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現在的情況有點復雜,不太好說。


  李稚想了想,決定還是選擇先抽根煙冷靜冷靜。


  吞雲吐霧中,她捋了下思路,順便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所廉價旅館以及……身旁睡的男人是誰。


  前幾天被梁子齊那孫子綠了,心情不好。昨天他打來電話,大概意思匯聚成一句話‘咱倆以後還是朋友,你快來跟我家人解釋清楚,別鬧太僵’。


  李稚十分優雅的不帶一個髒字兒罵得梁子齊快厥過去後,幹脆利索的掛斷電話。


  心情也被個賤人弄壞了,無聊刷朋友圈,刷到好友白素衣的動態。


  正巧白素衣得空,一個電話過去約出來喝酒。


  燈紅酒綠的酒吧,男女混戰跟個妖魔窟比也不遑多讓了。


  好友白素衣天生一張仙女臉、仙女氣質,但胃口大,酒量好。


  喝到最後開始拼酒,再後來……斷片兒了。


  李稚擰眉,重新整理了下回憶。


  她總覺得有哪裡被忽略過去。


  ——


  昨天晚上,藍河酒吧。


  李稚握著啤酒杯,搖晃了幾下,光影綽約。啤酒杯倒映著她那張漂亮奪目的臉蛋,吸引酒吧大半男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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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眼蒙眬,笑得慵懶勾人。


  當下就有不少男人走上前搭訕,企圖能和她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人還沒得手,就開始動手動腳。


  李稚一腳往那個想佔她便宜的男人襠下踹,用盡力氣,可惜喝了酒,廢不了。


  男人被惹怒,直接就要動手。


  一直坐在旁邊默默喝酒,嫻靜美麗的白仙女猛地端起酒瓶子磕掉半個,巧捷萬端,身姿優美的扎在鬧事兒的男人頸動脈一釐米處。


  手一抖,不小心劃了道細細的血痕。


  男人哀嚎一聲,腿軟半天站不起。


  李稚揚唇輕笑,攬上白仙女的肩膀繼續窩回去拼酒。


  隻是經此一事,再沒人敢上門騷擾。雖然偷看的人越來越多,男人女人,都在偷看。


  這年頭,不是隻有男人才會對有魅力的女人動心。


  白仙女喝了七扎黑啤仍舊面不改色:“聽說你被綠了?”


  李雉蝶漂亮狹長的眼眸乜著白仙女:“老陳菜的事兒了。”


  白仙女:“需要幫忙嗎?”


  白仙女口中的幫忙一般指的是斷腿,斷男人的第三條腿。


  李稚:“你得罪不起。”


  白仙女:“我會記得蓋麻袋。”


  李稚搖頭:“算了,我自己收拾。”


  白仙女也不說其他,端起黑啤猛灌下去。然後眯著眼睛盯舞臺上開始跳脫衣舞的男舞者,揚唇無聲的笑:“今晚要快樂嗎?”


  李稚順著她的視線過去,拒絕,然後反問:“你想要?”


  白仙女笑而不答。


  李稚輕嗤一聲:“終於舍得放下你的小狼狗了?”


  此時,兩人對面走過一個男人,單手插兜,停在原地,側身對著她們。男人四下張望,似乎在找人。


  身高大概是185以上,襯衣搭配藏青色輕薄軟糯的圓領毛衣,袖子挽到小臂上,露出結實的肌肉和戴在腕間的名表。輕薄新春款的長風衣掛在小臂間,黑色長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


  十分優雅低調又禁欲的裝扮。


  李稚唇角彎彎,眸裡帶笑,頗為肆無忌憚的欣賞男人的身材。


  那男人突然轉頭,清冷的眼對上李稚的目光。


  猝不及防間,李稚愣了一下。


  大約是她這副模樣醉態明顯,男人隻看了一眼就轉回頭,沒有感到厭惡也沒有獵豔的欣喜。


  但那一眼也足夠李稚看清男人的相貌了。


  該說是不出所料,也稍微令人感到驚豔。


  五官幹淨俊朗,輪廓挺深,像是混血。


  眼睛最特別,雙眼皮,略長,內勾外翹,眼尾上翹著,翹度適中。不會過於輕佻,也不會黯淡無形。


  眼睛是雙鳳眼,威嚴清冷、深不見底,增添距離感。


  白仙女推她:“你看中了?”


  李稚本來想否認,轉念一想,到嘴邊的話一囫囵再吐出來就變成了含糊的回答。


  白仙女唇邊帶笑:“這邊的規矩,睡過後才給出價格。滿意了,幾千幾萬都有。普通,幾百幾百的給。要是嫌棄技術,又覺得還行,就意思給夠五百。”


  酒壯慫人膽。


  李稚貫徹了這句話,把自己灌得斷片兒後找快樂去了。


  ——


  回憶到此中斷。


  李稚夾在手中的煙停在唇間,目光有些呆滯。


  估摸現在這情況,就是她喝斷片之後真去找快樂了。


  快樂的對象應該就是昨晚上對上眼的男人。


  李稚吐了口煙圈,神情蕭索。


  抬手按掉茶煙,起身穿衣。


  剛動了下腰身,李稚整張臉都扭曲變綠。


  媽的,疼!


  腰部以下的酸疼,大概跟七八十歲還強撐一字馬的感受是一樣一樣的。


  動一下仿佛還能聽到骨頭咯吱咯吱大合唱。


  李稚按住腰部,又是一陣刺疼。


  低頭看,腰側兩大片青紫。


  李稚抿唇,嚴肅的思考——


  她這是被打了嗎?


  一定是被虐待了吧。


  欺負她喝斷片兒沒印象,可勁兒虐待吧。


  兩股顫顫的起身,穿好了衣服,李稚抱著胳膊靠在牆上,垂眸看床上的男人。


  白色的床單蓋在男人身上,到腰腹處。


  男人背對著她,側睡。背部一片縱橫交錯的傷痕。


  李稚輕咳了幾聲,不太自在的移開目光。過了一會兒又移回來,盯著那片小麥色肌肉看。


  背肌厚實,肩膀寬闊,線條流暢性感。背部那一塊倒三角形,性感完美,誘惑著人上手觸摸。


  拇指指腹不自在的摩挲幾下,李稚目光落在床墊上,頓時又被上面的痕跡刺激到。


  簡直辣眼睛。


  她對昨晚的事情沒印象,但從剛才艱難的尋找衣服以及兩人身上的痕跡,大概能想象得到昨晚戰況激烈。


  醒來後這麼長時間,李稚也算勉強清醒了。打開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拿出五百塊壓在床頭。


  她對男人的相貌和身材很滿意,但她懷疑男人昨晚虐待她了。


  所以隻給五百。


  當李稚起身時,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撲倒在床上,嚇得她尖叫了聲——就是聲音太沙啞了,基本上喊不出聲兒。


  抬頭,撞進一雙清冷威嚴,深不見底的眼眸。


  兩人對視許久,李稚感到有些熾熱。


  他們靠得太近了,他俯下身,或者她起身,就能親在一起。


  男人灼熱的呼吸打在臉上,淡淡的煙味迎面撲來,讓她產生一陣眩暈。


  李稚酡紅了臉頰,聲音沙啞,幾不可聞:“你……走開。”


  好重。


  壓得人闖不過氣。


  梁墨盯著眼前這張恢復了神智,嬌豔漂亮的臉好一瞬,低頭想再次攫取甜美的紅唇。結果親到了李稚的手掌心。


  皺眉,稍微傾身,無聲的詢問。


  李稚詭異的從那雙幾乎沒什麼情緒的清冷眼眸裡看出了詢問的意思,抿緊唇,深吸口氣:“你壓得我喘不過氣,胸口疼。”


  聲音還是沙啞得難以辨識,好歹是聽清了。


  梁墨起身,坐在床沿,僅就把床單圍在了腰間,大大方方露出他完美性感的身材。目光時刻落在李稚的臉龐上,沒有移開過。


  李稚起身,莫名的心虛。


  想了一下又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心虛?你情我願的事。


  梁墨開口:“你昨晚沒喊重。”


  李稚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咬字清晰,但帶了點腔調,不仔細聽不會察覺到。聲音非常溫柔磁性,很蘇,聽得耳朵發痒。


  那痒意,一路撩到心口處。


  過了一會兒,李稚猛然反應過來。臉一下灼燒起來,燙紅燙紅的,估計她發高燒到四十度都沒這麼燙過。


  梁墨見她不說話,於是解釋:“昨晚我壓著你,你沒喊重,還抱著我背不讓離開——”


  李稚瞪著他,一臉滄桑:“行了,別說了。”


  梁墨:“你的名字?”


  李稚警惕:“要什麼名字?”


  梁墨皺眉:“我的妻子,我總要知道她的名字。”


  李稚:“你妻子是誰?”


  大概她宿醉後遺症也影響了智商吧。


  梁墨這樣想,同時回憶起昨晚火辣辣的小妻子。心裡食髓知味一般,蠢蠢欲動。不過醒來的時候看到小妻子兩腿顫顫,明明很疼還要逞強,他就心疼了。


  於是大手伸出去,按在小妻子秀氣白皙的後脖頸,輕松的撈過來親了口小嘴。


  “你。”


  李稚:“哈?”


  “我的妻子,你。”


  李稚:“……”


  沉默半晌,李稚掙脫開梁墨懷抱,下床穿上鞋子。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幹笑:“先生,兄弟,伙計,咱倆不熟。”


  梁墨:“負距離接觸還不熟?”


  李稚被噎了一口:“我們沒有交流過。你看,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所以說這種話就是在開玩笑吧。


  李稚完全不把梁墨的話當真,誰會把one night stand當真?還信誓旦旦要嫁娶。


  梁墨:“我們昨晚已經深入交流了,如果你覺得不夠,可以繼續。”


  李稚:“……懶得跟你開玩笑。”


  梁墨擰眉,神情嚴肅,語氣危險:“你不想負責嗎?”


第2章


  梁墨洗澡的時候,李稚偷偷溜了。


  大約是求生的強烈意志迫使她在身體‘殘疾’的情況還能拔足狂奔,以至於當梁墨察覺到不對勁,匆忙圍了浴巾出來,隻看到空蕩蕩的旅館。


  剛才他問李稚是不是不想負責,李稚漂亮的臉蛋立即露出見鬼了的表情。


  梁墨抿唇,坐在床沿。眼神不小心瞥到床頭,看見一疊粉紅色,被壓在枕頭底下,露出一角。


  掀開,幾張紅色鈔票靜靜的躺在床頭。


  梁墨神色不明,撿起鈔票,數了數,一共五張。


  五百塊。


  梁墨唇角微勾,不動聲色,卻讓人無端感到危險。


  “琥珀……amber?”


  梁墨輕笑:“連名字都不說,看來是不打算負責。”


  臉上笑著,眼裡半點笑意都沒有。


  將五百塊收起來,梁墨心情不受打擾的穿衣服,今天還有事務要忙。


  至於人,隻要在南城,由不得她敢不負責!


  .


  城中村,白仙女家。


  白仙女端來泡好的茶,遞給李稚。


  “你睡了個男人,對方要負責。你嚇得慌不擇路,跑我這兒來了?”


  茶煙嫋嫋,清澈見底的碧綠茶水,散發著醉人的芬芳。


  李稚喝了口,皺著臉:“你昨晚怎麼不拉著我?”


  白仙女垂眸喝茶,表情寡淡,如吃齋念佛的信徒。她說:“我喝醉了。”


  李稚驚訝:“你也會喝醉?當年大學你喝趴理工科學院兩個班的事兒到現在還是個傳說。”


  要知道理工科學院漢子最多,輕易不會醉。


  白仙女問她:“那個男人叫什麼?知道你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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