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宋尋月伸手攀上他的胸膛,側頭巧笑,細聲撒嬌道:“知道啦,三郎……”


  謝堯臣聞言身子一震,腦海中立時出現每每親密時,她聲音婉轉嬌喘時喚出三郎的模樣,一股熱浪直往下沉去。


  宋尋月面上笑意消散,轉而詫異的盯著他,這回她可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夫君從無到有的全過程!


  所以……她的夫君,是聽到“三郎”兩個字,就會起來嗎?這兩個字,對他而言是什麼奇怪的開關嗎?


  “唔!”宋尋月一驚,愈發詫異的看向他。


  卻見謝堯臣唇邊劃過笑意,偏生還裝作一副很無奈,他也不想的模樣,皺著眉對她道:“怎麼辦?不小心……”


  想起昨晚信誓旦旦答應她今晚要給她歇一晚的事,宋尋月握拳捶他肩:“騙子!”


  “子”字的音還未來及完全發出來,謝堯臣已從她身後扣住她的肩,傾身而上,緊緊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晚,沐浴的水見涼,謝堯臣便將她抱了出來,隨後淨室那同他腰齊的矮櫃,屏風外的桌椅,還有紅漆木的柱子,都著實承受了一把它們從未承受過的重量。就又叫了一回水……


  宋尋月又睡了個一夜無夢的好覺,第二日早起,二人在榻上纏了一陣,方才起來。隻是今早的謝堯臣,不知來了什麼興致,從前都是坐在不遠處的羅漢床上看她梳妝,今日卻搬了凳子來她旁邊坐,看寄春擺弄一會兒後,竟是嚷嚷著要寄春教他,於是這個上午,宋尋月臉上的妝,擦了化,化了擦,好幾回!


  直到張立來通傳,說宋家遞了拜帖時,她的妝也沒能化完。


  宋尋月隻好捂住自己隻描了一邊的眉毛,都沒心情考慮宋家的拜帖是不是和孫氏有關,匆忙打發謝堯臣:“你快去看看,這裡交給我和寄春。”


  “哦……”謝堯臣悻悻起身,去外間見宋家的人。


第102章


  儀妃:呵,孫氏。


  趁謝堯臣出去, 宋尋月忙對寄春和星兒道:“快快快,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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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春和星兒一同上手, 很快給宋尋月弄好了今日的妝容, 不多時,謝堯臣從外頭回來,手裡拿著一張帖子,進來後隨手扔在宋尋月的梳妝臺上, 俯身去看她:“化完了?”


  宋尋月點頭“嗯”了一聲, 隨後拽拽他的袖子, 寬慰道:“左右你也不上早朝, 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也成。”謝堯臣應下,若不然以後就今日學畫眉,明日學夠花鈿, 後日學點唇, 反正日子長著呢, 他肯定都能學會。


  謝堯臣看看桌上那帖子,對宋尋月道:“你爹說明日要來見你。”


  宋尋月看向那張拜帖,將其拿起來瞧瞧,隨後放下,向謝堯臣道:“他突然過來,想來是為了孫氏的事。”


  謝堯臣伸手攬住她的肩, 安撫道:“等他明日過來, 聽他怎麼說便是。先不理他, 吃完飯我們去聽書, 午飯去松鶴樓吃, 下午咱們去城外, 去莊園教你騎馬去。”


  總呆在京裡沒意思,左右他闲,他的王妃也闲,教會她騎馬,等開春天暖起來,她差不多也學會了,到時便帶她離京,去瞧瞧大魏的大好河山。但這事他還沒跟她說,等能走的時候,再給她一個驚喜。


  宋尋月衝他點頭笑笑,挽了他的手臂起身,一同去用早膳。


  而此時此刻,宋府內,孫氏正在更衣打扮,等下她要去宮裡見儀妃。


  孫氏站在銅鏡前,張著手臂,朱嬤嬤同幾名小婢女,正在給她更衣。她眼睛雖看著桌上的銅鏡,但眼神有些空洞,顯然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裡,不知在想什麼。


  朱嬤嬤給她扣上暗扣,起身道:“夫人,好了。”


  孫氏嗯了一聲,這才轉頭對朱嬤嬤說出自己的擔憂:“按理來說,昨日儀妃應該已經下手,怎麼琰郡王府宮裡和琰郡王府那邊,到現在這麼安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朱彤道:“夫人別著急,身為宮嫔,賜死兒媳,這事兒大著呢,而且很不光彩。對皇家而言,儀妃此舉,實乃藐視王法,但為著皇家顏面,約莫不會弄得人盡皆知。還有琰郡王那邊,親娘賜死妻子,他恨不得,怪不得,怕是現在正難受著,且儀妃到底是生母,他便是恨極,也會顧著母子情分,不會張揚。”


  孫氏搖搖頭道:“我可沒有你這麼樂觀,凡事要往壞處想,才不會虧著自己。先進宮瞧瞧去吧,此計若不成,就再想旁的法子,總之一定得借儀妃的手,除掉宋尋月才行。”


  宋尋月不死,那些嫁妝就永遠回不來。


  孫氏看了朱彤一眼,道:“走吧。”


  說著,孫氏帶著幾名婢女,便一同出了門。


  但孫氏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出門,後腳宋府的官家和宋俊身邊的貼身小廝,便帶著人闖進了她居住的院落,在一片充滿驚叫聲的混亂中,將孫氏的貼身人全部扣押!


  孫氏先乘馬車至外宮門司,隨後下馬車改乘轎輦,一路往御花園而去。


  往常儀妃也常會在天氣好的時候,約她在御花園相見,每次相見的地點,都是御花園內比較僻靜的亭臺水榭,春季可聞花香陣陣,可見鳥躍魚戲,甚是怡然。


  若她那不成器的女兒,莫要在婚事上亂來,安心聽她的話嫁個皇子,他們私底下再努力籌劃一番,未必不能擁有這宮裡的金尊玉貴。可偏生那死丫頭不知著了什麼魔,竟是放著堂堂琰郡王不要,要一個窮秀才。


  孫氏很快來到內宮門外,榮儀宮內的蔣雲無,已等在此處,見孫氏的轎輦過來,上前笑道:“宋夫人來了,臣這就為你帶路。”


  孫氏在轎中笑道:“勞煩將公公。”


  蔣雲無一路將孫氏帶至御花園南側的梅林小築,將她請進一旁的亭臺中,那亭臺門窗處珠簾錯落,其中陳設精致,不比儀妃宮裡頭差,桌面上已溫著小酒,還有許多宮外難見的吃食,甚是豐盛,不僅如此,桌上還擺著一個匣子,一看便知裡頭的東西貴重。


  蔣雲無請了孫氏坐下,對孫氏道:“宋夫人,今日娘娘請您來,著實是沒臉來見您,便派臣來伺候您。”


  孫氏聞言心下一沉,便知事情沒成,她佯裝不解,關懷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適?”


  蔣雲無笑笑道:“您給出的主意,是極好的主意,但我們娘娘心善,便是小貓小狗她都見不得受苦,如何能做到下手去殺一個人呢。娘娘深覺此事有負於你,今日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你,便準備了這一桌席面……”


  蔣雲無又指指桌上那木匣子,對孫氏道:“還有這一套翡翠首飾,也是給您的賠罪。娘娘今日實在不知該如何見你,便著臣來伺候你,希望你別怪罪。”


  聽著蔣雲無這些話,孫氏心間的火氣已是蹭蹭的往上竄,即便她已經做好事情失敗的準備,但來之前,她心裡依舊存著事成的僥幸,此時揣測被蔣雲無證實,她這希望再次落空的無助和憤怒,當真叫她難以忍耐。


  可她依舊得拼命忍耐,隻強笑著對蔣雲無道:“我之前給娘娘出的主意,也是為了娘娘和王爺好,對我倒是沒什麼影響,娘娘何必這般客氣,還給我一介賤身賠罪。娘娘當真不必這般見外,勞煩公公通傳一聲,請娘娘來御花園一見。”


  蔣雲無苦澀的笑笑,接著對孫氏道:“夫人對娘娘的性子,怕是比王爺還了解,娘娘那般良善,如今辜負了你,她怎好意思來見?宋夫人且叫娘娘先緩著吧,等她緩過勁來,一定會再傳召你。”


  孫氏聞言笑笑道:“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在宮裡呆著了,待娘娘好些,再傳召我便是。”


  蔣雲無忙阻止孫氏,苦著臉對她道:“娘娘費盡心思給您準備的席面和賠禮,您若是不用,不接,娘娘那性子,肯定是以為你不原諒她,不知還要難受多久?夫人若是當真心疼我們娘娘,倒不如留下來,將這席面用了,拿了那套翡翠首飾再走。”


  孫氏轉頭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木匣子,席面不席面的她不甚在意,但她現在手頭確實緊張,宋俊對她的信任明顯滑坡,已很久沒有理會她,她著實需要一些值錢的東西傍身。


  念及此,孫氏轉頭看向蔣雲無,笑道:“既是娘娘好意,我便不能辜負,勞煩公公回去跟娘娘說,不必放在心上,此法不成,我們想別的法子便是。”


  蔣雲無含笑點頭應下,請了孫氏入座。


  孫氏這心裡實在是不爽快,蔣雲無在這裡,她還得時刻違心的陪笑,委實難受。這些時日,她已經夠心力交瘁了,實在無心繼續虛與委蛇,便對蔣雲無道:“娘娘想來心緒不寧,公公抓緊回去陪著娘娘吧,我自己在這裡便是。”


  蔣雲無聞言笑開:“要不怎麼說您是娘娘最貼心的人呢,當真是處處為娘娘著想。確實如您所言,娘娘因著此事,心緒不安的厲害,臣出來這會兒功夫,心裡一直掛心的緊。”


  蔣雲無同時行禮:“多謝宋夫人體諒,那臣就不在您這邊伺候了,您自便。”便是孫氏不開口,他也是要找個機會走的。


  二人見禮後,蔣雲無走出亭臺,離開了梅林小築。


  蔣雲無一走,孫氏的笑容立馬垮了下來,神色漆黑如炭。她打眼四處一瞧,見亭臺四面開闊,中間隻有一扇圓月木壁,亭臺的外頭,同樣皆是梅林空地,一眼瞧得見周遭的一切,但凡有個人影,立馬便能瞧見。


  見環境這般,孫氏便沒了顧忌,她也著實是氣狠了,對朱彤嬤嬤沒好氣道:“哼,儀妃當真是個廢物!時時刻刻想著不能害人,不敢害人!天生的如此美貌,就因著愚善愚鈍性子,生生將自己蹉跎在了宮裡!但凡她心狠些,就以她的容貌,這後宮早就是她的天下。”


  朱彤嚇得看了眼周圍,見確實一個人都沒有,這才松了口氣,但還是沒忍住提醒道:“夫人,在宮裡呢,還是莫要亂說的好。”


  孫氏冷嗤一聲,自斟了一杯酒來吃,她著實惱火,不快道:“怕什麼?這四下無人的,還不準我出出氣。”


  朱彤知道這幾日他們夫人心裡有多不痛快,當真事事不順,此處確實安全,四面開闊,一切盡收眼底,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念及此,朱彤對孫氏道:“夫人,那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若大小姐不死,那批嫁妝,可是回不來了。”


  孫氏皺眉,長嘆一聲道:“麻煩就麻煩在不能親自下手,姑且不說得吃官司,琰郡王也不能放過我。要解決宋尋月,隻能借儀妃的手。但儀妃可真是個扶上牆的爛泥,明明已經厭極了宋尋月,卻還下不了手。”


  朱彤對孫氏道:“實在不成,等過個幾日,您再來找儀妃說說,她那麼信任您,人又沒主見,一次不成,兩次三次,還怕不成嗎?”


  孫氏無奈道:“隻能這麼辦了。等這事兒成了,我可再也不會來瞧她。她這軟綿綿的性子,我看著就來氣。左右當初和她攀交情,就是為了瑤月的婚事,如今琰郡王這門親算是徹底便宜了宋尋月那死丫頭,儀妃也就剩下解決宋尋月這一樁事可以利用。宋尋月啊,當真是有命嫁,沒命享福啊。”


  孫氏想了想,拿起筷子,將桌上的菜全部分出來一份,對朱彤道:“等下離宮的時候,把這份菜給儀妃送過去,就說今日她沒來,我遺憾的很,便將菜分了一半給她,就當見了面。”


  朱彤應下,將孫氏分出來的菜單獨放好,孫氏這才接著道:“我是著實想不明白,瑤月到底是怎麼想的,怎就犯了這般糊塗?想當初,我為了把宋尋月手裡的嫁妝騙過來,費了多大功夫,演了整整八年的慈母,克扣宋尋月的炭火,逼著她用生母嫁妝買炭,這才尋到由頭將嫁妝拿過來。還有這些年從宋尋月身上,攢下來的八千多兩銀子,我全算進了瑤月的嫁妝裡,結果好嘛,全便宜了宋尋月。這死丫頭,怎麼忽然轉了運,跟有神保佑似得。”


  從她身上佔過來的,成了個親,竟是全回到了她兜裡,她這麼多年白折騰。


  孫氏想到這些煩心事,不由一聲重嘆,連桌上這精致的席面都沒心思再用,她取過儀妃送來的翡翠首飾,打開瞧了瞧,見都是上等翡翠,不由失笑,合起匣子交給朱彤,對她道:“若儀妃能一直這般大方,我還能忍著再和她來往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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