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代餐:【圖書館親嘴。】


我:【來了。】


兩排緊密的書架間。


薄硯攥過我的手腕,順勢把我圈在懷裡,逼我看他的聊天記錄。


「許枝微,咱倆是什麼關系?親嘴搭子?你腦子裡就隻有親嘴?」


他還把我的備注改成了「色中餓鬼」。


「不是,也有開房,但你不同意。」


薄硯放開了手,冷冷地睨我,氣得都笑出了聲。


「你還有理了?你就算隻想睡我,你也要先付出啊。」


我拿出手機,準備轉賬。


「呃,你說要付多少?」


薄硯抽走我的手機,按滅了屏幕,再丟回到我懷裡。


「不是錢的事。」


他就要走了。


我喊他的名字:「薄硯。」


「怎麼了?」他回頭看我。

Advertisement


「你不親我了嗎?」


薄硯猶豫了一會兒:「不親了。」繼續往前走。


我站在原地,沒過多久,視線裡出現人影。


再抬頭時,是沈淮。


沈淮把手撐在書架上,往前走了兩步,離我越來越近。


「枝微,我們有多久沒接觸過了?我好像不太舒服。」


他捂著胸口,身子前傾,看起來還正常,但臉上血色都快沒了。


「沈淮,你被契約反噬了。」


他抬頭看我,目光不可置信。


「那道主僕契,對你也有約束。你以前沒這樣過,是因為我會親近你。」


沈淮扯過我的胳膊,把我壓到書架上,想要確認這件事。


但很快被人一手拉開,狠狠推到了地上。


薄硯居高臨下地看他,按揉著剛才動手的手腕,眼底帶著幾分戾氣。


「偷家呢?我和她吵個架,你就出來了?」


沈淮無力地垂著頭,低聲苦笑了出來。


「是真的。靠近你,我真的好多了。」


沈淮再看我時,眼裡泛著光。


「你以前為什麼不說?你說的話,我就會配合你。」


「我說過。」我打斷了他,「我說過,你不讓我靠近,你也會受傷害。可你是怎麼說的?」


沈淮想起來了。


他喃喃道:「我說你都是為了騙我。」


薄硯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我從沈淮腳邊經過時,他扯住了我的衣角。


「許枝微……」


我就是用這種語氣,喊沈淮的名字,希望他能為我留下。


原來換個視角,聽這種懇求,是這種感受。


我一根根掰開沈淮的手指。


「沈淮,你忍一忍。等我姐回來了,我讓她給我們解開。」


11


沈淮也體會到了我當初的感受。


那種被痛苦折磨得不行,完全無法正常生活的感受。


他每天都在找我。


教學樓,圖書館,體育館,凡是我出現的地方,都能撞見沈淮的身影。


他不止一次求著我:「能不能和我單獨相處一會兒?」


這次輪到我躲在寢室了。


沈淮在女生宿舍樓下,守了一天一夜。


我時不時走到陽臺往下看。


腦子裡浮現的是那個夏天的傍晚。


沈淮讓我用冰袋幫他敷臉。


我一貼上去,他吸了口氣,但眼底的笑意溢了出來。


「許枝微,你能不能下手溫柔點?」


明明我已經對他最溫柔了,但他還是會感到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我和舍友去考試。


沈淮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眼睛都紅了一圈。


「許枝微,我真的難受,你可不可以……」他看向我和舍友,聲音也放弱了,「可不可以親我?」


我舍友當時就傻了,拿起手裡的帆布包,把沈淮打了一頓,拉著我就跑了。


到了教學樓,我的考場在二樓。


我不經意地往下望,看到之前和薄硯打臺球的兩個男生。


原來今天金融系也有考試,考場就在一樓。


我偷偷過去查看考生名單,薄硯的名字也在裡面,他好久都不理我了。


「同學,找誰呢?」有個男生過來搭訕。


我剛要開口,薄硯就出現了。


他瞥那男生一眼:「找我的。你去排隊吧。」


那人訕訕:「怎麼都是找你的?」


薄硯雙手插兜,懶散地往前走。


我不聲不響地跟在他身後。


他停下來看我,語氣很拽:「幹什麼?同學,我去衛生間,你也跟?」


他還沒拽完,就被我拉了進去。


隔間之內,薄硯被我緊捂著嘴,往後坐到了馬桶上。


他眼裡無比震驚,呼吸劇烈起伏,發出含糊的聲音,像是在和我抗議。


我跨坐到他身上:「你該和我接吻了。」


他盯著我看,用力偏過頭去,喉嚨裡悶出個哼聲。


「哼也不行。我放開手,你不許叫。」


我又把他的臉掰回了。


薄硯冷淡地平視我,耳垂都紅透了,臉上還有泛紅的指痕。


這種內外的反差感,讓他看起來好誘人。


我盯著他,心怦怦跳。


完了,這次不是餓,這次是饞了。


薄硯的聲音都啞了。


「先從我身上下去。」


我這才低頭往下看:「咦,你好像想和我……」


「不想,我有個人意志。」薄硯推開了我。


他打開一道門縫,四處看了看,確認男廁所沒人,才回過了頭。


「你先出去。考試結束,我就和你親。」


我剛走出門,碰見了沈淮。


我才想起來,沈淮和薄硯是同專業的。


薄硯特意等了一會兒,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淮的臉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許枝微,我這幾天都在求你碰我。」他的聲音都顫抖了,「你寧願跟他鬼混,也不願意跟我嗎?」


「你控制一下吧,別跟動物似的。」


我轉身就走。


沈淮用手狠狠捶在墻壁,指縫裡溢出鮮血,接著慢慢蹲了下去。


「她真的不喜歡我了嗎?她生我的氣了。」


薄硯握拳咳了咳,從他面前走了過去,扔下了一句話。


「我沒在廁所對她幹壞事。」


12


考試早就結束了。


但薄硯的考場卻遲遲沒有散場。


有不少人在那門口圍觀。


聽說是有考生出事了。


我扒開人群,擠了進去。


是沈淮癱坐在講臺前,雙手捂著心口,嘴唇哆嗦著,額頭冷汗直下。


還好不是薄硯。


我正要出去等,沈淮卻看見了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許枝微,你來找我了,你還在乎我,太好了。」


他突然笑了,伸手去抓桌沿,像要借力地站起來。


但在他站起來之前,薄硯直接交了試卷,走到了我身邊。


「等著急了?」


我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壓低了聲音。


「你說的,考試結束,你就和我親。」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沈淮停下了動作,他盯著我們的背影,臉色寸寸灰敗了下去。


教學樓的後門是常關的。


我坐到薄硯腿上,雙手撈住他的脖子,低頭親得毫不費力。


他坐在臺階上,伸出一條胳膊虛攬著我,另一條胳膊往後撐在地上。


「薄硯,你聞起來好香啊。」


他用手掐了掐我的腰:「親就親,別說話。」


我低頭看他半晌,自然地換了話題。


「學校邊上新開了家酒店,你想去玩嗎?」


薄硯無語抬眸:「去玩,還是被玩,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碰了碰他的唇:「可我想要抵半個月的。」


他垂下眼眸,輕問:「為什麼?接吻對你不夠了?」


我被他問得愣住了。


——是夠了,但又不夠。


我意猶未盡地放開薄硯,向他下了最後通牒。


「快要放暑假了,你矜持不了太久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輕輕笑了出來。


「許枝微,那你就等著吧。」


快要過暑假了。


我給我姐說過解契約的事了。


她聽到我說的話,也表示很遺憾。


「當初我不建議結契,還是沈淮堅持要的。那小子不是挺喜歡你的嗎?」


我姐姐護短,護得很嚴重。


所以我沒把沈淮總是故意餓著我,還在很煩我的時候,讓我嘗試石楠花的事情告訴我姐。


「以前是挺喜歡的,現在又不喜歡了。」


這樣的事情,到處都常見,從來也不稀奇。


再見到沈淮時,是在圖書館門口。


那棵樹的枝幹纏著燈帶,發出璀璨的光彩。


沈淮就站在樹下,穿著淡藍色的衛衣,握著一束梔子花。


「許枝微,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跟你道歉,我不應該把你關在寢室,對不起。


「知道了。」我沒有去接他遞過來的花。」


沈淮也不生氣,慘白的臉龐,勉強地笑給我看。


「你別躲我,我會控制了。我現在也很疼,但我不會碰你了。」


藍牙耳機裡是薄硯好聽的聲線。


「聽起來像是我室友又去找你了?」


13


我最近經常和薄硯掛著語音。


平時都是互不打擾,有時候想起來就聊兩句。


我往宿舍的方向走,沈淮跟在我身後。


「枝微,你離薄硯遠點吧,他不是什麼好人。」


薄硯嗤笑了一聲。


他全都聽到了。


「許枝微,你不許掛。我要聽他怎麼說我壞話。」


得,我成中介了。


「他哪不好了?」


沈淮走在我身邊,腳步壓到和我同速。


「他帶女生回宿舍亂搞,這還不夠沒品嗎?」


我側頭看他,難道他不知道,那天是我嗎?


「你覺得,他會是喜歡那個女生嗎?他這麼隨便和別人睡的人,你為什麼要和他搞到一起?」


我驀地停下了腳步,和他隔著幾步的距離,四目相對。


「沈淮,其實你都知道,是嗎?」


他注視著我的眼睛,語氣帶著輕輕顫動。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笑得特別難堪,像是快哭出來了,「我隻是……是我錯了……我不知道原來你那麼難熬。」


他稍微停頓了下,用手抹了把眼睛。


「我不該把你鎖在寢室裡,我更不應該關機,錯過你的電話。」


夜色裡看不太清,但我知道他在哭。


沈淮盡可能哭得不狼狽,拼了命地咽下委屈的情緒。


「許枝微,我沒有不喜歡你,我隻是需要時間接受。你能不能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想要來牽我的手,被我輕輕避開了。


「沈淮,你不用這樣。


我們的契約很快就能解了。」


他眼裡含著淚,嘴裡卻扯出諷刺的笑,肩膀也跟著輕顫起來。


「許枝微,你都不信我了嗎?我這些天是活得很難受,可我從來沒想和你解開,我隻想要你回來愛我,像以前那樣對我。」


他懊惱地又哭又笑,牢牢地盯著我的眼睛。


「你是喜歡我的啊。你隻喜歡過我,你沒有喜歡過他,對嗎?」


我看著迫切需要答案的沈淮,腦子裡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我才發現薄硯把語音掛斷了。


「許枝微,你聽我說話啊!」


沈淮突然就激動了,瘋了似的把我拽到他懷裡。


「你以前想要,都是找我的,你會想起我的。」


他圈住我的腰,低頭就要強吻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推開,突然沈淮就被重重地踹了一腳,往前落了好幾米。


薄硯收回了腳,慢慢走到我身邊。


「我就是再沒品,也沒強迫過她。」


路燈忽明忽暗。


沈淮撐著手起來,搖搖晃晃地站直了。


「那我們關於品德的標準不太一致啊。」他去擦唇角的血,「起碼我不會睡室友的女朋友。我倒想問問你,你睡得爽嗎?」


我氣得想要過去踹他,被薄硯輕輕攔住了。


「你別管,他是沖我的。」


薄硯和他正面對峙。


「她不是你女朋友。我問過她,也問過你。」


「她說不是,你就信了?薄硯,你騙誰呢?你敢說你當時百分百確定嗎?你敢說你沒想過就算她是,你也要搶過去嗎?」


薄硯看著他,不說話了。


沈淮一把拽起他的衣領,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你知道我要給她送手機,你就讓她穿你的衣服,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14


薄硯也不推開他,任由他揪著衣服,冷冷垂眼看他。


「我和她是你情我願,你有什麼身份說我?」


寂靜的夜裡,薄硯的一聲嗤笑,顯得格外清晰。


「沈淮,你那天早上就猜到她在我床上,你當時怎麼不敢說出來呢?我問你許枝微是不是你女朋友,你知道她能聽到,你怎麼不說是呢?因為你當時就後悔了,你又後悔又別扭,又不敢戳穿事實!你他媽裝不知道,你還裝深情上了?」


沈淮像是被他說中了,手上也泄了力氣。


薄硯攥住他的手腕,隨意地往外一推,推得他往後連退了幾步。


他低頭整好衣領,輕嘖了一聲:「現在你想要回去,做夢去吧。」


沈淮怔神了好久,似乎像是在思考,最後定定地看向我。


「許枝微,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他邊說邊走過來,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心。


「我不在乎你和他怎麼樣,你以後想找他玩也可以,隻要你還肯理我。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離開我。」


薄硯嘲弄地笑了。


「他願意,我可不願意。」


薄硯散漫地朝我走過來,語氣極其無所謂。


「你不是說,新開了家酒店,要帶我去玩?」


「現在嗎?」我不確定他的意思。


薄硯瞟了眼沈淮。


「怎麼,現在你沒空是嗎?」


沈淮握緊拳頭,死死瞪著薄硯,眼圈逐漸紅了。


「你現在要帶她去開房?薄硯,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薄硯根本不理他。


他一手插兜往前走,一手拍了拍我的肩。


「機不可失啊。」


沈淮目光痛苦地看我,眼角滑落淚滴。


「你別跟他去。我求你了,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我看了看他,又去看那道背影,匆忙扔下了一句話。


「你自己打車吧。」


我很快追上了薄硯。


他把手肘搭在我肩上,歪過頭看我,笑著輕抬下巴。


「記得買瓶水給我喝,我罵人都罵渴了。」


我忍不住笑了。


我回頭瞥見沈淮的身影,他一瘸一拐地追,但沒過多久,被我們甩在了身後。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蓋著被子,露出腦袋。


薄硯從浴室走出來,下身系著白色浴巾,手裡抓著毛巾,在胡亂地擦頭發。


我盯著他的身材看,寬肩窄腰,腹肌明顯,小臂有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薄硯已經坐到了我身邊,雙指輕掠過我的額頭。


「醒醒。」


我回過神來:「要關燈嗎?」


他捉住了我的手。


「等等。在這之前,你得要說明白,我們是什麼關系?」


「進階到床搭子了?」


薄硯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指尖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


「你考慮過……交個男朋友嗎?」


他說出這句話時,明顯松了口氣,慢慢對上我的視線。


我猶豫著把手抽了出來。

推薦書籍
陸展和顧夕離婚了,一周後,徐然向我提出了離婚。 所有人都同情我、可憐我。 卻不知,這場離婚,我蓄謀已久。
2024-11-19 17:34:03
我死了,成為了一隻阿飄。每天跟著我前男友,他吃飯我也吃。他睡覺,我在他邊上打滾。他洗澡,我拿著肥皂吹泡泡。突然有一天,他紅著臉道:「宋淼,把我的短褲還給我。」納尼??這貨能看得到我?
2024-11-20 14:41:50
"沈言洲失憶那年,我騙他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後來,我們意外有了孩子。 他欣喜若狂,單膝跪地向我求婚。 可就在我以為暗戀終於有結果時,他卻突然恢復了記憶。 他怪我欺騙他,放話絕不承認這個孩子,還讓人拖著我去打胎。 手術臺上,我一屍兩命。 再睜眼,還是當年那一間病房。 "
2024-12-18 13:16:04
穿書後,我成了女主的寡婦媽。 男女主新婚夜,男主敲開我的門,呵著酒氣邪魅一笑:「老子看小說時就相中你這個俏寡婦了……」 長治九年,太傅之子迎娶將軍府三小姐。 而我,一朝穿書,成了三小姐她媽,那個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俏寡婦。 說是寡婦,是因為蕭將軍兩年前戰死沙場,現在在位的,是他的大兒子蕭止。 也就是我的繼子。 女兒成婚本是件喜事,然而—— 夜半三更,新郎官周寧臣忽然敲響了我的房門。 門開。 他倚在門邊,滿身酒氣地看著我,邪魅一笑:「老子看小說的時候就相中你這個俏寡婦了……」 …… 離了個大譜。
2024-11-08 17:02:45
大齊戰敗,朝廷決定讓公主遠嫁和親,討好大梁新帝。消息一傳開,公主們突 然一下病的病,訂婚的訂婚,各宮娘
2024-12-06 13:36:02
我應該是女配,認識向懷柔之後,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愛上了 她,轉校的神顏學長愛上了她。更過分的是,文殊菩薩好像 也愛她!一直年級第一的我無論怎麼學、怎麼花錢上私教
2024-12-06 16:49:1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