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把她抱去床上。她閉著眼睛死活不松開他衣服。


  他隻好叫了一聲:“楚千淼!”


  她醉到睡倒,可聽到叫她的名字,居然肯把眼睛掀開一條縫,答了聲:“到!”


  有點嬌憨的一聲。


  他一怔。


  忍不住又叫了一聲:“楚千淼。”


  她變了個聲音,醉眼迷離地一笑,又是一聲:“到!”


  他渾身一震。


  再叫一聲:“楚千淼。”


  她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似的,換了第三個聲音,皮皮的,軟軟的,又答一聲:“到!”


  她手裡還抓著他衣服前襟沒松,笑眯眯地,沒焦距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他透過現在的她看到幾年前的她。那時她一個人居然分飾三角,勇敢而忙亂地,替三個人答到。


第78章 一個吻呀吻


  那時應該是他研三, 她大一。


  宿舍整天有人聚眾打牌,他嫌吵,就夾了本書去了離宿舍最近的教學樓。


  隨便找了個比較空的階梯教室, 走到最後一排,他攤開那本書開始靜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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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教室裡進來很多學生。他才發現原來那間教室有課。


  他懶得走, 就坐在後面聽。反正是金融本科的課, 講課老師是個老教授, 當年也教過他,是個時而糊塗時而精明的有趣老頭。時隔幾年再聽這門課,有趣老頭一張嘴還是熟悉的味道。隻是有趣的老頭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比他讀本科那會兒更厚了一點。


  他安靜地坐在最後一排的最邊上, 蹭著課看著書。


  以為教室格局已定, 結果踩著上課鈴聲, 從階梯教室門口又衝進來個姑娘。


  那姑娘看起來比其他人要小一點,扎著馬尾辮, 滿眼都是靈動,健步如飛地往階梯教室後面跑。一直跑到最後一排,看到有人坐在那看書,她才悻悻地收住腳步, 蹿進倒數第二排坐下。


  就坐在他的前面。


  她往椅子上一靠, 抬手撩馬尾,發梢掃過他的書。


  老教授開始點名。精彩的一刻出現了。


  替人答到他見過很多,但一個人分飾三角,用一副嗓子捏出三個不一樣的聲音替三個人答到, 那是他第一次見。


  老教授先喊了一個名字“邱芸”。


  坐在他前排的小姑娘答了聲“到”。聽上去是她的本聲,清脆又透亮。


  老教授又喊了一個名字“劉柳”。


  她變出個嬌憨的聲音,又答一聲“到”。


  隔了一會兒老教授再點到另一個名字“黃瑩”。


  這回她的聲音聽上去皮皮的,軟軟的,她又答了聲“到”。


  一時間她忙得很,緊張地忙碌在聲帶變幻中。他看著她的後背。他的情緒一貫寡淡,那天卻難得地覺得她有趣,居然無聲地笑了笑。


  他和那小姑娘都以為過了點名這一關,這節課的關也就過了。可惜有趣老頭是個有趣的老頭,他從不讓課堂變得單線程,他一定要有互動。他邊講課變提問。


  老教授提到一個問題,叫了一個名字,讓這位同學站起來回答一下。叫的那個名字好巧不巧,就是前排小姑娘扮演的三個角色之一。


  他起初還埋頭看著自己帶的那本書,沒去管熱鬧。


  但那姑娘站起來一回答問題,他就把忍不住從書前抬起頭,看向前排少女的背影。


  她居然沒怯場,從法律角度一通胡說八道,聽上去條條是道很有道理,但其實和老教授問的問題沒一丁點關系。


  她回答完問題坐下,老教授顯得很掙扎,不知道是誇她別有思路還是兇她跑題都跑飛天上去了。


  他又看了她背影一眼,好像能從她纖細背影透視過去看到她在賊兮兮地偷笑。


  他不由又挑起嘴角,笑了。


  那天不知道她是不是犯了老教授的衝。過了一會兒老教授又問了一個問題,叫人回答時點的名字居然還是她所扮演的三個人之一。


  老教授點出名字後,他先是聽到一聲嘆息,他應聲抬起頭,正好看到前排那姑娘速度快極了地拆掉了頭繩,打散了馬尾辮,脫掉了外套。她從一個穿著牛仔外套梳著馬尾辮的颯爽女孩,一下變成了梳著披肩發穿著白襯衫的秀氣淑女。


  老教授在講臺上問著:“黃瑩?黃瑩呢?剛才點名不是在嗎,起來回答問題!”


  他看到小淑女向旁邊挪了兩個位置,他覺得她有點意思,連換個位置也想到了。


  然後她站起來,聲音變得嬌嬌憨憨的,繼續胡說八道。


  其他同學都在回頭看她。她也不怯場,鎮定地把問題胡說八道完。


  老教授從老花鏡上方抬眼使勁看了看她,說,回答得比上一個同學靠譜了一點,坐下吧。


  她坐下後,長喘一口氣。


  他居高臨下看著斜側方的她,她在向耳後掖頭發。露出一個鮮活生嫩的側臉。


  他覺得很有趣。書也不看了,幹脆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手撐著臉,等著看老教授能不能叫到她的第三個角色。他居然有點期待老教授能叫,也有點想看她還能怎麼化解。


  他發現她也嚴重懷疑自己還會被叫到,於是他看到她在給她自己提前未雨綢繆。她蹿回原來的位置,又到了他正前方,飛快地把自己那頭長發梳成了雙馬尾。


  然後她猛地回頭,衝他使勁呲牙一笑,小聲說:“學長,能麻煩你往裡蹿個位子嗎?”


  他看著她那呲著小白牙的笑容,一怔。然後往裡面挪了一個位子。


  她貓著腰轉到他剛剛坐著位子上,一臉感激地告訴他:“我預感這老師還得叫我回答問題,所以我先提前換個地方……”


  她話音剛落,就真的被老教授又點了名。


  他聽到她悶聲嚎了一嗓子,說了句“我的爺爺啊!這小老頭兒是故意的吧!”


  他低下頭,又忍不住笑了。


  她站起來,這回的問題全是經濟計算,她的胡說八道不靈光了。


  老教授等不到答案,抬起頭,從老花鏡上方看她,又看看她旁邊的他,然後說話了:“這位同學,你是這個班的嗎?還是來陪男朋友上課的?哎喲,我說你們這些小孩,上課得聽課啊,別隻顧著談戀愛不好好聽講!”


  他想老教授是誤會他們是一對兒了。


  她站在他旁邊位子上,連忙擺手否認:“老師我沒有談戀愛!我們不是那什麼!我就是這個班的,我有認真聽課!”


  這麼忙亂她還不忘又換個聲兒,聽起來皮皮的,軟軟的。他想她還挺注重人設的統一性。


  老教授在前面講臺發了話:“既然你說你是這個班的,那就回答一下問題吧,答不上我可就要把你清出去嘍!”小老頭半逗她半嚇唬她。


  她撓著頭嗯嗯嗯地,拖延時間,腳居然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他。


  他又想笑了。忍住笑意,他低聲告訴她正確答案。


  她嘎嘣脆地把答案轉播出去,終於有驚無險地過了關。


  老教授讓她坐下,好好聽課。


  她一坐下就縮著脖子趴在桌子上大喘氣,然後把臉轉向他,衝他一笑,對他說:謝謝學長!我是大一的,剛才多虧有你我才沒被轟出去呀!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第一次覺得一個姑娘這麼有趣,這麼招他的注意力。


  再見時,她總是說學長你把我忘了。


  他其實從來也沒有忘。


  他甚至奇怪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居然還記得那個笑容。忽然綻放,燦爛得像春日早晨滴著露水的一瓣花。


  如眼下她對他笑的樣子,一模一樣。


  她躺在床上,漆黑的長發在白色床單上攤散開一片。她臉頰上泛著桃花粉,眼睛裡像潤著水,笑眯眯地,有點沒焦距地看著他,她的手還抓著他衣服前襟不松,抓得他俯身在她身前。要不是用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架開了自己,他已經壓在她身上。那是情人間才該有的曖昧姿勢。


  渾身的血都似乎變得躁動起來,原罪不知是酒精還是她。


  他憑空做著吞咽的動作,喉結湧動間,他咽下躁動,提請自己理智。


  再張口時,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啞了。他聽見自己啞著聲哄勸她:“把手松開,好好休息。”


  她眼底迷離,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聽。


  她還抬起另一隻手揉眼睛,邊揉邊問:“敢問大哥呀,您是哪位?好奇怪我今天怎麼看不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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