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程黃一轉頭,狠狠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別……別,你輕點,好歹別咬斷了。”清源一臉痛苦,“我是人類,斷了可就長不出來了。以後沒人烤肉,就隻能生吃了。”


程黃磨著牙,盯著他看了半晌,呸了一聲把他的手臂吐出來,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清源看著鮮血淋漓的手臂,心裡長松了口氣。要是再不松口,他就不得不啟動契約了。


阿黃還是舍不得把自己的手臂真正咬斷的,這樣想著清源突然又高興了,快樂地跟上自己的使徒,“阿黃,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可以烤給你吃。”


“吼——!”


“阿黃,我們商量一下,你不逃跑也不咬人,聽話一點,我把你身上的镣銬也解了,行嗎。”


“你可以試試?”


“你受傷了,向烏圓那樣變小了讓我抱著你走吧?”


“走開!”


“別這樣兇啊。不過終於肯和我說話了。對了,你喜歡按摩嗎?烏圓說你們這種類型的都喜歡的,我可以和阿香學一學的。”


“……”


“哦,可能你喜歡玩具,我也給你做行嗎?是想要球嗎?”


“……”


胡青奇怪地看著這一人一妖的對話,悄悄問袁香兒,“這是怎麼了?”


袁香兒:“一個人的改變總是需要時間的。隻要前輩願意嘗試就是好事,讓他們慢慢來吧。”

Advertisement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是睡覺時間,請假一天,愛你們每一隻,夢裡見。


  ☆、第 124 章


  一路高飛,昆侖山轉瞬就到。


  在袁香兒印象中昆侖山脈當是青嶂千裡,雲氣萬仞的巍巍群山。可是到了地頭,才發覺竟然隻是一眼就望到頭的幾座小小丘陵。山坳上隱隱露出古觀的紅牆飛檐來,那便是清一教道場的所在了。


  據聞這裡曾是三君祖師得道飛升前的道場,周邊百姓信仰的氛圍愈濃,大大小小的三君廟在這個地界越發密集,幾乎不論大小城鎮,還是農家鄉村,都可以看見不同規模的三君神廟。


  清源作為清一教的弟子,不便從祖師爺廟宇的頭頂上飛過,早早便領著大家落下地面步行。


  “在我小的時候,從外面還是可以看見昆侖山的。那時候的昆侖山有萬萬裡之廣,裡面什麼都有,妖魔,人類,鬼物都有自己的生活場地。時時在天空中可以看見驅使著神獸飛行而過的馬車。術法高強的頂級大能也比比皆是。”清源指向不遠處那小小的幾個山包,回想起自己童年時的往事。


  “可是如今整座山都已經徹底隱沒進了裡世,入口越發的不好找,如今更是隻剩下我們教派所在的這個山頭。這裡的百姓也漸漸忘記了從前昆侖山的模樣,以為所謂的昆侖就是這樣一座小山而已。”


  清源帶著袁香兒等人穿行在熱鬧的集市中,向他們介紹昆侖山的前世今生,種種傳說。但不論傳說如何瑰麗,這座曾經在歷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山脈,正處於徹底退出人類的世界,被人類所遺忘的時期。


  袁香兒回想前世,雖然她地裡這一門科目學習得並不是很好,但也能記得在大陸的這個範圍內,確實成為了一片平原,再沒有什麼高聳顯著的山系了。


  此地的集市上有不少賣當地特色小吃的商販,袁香兒停下來買一種名叫“油餅”的小吃。


  油鍋中現炸的面餅,外酥裡嫩,香脆可口。就著香濃的豆漿,正好充作早食。坐在攤子的桌椅上吃油餅喝豆漿的客人不少。袁香兒等人便坐在一章方桌邊等待。


  清源興高高興興地跑了過來,湊到袁香兒身邊,卷起袖子給她看。那結實的胳膊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一排尖牙留下的印記,固然沒有流血,看起來也有些嚇人。


  “阿香,你說的果然十分有用,你看,阿黃對我已經不兇了。”他自己舉著胳膊,左看右看,幾乎要笑出聲來,“他已經舍不得咬傷我了,很快應該就能和烏圓這樣親親熱熱地和我相處啦。”


  埋頭吃小魚幹的烏圓喵了一聲,怎麼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不過看在清源一路孝敬了不少儲備零食,烏圓決定不予這個人類計較。


  清源年紀雖大,但一生都隻專注於圈養使徒一事,從某種角度來看,倒也有些赤誠得可愛。


  等到興奮勁過去,看見袁香兒一桌子大大小小坐在一起的使徒,清源又陷入了沮喪中,


  “阿香你看我這一路,幾乎是拿出伺候祖宗的勁兒了,低聲下氣,端茶倒水,精心照顧,我到底哪點不如你,阿黃怎麼還是對我這麼冷淡啊。”


  香噴噴的油餅剛剛出鍋,香氣勾起大家的食欲,袁香兒接過老板遞上來的油餅,分給每一個人。


  在他們這張桌子的後頭一直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衣著雖然樸素,但手臉幹淨整潔,眉眼十分漂亮討喜。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餅,袁香兒便隨手給了他一塊,


  “別看了,分你一塊,拿去吃吧。”袁香兒笑盈盈的。


  她又接過老板剛端上來的豆漿,先讓給還在沮喪的清源,


  “前輩,你要這樣想,如果一個人給你戴上镣銬,奪你自由之身,將你使為腳力,哪怕他天天對你噓寒問暖,幫你梳頭洗臉,給你好吃好喝,你就能喜歡他麼?程黃是妖魔生性單純,對你的態度才能變化得這樣快。”


  清源呆了片刻,摸摸下巴:“確實……是這個理。可是大家都是這樣,早就習以為常了。就像我們鞭打一匹馬的時候,不再會考慮它是否疼痛和屈辱。”


  “不過話說回來,阿香,你想問題的角度總是很特別,”清源一手拿著油餅,一手端著熱乎乎的豆漿,“我有時候總覺得你一點不像是從小在浮世長大的姑娘。你就好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類一樣。”


  程黃緩步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在渡朔身邊的座位上一言不發地坐下了。


  他個子特別高,猿臂蜂腰,金色的頭發隨意地抓在腦後,五官立體,氣質張揚。隻是眉宇間透著股戾色,讓他看起來有一點不太好接近。這還是他第一次以人類的模樣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


  清源馬上將那碗就要放到唇邊的豆漿推了過去,十分狗腿地說:“阿黃,你先喝。”


  油餅攤子的斜對面,正好就是一座不太大的三君廟。此刻還是清晨,空氣中彌漫著晨霧,廟宇中香煙繚繞,香客信徒們帶著祭拜用的金紙果品,口中念念有詞,跪拜祈禱。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三君神像端座神壇之上,低眉慈目,悲憫人間,法相莊嚴。


  烏圓喝豆漿配小魚幹,看著那些念念有詞的信徒,心中疑惑不解,“阿香,你說我們這一路走來,看過那麼多的三君廟,每間廟每天都這麼多人念念叨叨,這位神靈大人再省通廣大,也聽不過來吧?”


  “是啊,所以我們沒什麼大事的時候,少給人家神君大人添麻煩。”袁香兒笑著說。


  “聽得到哦。”


  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在空中響起。


  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周圍的喧囂熱鬧仿佛一瞬間隨之沉靜了。


  人還是那些人,人們依舊走動著,相互說著話。袁香兒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南河正轉過臉來和她說著什麼,烏圓站起身拿桌上的吃食,渡朔將一雙擦幹淨的筷子正遞給胡青,清源卷起袖子給程黃遞油餅,而程黃和丹邏都露出一臉不屑的神色來。


  這一切就在她的身邊,清晰可見。


  但又仿佛離她很遠,她就像被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一切都如隔屏窺物,而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


  “聽得到哦,每一個人的聲音,我都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剛剛的聲音再度響起。


  袁香兒轉過臉,看見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那個小男孩。


  他依舊穿著那件平常樸素的棉布短衣,手上還拿著袁香兒給的那一塊餅,眉目純淨清透,帶著一種看透事世的悲憫和聖潔。


  這樣的神色出現在他小小年紀的面容上,竟然毫無違和之感,甚至有一種本應如此,必須跪拜下來頂禮膜拜。


  “你……是誰?”袁香兒知道自己大概又遇到了什麼奇特的遭遇,


  “我就是你此行想要尋找之人。”稚嫩的童音帶著奇特的回音響起,那個男孩帶著淺笑,眉目溫和,“我還是人修的時候,他們都叫我三君,姑且就把這個當做我的名字來告訴你吧。”


  “啊。”


  袁香兒愣住了,她一路飛行趕路,跑了這麼遠,就是想要求教這位舉世公認的尊神。但她再也料想不到,塑造在廟宇中金身威嚴,法相端莊的三君祖師竟然是這樣的男童模樣。


  那位神靈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我已脫離肉身,入忘我境,溶於世萬物,世間萬物皆可為我之化身。並不拘於特定的形體。”


  “原來是……這樣的嗎?”


  袁香兒有些不知所措,按照風俗,自己是不是應該給這位大神磕個頭?但雖然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這麼多年,她依舊還沒有養成下跪的這種習慣,隻得肅目斂袖行了一禮。


  “見過三君。”


  “不必多禮,三君隻是世人的一個稱呼。我來至於萬世萬物,眾生之所思所想,萬物之所悲所苦,莫有我所不知。”那位小男孩清澈如水的眼眸直視著袁香兒,“隻是如今這川流不息的世事中,為什麼出現了你?你就像是水流中突然出現的一塊山石,小小身軀,卻在不知不覺細微地改變了流水的走向。你是誰?你從哪裡來?”


  “我?”袁香兒張張嘴,和這位神靈的對話真是奇妙,他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小問題,卻不知道為什麼如同清清鈴音一下就敲在袁香兒的心底,袁香兒凝思片刻,覺得自己道心隱隱約約為之松動,似乎即將有所突破。


  她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已有多年,見過不少法力高強的大能,別人不說,就說自己的師父餘搖,精通佔卜算卦之術,能通過去未來。但也不能像這位一樣,一眼就看穿自己來至於不同的世界。


  袁香兒思索了一下,慎重地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來到這裡,我來至於流水的下遊,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我本人,並沒有改變。”


  “晚輩今日特意前來,所謂之事,是想和你您請教,怎麼才能去到萬萬裡之外的南溟?”


  三君看了她半晌,突然開口說出一句對袁香兒無異於石破天驚的話來,

推薦書籍
公主追求及時行樂。宮宴上,我多看了太子一眼,她就把太子送到我床上。「太子又怎麼了,咱們女人就是要迎難而上!」
2024-11-13 16:35:51
"聽從家裡安排,嫁給一個嚴肅沉悶的男人。 新婚夜裡,我提出分房睡。 周晏深當著我的面解開襯衫扣子,眸色幽深:「但我有需求。」 "
2024-11-27 14:43:30
"音樂鬼才賀知州憑一首《禁》火遍大江南北,卻在聲名赫奕時低調退圈。 有人說賀知州江郎才盡,有人說賀知州退圈追愛,也有人說賀知州被威脅封殺。 一時間眾說紛紜。 網友想挖他的黑料,結果挖出一堆笑料。 賀知州數學 12 分,選擇填空沒對一道。 賀知州高考睡過頭,缺考後接著回家睡。 賀知州被女生表白時他婉拒說自己 gay,結果現場被男同學表白。 條條離譜中透著合理,最後大家總結:賀知州這孩子,是被逼上做音樂這條路的。 他退圈,大概是,錢賺夠了。 "
2024-12-05 13:23:55
我那清冷如佛子的校草同桌。竟是從po 文裏逃出來的食肉 系男主。偶然弄壞了他手上的佛珠串。剛要溜走反被他捏住 了尾巴。「這次可逃不掉了,小兔子。」
2024-12-06 15:06:50
我男朋友有個女兄弟。 對,就是大家知道的「漢子婊。」 於是我化身綠茶開始跟她玩,最後把她玩得原形畢露。 跟我鬥,你的確太糙了點。
2024-11-21 13:38:04
梁思憫閒極無聊決定跟季暘結個婚。儘管兩個人從小不對付,見面就掐架,但沒關係,婚姻又不一定是為了幸福,解解悶也挺好。果然,從新婚夜倆人就雞飛狗跳不消停。
2024-11-13 13:08:12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