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畢竟再呆在這兒,我可能會難過到窒息。


就此歸去西天……


13


冰冷的水流劃過面頰,我這才緩過勁來。


不再那麼難受,可心裡卻空落落的。


抬起頭,我卻被鏡子裡的自己驚到了。


面色蒼白,雙眼發紅,就連嘴角都是耷拉著,像個被拋棄的可憐小狗。


我不禁苦笑,風水輪流轉,這大抵就是報應吧?


食堂門口,我猶豫是自己先走,還是和他倆打個招呼再獨自離開。


靠,想了想,無論是哪種都顯得我好可憐啊!


就在此時,我看見了救星——季辰。


我雙眼發亮,一個箭步沖上去攬住他。


「這麼巧?走走走,咱倆一起上早八。」


「啊?」


季辰摸不著頭腦被我扯走了,直到快到教學樓他才反應過來。


「不是吧,我還沒吃早飯啊!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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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心虛,不敢看他,弱弱道:


「沒事,我陪著你不吃。」


季辰有些崩潰:


良心有些過意不去,我拉著他進到教學樓旁的小商超買了好幾個面包。


終於他停止了叫囂。


我還沒松口氣,身旁又傳來他幽幽的聲音。


「說吧,你又和沈津渡鬧什麼別扭了?」


「?什麼叫做又?況且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們鬧別扭?」


季辰輕切了聲,用洞察一切的眼看著我:


「我還不知道你?如果不是你倆鬧什麼別扭,你會來找我吃飯?」


這倒是真的。


「況且——」季辰緊緊地盯著我的臉,「你這眼眶發紅,面色無華,一看便是有事的樣子。」


「說吧,有什麼心事,讓辰哥來幫你。」


我有些感動,得此兄弟無憾!


便將剛才的事和盤託出。


……


「你是說沈津渡對追求者學姐不拒絕?」


「算……是吧。」


「倆人相談甚歡,期間他還對著學姐笑得春心蕩漾?」


「額,沒那麼……」


「承兒,沒事,你不用強行解釋為他洗白,我都明白。」


隨後氣憤地道:


「沒看出來啊,他竟是這種人,好家伙。」


看著越說越氣的季辰,我才反應過來描述得好像過了頭,讓他誤會了。


剛想解釋一下,老師的身影從旁邊經過。


我們倆相互對視一眼。


靠!


說半天,忘記還要上課了!


14


我倆百米沖刺趕到教室,裡面除了前排幾乎沒座位。


好在其他室友幫我們佔了座,這才得以落座。


坐下後,我下意識尋找沈津渡的身影。



什麼情況,竟不在?


是拉屎去了嗎?我疑惑地想著。


隻見老師已經進來了,沈津渡還沒回來。


我有些著急,這怕不是拉屎沒帶紙,不好意思出來吧?


「叮叮叮……」


鈴聲響了,與之伴隨的是一道氣喘籲籲的聲音。


「報告。」


我豁然望去,是沈津渡。


隻是他此時頭發微濕,臉色略紅,整個人還輕喘著,似乎剛做完什麼劇烈運動。


這是拉爽了嗎?


「好,快進來,馬上上課了。」


老師溫柔的語氣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上次遲到怎麼不用這溫柔的聲音和我說話啊!


臉上有點燙,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住了。


不會是老師吧?


我輕微抬頭,卻發現是沈津渡在看我。


並且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好像要把我燒穿。


不是,他是在生氣嗎?


該氣的人不該是我嗎?


他和學姐聊得忘乎所以,我隻不過是沒打招呼就走……


腦海忽地靈光一閃,等等,他該不會是一直在找我吧,所以才姍姍來遲。


不對呀,他沒找到我不會給我發消息嗎?


我悄悄掏出手機,點開 wx,消息 99+。


完了,設了靜音,沒看到。


點進聊天框,屏幕猛烈地顫抖——


消息界面差點被沈津渡的「戳一戳」戳出手機屏幕。


我咽口唾沫,這這這,如果一會兒我跪地求饒來得及嗎?


下課後,我忐忑地望著前排的沈津渡,等他主動找我算賬。


可出乎意料,他並未有所行動,仍挺拔地坐在那。


直到再次上課,他都沒有來,以至於我白打了一肚子稿子。


這是什麼情況?


我抓耳撓腮一陣子,想沒搞明白。


以至於季辰和其他室友在那密謀了一上午,我也沒心情打聽。


終於大課上完了,鈴聲響起,我決定去找沈津渡負荊請罪。


誰知我剛準備走,季辰比我還快,領著三個室友沖我道:


「承兒,別難過,萬事都有我們給你撐腰。」


「啊?」我一頭霧水。


隻見季辰不再多言,揚起手招呼室友:「走,兄弟們,為承兒報仇!」


徒留我一臉懵逼看著他們浩浩蕩蕩走出教室。


報仇?最近也沒誰惹我啊?


腦子一閃,壞了!


忘了解釋……


他好像把沈津渡誤會成渣男了!


15


等我跑出教學樓,趕到作案現場時,隻剩下沈津渡一人。


他獨身站在樹壇邊,背影無比寂寥。


我心頭發緊,嗓音不自覺地發顫:「沈津渡。」


他聽到聲音,慢慢轉過身來。


原本俊朗的臉龐,此刻面容慘淡,加上嘴角的淤青,有股脆弱的破碎感。


「林承。」他聲音很輕很低。


「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三心二意,不著邊際的花花腸子?」


看他這狀態,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是,當然不是。」


「在我心裡你是全世界最好、最深情、最專一的人,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話剛出口,我臉色微紅,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肉麻。


可惜沈津渡並未被我安慰到。


「是嗎?」他輕聲疑問:「那為什麼每當我認為我們的關系再進一步時,現實總會給我迎頭一擊。」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是你說要我追你的,可為什麼你總在後退?」


沈津渡微低著頭,話音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


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心裡不禁一陣恐慌。


「對不起。」


我喉嚨酸澀,心裡劇痛,無比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早點向季辰解釋,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


我抬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隨之身體向前傾。


額頭與額頭相貼的瞬間,我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倏地從我們之間滑落。


他在哭。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我閉了閉眼道:「是我太懦弱、太敏感、太多疑,是我不敢承認對你的喜歡。」


終於我承認了,承認自己的好面子,承認自己的怯懦,承認自己的患得患失。


「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別難過了好不好?」


他沒有出聲,可身體卻在不自覺地顫抖。


我情不自禁地想吻他,安撫他。


於是我輕輕踮起腳,親他淚濕的眼,親他高挺的鼻梁,最後停在他柔軟的嘴唇上。


我輕輕地說了三個字。


隨後便吻了上去,嘴唇沾上眼淚有些鹹澀。


這一刻,不必多言,因為所有的誤會與顧慮都已解釋。


喜歡會使高傲者低頭,原來無論是誰,都難以逃脫。


16


在一起後,我偶然發現……沈津渡和宋清歌的聊天記錄。


好吧,不是偶然,是我自己想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沈津渡,好啊,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搞鬼!」


沈津渡看著我把他和學姐的聊天記錄擺在他面前,眼神閃了閃。


「我說怎麼我每次表白都失敗,竟是你小人從中作梗!」


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壓,惡狠狠道:


「說,我高中時表白的那些女生是不是你威逼利誘她們拒絕我!」


「哈,我說我林承相貌堂堂,玉樹臨風,風姿過人,怎麼可能沒有一個答應我!」


越想越氣,壓他脖子的手不禁更重。


可誰知沈津渡直接反手攬住我的身體,一個使勁。


我被他抱起來了。



giao,就你臂力過人是吧?


「說不過我就武力鎮壓是吧?」


沈津渡沒理我,將我放在他的床上,反身便壓了過來。


我有些怵:「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嘴就被堵住了。


「唔唔……」


一開始我還掙扎兩下,可到後面吻上頭了便什麼忘了。


就快缺氧時,沈津渡終於放開了我。


隻是兩唇分離時竟勾出一縷銀絲,和他藕斷絲連。


我臉色爆紅,這也太社死了吧。


沈津渡倒比我淡定得多, 自然地抽兩張床邊的紙擦擦。


隨後他輕撫上我滾燙的臉頰,溫柔道:


「好了, 寶寶睜眼吧,我擦幹凈了。」


嗯……聽他這麼說,我更不想睜開了。


17


許是被我和沈津渡刺激到了。


有一天, 季辰悄悄問我:「承兒,你和……他那個是上邊的?」


我懵了:「什麼上邊下邊?」


季辰也懵了:「這你都不知道,你是 gay 還是我是 gay?」


終於在季辰科普下,我成功明白了攻和受, 1 和 0, 上邊和下邊。


「所以你認為呢?」


面對季辰再次發問, 我不答反問道。


在我和善的注視下。


季辰終於開口:「這按我的經驗來說,看沈津渡那體格,那架勢,那威懾力……」


我皮笑肉不笑:「所以我是受咯?」


「哈哈哈, 我可沒說哈,這是你自己說的。」


說完, 季辰便一溜煙跑沒影了。


身為男人,誰不想爭做上面那個?


即使是沈津渡我也不會讓著他的!


於是好不容易放了暑假, 我終於可以鑒別我和他誰是攻受了。


我拿著一早準備好的潤滑油, 避孕套便沖進沈津渡的家裡。


沈津渡看了看我手裡拿的東西, 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危險。


「原來你也迫不及待嗎?」


鑒別攻受嗎?我確實很久之前便想區分了。


於是我點點頭,迫不及待地道:「對啊, 我們快點吧!」


「好,如你所願。」


沈津渡明明是笑著的, 可我卻莫名覺得他有些可怕。


錯覺吧?


涼爽的室內,我躺在柔軟的床上,沈津渡直接撲上來。


是這麼個姿勢嗎?


不待我細想,他灼熱的呼吸便噴灑在我臉上。


下一刻, 柔軟火熱的唇便覆了上來。


一開始我還能跟著回應,可到後面我直接渾身發軟。


整個人仿佛陷在了床內。


直到有什麼東西要觸進我的股縫內。


我才一個激靈。


「沈津渡,你想幹我?」


他從我的脖頸間抬起頭,眼神濕潤,有些迷茫。


「不是你說迫不及待了嗎?」


靠,我是迫不及待想幹你, 不是想被幹啊!


仿佛看出我的心聲,沈津渡輕笑了下。


便善解人意地詢問道:「寶寶, 你想幹我, 可你知道怎麼做嗎?」


這……倒是問到知識盲區。


可我仍嘴硬:「你知道什麼是無師自通嗎?」


沈津渡輕哼了下,看著癱軟的我眼裡滿是戲謔。


「寶寶, 可是你還有力氣嗎?」


尊嚴碎了一地。


剛想強撐著坐起來,沈津渡便在我耳邊撒嬌蠱惑地道:


「老公,求你了,讓我來吧。」


我有些松動, 絕不是看他叫我老公的份上。


說著, 他拿我的手放在他灼熱硬挺的處。


「老公,你最好了,你舍得看我這麼難受嗎?」


「這次就讓我來嘛,好不好嘛, 老公?」


於是我在一聲聲的「老公」裡逐漸沉淪,尊嚴好像又回來了。


最後隻能什麼都依著他了。


而在我轉身趴著時,沈津渡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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