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統習慣性無視我的歇斯底裡,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說完這句話,它便消失了一般,無論我在腦子裡怎麼追問,它都不再回應。


一夜無眠,我緊張到天亮。


直到,程星的電話打來。


「走啊!來春季酒店,我跟齊時章早就到了就等你了!」


我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什麼?」


「你忘啦,我們三個考上了同一個學校,說好通知書下來以後,大家聚在一起慶祝慶祝。」


對,我考上了大學,我應當開啟屬於自己的人生。


我翻出我曾經最愛穿的短裙,穿上以後看著自己青澀的臉龐,這才勉強找回了幾分真實感。


到了地方才發現,飯菜早就點好了,齊時章正哄著自己六歲的小妹妹齊玉:「姐姐還沒來,我們要等姐姐過來再吃。」


我心下一暖,走上前去坐在程星旁邊:「等我幹什麼?你們先吃啊。」


順便剝了個蝦放在齊玉碗裡,看她吃完順手給她擦了擦嘴。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我抬頭一看,一桌子人都在注視著我。


「天哪,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囂張跋扈的趙明珠嗎?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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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書文三歲時不好好吃飯,隻吵嚷著要吃我做的飯。


我根本不會做,見他可憐,還是端出一碗糊粥。


他卻吃得香甜說:「娘做得真好吃,我想讓娘天天做給我吃。」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伺候他的飲食。


不過後來。


「倒了吧,這些東西也隻有那個老女人吃得下去。」


半晌,我苦澀一笑:「我本以為我都忘了。」


那十年,到底還是在我身上留下了刻骨的痕跡。


「其實,我當時是穿越了……」


話一開口,就沒這麼難受了。


我盡量放輕松,三言兩語說完事情的經過。


卻沒想到,還是讓整個餐桌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沒事,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不還好好地……」


話還沒說完,齊玉烏黑的眼睛看向門外:「姐姐說的壞人,是他們嗎?」


門口一大一小穿著古裝正在直直地望著我。


裴書文正在大喊著:「娘!那是我娘!」


8


正值八月,外邊陽光刺眼,我卻感到如墜冰窟,控制不住地想逃。


齊時璋和程星猛地起身擋住了我,將我擋得死死的。


裴恆緩步向前,與他們對峙:「讓開,那是我的妻子,我來帶她回家。」


裴書文隔著縫隙癡癡地望著我:「娘,沒想到你比月姐姐美多了,到了這裡我才發現娘說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


「跟我們回去吧,我這次一定像喜歡月姐姐一樣喜歡你。」


程星憤怒極了:「我家姣姣才十七歲,從哪來的這麼大的兒子和這麼老的丈夫!」


「保安,快把他們帶走!」


裴恆很冷靜,不緊不慢地開口:「她大腿內側有一塊花瓣狀的胎記。」


「趙明珠,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他聲音不大不小,但餐廳安靜,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


一時之間,紛亂的目光刺得我心頭發澀。


「你這混蛋。」齊時璋不由分說一拳打上去。


「無恥,下流,不要臉!報警,我現在就要報警!」程星開始找電話。


紛亂嘈雜中,我站起身:「夠了。」


我將齊時璋拽了回來,略帶心疼地輕撫了一下他嘴角的瘀青。


裴恆目光在我們二人身上流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我身上,輕笑一聲:「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來這隻為了找回我的妻子。」


「報警有什麼用?我不歸你們這的律法管。」


程星沒見過他這種無賴,氣得胸腔上下起伏。


我恨恨盯著他。


「明珠,我從未虧待過你,你永遠是我明面上的夫人,我們日子過得不是很好嗎?


「你為什麼,非要回來呢?不就是想讓我來接你嗎?」


他沖我微微勾唇,他很篤定,也很自信。


我沖他冷笑:


「你說得沒錯。


「你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不受法律制裁,同樣我也不受法律制裁。


「我不會讓你們打擾到我的生活,為此……」


系統劇烈的電擊傳遍全身,我咬緊牙關強壓住痛意,攥緊了齊時璋的手。


「我會殺了你們,我說到做到。」


裴恆似乎終於意識到我並不是離不開他,臉色變得煞白,有些無措地說:「我可以把上官月送走,不讓她礙你的眼……」


他話還沒說完,裴書文打斷了他:「為什麼啊?!月姐姐溫柔善良,娘回去也能相處得很好。」


我嗤笑一聲,帶著程星他們轉身離去。


9


【你不能殺他們。】一向平靜的系統在腦子裡大喊。


吵得我腦子生疼。


「放心吧,我不會殺他們的。」


我不會讓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折磨我一輩子。


系統松了口氣:【你看裴恆多愛你,為你還追到了這個世界,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為你們打開時空隧道。】


見我不回應,他有些生氣。


【你難道就這麼冷血,就看不到他的真心嗎?】


我諷刺一笑:「你一個綁架系統,談什麼真心?這麼心疼,你嫁給他唄。」


不出意外,又是一陣電擊。


但這次,我不再像之前一樣孤立無援。


回家後,我讓程星跟齊時璋把這件事告訴各自的父母。


我們的父母各自有各自的人脈,希望他們能夠調查一下這件事。


因為我不相信,系統獨獨挑了我一個人去做攻略者。


我也不敢想,當我被困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小院中,又有多少人在同時受著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的話,他們沒再來打擾我,就連系統似乎也因為能量不足陷入了昏睡。


我也不願意去想那些事,而是開始準備入學。


我本以為在開學之前都見不到裴恆他們,卻沒想到某天我帶著齊玉去遊樂園玩。


嘴裡正對她哼唱著英文歌時,一個小小的身影沖了過來,猛地把齊玉撞到。


「那是我娘!這首歌是我娘給我唱的。」


齊玉吃痛,我心疼地把她扶起來。


冷著臉問他:「你爹呢?」


這歌我的確也對他唱過。


他小時候哭鬧不止,我就會給他唱一些現代歌。


每次唱到這首英文歌時,他就會安靜下來。


後來,我聽到他抱怨著說:「娘不要再給我唱這歌了,月姐姐說了,這是巫女的咒語。唱這歌的人是要被燒死的,娘也就算了,我可不想被燒死。」


裴書文憤怒地還想沖上來,齊玉猛地起身把他推倒在地。


「我哥哥說了,再遇到有人叫姣姣姐『娘』,就打斷他的腿!」


「你,你這個死丫頭,我要讓我爹殺了你!」


我反射性給了他一巴掌,沒好氣地問他:「你到底發什麼瘋?」


他徹底崩潰了,臉氣得漲紅,坐在地上號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指責:「我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向著外人!更何況,這個死丫頭跟你毫無血緣關系!」


我靜靜地低頭看著他,小小的他滿臉狠厲,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


他張口閉口血緣關系,卻沒想到曾幾何時他在上官月那裡撒嬌:


「我雖然和你沒有血脈相連,但我們心是相連的。我沒有生在月姐姐肚子裡,但卻生在了月姐姐心裡。


「我知道月姐姐不能生孩子,從此以後,我願意當月姐姐的孩子!」


想到這,我搖搖頭,蹲下身與他對視,一字一句:「你不是我的孩子,你的母親是上官月。」


「如果硬要說你跟我有什麼關系的話……」


我盯著他細嫩的脖子:「你是被強奸生下的孽種,是我的汙點。」


那日系統對我說讓我生個孩子,我根本沒同意。


卻沒想到夜半三更,裴恆醉醺醺地闖進來:「今天月兒不願意,那就你來。」


「正好,賜你個孩子。」


我百般掙扎,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先是辱罵,到後邊是哭著哀求,最後是絕望而麻木。


事後,他滿足地躺在床上昏睡,我爬起來死死盯著他。


恨意與痛苦,讓我想殺了他,就在我拿起剪刀的那一刻。


系統出聲:【你不想回家了嗎?】


……


裴書文臉上肉眼可見地失去血色,他哭得更傷心了,喃喃自語道:


「我,我不是。


「你是壞女人,我要回去找月姐姐!


「爹!爹!我不要娘了,快帶我回去,我要找月姐姐。」


他爬起來踉蹌地往後跑。


不遠處裴恆立在那裡,神色略帶一絲愧疚。


10


我徹底沒了興致,抱著齊玉回了家。


卻發現,齊家和程家的人竟然整整齊齊地出現在我家裡。


我遲疑地問:「這是怎麼了?」


父親神色凝重,遞給我一沓資料:


「你說得沒錯,不僅僅是你。


「最近光是少女昏迷,都高達上百例。


「有的像你一樣昏迷了十幾天醒來,有的直接在睡夢中停止了呼吸。」


我聽得膽戰心驚,幾乎拿不住資料。


「那我應該怎麼做?」


科研人員打開了屏蔽儀,溫和地坐在對面。


「這場談話不會被任何人知道,你可以放心地說。」


我事無巨細,這十年時光,從嘴裡說出來也不過是一個小時。


聽完我說的,他們面面相覷。


一個女性科研人員安慰式地抱住了我。


「好孩子,你一個人在那裡一定吃了很多苦。你放心,國家會給你一個結果。」


我沖她笑了笑:「不用為我擔心,至少我活著回來了。」


「還有很多依舊在攻略,和沒能回來的人。」


科研人員談得熱火朝天。


「切斷媒介倒是可行。


「可是,這個系統它沒有實體,我們又從哪去入手研究呢?」


「等一下。」我打斷了他們。


我指了指自己的頭:「這個系統,現在就在我腦子裡。」


裴恆跟裴書文還在這個世界,系統還要為他們打開時空隧道,根本沒法脫離我這個肉體。


一向冷靜的系統這次終於慌了。


它用盡最後的力氣電我,劇烈的電擊刺遍了我的全身,疼痛讓我幾乎要失去意識。


冷汗蜇得我睜不開眼睛,但我卻釋懷地笑了。


這次,它逃不掉了。


切除系統的手術漫長卻並不痛苦。


他們用了無數高科技,匹配了我身體的屬性,終於成功把系統逼出來了。


與我想象中的光球不一樣,我看到那是一隻黑色的蠕蟲。


被夾出來時,還在吱哇亂叫。


研究人員松了一口氣,反手把系統關在一個特制的鐵盒裡,阻擋了一切聲音。


我看著那盒子被上了一層層鎖,感受到我體內的桎梏也在一層層消失。


我知道,這個系統一定會受到懲罰。


不過,可能要等很久。


11


自那日以後,裴恆不敢讓裴書文出現在我面前了。


他似乎終於意識到,我對這個孩子並沒有什麼感情和所謂的母愛。


於是,他轉而開始隱秘而自得地單方面追妻。


他時常赤紅著眼出現在離我不遠處,對著我欲言又止。


我去哪,他跟到哪。


出眾的顏值讓路人紛紛側目,他仿佛沒知覺一般,臉上帶著委屈隻顧著盯著我。


我知道他想沖上來把我拽走。


不過因為我被保護得很好,每次出門都會好幾個人陪伴,這才沒有讓他有可乘之機。


後來他改變了策略。


開始給我送一些並不值錢的小玩意。


有時是一隻兔子,有時是一個口哨,每次都會在旁邊附上一封信。


我不打開都知道裡邊寫的無非是那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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