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前一刻還茫然緊張的路知意忽的被點了名,像是被擰緊發條的士兵,猛然抬起頭來,朝著他的方向大步跑去。


  她沒出過任務。


  除了網上見到的新聞報道,寥寥數語簡介某次行動成功了、救出多少人、事故起因於何,她對救援行動一無所知。


  平靜無瀾的新聞用語下,沒人知道真正的海上救援有多驚險。


  她心髒跳得厲害,口幹舌燥,腎上腺激素飆升。


  可眼前,那個身影敏捷地躍上直升機,迅速落座與駕駛座,戴好耳麥,做好準備措施,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見一絲慌亂。


  路知意前一刻還在隱隱發抖的手剎那間又安穩下來。


  她一把攀住後機艙的艙門,穩穩躍上後座,系好安全帶。


  她看著那人的後腦勺,聽他對著耳麥裡說了句:“坐標五號燈塔,四點鍾方向,三點五海裡處。一號機起飛,二號機跟上。”


  一望無垠的晴空裡,三架飛機騰空而起。


  螺旋槳的巨大聲響淹沒了蟬鳴鳥叫,淹沒了風吹密林,載著救援隊的隊員趕往事發地點。


  基地變成了小黑點。


  巨大的海風從半空中呼嘯而來。


  在這一刻,人類變得渺小如斯,瀚海波瀾四起。


  陳聲不斷與耳麥裡溝通。


  耳麥連接著基地和其他兩架救援機,基地傳來最新指示,陳聲需要立馬做出判斷,對其餘人員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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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去理會路知意。


  她也幫不上半點忙。


  可她背脊筆直地坐在後方,將陳聲的聲音一字不落聽入耳中,聚精會神。


  呼嘯的海風掠過耳邊,吹起碎發。


  她不耐煩地將耳邊一把撩至耳後,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剪了吧。


  真他媽礙事。


  作者有話要說:  .


  大過年的,來點赤雞的。


  .


  100個小紅包,初二也要快樂,愛你們=V=


  ☆、第82章 第八十二顆心


  第八十二章


  基地也有休息日, 並不會一周七天壓榨員工。隻不過每逢周六日, 各支隊都要安排值班, 並且值班的一般都有好幾名隊員, 以防海南發生時進行緊急援救行動。


  本隊由隊長安排值班表, 於是路知意很神奇的,嗯,次次都跟隊長一起值班。


  隊員們思想健康, 個個純潔, 都覺得挺正常, 畢竟是新隊員,隊長親自教, 言傳身教嘛。


  隻有三個人思想比較不健康, 覺得這事兒不正常。


  韓宏和凌書成一早看出陳聲心頭有鬼, 趁職務之便把妹?路知意……路知意被刁難了好幾次,深感公報私仇的男人很可怕, 呵呵。


  總之,一夜同床共枕後,迎來不用值班的周六。


  隊長和她都不用。


  但陳聲還是被生物鍾喚醒。


  三年了, 早習慣這個點醒來。早晨六點,他準時睜開雙眼。


  海邊日出早, 又是盛夏, 窗外早就天亮了,輕薄的窗簾遮不住光,屋內也朦朦朧朧亮著。


  他這一夜睡得不太舒服。


  宿舍安排的單人床太小, 因大伙都是壯漢,床其實夠睡,睡一個他倒是沒什麼問題,如今兩人睡一起,那可就太小了。夜裡也不敢翻身,生怕一擠她,她就滾下床去。


  醒來的一瞬間,背都僵了。


  陳聲借著光看著面前的人。


  他與她面對面側臥著。


  路知意還在熟睡,身體隨著呼吸略微起伏,涼被隻到胳膊處,圓潤小巧的肩頭都露在空氣裡。


  他這麼靜靜看著,心裡千回百轉。


  她是睫毛精嗎?


  刷子似的,又濃又密,顫巍巍覆在眼睑處。


  真白了。


  這種朦朧光線裡,她像塊發光的玉似的。


  不科學。


  曾經的高原紅和小白臉,如今倒成了高原不紅和小黑臉……


  以及,都好幾年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瘦。


  沒錢吃個飽飯?


  視線下移。


  那也說不通,沒錢吃飯,某些部位倒是一氣兒瘋長。怎麼還有這種人,不長肉,隻長胸?


  她雙手抱胸側臥著,睡前頗為豪邁,趁著夜色黑、屋內沒開燈,索性就這麼衣服也不穿就睡了過去。


  倒是便宜了他這個醒得早的人。


  有道溝壑在被中若隱若現。


  不能再往深處瞧,若是多瞧兩眼,他又要蠢蠢欲動了。想起昨夜的衝動,陳聲有幾分懊惱,這門子事對他們彼此而言都是新鮮的體驗,他一個不察就用力過猛。


  她斷斷續續的聲音裡除卻歡愉刺激,還有幾分隱忍。


  想必還是疼的。


  他就這麼看了她很久,絲毫意識不到時間的流逝。


  睡夢中的女人介於少女與年輕女郎之間,眉宇間還帶著一抹稚氣,可他知道她醒著時,那雙眼眸但凡睜開,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堅韌成熟。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話聽起來像是一種誇獎,可實際上呢。


  誰希望自己的孩子過早被生活磋磨得早熟懂事?


  陳聲看著她,覺得她熟睡時可愛多了。


  像個孩子,不諳世事。


  要不是背僵,腰酸,他大概還會繼續躺在這裡盯著路知意看,可同一個姿勢重復太久,他終於還是放輕動作爬了起來。


  幾乎是剛穿好拖鞋,就察覺到背後的人略微一動。


  他回頭去看,路知意還是那副模樣,雙眼緊閉,仿若還在熟睡……但身體比之前要僵硬多了。


  陳聲瞥她一眼,沒拆穿,穿了鞋往她的衛生間裡走,上個廁所,洗把臉,出來時她還一動不動躺在那。


  他又從一旁的椅子上把短褲拿了過來,穿上。


  站著看她片刻。


  她還是那麼躺著。


  他站床邊俯視她,叫了一聲:“路知意。”


  一動不動。


  “醒了嗎?”


  還是不動。


  他淡淡地盯著她緊閉的眼睛,說:“行,睡著也好。大清早的正是男人晨/勃的時候,精力好,性/欲旺,你衣服也不穿,一副要幹嘛隨你的模樣躺我面前,我懂你的意思。”


  他彎下腰來。


  路知意幾乎立馬察覺到一片陰影落了下來,罩在臉上。


  下一秒,她猛地睜開眼,一副迷離的樣子揉了揉臉。


  “幾點了?”


  “……”


  “你都起來了?”


  “……”


  她把被子往胸上拉了拉,一臉剛睡醒的樣子,“你剛才在跟我說話?我還在做夢,就聽見你的聲音——”


  剩下的說不下去了。


  因為面前的陳隊長面無表情盯著她。


  “接著裝。”


  她:“……”


  不裝了不裝了。


  陳聲直起腰,“起來吃飯。”


  路知意縮在被窩裡,“今天又不用訓練,也沒輪到我值班,起這麼早幹什麼?”


  “一日三餐按時吃,這跟你起不起早沒關系。”


  “一頓不吃也沒事的,我更想睡懶覺。”


  陳聲看她片刻,似笑非笑。


  “我怎麼覺得反過來了?”


  他隻說了一半,但路知意幾乎是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前在中飛院時,她是那個勤勤奮奮永不睡懶覺的人,別說周六周末了,就是國慶七天假、寒暑雙假,她都準時早起,要麼去圖書館,要麼在家看書學習。


  反觀陳聲,他就是那種連早讀早操都翹,但還回回考第一的人。


  氣人。


  陳聲畢業後,路知意還聽趙書記在大會上提起過他。


  當然,趙書記沒有直接點名,隻說:“年輕後輩,能力出色、狂妄一點,未嘗不是好事,壞隻壞在有的人不可一世,但真本事半點沒有。


  我曾經有個學生,就是你們前幾屆的,他都大二下期了,一共就上過五次早讀,想上的課就上,覺得老師注水的課就一節不上。那門課的老師告狀多次,我也實在沒轍了,就把那家伙招來辦公室,問他有沒有什麼要向我檢討的。


  你猜他說什麼?


  他想了想,對我說:我檢討,上學期我輕輕松松領先第二名四十三分,這學期隻拉了他三十五分。”


  全場哄笑。


  趙老頭面無表情:“笑,還知道笑?那時候我覺得那家伙真難辦,今兒看了你們這群家伙才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狂是真狂,有本事狂的,還真沒幾個。我倒巴不得你們都是他,有他的天資,有他的悟性,可你們沒有,你們隻有他的狂。有什麼好狂的?”


  臺下交頭接耳,個個都猜出他說的是誰。


  那就是當年的陳聲。


  中飛院鼎鼎大名的狂妄後輩,可師兄師姐、師弟師妹,沒有幾個不服他的。就連趙老頭本人都服氣了。


  思緒從遙遠的時光拉回來,路知意抬眼看他,淡定地說:“不是我不想吃飯,偏要睡懶覺,是體力不支,身體不適。”


  陳聲剛想問哪裡不適,又立馬閉上了嘴。


  表情一時之間有些復雜。


  心虛中透著一點點……驕傲?


  他頓了頓,“那我給你帶回來。”


  剛轉身,床上的人又一咕嚕爬起來。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吃。”


  他轉頭,“不是說身體不適?”


  “你要真給我帶回來,被人撞見就說不清了。”路知意指使他,“你把臉轉過去。”


  陳聲還沉浸在她怕被人撞見這回事裡,淡淡地說:“親也親了,摸了摸了,轉過去看什麼?”


  “我害羞。”路知意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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