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可今天周恪森親口說……楚識琛做過了闌尾炎手術。


第57章


項明章捏著CT片子,心中猶疑不定,他翻來覆去地確認那塊影像,怕自己看錯,用手機拍下來發給了項行昭的家庭醫生。


對方很快回復,證實是闌尾,如果切除過不會出現。


項明章疑慮更甚,聯想到楚識琛根本不存在的“文身”,他沒有深究,因為錢樺吊兒郎當的,說的話不可信。


但周恪森不一樣,楚識琛做完手術他去醫院親眼看過,楚喆和楚太太都在場,所以不會有假。


可這張片子也是真的,的的確確是楚識琛的身體影像。


如果兩個既定事實相悖,說明一定存在問題。


可究竟是什麼問題?


項明章思路錯雜,但職業習慣不允許他忽視,一個事件就像一個復雜的系統,其中一項模塊、一個組件、一串代碼,隻要出現細微瑕疵,都可能影響整體的運作。


項明章想打給許遼,翻出號碼,懸著手指卻遲遲沒有按下。


上次楚識琛在雲窖那麼生氣,他把人哄好了,雖然沒有明確保證,但等於默認不再調查楚識琛的舊事。


項明章兀自輕嗤一聲,他向來不稀罕當君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信守承諾?


不過他承認,標書那件事真相大白,不被楚識琛誤會的感覺還不錯。


最終,項明章沒有打給許遼。


屏幕一閃,收到一條信息,公寓的私人管家知道項明章回來,詢問更換的衣物是否需要清潔熨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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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明章讓對方過來取,回復完,他把換衣凳上的一身西裝拎起來,從馬甲口袋裡掏出那隻懷表。


楚識琛不在,項明章每天戴著上班,沒想到正好戴去了哈爾濱。


在去醫院的出租車上,楚識琛燒得迷迷糊糊,竟然還注意到隱藏在衣襟內的表鏈。


項明章始終不明白,這隻懷表到底有什麼故事,為什麼楚識琛第一次見到就那麼反常?


辦公室那一晚,楚識琛近乎明搶,並且喃喃地說了兩個字——我的。


以楚識琛矜持莊重的個性,平時根本不會說這種話,當時喝了酒,“我的”,是無心之語,還是酒後吐的真心之言?


項明章靈機一動,他不調查楚識琛,但可以調查這隻懷表。


這是他的私人物品,拆開了敲碎了怎麼查都合理合法,至於檢查報告,他一張張收入紙封,暫時放進書房保存。


一夜過去,項明章起床去遊了幾圈,換衣服到公司,銷售部工作繁忙,不到九點鍾談話間已經全部佔滿了。


經過秘書室,楚識琛來得比往常早,黑西裝黑頭發,坐在辦公桌後專心做事。他生病初愈,膚色仍有些蒼白,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疏離。


伏案良久,楚識琛翻開一本文件靠回椅背,輕昂起下巴,一瞬間的神態有股上位者的高傲,甚少流露在人前。


楚識琛掀過一頁,視線移動發現項明章在門口,他放下文件,起身走過去打開門,說:“項先生。”


兩個人之間沒有多餘的稱呼,不同場景,不同的意味,項明章說:“是不是很忙?注意休息。”


“還好。”楚識琛道,“等下要去一趟市場部,先幫你泡咖啡?”


項明章說:“不用,早餐喝過了。”


他們守著門一內一外相隔半米,楚識琛靈敏察覺,項明章似乎有話,或者有想法要表露,等了片刻卻沒動靜,他道:“我派人去了哈爾濱幫忙打點。”


項明章說:“嗯,你辦吧。”


楚識琛該去市場部了,積攢了一周的工作夠他忙到下班,他不記得、也不在意檢查報告放在了哪。


其實部分工作超出了秘書的職責範疇,楚識琛之前參與歷信銀行的項目,整頓亦思財務部,推行退款機制,他的能力、權限和風頭實在難以埋沒。


這次楚識琛突然請假,沒兩天,項明章也走了,今天兩個人同時回歸,底下的人都猜測會有事發生。


等周恪森的歸程確定,楚識琛去亦思安排了辦公室,跟人事部擬定公告,關於研發部要有人事變動的傳言也透出風來。


周末上午,楚家傾巢出動去機場接機。


周恪森推著行李出來,楚識繪最激動,大喊著“森叔”衝上去擁抱。


周恪森無兒無女,期望都給了楚家的兄妹,來之前裝作不在意,見到楚識繪卻根本忍不住,問專業成績,問實習情況,問技術方向,把楚識繪都問怕了。


楚太太腼腆地立在一旁,心中慚愧,醞釀半天叫了聲“老周。”


周恪森既然答應回來,就已經摒棄前嫌,他應了,說:“小楊,我想去看看楚喆。”


從機場駛向墓園,路途中楚識琛買了一束白菊。


楚喆的墓在一片向陽的草坪上,楚識琛第一次來,他望著墓碑上的照片,楚喆和他幻想中相似,睿智且溫和。


周恪森伸手擦了擦照片,聲音高高低低,念叨著老友間積聚四年的心裡話。


楚太太對著墓碑向周恪森道了歉,叫楚喆放心,楚識繪講了些零碎的生活點滴。


楚識琛閉口不言,他該說什麼呢。


楚喆在天之靈一定知道他是個竊賊,偷取了身份,還有膽子來拜會失主的父親。


另外三人等著他說點什麼,他放下花束,歉疚不敢作聲,久久,他對楚喆說:“來日方長,那就且看來日吧。”


離開墓園,一家人為周恪森接風洗塵,楚識琛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下午陪周恪森到住處,兩個人坐下來詳談亦思目前的狀況。


三壺茶的工夫,楚識琛分輕重緩急地交代,無一不妥帖。


聊完,周恪森不禁感嘆:“你跟以前太不一樣了。”


楚識琛笑了笑:“不讓森叔失望就好。”


星期一,周恪森正式在亦思上任。


公司系統發了公告,頃刻間各部門皆知,亦思內部掀起波瀾暗湧,周恪森一露面,曾經的舊部下屬全跑來了,每個人都激動不已。


周恪森穿著樸素,但氣場很強,笑問大家自己是不是顯老了。


正說著,李藏秋出現,路上收到信兒,果然是真的,他沒想到有朝一日周恪森還會再回來。


走近了,李藏秋先看了楚識琛一眼。


楚識琛道:“李總。”


李藏秋點一點頭,儒雅笑道:“周副總,咱們老哥倆好久不見了。”


周恪森十足的冷靜,陳仇舊恨掩在歲月刻下的眼紋裡:“以後恐怕又要天天見了。”


李藏秋道:“瞞這麼嚴實,什麼時候決定回來的?”


楚識琛坦坦蕩蕩地說:“是我去哈爾濱向森叔認錯,請森叔回來的。”


這一句話否認了當年的龃龉,還了周恪森清白,李藏秋自然領悟,當年被他利用的“楚識琛”已經換了陣營。


周恪森說:“第一次進亦思是楚喆找我,第二次是楚喆的兒子找我,一不小心就混成了兩朝元老。”


“楚喆”的名字太久沒在亦思提起,眾人一時怔然,恍惚回到了亦思最輝煌的時候。


這時,兩名保安搬上來一隻箱子,說:“楚秘書,你的包裹。”


楚識琛親手打開,箱子裡是楚喆生前最喜歡的雕像,他說:“森叔,這是楚家給你的上任禮物,以後就擺在研發部的會議室裡。”


周恪森忡愣著,抬手撫上雕像:“……好,就照你說的辦。”


從孤身前往哈爾濱,到今日周恪森走馬上任,楚識琛圓滿完成了每一個步驟,他並不滿足,該繼續邁出下一步了。


手機響,楚識琛走到人少的地方接聽:“項先生?”


項明章上午去老項樾開會,來不了,訂了花籃祝賀周恪森任職,說:“我準備回公司了,你那邊怎麼樣?”


楚識琛說:“很順利,滿足預期。”


項明章道:“那就好。”


門口立著項明章送的花籃,好大一捧銀扇葉,扎實茂密,可惜細長的枝葉有些脆弱,運送途中折斷了幾根。


楚識琛抽出來,攏了一小把,說:“大概多久到,研發中心的會議要不要提前?”


項明章道:“楚秘書,你是不是生怕我歇著?”


楚識琛說:“可以給你留一杯咖啡的時間。”


項明章妥協了:“幫我叫一杯意式濃縮,等會兒見。”


辦公大樓的樓頂是天臺咖啡館,天冷了,上來的人不多。


楚識琛之前約任濛來天臺面談,談完就走,沒顧及欣賞,半圓觀景臺上有一架天文望遠鏡,上可以觀星,下可以俯瞰整個園區的風景。


今天是陰天,畫面不太清晰,楚識琛低頭對著目鏡擺弄,沒察覺背後的腳步。


項明章去了趟哈爾濱,長了一點耐寒的本事,開車嫌熱,大衣脫下來搭在手肘上,他走近摸了下楚識琛的後腦勺,問:“好看麼?”


楚識琛抬起頭:“你回來了。”


天臺風大,項明章怕楚識琛著涼,展開大衣給他披在肩上,嘴上說:“正好我懶得拿了。”


兩個人立在欄杆前,視野開闊,楚識琛道:“周先生回來了,文旅項目你會不會考慮讓亦思參與?”


項明章說:“下午研發中心一起開會,會正式討論。”


楚識琛不止為亦思,也為項樾:“一旦決定,對外我們要盡快反饋給甲方,對內,要讓有的人避嫌。”


一口咖啡還沒顧上喝,項明章道:“你有時候實在雷厲風行,不像上有老板的秘書,更像是習慣了拿主意的領導。”


楚識琛沒有直接否認,他在盡力當一個秘書,可一介凡人難免有疏漏,他揣摩著項明章的情緒,問:“你在敲打我嗎?”


項明章攏緊他身上的大衣,說:“哪敢,風大了都怕你凍著。”


又一陣風吹來,項明章胸前的懷表鏈子滑落,懸垂著搖晃不止,楚識琛抬起食指一勾,捻住表鏈的頂端幫項明章系回紐扣上。


飛揚的發絲掃過臉頰,項明章忍著痒意:“例會的時候就掉了一次。”


楚識琛仔細弄著,說:“以前的紐扣沒這麼精巧,扣上正合適,現在鏈環有點大,松了就容易滑落。”


項明章重復:“以前?”


楚識琛頓了頓:“這不是古董表麼。”


項明章道:“我看了些別的古董懷表,沒見過這種絞絲的表鏈。”


系好,楚識琛說:“像是女士項鏈改的。”


項明章奇怪:“定做懷表,卻不做配套的表鏈麼?”


楚識琛回答:“也許這麼做有特殊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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