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年後,我覺醒為魅魔。


竹馬和我簽訂主僕契,卻從不肯喂我。


我半夜爬上他的床。


「沈淮,我餓了……」


他把我推到墻上,聲音滿是戾氣。


「你就不能控制?別特麼跟動物似的。」


他自己出去住,把我鎖在了寢室裡。


可他不知道——


當晚他那個性格惡劣的室友回來了。


「過來,我喂你。」


1


餓。


餓得快要失去意識了。


甚至連房門開鎖的聲音,我都沒有聽到。


我蜷在沈淮的床上,懷裡抱著他的上衣,瘋狂地嗅著味道。


床簾被猛地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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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沈淮你在搞……」


我往後退卻兩步,肩膀抵靠在墻邊,警惕地看向那人。


他是沈淮的室友,家裡很有錢,脾氣很不好。


薄硯也嚇了一跳。


「不是?妹妹,你誰啊?」


他看我也不說話,又替我拉好床簾,聲音也放低了。


「真服了,把人帶回寢室,沈淮。」


他越走越遠了,到處喊沈淮的名字。


他以為沈淮還在寢室。


其實沈淮早就走了。


他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這裡。


薄硯到處轉了一圈,沒找到人,倚靠在門邊,給沈淮打電話。


「關機了?」他看向我的方向,「這什麼情況?」


我知道沈淮早就關機了。


因為我打了好多電話。


他一開始拒接,後來就關機了。


過了一會兒,薄硯無奈地回來了,他把手搭在床沿,輕敲了兩下。


「妹妹,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出去住?」


我卻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這種香氣,我隻在沈淮身上聞到過。


放下手裡的衣服,慢慢往床邊挪動。


透過床簾的縫隙,我看見薄硯站在下面。


「按道理,我是男的,該出去讓給你住。但是我現在沒錢。沒錢,男女平等。我不想露宿街頭,再說這裡是我的寢室,都怪我爸把我趕出家門……」


薄硯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我慢慢張開了口。


「啊——」


薄硯被我咬得尖叫出聲。


「對不起,我餓了。」


我很尷尬。


薄硯捏著手腕,抬頭看我,蹙了蹙眉。


「餓歸餓,不能咬我。」


2


薄硯不怎麼住寢室,所以他什麼零食都沒有。


他在沈淮的位置上翻出一桶方便面。


「泡面,吃嗎?」


我坐在凳子上,抬起頭看他,搖了搖頭。


「我不吃這個。」


薄硯靠在桌子邊,折起雙手看我,眼裡沒耐心了。


「你不是快餓死了嗎?」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吃那個沒有用。」


不行。


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沒有用?那你要吃什麼?沈淮都給你買什麼吃?」


「石楠花拌沙拉。」


薄硯沉默了一會兒。


「……有品。」


他聳了聳肩,單手轉著泡面,從我身邊經過。


「你不吃,我吃。」


我猛地站起來,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推得他一下子靠上了櫃子。


薄硯挑眉,語氣錯愕。


「人長這麼可愛,手勁這麼大?」


「不行,我要先吃。」我抬眸盯著他,咽了咽口水,「你要不讓我親一口?」


「你在說什麼?」他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顧不上他的震驚,拽著他的衣領,抬頭吻了上去。


剛接觸到他的嘴唇,身上的感覺就好多了。


果然是代餐。


但緊接著我就被推開了。


「你幹什麼呢?你!你不是沈淮的女朋友嗎?」


薄硯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用指腹去擦嘴唇。


他越想越氣,慢了半拍,遲疑地看我。


「你是他女朋友嗎?你不會是變態吧!穿個連帽衛衣,溜進男生宿舍,還強吻帥哥。我這輩子就毀在顏控了……」


他動手扯下我的帽子,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這是……」


我慌忙放開了他,雙手去擋頭上的山羊角。


臉色因為羞憤而漲得通紅。


「你發現了我的秘密,我要殺了你!」


薄硯被我掐著脖子,面色逐漸泛紅,聲音被壓得細碎。


他極其艱難地說了三個字。


「……美羊羊?」


「???」


3


我本來是個普通的女生,上學,考試,考大學。


但過了十八歲生日,我覺醒成了一隻魅魔。


我姐特意從國外飛回來,和我解釋這是家族血脈。


她還給我帶了個金發碧眼小帥哥,說是給我帶的成年禮物。


當場我就崩潰了。


大學都考上了,人役都服完了,你才告訴我,我不是人?


金發碧眼的小帥哥問我要不要親嘴。


「啊?」我哭得更大聲了。


那時候沈淮正好來找我,以為小哥哥在欺負我,他倆就打起來了。


我和沈淮是青梅竹馬。


我從小沒有父母,除了我姐姐,就是沈淮和我玩。


那個夏天的傍晚,我和沈淮並排坐著。


我和他說出我的秘密。


他握著冰袋敷臉,笑起來的時候,疼得嘶了一聲。


「許枝微,那你和我簽契約吧。」


手心裡被塞進冰袋。


沈淮摟過我的脖子,低頭親了過來。


「我喜歡你,好多好多年了。」


我相信,那時的沈淮真摯地喜歡我。


後來我們報了同一所大學。


直到那次。


我們太久沒見面了。


我早上起來照鏡子,頭上長出了兩個小羊角。


我尖叫出聲,我姐卻很無所謂。


「這就是我們的本體啊,說明你太久沒進食了。」


我立刻跑去找沈淮。


他本來還很開心,但看見我的羊角,就皺緊了眉頭。


我急於驗證我姐的話,就撲上去強吻了他,果然變成正常的模樣了。


「我好了!沈淮,你看。」


他靠在墻邊,冷冷地推開我:「滾。」


我站在原地,無所適從。


從那天起,沈淮的態度就變了。


「別再靠近我,也別跟著我。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我從沒說過,你是我女朋友。


「你不能去找別人嗎?」


他討厭我的特徵,所以不願意再喂我。


但是他越不喂我,我的特徵就越明顯,他就會越討厭我。


陷入惡性循環。


在沈淮躲著我近一個月後,我不得不翻進了男生寢室。


半夜爬上他的床。


「沈淮,我餓得難受,你能不能……」


沈淮攥過我的手腕,把我推到墻上,聲音滿是戾氣。


「你就不能控制?別特麼跟動物似的。」


後背和手肘撞上墻壁,疼得我低呼一聲。


眼底泛出濕意。


沈淮坐了起來,也不說話,保持沉默。


他越來越不喜歡和我說話了。


我示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沈淮……」


指尖捏著的衣料被抽空。


沈淮已經下了床。


「夠了。我出去住,你別跟來。」


門被嘭地關上。


然後是上鎖的聲音。


他不希望我再找他。


風把窗簾吹得鼓動。


他都沒有發現,我是翻窗進來的。


4


他也沒有想到。


他的室友今晚回來住了。


我決定放過薄硯。


喜歡美羊羊的男孩子,應該壞不到哪裡去。


薄硯斜倚在床梯側邊,脖子被我掐紅了,但他毫不在乎,姿勢懶散隨意。


他拿著學生證照片,和我一一對比。


「許枝微?天天跟著沈淮的那個?確實還挺像的,就是那個沒有角。」


我拍開他想要碰我羊角的手。


「你看過童話故事嗎?我是被詛咒的公主,餓了會變成山羊,你和我做成年人的事,我就會好了。」


我這麼說是有心機的。


被詛咒的公主,聽起來比魅魔好多了。


薄硯不太相信我的鬼話,或者說他在意的不是這個。


他聽著我的話,輕輕瞇起眼來:「原來你是這個餓。」


他戳了戳我的額頭,把學生證扔到我懷裡,兩三步爬上了床。


「自己玩去吧。我會戴耳機,當我不存在。」


然後他轉身,扯被子,對上了我的鼻尖。


「我靠!你跟上來,幹什麼?」


床上空間逼仄,氣氛緊張。


我用指尖觸碰嘴唇,咽了咽口水。


「你聞起來好香。我還想親,可以嗎?」


他不自然地偏過頭去:「別搞事啊。」


他說話時,銳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剛想用手去按住,就被人捏住了手。


「想幹什麼?」他聲音冷淡。


我湊近了些,輕抬下巴:「你。」


薄硯耳朵瞬間都紅透了。


我往前慢慢湊近,他被逼無奈,緊貼著墻邊,閉了閉眼,又抬眸看我。


「羊村小公主,你真不是沈淮女朋友?」


「不是。」我並起手指發誓。


薄硯輕垂眼眸,握住我的手指,緩緩攏緊。


「不管是不是,從現在開始都不是了。」


他攥過我的手腕壓在床上,低頭和我親了一會兒。


他撐著手肘看我,懶洋洋地起身:「夠了吧?」


我摸著頭頂,羊角消失了。


我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拉了回來。


「不夠。」


薄硯掙扎著要爬起來。


未遂。


他深深埋下了頭,在被窩裡捉住我的手,聲線悶得啞了幾分。


「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可你總想逃跑。而且……」我也很委屈,「而且我沒吃飽。」


他閉了閉眼,徹底屈服了。


「我不跑,你先放手。」


薄硯下床以後,讓我等他。


過了沒多久,寢室關了燈,他重新上來時,順手脫下了上衣。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把手機反扣在床上。


漆黑的環境裡,這道冷白色的光,上下翻轉著,照亮他的腹肌。


薄硯坐在床上,輕輕彎唇,眼神朝我示意。


「過來,我喂你。」


5


「薄硯,是你回來了?」


有人敲了敲薄硯的床。


我被這聲音吵醒了,雙手扯過被子,習慣性滾進某人懷裡。


那人隨意攬過我的腰,往床外伸出了一隻手。


「別吵,我在睡覺。昨晚都他媽折騰死了。」


那人頓了頓,聲音也低落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有沒有碰到什麼人?」


我的腦子倏地就清醒了。


是沈淮回來了。


我頓時睜開了眼。


撞見薄硯的目光,充滿警告意味。


「什麼人啊?我早上回來的,你不在。」


沈淮哦了一聲,說是隨便問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隔著一層床簾,我還能看見沈淮的背影。


薄硯把我壓在身下,用手緊捂著我的嘴。


他拿出手機,打字給我看。


【你在緊張什麼?怕他知道你在我床上?】


我輕輕搖頭,不經意間餘光瞥到——


沈淮拿著手機,站了起來。


「薄硯,你不是說,你早上到的嗎?」


他往薄硯的床位走過來。


「昨晚十二點,你給我打電話了?」


他站定了腳,抬手拉開床簾。


薄硯仰靠在床頭,單手扯過被子,面無表情地看他。


「就問你在不在宿舍,現在沒事了。」


沈淮抬眼看過去,語氣匪夷所思。


「你睡覺都這樣……一絲不掛?」


我整個人都悶在被子裡,呼吸都有點喘不過氣。


想到薄硯的身體近在眼前……


因為過於緊張,身形晃動了一下。


沈淮注意到這動靜,眼睛頓時睜大了。


聲音充滿震驚。


「你在搞什麼名堂?床上藏了個女的?」


完了,被發現了。


我正要往上鉆。


薄硯閉了閉眼,偷偷地按住我的腦袋,把我推了回去。


下一秒,他把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


「哪有女的?我自己忙私事,不行啊。」


薄硯一手拉上床簾,隔絕了沈淮懷疑的視線。


「行吧,你說什麼都行。」


沈淮的聲音飄遠了。


「我去圖書館了,你倆趕緊收拾。」


傳來門被帶上的輕聲。


我把頭伸出被子,臉都悶紅了,小幅度地喘氣。


沒有一分鐘,我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


是沈淮給我打電話了!


他還沒走多遠,能聽到一門之隔,驟然唱響的鈴聲。


沈淮幾乎是立刻去而復返。


「薄硯,你床上的人是誰?是不是許枝微,她在你床上?」


6


他緊握著床沿,指腹用力到泛白,聲音也急促又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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