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程譽著急的聲音傳出來:“你上哪兒去了?”


“我在一家叫The Cambridge Flower Shop的花店外面。”


“電話別掛,原地等我。”


這時,那男人又問:“中國人?”


因為聽見他用中文講電話了。


“你也是呀?”薛宥卡笑道,“好巧啊,你是哪兒人?”這算是在國外碰見同胞的下意識問話。


男人說澳門,看向這個扮成小惡魔的男孩。


薛宥卡“咦”了一聲,又抬頭看他。


“怎麼?你也是?”


“不是,我朋友是,因為很少見所以聽見愣了一下。”


男人拿出手機:“你在劍橋上學嗎?”


“不是,來這邊玩的。”他沒說太多,看見花店的花,順手拿起白色滿天星和白玫瑰的花束。


因為外面人多,他怕錢丟了,隻帶了一些零錢,薛宥卡問店老板花束多少錢,一束花要20磅,他掏了一會兒,摸出十幾磅的零錢,男人直接摸出錢包,拿了一張百元英鎊:“我送你吧。”


“不不不不用,”薛宥卡放下花束,“我也可以不買的。”他轉而看向旁邊更小一些的花束,老板說十五磅。


薛宥卡這裡有14,想著等程譽來了再給,結果旁邊的男人摸出一英鎊的硬幣:“借你總可以吧?”


薛宥卡還是說不用:“沒關系我朋友馬上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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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聽見程譽在電話裡問:“你跟誰聊天?”


“遇到一個中國人,好巧啊他跟你是老鄉哎!”


程譽卻感覺他是被纏上了:“你注意安全,站在花店裡別出來。”


薛宥卡確實是被纏上了,但不是那種纏上,而是拐彎抹角地問他一些信息,問他幾個人來劍橋的,怎麼會走散了,問他讀大幾……


薛宥卡心眼多,都回答了,但都是牛頭不對馬嘴,說自己是曼徹斯特大學的留學生,做了幾年高管來讀研究生的:“你看不出來吧,我有三十了呢。”


男人自以為和他聊得非常好,笑道:“你騙我的吧?”


薛宥卡問他怎麼還不走,是不是沒事幹,男人說:“等你朋友過來吧,我在這裡陪你等,好吧?”


“其實不用這樣的……”


“你這麼小一個男生,長得這麼好看,挺危險的。”


那邊的程譽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耳熟,幾乎是跑著來的,劍橋有好幾家花店都叫“The Cambridge Flower Shop”,程譽一開始跑錯了,□□的人在其他街去了,程譽叫了個車,根據他的定位打車過來,終於找對了位置。


一下車,程譽就在花店門口看見了他家米米,旁邊還有個穿黑袍的男性,定睛一看,不是程子巍是誰。


程子巍這人什麼德行程譽太知道了,大步過去,直接一把將他推開,攥住了薛宥卡的手腕。


“傻逼離他遠點。”


程子巍惱怒地扭頭看著這個戴鬼面具的人,一聽聲音和語氣太耳熟了,又不能確信,覺得不太可能:“你誰啊?!”


“你說我誰?”程譽摘下頭套,眉眼透出不羈的匪氣,“老子是你爹。”


第 85 章


程子巍是程譽的堂哥。但堂兄弟二人關系一直稱不上好, 連不說兄弟友誼,連普通同學關系都比不上,一年頂多在家宴上見一兩面。


沒想到會在這兒突然遇上。


程譽的語氣一點沒有客氣, 掩飾不住的厭惡“我的人你也想泡,滾。”


雖說兩人關系疏遠, 但程子巍那點破事兒程譽是有耳聞的, 今年還跟林時茂的妹妹相過親,程子巍長得不錯, 也很會討人歡心, 林小姐挺喜歡他, 結果沒多久程子巍就被抓包劈腿, 私生活亂七八糟。


程子巍顯然也沒想過會在劍橋碰上他, 愣了有一會兒,憤怒緩和下來, 但眼神仍帶著不可思議“程譽你也來這兒玩兒啊,這男朋友你誤會了哈哈,我是異性戀。就是偶遇了, 他走丟了, 都是中國人聊一聊嘛。你男朋友跟我聊得挺好的, 我們挺投緣。”


程譽說投緣個屁“你沒有自知之明”


程子巍平日見誰都笑, 但再愛笑,這下也笑不出來, 看向這個“跟自己聊的真的不錯”的、化著哥特妝也掩蓋不住渾身上下少年氣的小男生。他是完全沒想到, 程譽是同性戀,而且口味跟自己還很像。更沒想過, 程譽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就不怕自己跟爺爺說麼


可惜了, 跟了程譽這樣的狗脾氣。


“那你們好好玩。”程子巍看向這個扮成小惡魔的男孩,說,“下次見面聊啊,如果他未來帶你回家的話,我們也能再相遇。”


程譽說神經病程子巍顯然以為自己不敢跟家裡出櫃,故意這麼講。


薛宥卡沒吱聲,也沒理這個跟程譽認識的、好像程譽很不喜歡的男人。心裡多少有點好奇他們什麼關系,但也沒有問,自顧自地從程譽包裡拿出錢包,摸了一個硬幣,把花買了下來。


程譽也沒有解釋,更沒有掩飾,不再搭理程子巍,牽著米米離開花店。


“送你了。”上車後,薛宥卡把花塞給他,“那人是誰啊。”


“我孫子。”


薛宥卡:“……”


“剛剛不還是你兒子嗎”他問,“是不是你遠房親戚什麼的。”


“一個堂兄。”程譽剛才發現他不見,扭頭一看周圍全是妖魔鬼怪,心髒差點停了。一直給他撥電話。兩人大概是一直在互相撥,所以一直沒接通,現在衣服都被汗打湿了,心跳堪堪平靜下來。


“以前你還見過,他這個人很惡心。”


其實在那次前,程譽還沒覺得程子巍多惡心,就覺得這個堂兄很煩。兩人也不怎麼見面,所以也還好。但少年時的自己跟隨姥爺去到山陵縣靜養,程子巍的母親一心想要兒子跟他打好關系,同時也是為了讓程子巍在爺爺面前表現一下兄友弟恭的畫面,於是程譽剛到沒幾天,程子巍就坐飛機來了。


“什麼時候見的,”薛宥卡好像也沒有印象,“是不是以前遇見你的時候。”


“你又記得了”


“嗯不太記得,”薛宥卡說,“不過他確實有點不太像什麼好人。”


搭訕的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但程譽這個堂兄就屬於過度自信了,當然了,也不能說多壞“是發生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嗎,你對他態度這麼差。”


“差嗎”程譽冷笑,“沒打他就不錯了。”


程譽看他的表情,隻好解釋“小時候你不是動手術,穿裙子,扮成女生來我們家玩的時候,碰見他。”動手術這件事薛宥卡是後來想起來的,跟他講是因為割包皮才穿的裙子。


程譽對當時的記憶非常清晰,這一段完全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程子巍交好的回憶,尤其深刻。


薛宥卡“然後呢”


“然後他問你為什麼不穿內衣。”


“……”


“好吧,這是有點惡心了。”薛宥卡一想自己當時的年紀,又想到剛才問自己搭訕的男人臉上的笑容,胳膊泛起雞皮疙瘩,打了個哆嗦。


“爺爺不喜歡他,”程譽一字一句地說,“所以以後嫁給我了,也不用面對他。”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你了。”


“你不嫁嗎”因為司機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程譽半點沒有避諱,壓過去貼著他的耳朵,“那我要把你吃了。”


熱氣吹拂在耳朵上,薛宥卡痒得發笑,花束在懷裡被壓扁“你要戴著頭套說這話,那還有點威懾力。”


頭套不小心丟到花店了,程譽自顧自地咬他的耳垂,很輕“先吃耳朵”低下頭去貼住他紅潤的的嘴唇,“再吃嘴巴。”


“我嘴上有口紅。”為了s小惡魔,他抹上一種樹莓的深紅色在嘴唇上。


程譽就停了一下,然後又舔了一口,說“反正沒毒。嗯”他探出舌尖,嘗了嘗味道,“還有點巧克力味兒”


薛宥卡臉紅透了,餘光瞥向出租司機,張開嘴臉也燒紅“我沒漱口啊。”


“你什麼我沒吃過。”


薛宥卡不說話了,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就兩回嗎”


“嫌次數少”程譽咬他,低聲說,“晚上你等著。”


“唔,你別在車上這樣啊。”


“英國到處都是基佬。”話這麼說著,程譽也沒繼續了,隻是拉住他的手指把玩著,語氣狀若有些狠,“剛才那個問題,嫁不嫁給我你要回答好。”


薛宥卡連說了三個好。


“這還差不多,”程譽又說,“你小時候就答應過我的,不能爽約。”


從劍橋回學校,生活恢復之前的忙碌,白天要麼上課,要麼看書,程譽排練的時候他去泡圖書館,其他時間都會吧書帶回去跟他在同一個空間裡學習,或是一起去看牛津的辯論賽,周末坐火車到倫敦聽一場音樂會。


牛津是個很安靜的城市,學院裡隨處可見穿著牛津校服的學生,學生租船還有優惠,隻需要三鎊就能租下一葉小舟,而給遊客撐船也是一個學生之間的熱門兼職。


程譽是在一個午後劃船帶他過去的。


細長的小舟順流而下,停靠在了河畔。之前荒蕪雜亂的院子重新整修,請了園藝師打理,現在變得花團錦簇,就好像在原地生長了十幾年那樣,外牆修繕過後,依然帶著沉重的年代感。


裡面的裝潢大致不變,隻是變得更新了,還多了許多植物。有些破損的樓梯也修復了,踩著樓梯上樓,依舊會有年久失修的咯吱聲,但比之前好許多,繞著樓梯一路上到閣樓。


房子是尖頂,兩旁穹頂矮,中間高,床就放在一片白色地毯的正中央,由穹頂掛著許多串星星燈,陽光透過閣樓的圓窗進來,溫暖地照在那張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大床上。


“去試試。”


“啊,現在嗎”那張床足夠雪白,嶄新潔淨得叫人要用沐浴焚香來享用。


程譽挑眉“不然你想什麼時候試?”


薛宥卡哦了一聲,抬手把衣服拉鏈拉了下去。


嗯?


程譽立刻感覺到了不對米米是不是理解錯了,自己隻是讓他試試床軟不軟,怎麼就突然開始脫衣服了


這……


自己也不能裝傻呀,程譽咳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拉上窗簾。


薛宥卡脫下外套,光腳踩著柔軟的地毯,正要撲上床,就看見程譽開始解皮帶,自己一看他,程譽臉頰一層薄紅,然後說“你過來給我解開。”


薛宥卡這才恍惚地意識到程譽是什麼意思原來是這樣試啊。他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把程譽的皮帶抽開,褲鏈拉下去,仰著頭望著他“裡面要脫嗎”


程譽差點抖了一下,又咳了一聲,故作鎮定“不能我一個人脫啊,你也脫,先把襯衣給我脫掉。”


“哦。”他乖乖地開始解扣子,就解了一半,還是不習慣大白天的這樣。


“該你了。”薛宥卡說。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把衣服除得差不多了,眼裡各自含著喜歡和羞澀的光芒。


窗外還有鳥叫和風聲,白色的紗簾透著朦朧的光。


天蠍在英國的巡演挺順利,盡管不敵國內的人氣,但這一下還是圈了不少國外的粉絲,跟許多樂隊、歌手,一到國外發展就涼涼的走向不同,甚至還受邀夏天去阿瓦隆島參加gstonbury音樂節。


考試季結束,薛宥卡拿到了不低的學分,回國前陪同天蠍一起去了阿瓦隆島。


已經有十個月沒回家了,跟何小由平常也是打視頻電話溝通,何小由問他留學生活,薛宥卡會問她跟胡醫生怎麼樣,何小由剛開始不好意思說得很少,本來很擔心米米排斥自己跟其他人交往,現在發現他不排斥,反而還不適應。


後來何小由會說得多一些了,薛宥卡問她胡醫生在不在,何小由回答“你胡叔叔還在手術室,幾號回來啊”


“已經放假了。”薛宥卡說,“不過難得來一次國外,拿的留學籤,我準備再去歐洲玩一玩。”


“哦哦,去歐洲啊,挺好的,多見識一下外面。不過歐洲很亂的,”薛宥卡留學期間,何小由經常查新聞,國外有多亂她現在很清楚,“你不能一個人去,要住正規酒店,別去亂七八糟的地方,也不要晚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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