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丹香和蓮香行禮應下,謝堯臣捏捏宋尋月的手,起身出了馬車,外頭傳來謝堯臣的聲音,吩咐道:“送夫人回去。”


  馬車車身微震,宋尋月往宅子裡而去,心間不禁好奇,若李大人知道謝堯臣的身份後,會是何反應?辰安已經給謝堯臣牽了馬過來,謝堯臣跨馬而上,又點了兩名護衛,帶著他們三人一起,騎馬往李大人莊園而去。


  出了城後,四人快馬,約莫不到半個時辰,謝堯臣便在辰安的帶領下,來到一處莊園。


  但見那青磚百瓦的莊園,坐落在風景秀麗的山谷間,抱山環水,頗有隱於山中的幽靜意境。


  但也隻是宅子有這意境,這裡頭的人可沒有,宅子裡燈火通明,歌舞升平,歡笑聲不絕於耳。莊園門外停滿馬車,每一輛看著都不錯,足可見來者不是高官就是富商。


  謝堯臣下馬,門口兩名小廝便迎了上來,衝辰安不耐煩道:“你怎麼又來了?都說了你沒帖子。”


  辰安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謝堯臣,謝堯臣衝他和另外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三人了然,兩步上前,飛速捂住那二人的嘴,直接將他們打暈制服。


  謝堯臣緩步上前,看著那二人笑,帖子?這就是他的帖子。


  兩名護衛將守門兩個小廝綁了,怕外頭有野獸,便將他們提著進了宅子,找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丟下,也沒留人看守,醒了鬧起來便鬧唄,李大人還敢找他算賬不成?


  宅子裡修建的極好,九曲回廊,一步一景,甚是美觀。但因著沒人引路,又是黑夜,四人雖是尋著聲音去找,但在前院繞了半天,還是沒能繞進去。


  “哎呀……”謝堯臣蹙眉,在一處月洞門處停下,看著周圍的三條岔路,向辰安問道:“這裡我們剛才來過沒有?”


  辰安觀察著周圍,尋摸著道:“好像來過……”


  怎知話音剛落,另有一名護衛道:“應該沒來過,看著眼生。”


  謝堯臣聞言轉頭看了看二人,眼露不快:“要你們何用?”


  二人愧疚低頭,謝堯臣眉宇間露出一絲不耐煩,雙手掛上胯骨,蹙眉再次看向遠處燈火通明之處,想以此為引,瞧瞧能不能找出一條路來。


  怎知就在這時,謝堯臣忽然聽見左邊的月洞門裡,傳來一名青年暴怒的聲音:“老子的賞錢你都收了!碰你一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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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便聽一名女子哭道:“公子,公子求您!我隻是個琴娘啊,不接其他的活!賞錢還您!求求您放過我。”


  隨後便聽那女子一聲驚呼,跟著傳來無數銅板落地的清脆聲響,聽那男子又道:“你是哪個樂坊的?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怕被找事,肯定不會說,隻哭著跟那男子道歉,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可那男子卻越來越過分,別說原諒,甚至大有借此調弄那女子之意,女子哭聲愈發悽慘。


  謝堯臣蹙眉,對辰安道:“走,瞧瞧去。”


  四人轉身便進了那月洞門,但見不遠處的小亭裡,一名女子跪在地上,另有一名青衣男子背對著他們,看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和謝堯臣差不多大。


  青衣男子揪著那女子肩頭衣物,衣領早已被拉松散,隻是那女子死命護著,並未露出什麼,那女子已是驚恐不安,可那男子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謝堯臣最見不得欺負弱小,緩步上前,一腳狠狠踹在那男子背上,他常年練武,多大腿勁,一下將那男子踹得栽進了亭外花圃中。


  那女子驟然停止哭聲,詫異看向謝堯臣,隨後匍匐在地,行禮道謝。


  那男子疼得吱哇亂叫,從花圃裡爬起來,指著謝堯臣罵道:“你誰啊?跑這來當英雄!我花錢了碰她一下怎麼了?”


  一旁辰安蹙眉道:“哪裡來的紈绔子弟?”


  那男子聞言橫眼瞪向他,怒道:“紈绔怎麼了?誰有錢不過好日子?你們到底是誰?我爹可是河南府知府,今日賓客我可沒見著你們。”


  謝堯臣聞言一笑,走到亭邊,腳踹他肩,復又將他一腳踹回花圃裡,這才笑著對他道:“紈绔祖宗,琰郡王。”


第131章


  誰知道這是個王爺?


  謝堯臣話音落, 剛剛從花圃中起身的青衣男子,腳下一個趔趄, 再次跌進了花圃中。而一旁那匍匐跪地的女子, 亦是驚詫抬頭,隨後似是反應過來什麼,復又垂下頭去。


  那青衣男子看著謝堯臣的臉愣了一會兒,隨即一個翻身, 直接跪地, 動作極其連貫, 忙惶恐行禮道:“生員李光宗, 拜見王爺,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光宗欲哭無淚,怎麼會是傳說中的琰郡王?大魏出了名的紈绔,論揮霍瀟灑, 滿大魏誰能及得上他啊?還真是紈绔祖宗。


  “生員?還是個秀才?”謝堯臣眼微眯, 垂眼看著李光宗, 滿眼都是嫌棄。


  謝堯臣毫不留情的嘲諷道:“有錢什麼樂子不能買?就非得欺負弱小?”


  李光宗聞言抿唇,低眉想了想,似是想到什麼,對謝堯臣道:“王爺教訓的是,是我喝了點酒,一念之差辦了糊塗事。王爺到河南府多久了?若是王爺不嫌棄, 這河南府所有好吃好玩的, 我全知道, 我帶王爺去。”


  是王爺又如何, 左右是個紈绔, 大家一路人, 喝兩頓酒就冰釋前嫌了,說不準還能攀交一位貴戚。


  “閉嘴!”謝堯臣斥道:“你當本王跟你這等玩意是一丘之貉?本王是愛玩,喜遊歷,好美食,集珍寶,但本王從不仗勢欺人。這世上能玩的多了去了,不傷及弱小對你來說很難嗎?”


  李光宗聞言呼吸一滯,不禁垂頭。確實是個紈绔,但好像是個很有原則的紈绔,李光宗隻好連連應和:“是,王爺所言極是,光宗受教了。”


  謝堯臣沒好氣道:“出來,帶路。”河南府知府的兒子是吧,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正好等下拿他開刀。


  李光宗聽罷,忙從地上爬起來,但等站起來,他才發覺腿有些軟,沒站穩,腿打了個彎,這才從花圃裡繞出來,來到亭子前頭,彎腰恭請,一臉討好,隻當這事已經過了,尚不知大禍臨頭。


  謝堯臣白了他一眼,轉身出了小亭,辰安和兩個護衛綴在身後,成串出來。


  李光宗引著謝堯臣往裡走,謝堯臣叮囑道:“等下進去,滾一旁呆著,不許多言半句。”他想先不暴露身份,看看那位李知府會怎麼對待他,把柄拿完,再行處置。


  李光宗聞言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他聽懂了琰郡王的意思,著實為自己父親捏了把汗。


  一行人往裡走去,而走在最後的那名護衛,忽覺自己的衣擺被拽住,下意識轉頭,發現是方才那名女子,懇求道:“大人,可否救民女一救。”


  護衛看了眼謝堯臣,見他們已經走遠,便暫且留下,對那女子道:“你且說。”


  有了李光宗帶路,謝堯臣一行人很快就進了後院。賓客們圍湖而坐,湖水中央一處平臺,其上歌舞不絕。而賓客位置上的人,全是男子,在場的女子,不是歌女舞女,便是侍婢,且顯然這宴會已有些時辰,在座賓客,皆已顯露醉態,行動舉止完全放開,嬉鬧不絕。


  謝堯臣見此一聲嗤笑,眼露嫌棄,這若是差事不曾耽誤,又逢休沐日的話,他著實不會說什麼,但不僅差事拖延,今日還不是休沐日,這位李知府,著實該敲打。


  謝堯臣轉頭對李光宗道:“帶本王去見你爹。”


  李光宗應下,帶著謝堯臣便去了宴會正中的座位處,隨後指了指椅子上一位身材適中的中年男子。


  謝堯臣衝他揮手,示意他退去一旁,隨後緩步走去了那中年男子身後。


  那中年男子的位置正對著湖中央的平臺,觀賞歌舞的視野極好,他身子斜著,靠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扶手上輕點,一副甚是怡然的模樣。


  謝堯臣冷嗤,隨後朗聲道:“李知府。”


  李孝儒聞言轉頭,正見身後端詳著他的謝堯臣。李孝儒打量他兩眼,面露不解,這男子看著眼生,但衣著又甚是金貴,他一時有些拿不準此人的身份,不敢隨意驅趕,不解問道:“閣下是?”


  謝堯臣抿唇一笑,對他道:“報案人。”


  李孝儒聞言“哦”了一聲,重新轉回身子去,然後對謝堯臣道:“有案子去官府報,等本官回去,自會處置。”


  一旁的李光宗聞言,伸手蓋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謝堯臣接著道:“是嗎?可在下丟了二百兩銀子,數量不少。城中巡衛又懈怠,大人若拖到明日,盜銀子的人,怕是早已出城,豈非錯過最佳辦案時辰。”


  李孝儒聞言蹙眉,二百兩確實不少。他再次轉頭看向謝堯臣,笑笑安撫道:“外地來的客商?你先去官府裡報,這辦案有流程,你直接來找本官,這流程也沒法走不是?去吧,聽我的。”


  說罷,李孝儒再次轉回身子去,一副不想再多言的模樣。


  謝堯臣跟著道:“可我手底下的人已經去過官府,官府裡的人在睡大覺,隻說前頭還有案子,須得排著辦,我若等著排隊,那二百兩銀子,人家銷贓都銷完了。”


  謝堯臣語氣微厲,朗聲道:“而且今日不是休沐日吧!李知府在此縱情享樂,卻不接案子,是不是過分了?”


  李孝儒聞言轉頭,蹙眉再復打量謝堯臣兩眼,語氣不善:“你的帖子呢?沒帖子你是如何進來的?且見官不跪!本官不追究你闖院失禮之責,你竟還在這裡胡攪蠻纏,來人,給我趕出去。”


  話音落,立時便有幾個小廝圍了過來,但謝堯臣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李光宗,趕忙給那些小廝使眼色,叫他們別來!那眼睛都快【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擠出淚來了。


  小廝們見狀不解,但看公子這般緊張,一時踟蹰,不知是否該上前。


  李孝儒見狀更加不解,站起身,從座位上走出來,罵道:“你們愣著做什麼?”


  李孝儒現在正好面對著謝堯臣和李光宗,卻見他的兒子,手貼在腰際,正在瘋狂的搖,臉上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李孝儒上下打量他兒子兩眼,蹙眉罵道:“不叫趕?怎麼,又是你的狐朋狗友?”


  謝堯臣轉頭看向李光宗,李光宗狂擺的手停下,訕訕低頭,面如死灰,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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