切時他是氣憤的,甚至腦子裡的弦崩掉了,可這些東西還在,他的理智就回籠了,他知道自己不會和唐幼分手,至少現在還不會。


  “席昌,如果我說我心裡還愛著別人,你會願意嗎?”唐幼覺得席昌簡直是不可理喻,什麼叫沒有什麼影響,如果沒有忘掉另一個人話,為什麼要開啟另一段感情呢,這分明是在傷害三個人。


  “這不是一回事!嘉怡已經去世了,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為什麼要斤斤計較!”席昌煩躁地皺眉,他有些不耐煩了。


  唐幼沒再說話,和一個裝聾作啞的人永遠解釋不了,席昌願意去守著白月光,她不願意當一個替代品。


  從孤兒院走出來的原主之所以喜歡上席昌也是看中了這樣一份矢志不渝的愛,她也想要有人這樣愛她,本以為能走進席昌心裡,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局。


  其實原主嘗試過試探沈嘉怡在席昌心目中的地位,她用著自己的方式關心席昌,想要席昌從過去走出來接納自己,可惜沒有成功。


  唐幼不說話,兩個人的氣氛也凝結了,本來他們在一起便是唐幼話多一些,她會不厭其煩地和席昌分享在學校和生活裡的趣事,而席昌多半是不耐煩地聆聽,現在唐幼安靜了,兩個人反而沒話可講了。


  席昌有些不適應,但突然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僵持狀態的兩人。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走到陽臺上接了電話,到了陽臺還不忘把門關上。


  【系統,男主一看就是做賊心虛。】席昌的掩飾手法實在是太過好看穿,尤其是原主觀察入圍,她清楚席昌心虛時會不自覺地用大拇指摩挲左手食指的關節。


  【宿主,是誰打來的的電話啊?】系統從小黑屋裡探出頭,也跟著宿主看向陽臺上的席昌。


  【當然是沈靜了。】唐幼非常肯定。


  系統觀察了一番,發現男主的神情很嚴肅,眉毛也擰成了川字,覺得這應該不是女主沈靜,畢竟兩人現在的關系還沒發展到為對方牽腸掛肚的地步。


  【應該是工作吧。】它猜測。


  【那我們來打賭?】唐幼誘騙道,【如果你輸了,要給我一百積分,怎麼樣?】


  【怎麼隻有我會輸?】系統不服氣道。


  【那我輸了給你二百積分,如何?】唐幼加重籌碼,果不其然好騙的系統上套了。


  【好!】系統說完就鑽入網絡系統,然後發現打電話的確實是沈靜,【……】


  它現在懷疑男主女主和宿主聯合起來欺負統!不過懷疑歸懷疑,願賭服輸的系統還是老實地給宿主轉了一百積分。


  收到積分的唐幼看著躲在小黑屋裡沒臉見人的系統笑了笑。


  他們這邊剛打完賭,在陽臺打完電話的席昌就出來了,他邊走邊說,“公司有事我出去一趟,你等我回來再說。”


  唐幼根本沒理她,她思考了一下,覺得劇情到了現在似乎有些蹊蹺,比如說沈靜和席昌的關系應該還不會這麼親密,但是據她觀察,兩人現在的火花很大,甚至像是陷入了熱戀期。


  系統給的劇本沒有問題,那麼出問題的隻能是其他地方了,她仔細思索了一番,有了一個猜想,不過還需要驗證。


  但比起劇情,更重要的是如何去撩席淵小舅。


  唐幼提起早就打包好的行禮,裡面有幾件原主住進來帶的衣服,都是些廉價的衣服,為了偽裝深情,她還特意把席昌之前送的手表帶上了。


  提著行李箱走到席淵臥室門口,她肯定席淵今天在家。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的席淵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本來在睡午覺,房間的隔音也好,所以他沒聽見席昌和唐幼的爭吵。


  打開門,冷著的一張臉在看見來人是唐幼時柔和了下來,他像個親切的長輩一樣朝唐幼問好,“幼幼,有什麼事找我嗎?”


  唐幼眨著漂亮的眼睛,眼眸裡含著一團水汽,眼尾處有一抹紅色,像一條尾魚遊進了人心裡,她的鼻尖紅紅的,牙齒咬著唇瓣,整個人像是一隻怯生生的小白兔。


  她的手上還提著一個行李箱,箱子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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