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那可未必。”段白月一笑,伸手指了指蒼穹,“喏。”


又一聲清亮鳴叫傳來,在夜色中久久回響。


段瑤正在船裡急得上火,想去找又怕哥哥們來後找不到自己,可若不去找,眼看海浪越來越瘋狂,再不走就真的要來不及了。


海水呼嘯,又是一大片圓木被重重擊倒,慘叫聲此起彼伏,段瑤心一橫,將船隻拖到隱蔽處剛打算去幫忙,天上卻有什麼一閃而過,抬頭看去,隻來得及掃見一片金燦燦的尾羽。


……


鳳凰?


段瑤愣了片刻,等反應過來之後,幾乎要喜極而泣。


居然真的有。


就知道他哥不會一直倒霉下去!


“這是,你你你的本體顯靈了?”看著蒼藍夜色中的那幾隻華麗大鳥,司空睿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目眩。


“抓緊!”段白月當機立斷,單手拎起他將人拋到了半空中。一隻鳳凰迅速俯衝,讓他穩穩落在了自己背上。


司空睿熱淚盈眶,這個好,能上天。


劉錦德見勢不妙,總算是回來了幾分神智,慌亂中轉身想要逃,卻反被段白月單手捏住肩膀,清晰的碎裂聲傳入耳中,劇痛之下,像是有螞蟻鑽進心脈,須臾便昏了過去。


又一隻鳳凰盤旋而下,掠過洶湧巨浪,在海島被吞噬的前一刻,帶著段白月直直飛向天際。餘下一個劉錦德,先是被一隻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鳳凰踢了一腳,方才用爪子勾住衣帶,抓著去追趕其餘同伴。


一隻胖乎乎的毛球從大鳳凰的羽毛間鑽出來,懶洋洋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也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便又熟門熟路鑽入段白月懷中,繼續睡。


“哥。”段瑤也乘著一隻鳳凰飛來,身後坐了個黑衣人,笑容滿面拼命揮手,熱情程度宛若老相識重逢:“我家宮主與公子恰好在染霜島上,星鬥前輩也在,算了一卦後,便讓我們前來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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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月抱拳笑道:“此番多謝秦宮主與諸位。”


“好說好說。”暗衛爽快擺擺手,“我家公子先前還擔心戰事,不過現在看來,大楚像是必勝無疑。”畢竟也不是人人都有本事,輕易就能淹掉一處海島,自己還是頭回見。


段瑤往天上發了枚信號彈。先前守在東西南北四處的兵馬見到後,心中皆是一喜。沈千楓登上高塔,大聲道:“全軍散開,準備圍堵竄逃叛軍!”


第171章 意外收獲 一個圖騰引發的認親大會


第二日中午,楚淵正在甲板上出神,葉瑾站在他身後,道:“約莫再有一天,便會有戰場上的消息傳回來了。”


“這話南師父先前說了一回,木痴前輩說了一回,現在你又來,”楚淵道,“商量好的?”


“這哪裡用得著商量。”葉瑾趴在他身邊的欄杆上,撇嘴,“大家都是關心你。”


“朕是皇帝,不是月蘿,哪裡會見不到心上人便茶飯不思。”楚淵笑笑,“出來也隻是想透透氣罷了,過一陣就會回去。”


“什麼心上人!”葉瑾怒視了一下他哥,這種話怎麼好亂說,那個誰都沒有先在全國百姓前坦白,你就不能稍微矜持些,畢竟大家也不算非常熟,隨時都有可能會分手。


楚淵淡定看向遠處,脖頸處有些泛紅,眼底卻是遮不住的笑意。


葉瑾痛心疾首,你看看你這中邪的樣子。


天邊閃過一道金色光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雲層中,看到的也隻會當自己眼花。下一刻再出現時,便已經披了滿身光芒,尾羽耀眼而又華麗,展開的雙翼幾乎要折斷雲層。


“是鳳凰!”楚軍中有人扯著嗓子驚呼出聲。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際,巨大的神鳥周身羽毛閃閃發光,在陽光下如同要浴火燃燒一般,羽翼震動時帶來的風,將下頭原本平靜的海面也卷出波浪。


這怕是要帶著神仙來啊……將士們歡呼出聲,有次大吉之兆,哪裡還會擔心此戰會輸。楚淵扭頭看著葉瑾,笑道:“這下可好,又多欠追影宮一個人情,當真不知該怎麼謝了。”


“前一陣子就聽說了,少宇與凌兒在染霜島。”葉瑾道,“我倒是猜到追影宮會出手相助,不過卻沒想到是送來了鳳凰。”


說話間,那鳳凰已經盤旋至低空處,微微側身讓背上的人跳了下來。


周圍大楚將士看到之後,都覺得頗為失望,為何不是個好看的仙女兒,居然是軍營裡頭的副官周大胡子。


“皇上。”副官驚魂未定,雖說能乘著神鳥飛,將來也值得吹噓一番,但這隻鳳凰的脾氣明顯不怎麼好,途中有好幾回都險些被顛到海裡。


“戰況如何?”楚淵問。


“回皇上,一切都在按原計劃進行。”副官定了定神,道,“陣門所在的海島已被海嘯淹沒,島上叛軍死傷無數,劉錦德被西南王生擒,我軍此戰大獲全勝。”


“楚項呢?”楚淵又問。


“海島上並未發現其蹤跡。”副官道,“據俘虜交代,楚項在數天前曾來過一次,不過很快便駕船離開,應當是去了星洲,翡緬國國主黑鴉似乎也是與他一道。”


“我方可有人受傷?”楚淵又問。


“沒有。”副官搖頭。兩軍交戰,兵士們受傷自然是有的,但想也知道皇上這話是指代誰,於是又道,“西南王在摧毀海島後,便趕去與沈盟主會和作戰,如今我軍已將翡緬國包圍,如無意外,五天內便能將之徹底拿下。”


“很好。”楚淵點頭,“這一路也辛苦你了。”


“全靠神鳥相送。”副官心有餘悸,“就是飛得太高,嚇人了些。”


大鳳凰在天際盤旋,很是享受下頭數萬人膜拜的眼神。


葉瑾伸手想要叫它下來,卻冷不丁接住了一個絨黃的毛球。


……


啾。


楚淵道:“小瑾。”


楚淵道:“你醒醒。”


楚淵道:“喂。”


葉谷主看著手心裡的小鳳凰,熱淚盈眶。


全天下都是我的。


楚淵哭笑不得:“這回可不準再胡亂喂了。”回回落在手裡,都要胖一圈。


葉瑾揣著毛球,溜溜達達往回走。


打個鳥的仗,不如縫衣裳。


南摩邪手裡捏著一個燒餅,一邊吃一邊聽周大胡子說戰況,極為滿意,甚至強迫他一連說了三遍,方才心滿意足將人放走。


楚淵道:“前輩。”


“這麼大風,出來做什麼。”南摩邪笑容滿面道,“來來來,快回去歇著。”


楚淵道:“前輩又闖禍了?”


南摩邪:“……”


南摩邪道:“沒有。”


楚淵與他對視。


南摩邪咳嗽兩聲,辯解:“我早上沒有看清那位大師德高望重的臉,還當是哪裡來的叛軍。”便打了起來,很無辜。


楚淵趴在欄杆上,忍笑。


“別告訴我那徒弟唄。”南摩邪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擠眉弄眼講條件。


“不好。”楚淵拒絕。


“我拿好東西換。”南摩邪利誘,“你想不想知道,他幾歲才不尿床?”


楚淵:“……”


楚淵道:“成交。”


段白月在船上打了個噴嚏。


司空睿與段瑤騎著鳳凰在天上飛過,咧著嘴傻笑,齊刷刷揮手。


段白月轉身進了船艙,並不是很想看這一幕。


楚軍自東西南北四翼同時進攻,幾乎將翡緬國整個圈了起來。楚項下落不明,黑鴉生死未卜,劉錦德更是被敵方生擒,布下的陣法被大水摧毀一空,翡緬國的軍隊如同一盤散沙,前幾天還勉強能撐著打鬥,想著楚項或許會率軍回來救援,到了後來,便已紛紛丟盔棄甲自暴自棄,恨不得排著隊投降,隻求能快些休戰,留下一條命。


第七日的清晨,楚軍船隊撥開晨霧,緩緩駛近一座海島,上頭黑色石柱參天高聳,盤旋雕刻著無數圖騰,後方巨大的建築物空曠蒼涼,是翡緬國的王城。


“哇。”月蘿驚到,“這麼大啊,比我們的海島大多了。”


“小心有埋伏。”阿沉握住她的胳膊。


“可上頭的人都已經投降了。”月蘿道。


“阿沉說得對,你該小心些,這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段白月跳下船,揮手下令大軍登岸。


四路人馬已經匯合,除卓雲鶴率軍在島外待命,其餘人馬分三路搜查王宮。原本這座海島上就沒有多少人,經歷這一戰後,更是死的死降的降,隻餘下一些老弱婦孺,被暫時關押到了一艘空船上。


段瑤嫌棄道:“這翡緬國也太窮了些。”好歹也是王宮,居然沒有一丁點值錢貨,桌椅板凳破破爛爛,大楚偏遠處的客棧也比這強。


段白月搖頭:“這你就錯了,翡緬國這些年在南洋撈了不少銀子,你此時看不到,是因為在楚軍抵達之前,已經有人來搜刮過了一回。”


段瑤道:“楚項?”


段白月點頭:“雖說這回名義上是對翡緬開戰,可什麼時候攻下了星洲,才算是大勝。”


“我已經帶人在島上搜了個遍,並未找到什麼棺材。”段瑤道,“你還記得嗎?就是先前在關海城的時候,馬六說他曾被待到海島上做了許多棺材。”


“八成也是在星洲。”段白月道,“還有鬼木匣,以及瀟瀟兒運往海外的那些屍體,這南洋的名堂還多著呢。”


“那也不怕。”段瑤道,“反正遲早會贏的。”誰若是再敢阻撓親愛的哥哥稱霸後宮,那就全部打死。


“還在這說話呢!”司空睿氣喘籲籲跑進來,道,“後頭出事了,月蘿被人抓走了。”


“什麼?”段瑤吃驚,“誰幹的?”


“不知道,阿沉已經去追了。”司空睿道,“擔心有詐,大軍依舊原地待命,不過阿離與曲先生已經帶人去幫忙了。”


“我去看看。”段白月往外走。


“我也去!”段瑤一路小跑,順道拖上了司空睿。


茫茫南海上,一艘小船正在隨浪漂移,看上去下一刻便會被吞噬。阿沉踏過海面躍上甲板,掀開布簾之後,裡頭卻空無一人。下頭海水一陣翻騰,一條巨大的軟體魚吸盤一般,從船底脫落下來,搖曳著身體潛入深海裡。


“先回去!”阿離乘著鳳凰在上空朝他招手,“這四周沒有別的船隻,人應當還在島上。”


“月蘿找到了嗎?”段白月正守在岸邊。


阿沉搖頭:“那是一艘空船,下頭是條大魚在拖著走。”


“你先別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段白月道,“為何對方要弄條空船將你引走?”


“我與月蘿當時在臨海的一處院子裡。”阿沉道,“後來我進屋去搜查,隻聽月蘿驚叫了一聲,衝出去時人就不見了,追到岸邊便看到了那艘船。”


“我猜那人還在島上。”阿離道,“不然沒必要設計將你引開,明顯是弄一艘空船讓你慌亂分神,他才有時間帶著月蘿轉移。”


“沒錯。”段瑤也點頭,“否則這四周都是大楚的水軍,就算他能暫時逃走,也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白費力氣罷了。”


“來人!”段白月道,“抽三百人將士過來,就算是將這海島翻一遍,也要把人找到!”


混合這腐敗氣息的地下暗室裡,月蘿縮坐在牆角,看著面前的男人。過了許久,大概是覺得四周太寂靜,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於是主動道:“你抓我要做什麼?”


男人道:“與大楚做交換。”


“我能換什麼。”月蘿抱著膝蓋,“你抓錯人了,我不是大楚的人,我也是從小在南洋長大,這回我相公想打仗,我就跟著一道來了,連他都值不了多少錢,更何況是我。”


“那你就隻有死了。”男人嗓音沙啞,“我不養沒用的人。”


“喂!”月蘿警覺,“你要是殺了我,我相公不會饒了你的。”男人冷笑一聲,手中鋼刀架上她的脖頸:“是嗎?”


月蘿“哇”一聲哭了起來。


男人道:“將你手中的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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