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譚深問她:“千淼,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我是任炎,給你寄了這些明信片,你收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任炎:所以我為什麼那麼喜歡喵喵呢?因為它是淼淼小寶貝的化身。【嘔,還小寶貝……


第119章 其實很在意


  楚千淼聽著譚深隔洋跨海地在電話裡問自己:“千淼, 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我是任炎,給你寄了這些明信片, 你收嗎?”


  她咬著嘴唇沉吟,沒說話。她當然會收的, 那是她的男朋友。


  她不想騙人, 於是給不出答案。她用牙齒封著自己的嘴唇。她怕自己一張嘴會忍不住說出她和任炎的關系。


  但任炎叮囑過她, 還不是時候,再等等。任炎那麼運籌帷幄,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她隻能隱忍不發。


  她的沉默激發了譚深的冷笑,他的聲音裡居然同時容納了兩種矛盾的特質, 異常的冷靜, 也異常的爆裂:“楚千淼你長長眼神好嗎?你以為任炎是什麼好人嗎?我告訴你, 他說到底就是個背信棄義的人,你最好離他遠點!”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很果斷,也很突然。最後一句與其說像提醒,楚千淼覺得那音調倒更像是在威脅。


  她不由嘆口氣。他又是曾經的樣子了,電話講了自己想講的話、發泄了自己想發泄的情緒後就掛斷。這兩年他和以前相比確實有了很大的改變, 變得沉穩很多, 也在職場上有了野心抱負,並願意為了實現野心和抱負吃苦努力,他甘心待在國外開拓業務,一幹就是一年。


  可改變再多, 骨子裡的本性依然還是從前的本性。他還是會不順心眼子就生氣就鬧別扭,還是會在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時就氣急敗壞,而氣急敗壞之後還是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得到那個想要的東西。


  有時候楚千淼都有些分不清,譚深到底是執著於她,還是執著於執著本身。


  她嘆口氣。


  手機叮地一聲響。低頭看,居然是譚深又補發過來一條信息:“我說任炎是個背信棄義的人,你不信是嗎?你等下就把這句話告訴任炎,就說是我說的,你看他怎麼回你!”


  楚千淼看著那條信息愣了下。隨後她慢慢按滅了屏幕。


  晚上下班前,楚千淼打電話給谷妙語,告訴她今晚她不回家了,讓谷妙語記得回家喂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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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她和任炎在一起一周年的紀念日,任炎把她拐回了公寓去。


  在去公寓的路上,任炎左手開車,右手握著她的手。


  不一樣的日子裡,他有了不一樣的細膩柔情。


  楚千淼想到白天上班時譚深發的那條信息。她不想留著它做一顆啞彈,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爆發。她願意趁著一開始就把它挖出來安全引爆掉,明明白白地解決隱患。


  她叫了任炎一聲:“學長。”


  “嗯。”任炎應著。


  楚千淼:“譚深前幾天又郵了明信片給我,我沒收,退回去了。”


  “嗯。”任炎看著前方的路,淡淡地又應一聲。


  楚千淼覺得他握著自己的手極輕微地收緊了一下。


  “然後他今天給我打電話了。”楚千淼繼續說。


  任炎轉頭瞥她一下,問:“他說了什麼?”


  楚千淼朝前指:“學長,紅燈!”


  任炎把車子堪堪踩停在剎車線前。


  他又轉頭看楚千淼,問:“他說了什麼?”


  楚千淼:“他說你是個背信棄義的人,還讓我直接告訴你,就說這話是他說的,讓我看你什麼反應。”


  任炎眯了眯眼,握著她手的手用力一捏。


  “你信他說的嗎?”任炎問她,聲音語氣都很淡,淡得像懶得應付又不得不應付一個無端插入他生活的無賴。


  他的語氣安定了楚千淼。


  如果他一堆堆的解釋一堆堆的證明,或許她真的會心慌。但他偏偏這麼淡然,倒叫她心安下來。


  她搖搖頭,衝他一笑。


  交通燈轉綠。


  任炎轉回頭去看路,把車子開動起來。


  他一隻手還是牢牢握著她的手。


  楚千淼和他闲話家常:“學長,你和譚深之間,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或者誤會之類的?不然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呢?”


  任炎給車子加了一腳油,大奔黑豹子似的一口氣超過了前面兩輛車。楚千淼被這過車技術驚得差點忘記和任炎在聊什麼。


  “沒有。”任炎握著她的那隻手緊了緊,“我跟他沒那麼熟。”


  他說著這話時從骨子裡散發著淡淡的冷。


  楚千淼能感覺出他對譚深是真的很淡漠,很不想有瓜葛。


  “他這麼說,是不能接受你在跟他談過朋友以後,又喜歡上了我吧。”任炎打著方向盤說。


  楚千淼在心裡糾正他的說法。


  ——不是的哦,我最先喜歡的人是你,你沒有排在任何人身後。


  楚千淼開口時,徐徐嘆著氣說:“我覺得他現在越來越偏執了,和從前判若兩人,不達目的就不甘心罷休一樣。”


  任炎打了轉向燈並道。滴答滴答的轉向燈聲音裡,他隨口一接:“也許從前你認識的譚深也並不是真正的譚深,也許真實的他就是現在這樣。”


  楚千淼愣了愣。


  隨後她想也是,人總是願意給別人呈現出他想呈現的樣子,真真假假地,不知道究竟為了取悅別人還是欺騙自己。


  秋日天光漸短,楚千淼跟著任炎回到公寓時,天色已經漸漸灰暗下來。


  偏偏進了屋她發現全屋的所有窗簾都被任炎拉上了。他還不許她開燈。


  他讓她在門口稍等一下,自己走進屋裡。


  隨後開放式廚房的餐桌上,亮起一片燭光。


  那一刻楚千淼心頭一起亮起一片心動。


  不知道是昨天還是昨天之前的哪一天,趁著她不在,任炎居然把公寓好好布置了一下。


  原來這個看起來高冷禁欲的直男,骨子裡也融著一片浪漫。


  她想起谷妙語曾經給她講過的一段大道理:男人沒有不會浪漫的,不會就學唄,學了還說不會的,那就是沒把你放心上。真把你放心上的男人,什麼浪漫,什麼柔情,什麼寵溺,從來都是無師自通的。


  她忍不住笑意地想,任炎這無師自通的浪漫,是不是因為把她放在了心上。


  昏黃跳躍的燭光裡,她看到他買了酒買了花,還買了項鏈給她。


  他讓她脫掉她自己的衣服,換上他的白襯衫。


  他們本來還是各坐各的位置,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就著燭光究竟是喝了幾杯酒,等楚千淼再回神時,她已經坐在了任炎腿上。


  他抱著她,給她戴上項鏈,就著紅酒的味道密密實實地吻她揉她。


  她推開他趁著喘口氣地空當,氣喘籲籲地對他說,襯衫都弄皺了。


  他貼著她的耳朵,聲音沙啞,仿佛蠱惑:那就幹脆讓它再皺一點。


  他的聲音和氣息熱熱地鑽進她耳朵裡。他在她的微微戰慄中一把抱起她,把她直接抱進臥室去。


  那一晚他折騰她很久,也很用力,有時幾乎讓她覺得微痛。而那種痛感背後卻又是一種不同以往的極致快樂。當他俯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以後譚深的電話不許再接了”時,她帶著點痛帶著點戰慄地到達了頂點。


  事後她忽然有了一點了悟。他那麼用力,弄得她幾乎發疼。所以或許對於她和她前男友的過去,他到底不如他表現得那麼淡漠不在意。


  楚千淼自己承攬的ipo項目,經過她和企業負責人、高管的幾次磋商談判後,雙方最終達成了合作意向。企業方面的人說實話比較難纏,但楚千淼在力涯項目上被竇珊已經磨練出來了,經歷過竇珊後再遇到這一類難纏的人,她從此應付得遊刃有餘。她有時候想謝謝竇珊。竇珊讓她明白,每一場和難纏的人的較量,其實都是在鑄就她的職業豐碑。她得感謝這些人,他們歷練了她讓她成長。


  項目在力通很快立了項,力通幾位部門負責人都把楚千淼當成標杆對自己手下進行思想教育:“看看一部的楚千淼,人家一邊做項目一邊考保代,一下就考過了!考過之後一帶項目就帶得有模有樣,現在人家都能直接承攬項目、承做項目一條龍了!你們得多跟人家學學,別成天上班就知道聊天看股票,有時間多看書多鑽鑽業務!”


  這話從別部門的員工那傳到楚千淼耳朵裡。楚千淼趕緊謙虛地給這話打了個補丁:“沒有這麼厲害,不是一下就考過了保代考試!”


  那員工寬了寬心,說:“我就說嘛,我們美女楚總要是剛考一年就考過了,那還讓不讓我們這些考了兩三年都沒過的糙漢活了!”


  楚千淼笑笑,沒說話。


  從項目上回到公司的劉立峰搭起了那人的話茬:“美女怎麼了,美女不能比你們糙漢考試考得好?我說你可趕緊別做夢了,我美女老大雖然考了兩次才過,但攏共也就看了九個月的書,你啊,跟她就是沒法比,所以說到底啊你還是沒法活,抓緊收拾收拾回家去世吧!”


  那人笑罵了劉立峰一聲走開了。


  楚千淼笑起來,把從茶水間拿的罐裝咖啡飛給劉立峰一個:“抓緊復習,這次考試再考不過,我就不收你怎麼笨的小弟了!”


  劉立峰呲牙呲得耳朵都發紅:“誰稀罕!”卻乖乖抱著咖啡坐下看書了。


  楚千淼回到辦公室接到周書奇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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