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老何還沒從激動地情緒中緩解過來,好半晌他才抖著手道,“多謝祁大師,多謝祁大師。”


  “爺爺!”


  祁晏弄出的動靜這麼大,袁鵬等人不可能沒有看見,看看祁晏點穴時弄出的動靜,再看李存虛那點手段時,就不那麼讓人驚豔了。


  袁崇安到了這會兒哪還會不知道李存虛失手了,他們現在找到的地方隻是一處假穴,真穴在祁晏點的那個地方。看到那邊又是龍又是虎還有鳳的,袁崇安就覺得自己的心頭與臉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又悶又難受,還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


  李倩倩的臉色比袁崇安好看不到哪兒去,她同樣不想讓師傅失手,她還想借著師傅的東風嫁進袁家,又怎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扭頭去看師傅,師傅的臉色果然也十分難看,看向對面的眼神,陰狠得有些嚇人。


  “老夫能力不精,竟然讓一個年輕人找到了真穴,”李存虛心裡雖然氣急,面上卻勉強維持著風度,“有負袁先生重託,老夫深感羞愧。”


  他找到的怎麼會是假穴?出現這種紕漏,袁崇安還會不會信任他?剛才點穴成功時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難堪,他覺得自己的臉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還是當著很多人的面扇的這一巴掌。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本事?


  他見過很多風水先生,他們或多或少懂些看陰宅的本事,但最多也就點個大概位置,哪會像這個姓祁的年輕人這樣,引起這麼大的動靜?


  風水好,點穴手法準,這兩者合一,必起異像。這座山確實是個風水寶地,隻可惜他技不如人,讓一個毛頭小伙子搶了先機。


  李存虛心裡恨不得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手心一翻,竟是準備在這個時候動手腳。


  他得不到的風水寶地,別人也別想安安穩穩拿到手,倒不如毀了好。


  祁晏正等著氣流全部歸位,忽然感覺後方有煞氣襲來,即將鑽入他面前的真龍穴中。


  “哪來的邪門歪道,”祁晏一擺手,一張除晦符扔出,煞氣頓時被彈了回去,符紙也應聲而爆,染成灰燼。


  “錢錢,怎麼回事?”王航幾步攔在祁晏身邊,警惕地看著四周,“是不是有人想要害你?”


  “沒人想要害我,但是有人想要毀了這塊風水寶地,”祁晏冷笑,“這種陰損的手段,倒是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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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何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塊地可是要葬他家長輩的,若是風水被破壞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可是他雖然擔心,卻不敢去打擾祁晏,更不敢去催促他。自從看過剛才那些異像後,他對祁晏就充滿了敬畏。


  祁晏從來不怕別人來找他麻煩,因為找他麻煩的,他當場就打回去了。他師傅曾經跟他說過,人生在世什麼都可以多吃,唯有虧不能多吃,吃多了就會變成什麼狗都能來咬一口的軟包子。


  祁晏做不了軟包子,隻會當硬石頭。


  在攔下這波煞氣攻擊以後,祁晏直接盤腿坐下,快速的掐了一個指訣,把真龍穴的氣場鎖了起來,然後便專心致志的對付對面那位下黑手的李大師。


  這山上就他們兩撥人,除了袁崇安身邊那個姓李的風水師,不會還有其他人看上了這塊地。


  李存虛一動手,他的兩個徒弟也跟著動起手來,他們本事雖然比不上李存虛的一半,但怎麼也是一股助力,雙方互相隔著一段距離,竟開始做起法來。


  “鵬哥,你帶著袁老先生退開一些,”李倩倩轉頭對袁鵬道,“這個祁大師真是無恥小人,搶了真龍穴不說,竟然還想使計讓我們衝煞,真是太不把我們師徒看在眼裡了。”


  袁鵬雖然不懂什麼是衝煞,但是聽了李倩倩的話後,但還是帶著保鏢扶著爺爺退後了很遠,生怕不幹淨的東西沾到了他們身上。


  李存虛師徒三人最擅長的就是陰人的手段,所以開始鬥法的時候,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會輸。便是國內一流的大師與他們鬥法,都不一定能贏,更別提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伙子。


  今天他們就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謙虛與尊重前輩。


  鬥法的時候普通人雖然看不到像電視劇裡那種五毛特效,但是他們卻能感到氣流的湧動。這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時而風起,時而風停,就連山林中的鳥叫蟲鳴都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他們是智障,也不會覺得這是自然現象。


  “表姨夫,你往我身後躲一躲。”王航捏著祁晏送給他的一個平安符,縮著脖子蹲在地上,發型也被忽左忽右的風吹得亂如雞窩,他看著眼前飛沙走石的異像,覺得自己的三觀似乎碎掉了。


  老何注意到他手裡捏著的東西,小聲問:“你拿著的是什麼?”


  “平安符,祁大師送我的,”說完,王航往懷裡藏了藏,“我也就這一個。”


  老何見他這副稀罕模樣,開始琢磨著怎麼在祁大師那裡也求一個符來,像這樣的高人肯定不缺錢花,他該用什麼來打動他呢?他瞥了一眼這個平時沒什麼來往的表侄兒,開始後悔自己這些年沒有跟他打好關系,多關心關心他。


  情分用時方恨少,想要求人空悲切。


  祁晏覺得跟人鬥法其實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跟國內本土邪門歪道派人士鬥,在這個瞬間,他才有了學有所用的滿足感。他以前遇到的大師都太正常太正直了,也不屑用那些小手段,現在終於碰到一個不長眼的對手,也難怪祁晏這麼興奮。


  不過他尚且輕松,李存虛那邊卻有些撐不住了,李倩倩跟她的師兄更是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她躺在骯髒冰涼的地上,盼望著袁鵬能來扶她一把,可是她等了很久,袁鵬隻是扶著他爺爺,藏在保鏢的包圍圈裡面,不敢走出半步。


  李倩倩的心口有些發涼,就像身下這片土地一樣,躺再久也暖和不了它,反而隻能讓自己身體越來越涼。在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怕了,不管這個祁晏是什麼身份,師承何人,對方有能力找到真龍穴,而且在他們三個的攻擊之下,不漏半分的怯,這人就不可能是什麼普通人。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她看到師傅面色也變得蠟黃,就知道這場他們是輸定了。


  她猜測得不錯,果然一分鍾後,師傅便吐著血倒在了地上。


  “師傅。”李倩倩想要去扶李存虛,身上卻沒有半分力氣,她用祈求的目光去看袁崇安,卻隻看到對方滿臉的不悅,眼底更是一絲溫度都沒有,與之前待他們熱情的模樣判若兩人。


  是覺得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便不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嗎?


  李倩倩在心底苦笑,早就知道這種大家族的人最看重利益,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現實到這個地步。可是他們師徒三人已經這樣了,若是袁家不管他們,他們又該怎麼辦?她扭頭看向袁鵬,希望他能幫著說幾句話。


  收到李倩倩望過來的視線,袁鵬不自在地撇開自己的視線,“去把三位大師扶起來吧。”


  袁崇安看了孫子一眼,倒是沒有說什麼,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祁晏身上。


  “祁大師,怎麼樣了?”老何見祁晏從地上站了起來,急切問道,“這個真龍穴有沒有事?”


  “真龍穴沒事,有事的是心術不正的人。”祁晏早看出那個李大師以及他身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身上煞氣重重,肯定是做過不少缺德的害人事,所以下手的時候也沒有多少顧忌,現在對方被自己的手段反噬,不躺上幾年是好不了的,就算以後還好,隻要他們用陰損法子害人,都會受到刮骨針扎般的疼痛。


  “祁大師,”袁鵬帶著保鏢走到離祁晏七八步遠的地方停下,不敢靠得太近,“祁大師好手段,俗話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面,祁大師這是打算趕盡殺絕嗎?”


  祁晏冷笑:“袁大公子這話說得真是有意思,我祁晏從來講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揍人,怎麼到了你嘴裡,反而成了我的錯了?”


  “剛才難道不是你用煞氣算計人?”袁鵬雖然對李倩倩沒有多少真情在,但對方好歹也是跟著自己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女人變成那樣,他心裡這口氣一時半會還咽不下去。


  “我用煞氣算計人?”祁晏不怒反笑,“袁大公子好歹也是名門出身,什麼時候竟然養成了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性格?難怪袁老先生急著給長輩遷陰宅,後輩這麼沒出息,也就隻能靠這種封建迷信的手段來安慰自己了。”


  袁鵬差點沒被祁晏這句話氣得吐血,一個風水先生嘲諷別人封建迷信?!


  “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萬事喜留一線,但是前人做的惡,早晚會讓後輩償還。別說遷陰宅救不了你們,就算你們遷了陽宅也沒用,”祁晏下巴微挑,看向前方手拿拐杖的袁崇安,“世代不積福積德,還想世代富貴顯赫,那才是老天無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袁鵬怒道,“別以為有岑家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


  “我看你也不敢動我,”祁晏不愛聽他把岑家拉下水的話,眯眼看著袁鵬,“你難道沒有想過,我今天有尋龍點穴的本事,那麼明天又有沒有斷人氣運的手段?”


  若是往日,袁鵬絕對不會把祁晏這句話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卻不一樣。


  第128章 家裡


  親眼見識到祁晏的本領以後,袁鵬再不敢像以前那樣小覷風水師這個行業。所以在聽到祁晏說能斷他袁家氣運的時候,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家族是他最強有力的後盾,如果袁家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也會變得一無所有。


  “祁大師好大的口氣,”李存虛師徒失了手,已經不在被袁家人看重,這個時候能讓袁家給他們留幾分顏面,必須要有個人站出來為袁鵬打氣。


  李倩倩雖然恨袁鵬對她無情,但是見他被祁晏威脅,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走到袁鵬身後道,“還想要斷人氣運,你以為你是誰?”


  “我每天早上晚上都堅持刷牙,誰有口氣?”祁晏瞥了眼李倩倩,“你們師徒三人好歹也是玄術界的人,怎麼就沒有人告訴你,你身上帶著粉煞?”


  李倩倩面色一白,身為風水師,她自然懂粉煞的意思,說直白一點,那就是她現在走爛桃花運,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迷惑人,”李倩倩咬牙道,“虧你還是玄術界修行之人,竟然開口就拿斷人氣運這種事來做威脅,難道你就不怕被天譴?”


  每個人氣運都有定數,所以幾乎所有走正道的術士都不敢斷人氣運,這是要沾因果得報應的。他們這些走偏門術士敢做的事情,這些正派術士可不敢動。


  “你說我不敢,我就不敢麼?”祁晏似笑非笑地看著袁鵬,“不如你讓袁大少試試看?”


  袁鵬想要相信李倩倩說的話,可是面對祁晏那風淡雲輕的模樣,他不敢拿整個家族來賭。因為賭贏了,他還有可能面臨岑家的報復,若是賭輸了,迎接他的就是萬劫不復。


  “祁晏,”袁鵬咬牙切齒道,“你當真如此地不留情面?”


  “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情面?”祁晏左眉一挑,像極了在嘲諷人,“今天如果是你弟弟在這裡,我還能看在同校之誼的份上留幾分顏面,可你是哪位?”


  袁鵬最不愛聽的就是別拿他跟弟弟相比,他弟弟不就是成績比他好,上了全國一等首府的藝術系嗎?至於人人都誇他,覺得他這個哥哥反而不如弟弟?


  可是祁晏仿佛知道袁鵬不愛聽什麼似的,他越不愛聽什麼,祁晏就越喜歡提什麼,大有不把他氣得吐血三升不罷休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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