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得不說他剛剛行動過於衝動,竟然主動吻了時章的嘴唇,而且隻是在枝葉的遮擋下,他們隨時都有被別人發現的可能。


宋拂之知道自己是個身材控,時教授淺淺露出的那部分軀體簡直正中宋拂之的紅心,隨便做的幾個動作就很撩人。


所以他稍微有點上頭,在被咬的時候大腦徹底一片空白,便湊過去吻了他。


結婚兩個月,他們接了第一次吻。


也不知道是該說太慢還是太快。


孩子們穿過雨後清新的校園,來到大禮堂,一個蘿卜一個坑地坐下。


這一環節大部分都是大學生們自己主持和演講的,向高中生們介紹自己的大學學習生活,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演講能力的鍛煉。


臺上的學生大使們幽默風趣,PPT上放的圖也都很真實,比如每天晚上校門口堆滿外賣,常常拿錯,又比如圖書館雖然看起來大,但是自習座位還是要靠搶。


臺下的小蘿卜頭們發出“啊”的驚嘆,什麼,在大學就可以自由點外賣了嗎,什麼,到大學居然還要搶位置學習!


宋拂之靠著最後一排的牆站著,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旁邊有個男生喊他“宋老師”,然後給他遞了一件大學文化衫。


“健身房裡有更衣室,但是有點兒遠,得麻煩您走走了。”男生指了一個方向。


分享活動應該還會持續挺久,宋拂之看了看老周,老周點頭,無聲地朝他做口型,意思是你去換衣服,這兒我罩著。


宋拂之向男生道了謝,拿著文化衫從後門出去,沿著男生指的方向去找更衣室。


剛拐過走廊的一道彎,宋拂之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時章。


教授已經換了一件清爽幹燥的黑色運動短袖,手裡還拿著另一件,疊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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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拂之神經一跳,他現在對這人有點過敏。


“我拿了件幹淨衣服給你換。”時章語氣同往常一樣平和,好像樹下發生的事情沒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他看見宋拂之手裡也拿著件衣服,頓了頓:“有人給了你新衣服?”


宋拂之把衣服抖開:“貴校文化衫,看我可憐施舍給我的。”


時章:“吳主任給你拿的?”


宋拂之“嗯”了一聲,又笑道:“非要問是誰拿的?”


“隨便問問。”時章神色坦然,“那去我辦公室換吧。”


宋拂之:“他們叫我去健身房的更衣室來著。”


“我的辦公室更近。”


宋拂之遲疑了一下:“讓進嗎?難道不是實驗重地?”


“辦公室在教學樓,實驗室在另外的地方。”時章耐心地解釋道,“學生找我來問題目或者商量論文都是在辦公室,項目相關的實驗在實驗室。辦公室誰都可以進的。”


這麼說就懂了,於是宋拂之跟著時章去了他在大學的辦公室。


時教授擁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門口掛著他的名字和院系,底下有一張表,寫著他什麼時候會在辦公室,學生可以預約時間找他問問題。


家裡書房和教授的辦公室一比較,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書架從地板頂到天花板,滿滿的全是書和資料。辦公桌上也堆了不少東西,但很有序。


時章簡單介紹了一下布局:“我一般在這兒辦公,這幾把椅子是給學生們準備的,他們來問問題的話就會坐這兒。”


放眼望去倒沒什麼植物,隻有電腦旁擺著一盆仙人球。


宋拂之挑挑眉:“我以為植物學教授的辦公室裡全都是花花草草,怎麼隻有一顆球。”


“我養不好。”時章有點無奈,“仙人球比較省心。”


視線放遠,宋拂之在房間的一角看到了幾隻啞鈴,可以增減重量的那種,塊頭很大。


這人在辦公室還不忘鍛煉,難怪身材那麼頂……


說實話,僅憑那幾秒鍾窺探到的軀體,宋拂之已經可以斷定,時教授是他在現實生活中見過身材最好的人,而且好得正在他的點上。


網絡上的完美身材一抓一大把,總是給人一種現實中也是這樣的錯覺,但宋拂之沒想到他身邊真就有這麼一個。


放眼三次元內,時教授可能是僅次於章魚老師和幾個歐美網黃的水平。


宋拂之一時不知道自己是瞎了眼還是走了狗屎運,老公身材這麼好,卻在婚後這麼久才發現。


大概是宋拂之盯著啞鈴的視線太明顯,時章主動解釋道:“有時候太忙沒時間去健身房,就抽空做幾組,鍛煉鍛煉。”


宋拂之似笑非笑的:“教授還追求這麼好的身材?”


時章道:“我們要做不少野外考察,爬山下水,荒野徒步。要背著攝像機,有時候還要背帳篷。對身體素質要求挺高,不鍛煉不行。”


宋拂之“啊”了一聲,點點頭:“這樣。”


原來這人連鍛煉都是為了工作。


“野外考察,要做什麼?”宋拂之問。


“主要是為了採集植物樣本。”時章說,“為了採集到可供實驗的有效樣本,可能會在山上呆很多天。”


聽起來是個很艱苦的過程,宋拂之問:“教授也要親自去嗎?”


“當然。很多前輩到八九十歲仍會堅持親自考察,編纂成書。”時章笑了笑,“而且我很喜歡去野外,能離植物很近。”


說這話的時候,時章的眼睛在微微發亮,能看出他的熱愛。


宋拂之很享受這種交流,他覺得自己對時教授的了解又多了一些,關於他的工作和專業。


“快換衣服吧。”


時章換了個話題,到櫃子裡拿了條毛巾,遞給宋拂之,“因為平時會運動,所以總是備著毛巾。這條是幹淨的。”


接著,他把文化衫從宋拂之手裡抽了出來,然後把自己剛剛準備的那件黑色短袖放進了他懷裡。


“穿這個。”


宋拂之把衣服展開,大碼黑色運動短袖,和時章現在身上那件一模一樣。


宋拂之看看左手的大學文化衫,又看看右手裡的教授同款,突然笑了。


時章仿佛知道他在笑什麼,平靜地說:“文化衫沒洗過,直接貼皮膚穿不太幹淨。”


宋拂之還是掛著笑,“哦”了一聲。


他還以為時教授是想和他穿同款呢,原來主要是嫌棄文化衫不幹淨。


毛巾和衣服都有了,宋拂之環視辦公室一圈,沒見到什麼休息室之類的,就這麼一間房。


不過換件衣服而已,旁邊是自己的合法丈夫,而且隻是上半身,沒什麼不能看的。


宋拂之簡短地猶豫了兩三秒,就抓起衣服下擺,揚手從頭頂把衣服脫了。


他撈起毛巾擦拭身上半幹的水珠,動作比平時快。


時章坐在一旁,突然道:“你身材也很好。”


宋拂之手上一頓,飛快地瞥了時章一眼,底氣不足:“有嘛。”


時教授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稍稍偏開視線,聲音有點啞:“嗯。”


宋拂之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上半身。


該有的線條都有,該窄的窄,該勁的勁,平心而論,確實不錯。


再往上看……偏白的肌膚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突兀的紅,斑斑點點的,像一團霧,綴在凸起的鎖骨之下。


血液衝上頭頂,宋拂之立刻想起樹下那個不像樣的啃咬,手指發飄,動作迅速地把衣服套上了。


穿好衣服,宋拂之回身,正好對上時教授凝視著他的眼神。


裡面情緒很復雜,有點歉意,有點自責,還有一些……說不出來。


“抱歉。”時章看著他鎖骨的位置,問,“疼嗎?”


宋拂之沒講話。


時章低頭道:“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太衝動了。”


宋拂之還是沒講話。


時章又道:“我當時以為你介意…和我接吻,所以動作急了點。”


“我不是介意,我隻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宋拂之慢慢地說。


“抱歉。”時章又說了一遍,“那以後多留一點時間反應。”


宋拂之拉了個椅子坐下,正好坐在平時學生們過來請教問題會坐的那個位置上。


他也像學生一樣向時章提問,語氣卻有些玩味。


“教授,你是不是對所有權的意識很強啊?”


時章突然目光一顫,仿佛被擊中。


宋拂之沒留意時章細微的眼神變化,細數證據:“不高興我和別人聊天,不想要我穿別人給的衣服,還咬我。”


宋拂之一字字地說,時章一寸寸地墜入冰窟。


時章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克制,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竟然輕易被對方識破。


多年前不恰當的行動仍如甩不掉的黑影,輕易地追過這麼多年的時間,重新在早已成年的他身上扎根蔓延。


時章花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緩慢地釐清思路,搜尋可用的邏輯:“所有權是物權的一種,指的是人對自己財產的佔有和使用權。但你是人,不是我的所有物,因此所有權在這裡也不適用。”


宋拂之愣了,過了好久才眨眨眼,直接笑出了聲。


“哦。謝謝教授給法盲科普啊。”


要說時章很會,他確實是會撩的,但要說時章很直,他又確實偶爾有點老古板。


宋拂之的神態和語氣都很輕松,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時章小心地觀察他,慢慢松了口氣。


“你會不舒服嗎?”時章問。


宋拂之:“什麼?”


“讓你來辦公室,讓你穿我的衣服,咬了你……”


“還好。”宋拂之說,“這也是對婚姻的一種定義。”


時章的喉結輕輕滑動,湊近了一點:“謝謝你……”


宋拂之一愣:“謝什麼。”


時章啞聲說:“謝謝你吻我。”


“啊。”宋拂之有點驚訝地笑了,“這不需要說謝謝的。”


宋拂之本以為時教授在一板一眼地道謝,卻突然發現他眼裡蒙著一層微亮的水霧,發著顫。


時章聲音輕輕:“這是我第一次得到一個吻。”


“那我也是第一次給予一個吻。”


宋拂之仿佛受到蠱惑,取下了時章的眼鏡,指腹輕輕蹭過時章薄薄的眼皮,仿佛想替他拭去眼裡的淚。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時章突然變得這麼脆弱,隻是因為人生中的第一個吻嗎?


“但我覺得這個說法不太對。”


宋拂之抵著時章的額頭,兩人的鼻梁微微蹭在一起。


“應該是我們共享了第一個吻。嗯?”


此時兩人的嘴唇離得很近,吐息溫柔地交錯著。


“拂之,你需要多少反應時間?”時章啞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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