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柏鶴,”岑大哥見岑柏鶴推門進來,忘了眼他身後,“祁大師呢?”


  “他在休息,”岑柏鶴在沙發上坐下,“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岑大哥笑得滿臉尷尬,“剛才阮世叔話裡話外,好像有撮合你跟他孫女的意思。”


  “輩分不同,談什麼撮合,”岑柏鶴伸手取了一本雜志,在沙發上坐下,“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他抬頭望了岑大哥一眼,“爸不會想要給我弄包辦婚姻?”


  “那怎麼可能,我這不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免得你到時候上當,”岑大哥是真沒覺得阮家那小姑娘有多稀罕的,也可能是因為年齡差距太大的關系,他與現在的年輕人審美存在隔閡。


  “晚上宴席安排座位時,你準備讓祁大師坐那一桌?”對於岑家人來說,祁大師就是貴客,在安排座位的時候,就要講究一點。


  “就在我旁邊,”岑柏鶴翻了幾頁雜志,發現裡面居然有關於自己的報道,還是他與某些女藝人的花邊新聞,皺著眉把雜志扔到桌上,“他是看在我的面上才來的,與其他人又不熟悉,坐哪兒都不如坐我身邊。”


  “行,”岑大哥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也挺合適。


  岑柏鶴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雜志:“大哥,少看這些不入流雜志。


  岑大哥滿臉茫然,他就是在樓下大廳隨便拿的幾本,誰知道裡面是些什麼。等岑柏鶴離開以後,岑大哥翻了翻雜志,頓時有些無語,現在這些娛記怎麼不改行寫小說,這都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祁晏從床上懵懂地坐起身時,差點有些分不清自己身處在何地,知道他看到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書的岑柏鶴以後,才漸漸反應過來,他還在酒店裡面。


  “醒了?”岑柏鶴合上書,“時間已經不早,去洗漱一下,我們下去吧。”


  祁晏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潑到臉上後,才全部清醒過來,他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水,轉身去衣櫥裡取衣服時,發現這些衣服被重新熨燙過一遍。


  “謝謝啊,”他換好衣服出來,對岑柏鶴道了一聲謝。


  “不是你說的,朋友間不需要道謝。”岑柏鶴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祁晏面前,“別動,頭抬起來。”


  祁晏茫然地抬頭照做,不知道岑柏鶴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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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結與衣領沒有整理好。”


  祁晏低頭,下巴撞到了岑柏鶴的手背,於是又老老實實的抬起了下巴。這個視角離岑柏鶴很近,他發現岑柏鶴的唇長得很性感,隻是顏色有些淺,看起來缺了些氣色。不過脖子與肩膀長得挺好看的,難怪穿西裝這麼有氣質。


  “好了。”岑柏鶴收回手,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收回手時,忍不住摸了摸手背。


  祁晏朝岑柏鶴笑了笑:“那我們下去吧。”


  “好。”


  “你聲音怎麼有些沙啞?”


  “沒事,可能是坐久了的緣故。”


  “這有關系?”


  “……”


  第47章 怎麼辦?


  


  華夏酒桌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環就是座位安排。坐在岑柏鶴左手邊的祁晏收到無數人的注目禮,幸好做他們這一行的,別的不行,心理素質一定要好,不然被這麼多人偷偷打量,還真有些放不開手腳。


  菜一道道上桌,但是真正大口朵頤的人卻很少。這種重要場合,同桌人身份都不凡,誰也不會為了這麼幾口吃的,弄得儀容不雅。就連胃口向來很好的祁晏都很克制的保持著一張高冷神秘臉。


  一頓飯下來,祁晏總共也沒說幾句話,以茶代酒與同桌人喝了兩杯,也沒人說他不對。在旁人看來,就連岑家上下都對這個年輕人客客氣氣,他們更不會傻得去得罪。


  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祁晏回頭看著親自送他到酒店大門外的岑三哥夫婦與岑柏鶴,有些無奈:“留步,留步。”


  “祁大師,”曹靜妍笑容十分溫柔,就像是一位慈愛的姐姐,“今天真的很感謝您能來。”


  “三嫂客氣,”祁晏笑望岑柏鶴,“這麼稱呼您,沒錯吧?”


  “你跟我們家柏鶴是朋友,叫我三嫂才對。”曹靜妍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了。


  岑柏鶴點頭:“對,應該的。”


  祁晏無奈一笑,對岑柏鶴眨了眨眼,才對曹靜妍道:“那三哥、三嫂,還有柏鶴,我回家了,你們也早點回家休息。”


  “好,”曹靜妍把一盒餅幹一盒糖遞給祁晏,“路上小心。”


  祁晏點了點頭,朝三人揮了揮手,就朝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面對豪門的忐忑與緊張。


  “這位祁大師性格真不錯,”岑三哥攬著老婆的腰,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情。處在他們這個地位的人,什麼人是真心,什麼人是假清高,有時候隻需要幾句話,幾個動作就能分辨出來。


  柏鶴的運氣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好,能認識這樣一個把他當做普通朋友並且還能改善他體質的人,不知道需要多少的運氣。


  “你前段時間讓人選安全性能高,價值又適中的汽車,就是為了祁大師?”岑三哥半眯著眼,看著祁晏上了一輛外形挺不錯的汽車裡,“早知道祁大師缺代步車,我就送他一輛了,再不然你送他一輛也好。祁大師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怎麼一點錢怎麼還好意思讓他出?”


  “這種小事不需要三哥操心,有我安排就好,”岑柏鶴凝神望著祁晏的車緩緩開出酒店,聲音在黑夜中染上了柔情,“他不會喜歡我直接送他車的。”


  雖然錢錢平時對錢的興趣很大,但是岑柏鶴心裡清楚,錢錢絕對不會喜歡白接受他一輛車。這種直覺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岑柏鶴卻明白,有些底線不能踩,踩了以後他們恐怕連朋友都不能做。


  祁晏剛停好車,就收到了手機短信,發件人是個陌生號碼。


  陌生人:祁晏,我是楊和書。


  祁晏拉了拉領帶,拿起扔在副駕駛座上的外套走下車,重重甩上車門。地下車庫的光線不太好,祁晏鎖上車,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工整,戴著眼鏡與鴨舌帽的年輕男人,這個男人皮膚白皙,相貌清秀,看起來十分斯文,他在走出電梯的時候,還對祁晏笑了笑。


  “請等一等。”


  斯文男人回頭看著祁晏,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變化。


  “你的錢夾掉了,”祁晏指了指電梯角落裡,那裡果然有一個黑色的男士錢夾。


  斯文男人看了祁晏兩眼,拉了拉鴨舌帽沿,沉默地撿起了地上的錢夾,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電梯突然關上,然後緩緩往上升去。


  斯文男人面上的笑容凝固,他扭頭看著祁晏,眼神冰涼。


  “這電梯怎麼回事,”祁晏沒有去看這個斯文男人,皺著眉頭道,“我按著開門鍵怎麼沒有反應?”


  “可能是出了故障。”斯文男人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感冒了。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讓你又多跑了一趟。”祁晏對男人歉然一笑,剛好電梯門打開,他走出電梯,對電梯裡的男人笑道:“再見。”


  斯文男人面無表情的按下關門鍵,電梯一層層降落,但是降到4的時候,突然靜止不動了。祁晏看著顯示屏上紅色的4,笑了一聲。


  不久以後,一輛警車,一輛消防車開進了小區。原來是物業人員發現一棟住戶樓裡的電梯出了問題後,從監控裡發現電梯裡還困著一個人,就立刻安排人去開營救,結果也是邪了門,電梯門怎麼也打不開,而那個被困在電梯裡的人反應也有些奇怪,顯得有些驚慌的樣子。


  他們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就報了警。消防警來幫著開門,警察來查探此人是否是可疑人員。


  就在警察與消防警趕到的時候,原本怎麼也打不開的電梯門突然就打開了,被困在裡面的人低著頭看也不看他們,拔腿就想跑,結果因為跑得太快,整個人砰地一聲撞在了牆上,於是被警察輕輕松松控制住了。


  帶回去一審,原來這位就是近來造成好幾戶人家丟失現金貴重首飾的小偷。一般情況下,誰也不會懷疑一副精英模樣的人會是小偷,於是讓這人逍遙法外不少時間。


  “不得不說這是老天有眼,”一名男警員翻看著電梯裡的監控視頻,“這人本來都要離開了,結果為了撿錢夾又回去了。跟他一塊上去的人都沒事,偏偏他下來的時候,就被卡在電梯了。所以說人不能做壞事,做了壞事早晚有被抓住的一天。”


  “我聽物業說,這事好像有些邪門,”打報告的女警員壓低聲音道,“聽說物業之前怎麼也打不開電梯門,前後折騰了十多分鍾,他們從監控裡面發現這個小偷不對勁,才報了警。結果我們警方的人一到,什麼都還沒做電梯就打開了,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胡說八道什麼呢,”大隊指導員端著茶杯過來,批評道,“你們可是為人民服務的公僕,這亂力亂神的謠言可不能傳。”


  “指導員,今天你不是跟著一塊出警嘛,”女警員聽出指導員語氣裡並沒有多少嚴厲,於是大著膽子問道,“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你們年輕人別亂想。”指導員走到男警員身後,忽然道:“把這段監控視從頭再放一遍。”


  男警員見指導員突然認真起來,也不敢猶豫,於是把視頻往回放,把自己的座位也讓了出來。指導員沒有跟他客氣,直接一屁股坐下,眼睛卻盯著屏幕不放。


  小偷進電梯到電梯門打開都很正常,這個小偷十分擅長偽裝,甚至還與等在電梯外面的人有個鄰裡間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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