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回到家裡的隻有穆傾瑤一個人,穆父沉著臉問:“小亦呢?”


“他去媽媽那裡了吧。”


“你還不知道媽媽住在哪裡呢?”


“嗯,媽媽一直沒有聯系過我。”


穆父本來就有氣,穆傾亦還幹脆不回家了,完全是要跟著穆母一起生活的架勢,又增加了穆父的憤怒。


穆父看向穆傾瑤。


他們家裡會鬧成這樣,全都是穆傾瑤的那個外婆搞的鬼,現在他離婚,妻離子散,還不都是因為穆傾瑤?


在之前他已經夠維護穆傾瑤了,保留了她的身份才會將事情變得這麼糟糕。一個本該是鄉下長大的丫頭,卻在他們家生活了十七年,還有一個體面的婚約,她怎麼還能這麼做?


這個穆傾瑤還說謊,說童延和許昕朵的關系不好了,讓他誤會,不然他哪裡會那麼容易就籤合同?


想到這裡,穆父抬手就給了穆傾瑤一巴掌:“你媽媽都知道你是一個白眼狼了,所以都不肯聯系你了。她那種性格都能厭棄你,你是不是應該自我檢討一下?”


穆傾瑤被打得措手不及,她剛剛走進家裡,書包還沒放下,就突然被打了一巴掌,這讓她錯愕不已。


穆傾瑤捂著臉回答:“媽媽是知道我和你的關系更好一些,如果告訴我了,我一定會告訴你,她是在防著你吧?”


這更加觸怒了穆父,使得穆父面目猙獰地扯著穆傾瑤的頭發拽著她走進去,接著把她的頭往茶幾上撞:“你個狗娘養的狗東西,還敢頂嘴了是不是?你們家的根是劣質的,果然就算不是他們養大的,人也是惡劣的。”


穆傾瑤努力掙扎,指甲抓破了穆父的手臂。穆父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松開了穆傾瑤的頭發,一腳將她踹出老遠。


穆傾瑤倒在了地板上,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穆父走過來到了她的身邊,抬腳狠狠地踹她,一腳接著一腳,恨不得直接把她踢死。


穆父越來越不正常了,從公司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後,脾氣就不太穩定了。在和穆母離婚後,穆父就直接進入了暴走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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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穆傾瑤第一次被打,被打得渾身疼痛,她戰慄著求饒,哭得梨花帶雨,但是穆父完全不聽,還在“賠錢貨”“垃圾東西”“婊|子”的罵,嘴髒得讓穆傾瑤震驚。


就像一個瘋子。


*


沈家拿到了親子鑑定。


穆父得到了許昕朵的頭發,自然很快做了親自鑑定,不能西瓜丟了,連芝麻也不要了。


沈築杭得知家裡拿到了親子鑑定,告訴他們先別著急籤合同,他回去有事要說。沈家為了顯得不是在等親子鑑定才拖延籤約,過幾天籤也比較自然,所以真的這麼做了。


周末,沈築杭將另外一份鑑定書丟到了桌面上說道:“我在穆傾瑤睡著後拽了她的頭發,這個是鑑定書。你們可以對比兩本鑑定書看看,數值一樣嗎?”


第78章 破產


沈父聽完沈築杭的話, 整個人都呆住了。


雖然之前就有多方猜測,但是沈父一直在否定,心中總覺得這種事情非常扯。


結果, 沈築杭突然甩出了證據來,讓沈父震驚萬分。


沈父看著面前的兩份鑑定書不由得蹙眉,伸手要去拿鑑定書的時候, 沈母已經先一步將鑑定書拿走了,翻看了幾頁後開始認真地對照數值。


兩份鑑定書中, 穆傾瑤的數值完全不同, 就算是外行都能看出來沈築杭做的這份鑑定書裡的女孩,不可能是穆父的孩子。


沈母看完之後大怒,問道:“穆家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父看到沈母的態度就能猜到了, 也不死心地拿起來看了看, 隨後問沈築杭:“這份鑑定書是真的?這種事情可不能拿來胡鬧。”


沈築杭是鐵了心要跟穆傾瑤解除婚約了,他現在真的是連微信裡有穆傾瑤的聯系方式都覺得惡心, 總覺得這種蛇蠍心腸, 喜歡利用人, 鳩佔鵲巢的無賴, 他真的無法容忍。


他點了點頭, 回答道:“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穆傾亦和許昕朵長得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穆傾瑤和穆家人的身高都不合適。穆夫人的身高都有一米六多, 女兒怎麼可能157釐米?不覺得很牽強嗎?”


沈母已經信了, 氣得簡直要瘋了, 高聲罵起來:“穆家把我們當傻子耍嗎?找來了一個醜八怪來做我們沈家兒媳婦,好看的送到童家去?想的可真好。”


沈築杭搖了搖頭:“這些年穆傾瑤確實是在穆家長大的,許昕朵也的確是最近才和穆家有聯系,並且她和穆家的關系非常不好,現在已經離開穆家了。所以,許昕朵可能是才認回來的。我猜,是穆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傷了親生女兒的心。”


沈母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問道:“這種事情他們怎麼做得出來?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狼心狗肺不成?”


沈築杭回答:“為了婚約啊,穆家的生意不就是靠我們家的幫助撐著呢?”


沈父還是覺得難以接受,總覺得相交多年的穆父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遲疑了一會才說道:“穆文彥應該不會這麼荒唐。”


“穆叔叔離婚的事情跟您說了嗎?好像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穆夫人想要認回親女兒,穆叔叔不同意,所以兩個人離婚了。實在不行你讓媽媽打電話問問,別問穆夫人,問問她那幾個愛一起去美容院的朋友,就問問是不是離婚了就知道了。”


沈母立即拿出手機來打電話詢問,果然問道了消息。


對方聽說了之後還挺驚訝的,說道:“天啊,你也知道了?之前還讓我保密來著。不過也是,你們兩家是親家,這種事情瞞不住。唉,穆文彥苦苦糾纏,莫茵尋也是天天哭,最後還是離婚了。”


沈母立即懂了,含糊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沈母掛斷電話後說道:“就莫茵尋那種軟柿子性格都能鬧離婚,可見穆文彥有多荒唐!”


沈父終於確定了,把鑑定書往桌面上一摔:“混蛋!簡直是畜生!”


這種人怎麼可能繼續來往?!


*


穆家和沈家這一次算是徹底鬧翻了。


沈父直接拿著鑑定書去了穆父的公司,將鑑定書往桌面上一摔,說了他們私下做了鑑定的事情。


這一舉讓穆父措手不及,趕緊矢口否認。


沈父表示要帶穆傾瑤和穆父一起去鑑定中心,在他們面前再重新做一次鑑定。


穆父沉默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答應,因為穆傾瑤本來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而且穆傾瑤被他打了,短時間內都無法出門,如果被沈父看到,傳出去他有暴力傾向,這種事情會讓他更加丟臉。


於是穆父開始道歉,承認了許昕朵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希望沈父理解他們。


穆父聲淚俱下地說了家裡發生的事情,得知自己的親生女兒被人換了,他們也十分難受。


他說著自己的痛苦,說著自己這段日子裡的難過,家裡的氣氛突變讓他身體都垮了。


沈父沉著臉看著穆父表演猛男落淚,隨後低聲說道:“穆文彥,這種事情我們也會同情,如果事發當時你跟我們直接說,我們也會顧及和瑤瑤多年的情誼,留下這份婚約。孩子被換了的事情,本來也不是你們的錯。你錯就錯在隱瞞,還委屈你們的親生女兒,這種處理方法著實讓人失望。”


穆父繼續道歉,直接要給沈父跪下了:“我也隻是做了錯誤的選擇,是我一時沒想明白,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你不必如此。”沈父將穆父扶起來,隨後說道,“你這樣選擇,隻會讓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利益燻心的人,凡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你不信任我們兩家的情誼,對自己的孩子也不夠公平,傷了孩子的心,也親手斷送了我們兩家二十餘年的情誼。尤其是你在我們懷疑後,還用假的鑑定書糊弄我們!”


“不不,我一直在努力處理這件事情……我……”


沈父從包裡拿出了合同,當著穆父的面撕毀了,接著說道:“這件事情的確讓我們寒心,這次的合同就此作罷,之前的合作在交貨之後就結束吧,我會派人進行交接。至於兩個孩子的婚約,就此結束,我也會讓築杭正式跟穆傾瑤分手。”


沈父說完,直接起身離開,完全不顧及穆父的狼狽挽留。


穆父這一次十分在意的合作徹底作廢了,前期投資付之東流,之後直接斷了銷售渠道。


這還僅僅是開始而已。


沈父在商圈因為為人不錯,朋友也多,得知沈父的遭遇後,和沈父關系不錯的合作伙伴也紛紛和穆父斷了來往。


能氣到沈父解除婚約,那絕對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穆父的公司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了,這一下子算是徹底垮了。


穆父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透明玻璃牆壁的百葉窗沒有拉上,從縫隙間可以看到外面慌亂的樣子。


外面的辦公室是他的助理辦公室,一共有三個人,再走出去才是工作區域。


員工們在助理辦公室內進進出出的,三個助理都陷入了忙碌之中,從他們的表情和模樣就能看到他們此時的焦頭爛額。


有人似乎想要敲門進來跟穆父請示,被最年長的那位攔住了。


隨後年長的助理帶著一個年輕人出了辦公司,似乎是去跟突然要解約的合作商們見面,步伐很急。


穆父卻突然安靜下來了,他此時的腦子很清醒。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恐怕是無法挽回了,沈父平日裡都算是好說話,兩個人也是大學同學。這樣的關系都能決裂,可見沈父的憤怒程度。


早幾年沈母已經想要解除婚約了,她覺得穆家就是拖累,她的眼裡兒子頂頂的好,就應該找一個最好的兒媳婦,穆傾瑤稍微普通了點,家庭背景也沒那麼好。


是沈父覺得有情誼在,加上兩個孩子的關系還挺好的,一直在努力維持。


這一次的事情鬧大了,沈母那個脾氣肯定會大鬧特鬧,沒到他這裡發飆估計已經是沈父阻攔了。


這是沈父給穆父留的最後的情面。


錯誤的決定嗎?


妻離子散,公司破產。


都因為一個決定?


哦……是他的確讓莫茵尋失望了,的確寒了孩子的心……


他一個人狼狽地坐在即將倒閉的公司辦公室裡,拿出電話來,竟然連一個能安慰他的人都沒有了。


他突然開始想穆母,恍惚間記起初見她時的驚豔。


穿著黑色碎花的長裙,淺藍色的牛仔外套,長發披肩,和朋友挽著手臂從他面前走過去,笑得那麼甜。


*


穆傾亦得知了家裡的消息,一個人獨自坐在多媒體樓大廳裡的藤椅上。


大廳裡寂靜無聲,燈也隻開了幾盞,他一個人坐在燈光逐漸減少的位置,仿佛在被黑暗吞噬的交際線上。


他在猶豫,要不要將穆父的事情告訴穆母。


如果告訴了,媽媽一定會拿著離婚分得的錢去幫父親吧?


他想去問問邵清和,可是今天邵清和的母親又鬧了,要死要活的,邵清和不得不回家裡。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猶豫著想要打電話詢問許昕朵。許昕朵今天沒有上晚課,此刻也不知道有沒有停工。


這件事情似乎在預料之中,然而真的來了,簡直要將穆傾亦壓垮了。


他原本是一個很驕傲的性格,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的背脊被壓得直不起來。頭微微垂著,面容淹沒在黑暗中,看不清輪廓。


身為十七歲少年,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讓穆傾亦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童延拎著一個袋子,手裡還拿著一個果凍CC在吸著,看到穆傾亦後朝著他走過來,坐在了穆傾亦斜對面,問道:“沒和我姑奶奶說呢吧?”


“朵朵?”穆傾亦抬頭看向他問。


“嗯。”


“你知道了?”


“肯定知道了,鬧得挺大呢,有人告訴我了。”童延毫不在意地聳肩。


穆傾亦看著童延那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由得嘆氣。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就是一場浩劫,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生父,養育自己長大的人,他也會陷入糾結中。


但是童延不會,童延開心死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如果兩個人身後有幕布,那麼穆傾亦這邊會是死氣沉沉,童延身後則是在盛放著繁花,姹紫嫣紅的。


“你故意來找我的?”穆傾亦覺得自己躲得夠遠的了,這個時間還來多媒體樓的人幾乎沒有了,童延來到這邊顯然不是意外。


童延點頭承認了:“嗯,是啊,想阻攔你一下。”


“我無法像你這樣置身度外。”


“我知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穆傾亦看向童延不解地問道。


童延又吸了幾口果凍,隨後把蓋子擰上了:“現在不要告訴你媽媽,讓你媽媽把錢都投出去了,產業準備得差不多了再說也不辭,讓她沒錢幫忙。說起來她也真的幸運,在得到財產後才東窗事發,你們家裡的財產也算是保留了一半,你也不至於活不下去,還算半個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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