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淮洲徹底被我氣笑:「她跑是因為我弟有白月光,我又沒有,你陪著她跑什麼?」


我不敢吭聲。


沈淮洲語氣變重:「說話!」


我一抖,快哭出來了:「我不能背叛姐妹,她都要跑,我留下幹嗎?」


沈淮洲沒料到我是這麼個回答。


他氣得呼吸都加重了。


好半天,他才調整好情緒:「回家。」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手機能不能先還給我?」


從廁所出來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溫年的身影。


也沒看到沈修白。


所以她應該還有逃跑的機會。


我要給她發信息,提醒她改變路線。


沈淮洲睨了我一眼:「想通風報信?」


我果斷搖頭:「不是,我就看看時間。」


沈淮洲將手腕伸到我面前,讓我看他的表:「看吧。」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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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著他的手放下:「你就給我用一下手機,求你了。」


沈淮洲手圈著我的腰,語氣冷淡:「不用發了,她也被抓了。」


他停頓了下,盯著我冷笑:「今晚的下場應該不會好過你。」


我頓時急眼了:「你們要怎麼樣?」


「明明是你弟自己跟別人不清不楚,年年跑路怎麼了?」


「你們兄弟倆都不是好東西!」


我越說越激動,眼看著沈淮洲的面色陰沉下來。


但事已至此,還不如死前讓嘴痛快一下。


我氣勢十足:「你瞪什麼瞪?有本事你放了我們!」


沈淮洲收緊力道,貼近我耳邊。


他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冷笑開口:「我沒本事放走你,但是,我有本事今晚在床上弄死你。」


我臉色瞬間白了。


顫著聲音開口:「我撤回,我什麼都沒說。」


剛剛太上頭了,忘了沈淮洲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淮洲面色不改:「晚了。」


6


被沈淮洲翻來覆去折磨了一夜,我醒來時嗓子啞得說不出話。


扶著墻抖著腿,顫顫巍巍地走到溫年的房間。


她臉色很不好,眼睛都是腫的。


我摸出藏在睡衣夾層裡的銀行卡:「這些都是沈淮洲給我的,你轉到自己賬戶裡,這次你先跑,不用管我了。」


昨晚我試探著問過沈淮洲為什麼能這麼快找到我們。


他說,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一起,目標太過顯眼。


加上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突然吵架,還拖著行李箱離家出走,就更顯眼了。


幾乎是傭人打電話報告的第一瞬間,他就想明白是為什麼。


再一聯想我昨天騙他的話,他就更生氣了。


我晃晃腦袋,將廢料晃出去。


一本正經地看著溫年:「你跑你的,等你安頓下來,我想辦法去跟你復合。」


本來我逃跑隻是因為不想跟溫年分開。


所以她跑我也就跑了。


但經過昨天晚上,讓我徹底下定了決心。


沈淮洲這人身邊不能久留!


溫年眼圈一紅。


她搖搖頭:「跑不了,沈修白把我所有的證件都收走了。」


我趕緊抽紙給她擦眼淚,問她是怎麼回事。


溫年吸吸鼻子:「他說,我沒資格為什麼白月光吃醋,這輩子隻能待在他身邊。」


我捏緊拳頭。


死渣男。


想了想,我看著溫年的眼睛:「你放心,證件我幫你弄出來。」


溫年再也憋不住,抱住我放聲大哭。


我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


7


我跟溫年從沒有過所謂真假千金的爭端。


因為在溫家父母看來,我們倆都隻是能用來交易的商品而已。


所以在溫家生意開始有下滑趨勢的時候,就已經在打著賣掉我們的主意。


是我跟溫年寧死不從。


為此不知道挨了多少頓打。


每次挨打,她都緊緊地護著我。


在溫家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是我們在相依為命。


後來溫家破產,他們直接將我們送進了沈家抵債。


我們一開始妥協,也隻是因為沈家兄弟比那些猥瑣富二代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也是為了找準機會,離開這裡。


尤其是溫年如今過得不好。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先幫著她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我打開衣櫃,開始翻找。


8


晚上十一點,我打算摸進沈淮洲的書房。


他書房還亮著燈。


我趴在門上聽了半天,發現完全沒動靜。


正要推門進去,就傳來了沈淮洲的聲音。


他聲音有些悶悶的:「你家那個還是打算跑?」


沈修白嘆了口氣:「是啊,昨晚又大吵一架。」


我撇嘴冷笑。


沈淮洲似乎輕笑了聲:「那我這邊兒也快。」


兄弟倆擺明了要徹夜暢談。


計劃無法實施,我站直身子,打算回房間。


結果才剛轉身,門就被從裡面大力拽開。


沈修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耳根子倏然紅了起來。


他迅速轉身,結結巴巴地打招呼:「嫂子。」


說完,都沒等我回答,他就面朝墻壁,快步離開了。


沈淮洲快步走出來,將外套罩在我身上。


聲音辨不出喜怒:「大晚上穿成這樣,想幹嗎?」


我臉上又紅又燙。


沈淮洲追問:「嗯?」


他尾音上揚,撩得人心裡癢癢的。


我惡向膽邊生,一把將他推到墻角,直接親了上去。


往常都是沈淮洲搞色誘,我完全沒經驗。


親了兩下就不知道該如何做。


沈淮洲掐著我的腰,跟我離開些距離:


「改策略了?」


事已至此,我幹脆擠出兩滴眼淚:「年年這兩天心情特別不好,狀態很差,你能不能把證件還給我們,讓我陪她出去散散心?」


這句隻是試探,方便等會兒退而求其次。


壓根沒想著沈淮洲能答應。


沈淮洲的眼神瞬間清明,嗓音都冷了不少:「然後在旅行途中假裝出了意外,以後都不再回來,是嗎?」


我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心虛。


跟我的計劃完全一樣。


但我不能承認。


我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沒有!我沒打算這麼做,就單純地散散心。」


沈淮洲冷哼一聲,根本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我覷了眼他的神色,繼續道:「你不放心的話,讓她一個人去,我不去!」


沈淮洲精準預判:「嗯,你不去,等她安頓好了,你再想辦法逃跑。」


我後槽牙都咬緊了。


他在我身上安監控了吧?


這都猜得到?


心裡罵了他八百個回合,面上卻還是死不承認:「沒有!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我要是跑了的話,到時候隨你處置。」


反正近期的目標隻是讓溫年逃跑成功。


現在自然是什麼話好聽說什麼。


沈淮洲不接茬。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我的打扮:「所以你今晚是為姐妹獻身,來色誘我的?」


我不自然地攏了攏外套。


沈淮洲又是一聲冷笑。


話裡莫名帶了些陰陽怪氣的意味:「她對你倒重要。」


我勾了勾他的手指,打起了感情牌:「你弟跟你又不一樣,他有白月光,硬把年年留在這裡也是互相折磨,還不如放她走,你弟也能跟白月光重修舊好不是?」


沈淮洲不為所動:「我不管別人的閑事。」


見他油鹽不進,我有些惱怒地踩了他一腳:「給我起開!」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順便思索有什麼新的辦法。


但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沈淮洲撈了回來:「就不起。」


9


這段時間精神緊張,加上逃跑的時候吹了冷風。


當天晚上,我就發起了高燒。


沈淮洲手往我額頭上一探,瞬間坐了起來:「舒渝?」


我緊閉雙眼,嘴裡說著胡話:「沈淮洲!」


沈淮洲應聲。


我又說:「你放年年走吧。」


沈淮洲沒說話。


正當我內心忐忑,以為自己露餡的時候。


聽到他嘟囔:「沒良心,一天到晚就想著她一個人。」


我來不及琢磨這話的意思,又重復了一遍。


但過了很久,都沒聽到沈淮洲出聲。


我忍不住掀起眼皮偷瞄了一眼。


結果目光跟他正好對上。


我趕緊閉眼裝睡。


沈淮洲沒好氣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我揪緊被子:「所以你能不能——」


沈淮洲垂下眼眸:「我隻能把她的證件給你,後面的事情不能保證。」


我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好!」


有證件就好。


其他的事情,也不能太過為難沈淮洲。


沈淮洲推門出去。


沒多久,他拿著溫年的證件進來。


我趕緊伸手去接:「謝謝你,你真好!」


沈淮洲冷嗤:「我不好。」


我腦海中頓時浮現他剛剛嘟囔的那句話。


眼神一轉,將證件藏到枕頭下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你好,你最好。」


沈淮洲在我頭上亂揉一氣:「這次要是再騙我,讓你半年不能下床。」


我臉貼著他的腹肌,伸手發誓:「這次不騙你!」


下次不一定。


10


在沈淮洲的監督下,我硬是退了燒才能去溫年的房間。


溫年長了教訓,這次隻帶了卡和現金。


她接過我手裡的證件,開口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我搖頭:「一起的話,你就徹底走不了了。」


再者說——


沈淮洲對我並不差。


與其兩個人一起走,倒不如讓溫年先離開。


見溫年紅著眼圈,我伸手抱了抱她:「放心吧,等你安頓下來我再聯系你,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去找你呢。」


溫年扯出一抹笑容。


我又道:「沈修白今晚不會回家,你多留下一些障眼法。」


溫年點點頭。


在沈淮洲的刻意放行下,她很輕松地就離開了。


為了不引起沈修白的懷疑,她時不時就給視頻點推薦。


夜晚,在收到溫年已經順利落地的信息後,我才放下心來。


11


沈淮洲纏著我要謝禮。


情到最濃處時,他低頭看我:「舒渝,你嫁給我吧。」


我理智瞬間回籠,結結巴巴道:「你別亂說。」


他是一時興起,我萬一當真咋辦?


再說了,溫年跟沈修白已經算掰了。


我要是嫁給沈淮洲,以後連個一起蛐蛐的人都沒有。


這跟我們原來的計劃簡直是南轅北轍。


我正猶豫,沈淮洲眉頭微皺:「你不想?」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要不,你等睡醒了再好好考慮考慮,這種話不能亂說的。」


我越說聲音越小:「再說你又沒那麼喜歡我,將來萬一還得離婚……」


我對自己的定位挺清晰的。


就是被溫家送來抵債的金絲雀而已。


再說他們這種豪門世家都講究什麼門當戶對。


萬一沈淮洲她媽不同意,溫年又不在。


我一個人豈不是孤立無援?


沈淮洲臉色沉了下來:「我在這兒跟你求婚,你跟我談離婚?」


我這也算是未雨綢繆吧?


但觸及沈淮洲的目光,我沒敢再說掃興的話。


趕緊拉高了被子:「你等我今晚做夢考慮一下。」


沈淮洲也沒為難我,在我身邊躺下。


就在我快睡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他戳了戳我肩膀:「什麼叫我又沒那麼喜歡你?」


按照套路,他接下來估計要拿糖衣炮彈哄我。


於是我緊閉雙眼,假裝已經睡著。


就是不正面回答他的話。


沈淮洲也沒再追問。


12


第二天一早,我硬生生等著沈淮洲出門才敢睜開眼睛。


第一件事就是先摸出手機,給溫年發消息:


【怎麼樣,還順利嗎?】


溫年秒回:【順利,已經都安頓好了,你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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