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含瞟了一眼：不得了。
還有幾個人是朝陸煥拜了拜才散開的。
榮譽牆前幾秒便被清空。
隻剩下陸煥和鬱白含兩人還站著。
默了片刻，陸煥開口，“我應該是還在的吧？”
這就給他供上了。
鬱白含寬慰，“至少照片是彩色的。”
“……”陸煥朝他盯來。
鬱白含緩緩移開目光。
目光一轉又落在了桌上的那堆水果上，他喉頭不受控制地一動：咕咚。
別說，這些考生還挺虔誠的。
好新鮮的水果……
鬱白含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輕輕試探，“我可以吃嗎。”他腼腆又羞澀地看向陸煥，“會不會對你來說，不太禮貌？”
陸煥呵地一笑，“我們白含還有這種顧慮？”
他說完，拿起一個脆生生的蘋果往人自動張開的嘴裡一塞，“吃吧。”
鬱白含小臉紅紅地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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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咔嚓……
…
有了第一場考試順利開頭，後面幾場也都暢通無阻。
兩天考試很快就結束。
最後一場考完，鬱白含拽著書包從考場衝出來，整個人宛如一隻不憤怒的憤怒的小鳥，嘭地就栽進了陸煥的懷抱，“我考完了，陸煥！”
興奮！激動！放縱！！！
陸煥穩穩接住他，捏了下他的後頸皮，“辛苦了。”
鬱白含從他懷裡仰臉，“不辛苦，我自找的～”
陸煥，“……”
他將人一路拎出校門坐上車，“先回家。”
鬱白含樂滋滋的，“噢！”
私家車從學校駛回家裡，沿途的街景在車窗外倒退。
這會兒有了闲情逸致，鬱白含就扒著車窗往外看。隻見不少店鋪外都張燈結彩，掛著閃閃發亮的燈牌。
路過中央廣場時，噴泉池旁還搭起了一棵高大的聖誕樹。
不少人都結伴出來。
鬱白含這才恍然想起，“這兩天是聖誕節？”
身旁陸煥“嗯”了一聲。鬱白含就問，“那我們家沒裝點一下嗎？”
“沒。”陸煥掌著方向盤，指尖點了下，“想擺弄嗎？”
鬱白含縮回座位裡坐好，“也不是，就是考完了什麼都想幹。”
陸煥沒說什麼，模糊地“嗯”了聲。
回到家裡，馮叔已準備好豐盛的晚餐。
為了慶祝鬱白含考試結束，桌上甚至久違地擺上了果酒，圖個氣氛。
鬱白含心情大好，放松地吃吃喝喝。
向來嚴格的陸審核也難得任人多喝了幾杯，直到一棵蘿卜都喝得水靈紅潤，他才將人按住，“差不多了。”
陸煥提醒，“鍾秉棲也是要過節的。”
“……”鬱白含慈悲地約束自己，“喔。”
吃過晚飯後，兩人上樓回屋。
鬱白含這會兒渾身被酒氣蒸騰著，迷糊又興奮。一進房間，他便“噗通”抱住陸煥，下巴蹭著人的心口，“我考完了。”
陸煥擁著他，心口怦怦跳動，“嗯。”
鬱白含紅撲撲，“我們是不是可以……”
他話到一半，忽然瞥見放在牆邊的行李箱。他瞬間警覺彈起，酒意都醒了大半，“你要走？”
該不會是因為不會瑟瑟，所以打算連夜逃離地球！
不可以，他不允許！
“不是。”陸煥將他的臉扳過來。頓了下，他拿出手機，點開屏幕對向鬱白含。
上面是兩張去觀陽山的機票和預定的酒店。
陸煥說，“你之前不是說，想看雲海。”
鬱白含愣了下，隨後莫大的驚喜湧上了他心頭。他拽著陸煥的衣袖，眸光都盛著歡喜，“怎麼這麼突然？”
居然用驚喜偷襲白含——
他好喜歡！
“是禮物。”陸煥抿了下唇。那張臉不知是在酒精還是在燈光的作用下，被醺染得一片緋紅。他細長的眼睫垂下，“今天……”
鬱白含朝他望去，“嗯？”
陸煥面上滾熱，像是克制著羞恥般，醞釀了一下開口，“今天是麋鹿煥。”
第69章 你要上天
……麋鹿煥！
鬱白含一瞬間被擊中了心巴, 整個人興奮得暈乎乎——
怎麼，怎麼會這麼可愛？
陸煥是不是在勾他！
他伸手捏住陸煥兩隻通紅的耳朵, 愛不釋手地捏來捏去, 在怦然心動中得寸進尺，“我的聖誕麋鹿，怎麼沒有鹿角、鹿耳朵？”
陸煥低著頭任人上下其手, 喉結很是害臊地動了動, “意境到了就行了。”
鬱白含，“喔～原來是隻氛圍鹿煥。”
陸煥，“……”
他垂著眼轉移話題, “禮物還可以嗎？”
鬱白含立馬收回手，迫不及待地催促, “再讓我看看，機票是什麼時候的？”
陸煥把手機翻出來給他看，“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走。”
鬱白含亢奮, “我不需要休息, 我們現在就走！”
他可以, 他沒問題！
“……”
陸煥伸出兩根手指問他, “這是幾。”
鬱白含, “yeah！”
手指換成三根, “這個呢？”
“Okay！”
陸煥收回手，將人翻了個面推向浴室，“你太亢奮了, 快去洗個澡睡覺。”
鬱白含, “……”
等兩人都洗完澡躺回床上。
陸煥將人往懷裡一摟, 準備關燈睡覺。
鬱白含扒著他的睡衣領口, 不甘心地做著最後的確認，“真的沒有鹿角、鹿耳朵嗎？”
他說著就往陸煥頭頂上瞅：
總覺得那裡應當是該放點什麼東西的……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將他眼皮一抹。
“沒有這種東西。”
鬱白含拱了拱，“噢。”
屋裡的燈被啪地關掉，臥室陷入黑暗。
鬱白含還在遺憾地嘀嘀咕咕，“如果沒有鹿角、鹿耳朵，我的一些精神，禮儀，還有一些美好的品質，都會受到極大的損傷。”
陸煥閉著眼拍了拍他的背，“沒關系，你的精神，禮儀和美好的品質都快溢出來了。”
“……”
鬱白含刷地睜眼。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捏扁了陸煥的嘴唇，“又調皮了。”
淨胡說。
·
考完後放松的第一天，鬱白含直接睡到了十點。
他在細微的動靜中醒來，就看陸煥正背對著他在收拾行李。
鬱白含起身，“你今天沒去公司嗎？”
陸煥好像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砰”地撞了下行李箱。然後回頭，狀似淡定地說，“明天出遠門，我今天在家把我們倆的東西收一下。”
我們倆的東西？
鬱白含精準捕捉關鍵詞，“你幫我也一起收了嗎？”
陸煥又轉回去，“嗯，行李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鬱白含愜意躺平，“小麋陸，貼心～”
“……”
房間裡，陸煥在那頭忙前忙後地收東西，鬱白含便趴在床上刷手機。
不少朋友都紛紛發來消息，恭喜他考完解放，順帶約他出來浪。
【何越】：來社團嗎？[勾手指]
【劉晉辭】：出來炫個砂鍋。[酷仔臉]
【齊玦】：考完啦？叫上陸哥咱們出來小聚一下！[搓手手]
鬱白含美滋滋地打著字，一一回復：不了，我要和陸煥去觀陽山玩～
眾人：……
何越跟劉晉辭匆匆退場。
還剩下齊玦在微信上繼續叭叭。
【齊玦】唉，最近種草了一家店，還說叫上你們一起去。那等你們回來了再說吧。
【齊玦】：你們多久回來呀？[貓貓偷看]
鬱白含就放下手機問陸煥，“齊玦約我們聚餐，問我們多久回來。”
陸煥將行李箱一拉，“多待幾天吧。”
頓了頓，他又轉頭看向鬱白含，“待到一月。然後看你想什麼時候回來。”
鬱白含便回消息：一月，具體時間沒定。
【齊玦】：一月，那豈不是你們倆要在外面跨年？[凹凸曼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
鬱白含被猛地點醒：對噢！
這麼一來，他們跨年的時候不就是兩個人單獨在外面？
他瞅著陸煥高大挺直的背影，暗搓搓揣摩：是故意這麼安排的嗎？
不是說，考完就可以內～個了。
鬱白含心跳怦怦地期待：
他倒要看看，他們純情的陸學長有什麼打算。
…
這次出門，陸煥什麼都準備好了。
鬱白含便撒手不管，任人安排。
第二天上午，陸煥拎著兩個行李箱，讓樊霖開車送他們去了機場。
一路進了VIP等候廳，又從貴賓通道上飛機坐進頭等艙。全程體驗感極佳，都是用錢堆出來的味道。
從C市到觀陽山隻需一個小時。
兩人下了飛機正是中午，頭頂日光微薄，但依然無法讓十二月底清冷的空氣回暖。
陸煥給鬱白含裹了條圍巾，“山上冷。”
鬱白含眼睛差點被蒙上，他抬抬下巴把半張臉從圍巾上方拱出來，接著就看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他們跟前，車門朝他們打開。
他扒下蒙眼圍巾，輕嘆，“差點變成刑偵片。”
陸煥，“……”
他將人拎進後座關上車門，“上車。”
鬱白含坐上前來接他們的車，又松了松圍巾，“一會兒爬爬山就熱了。”
陸煥，“山太高了，我們先坐纜車上去。”
“幾個小時的山路而已。”鬱白含大放厥詞，伸手戳戳陸煥，“你連這都不行？”
陸煥倏地朝他盯來。
大概是礙於前面還有司機，陸煥隻深深盯了鬱白含幾秒，隨即抿了下唇，轉頭看向車窗外，“……給你節省體力。”
鬱白含：嗯？
他坐在後座反應了片刻，隨後：！！！
他看陸煥發間的耳朵慢慢變紅，心頭也跟著燥熱起來。他瞟了眼在前面專心開車的司機，又偷偷湊向陸煥，按著心跳明知故問，“什麼意思。”
陸煥後腦勺對著他，喉結一動沒說話。
鬱白含將下巴擱在他肩頭，紅著臉小聲說，“是不是準備吃蘿卜了？”
陸煥擱在膝頭的手微微收緊。
幾秒後，面前傳來低啞的一聲“嗯”。
壓低的聲線撩動著耳膜。
鬱白含呼吸一顫，垂眼順著陸煥身前往下一瞥，心跳頓時又快了幾分：怎麼……隻是想一下就成這樣了。
他們陸學長，實踐的時候沒問題嗎。
·
車很快抵達觀陽山山腳下。
下車的時候，陸煥已經平復下來。高大颀長的身形往車門外一站，依舊是那副高冷穩重的模樣。
鬱白含跟著他下了車，抬頭一望。
隻見巍峨的觀陽山高聳入雲，遠近深淺的山巒隱沒於飄渺曠遠的雲海之間，幾座山頭甚至能看見皑皑積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