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女友。


  科大曾經被譽為最難啃的骨頭的江措。


  大學裏追他的人,十雙手都不夠數。


  這個人就長了張招搖過市的臉,就他媽是帥,瞎子見了都無法忽略的帥氣,不裝逼不油膩,又足夠潔身自好。


  妥妥的香餑餑。


  四年都沒人能拿下,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江措一開始拒絕別人心意的答案都很隨意:


  “我是普信男。”


  “我是渣男。”


  “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等諸如此類,但是效果並不好。多得是還要繼續窮追猛打的姑娘,一定要他動了凡心。


  久而久之,逼得不喜歡暴露隱私的江措給出真實的答案:


  抱歉,心有所屬。


  這個答案,雖然在別人看來就有點像擋箭牌。


  卻能讓人心碎。


  江措今晚喝了兩杯,他給寧櫻倒了杯沒有度數的果茶,看她抱著杯子小口小口抿茶,忽然就想到他以前養的那隻小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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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坐了坐,江措就打算帶著寧櫻回去。


  周執嘖了聲:“你今晚就給我這麼點臉?”


  江措其實有點醉了,清冷的眼眸染了絲稠紅:“你少自作多情,我今晚是想讓你們認認臉。”


  顯擺他的老婆。


  哦。


  前女友。


  沒關係,遲早會是。


  寧櫻以為江措沒有喝得很醉,可是剛回到家,他就沖到馬桶邊吐了,漱口洗臉後看起來依然醉醺醺的。


  男人扶著牆面慢慢站起來,臉色蒼白,眉心緊擰,胃裏很不舒服。


  寧櫻看著他發白的臉:“要不要我給你煮點醒酒湯?”


  江措搖頭:“不用,我有胃藥。”


  “胃藥在哪兒?”


  “抽屜裏。”


  寧櫻扶著他去了他的房間,看著沒什麼重量的身軀其實很沉,她摸了摸他發燙的臉,讓他乖乖坐在床上,自己則蹲在床頭櫃前翻找胃藥。


  手肘不小心打翻第二層的抽屜。


  大堆的紙張落在地板上。


  寧櫻說了聲抱歉,慌裏慌張幫他重新撿起來。


  她的目光忽然一頓,指尖也跟著一頓。


  打翻在地的。


  是一張張。


  往返在兩座城市之間的火車票。


  日期從2016年到2020年,從未間斷。


  她抖著手一張張撿起來,越撿越多,根本撿不完。


  臥室裏沒有開燈,隻有烏白色的月光照著勉強的微光。


  寧櫻的聲音有點顫:“這是…什麼?”


  濃鬱的酒氣從她耳後漫上鼻尖,江措不知何時下了床,好像在她的身後,嗓音沙啞:“像你看見的這樣,我就是這麼一個難纏的爛人。”


  寧櫻吸了吸酸澀的鼻子,顫顫的,啞不成聲:“我…為…”


  斷斷續續,字都連貫。


  我不值得。


  你為什麼。


  他好像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因為忘不了你。”


  “很想很想見你。”


第二十三章 :


  月色悄悄, 濃稠的烏白月光撥開雲層如瀑墜落。


  散落的安靜春色澆滿昏黑的臥室。


  少女長髮鬆散,烏黑細膩的發絲乖巧鋪在薄瘦的後背,脖頸修長白皙, 跪坐在地,低眉順眼, 過於用力捏緊的指尖隱隱泛白。


  她喉嚨酸澀, 幾次張嘴,欲言又止的話又被潮水般襲來的心酸吞沒。


  忽然。


  寧櫻墜入熟悉的擁抱中。


  男人從身後緩緩擁住她的腰肢,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壓過酒後的微醺,冷硬的胸膛貼著她的背脊,溫度滾燙。


  寧櫻渾身一僵。


  江措緊緊抱住了她, 下巴抵在她的頸窩,呼吸掃過後頸細嫩的這片瓷肌, 安安靜靜的,什麼都沒有再說--------------銥誮。


  他沒有喝多, 卻已經有點醉了。


  不然江措不會和她說這幾句話。


  剛才甚至想要在她發現貓膩之前將他留下的紀念都藏起來。


  不能讓她發現。


  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原來隻是嘴上說的灑脫,暗地裏還像隻搖尾乞憐的狗,病態追尋她的蹤跡。


  當初說好的。


  一別兩寬, 不再糾纏。


  月光明晃晃照著她的側臉, 她垂著頭, 濃密烏黑的睫毛緩緩墜落, 猶如把小扇子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江措閉著眼,唇線緊抿,沒有去看她的表情。


  回憶像條綿密的線條拉扯著他。


  雷聲驚作的雨夜, 她眼睛裏的冷淡近乎要將他燒成一把青灰, 她不擅長和人撕破臉皮, 也不太會說難聽的話。


  那天晚上卻是被他逼急了。


  小臉氣得通紅。


  江措不敢再死纏爛打, 再也沒有比心愛的姑娘說不再喜歡他還要讓人難過的話。


  分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沒有讓自己成為那個像臭皮糖一樣纏著她不放的、令人厭煩的、甩都甩不掉的那個人。


  青春裏總有些遺憾。


  但是。


  他一點都不想讓寧櫻成為他的遺憾。


  江措真的太想她了。


  思念就像連續洶湧的潮水,他在深海裏已經沉沒了很久。


  他不知道明天會如何。


  也許她會將他當成一個甩不掉的麻煩,厭煩他,遠離他。


  但是現在。


  就在此刻。


  江措什麼都不想再管,他啞著聲說:“我很想你。”


  低啞磁性。


  他的呼吸很淺,抿了抿唇:“你有想起過我嗎?”


  不祈求很久。


  一分鐘。


  一秒鐘。


  像絢爛煙花爆發的那一瞬間。


  就夠了。


  寧櫻渾身隱隱顫抖,臉色蒼白,眼底通紅,唇瓣失去了顏色,牙齒緊緊咬著發白的下唇,喉嚨苦澀酸脹。


  少女泛紅的眼眶潮濕水潤,乾淨透明的淚珠順著眼尾墜落,留下悄聲無息的淚痕。


  她張嘴,聲音很輕很小。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像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


  “想過的。”


  常常會夢見他。


  想念他的氣息,他的懷抱,他肆意慵懶的笑容。


  還有他的外套,能將她包起來的外套。


  暖烘烘的,香香的。


  想念他的所有。


  夜裏思念成疾,等到夢醒就喪失了所有勇氣。


  不敢聯繫他,不敢面對他。


  寧櫻性格柔軟,溫和的沒有什麼鋒利的一面。對別人的情緒好像天生也比較遲鈍。


  可哪怕愚鈍如她,都知道雨夜分別時,她對江措說的那句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我不喜歡你了。


  什麼都能強求。


  但是感情說變了就是變了。


  不是你做的不夠好。


  不是你不夠帥氣。


  不是你哪裡做錯了。


  喜歡就是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那個春天,好像一直在下雨。沒有遇見過幾個晴光正好的春日,


  雨水料峭,一切都是冰冷的。


  寧櫻試著張了張嘴,但是她不敢再開口說話,喉間湧起濃鬱的酸澀,她怕她張口就會當著他的面哭出來。


  她最刻骨銘心的青春。


  她唯一深深愛過的少年。


  是被她親手丟棄的。


  哪怕言不由衷。


  落在她頸側呼吸平緩溫熱,江措好像睡著了。


  寧櫻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自己說的這三個字,她抬手抹了抹臉,過了一會兒,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扶到了床上。


  江措睡著的樣子,安靜乖巧。


  他的睫毛很長,濃密烏黑,落在眼底陰影。


  寧櫻想起來以前她總喜歡叫他閉上眼睛,無聊到偷偷數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她抬起手,悄悄的摸了摸他的臉頰。


  遲疑片刻,她輕聲細語:“江措哥哥。”


  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他。


  唇齒裏漫出的這四個字還有些澀意,她俯身貼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晚安。”


  睡個好覺。


  不要再想起那些難過的事情了。


  寧櫻緩緩直起身體,正準備將右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出來,他的手指抓得很用力,睡著後潛意識裏依然不想鬆開。


  她的手腕蹭得發紅,實在掙脫不開。無奈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看著他的睡顏。


  *


  江措半夜就醒了。


  他的睡眠一向不長,看見靠著床邊趴著睡的少女,愣了幾秒。


  臥室床頭開著小夜燈,暗淡泛黃的光線照著她的側臉,少女睡得很熟,面頰柔軟微紅,長髮淩亂躺在背脊。


  江措逐漸回憶起睡著前發生的事情,他慢慢坐起來,身上還穿著白天那套衣服,輕手輕腳下床,將她動地上抱起來,妥善安置在被窩讓她繼續睡個好覺。


  餘光瞥向散落一地的車票。


  江措彎腰一張張收拾好,他盤腿坐在地毯上,微低著頭,額前的烏髮柔軟落在眉角,眼眸漆黑,盯著車票上的年月日。


  然後按照日期排序疊好,重新放回了裝滿車票的鐵皮盒裏。


  那趟他往返了無數次的火車。


  已經停運了。


  錦川市的機場已經漸漸取代了長途火車的作用。


  江措坐過硬座,也睡過軟臥。


  綠皮火車上的條件並不算好,喧囂吵鬧,人來人往。


  有趕往另一城市找工作的民工,還有趕著去上學的學生。


  火車上的位置往往都是不夠用的。


  有些時候,他也會買到站票。


  站在車廂連接處的空隙裏,靜靜看著車門外的風景。


  從北到南,從春至冬。


  江措數著每一節月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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