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宋家這般行事,張家爹娘也是高興的,千恩萬謝不必多說,還沒出正月,元宵一過,自家親戚一走完,便親自送了張有財一家子來宋家,這般匆忙倒不是擔心宋家臨時改變主意,而是怕耽誤了幾個孩子去縣裡拜見夫子。


  李氏瞧著大姑子一家都要在自個兒家住下了,看不過眼,平日很是說了些酸話,卻也沒別的法子,因為宋母都說了拿自個兒的私房,不會動他們一個銅板——雖然婆婆就是動了她的錢,也不能夠說什麼,可話說回來,公婆手上的那兩成利,他們早說了是給幾個孫子的,如今一個勁的貼給外人是怎麼回事?隻可惜連自家男人都與自個兒不是一條心,李氏隻能眼睜睜看著大姑子兩個兒子跟了自家兒子一道去縣裡,不敢說婆婆的不是,便瞧了蘇婉好幾眼,心裡忖著若不是她那時幫腔,便是婆婆一廂情願,大姑子也沒那個臉面賴進娘家來,心裡頓時不忿,張嘴剛想說什麼,蘇婉一個眼神掃過來,笑盈盈的,就好像等著她說話,立馬就可以開撕一樣。


  李氏頓時就有些虛了,抿了抿唇,還是不敢在這頭上說什麼,隻哼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屋裡。


  宋子恆親自送了幾個侄子外甥去縣裡,蘇婉懷著孕不方便,用不著她去縣裡照顧,宋母思來想去,還是怕其他兒媳婦對外孫不好,因著她執意幫襯外嫁的女兒這事,這些日子連向來聽話的老大媳婦都沉默許多,雖沒言語,怕也是不滿的,她思來想去,讓大女兒去縣裡照顧孩子顯然不行,倒是小妹先前就在縣裡待了幾個月,甚為熟悉,這般再讓小妹過去,幾個媳婦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這般,宋小妹才跟了宋子恆一道去縣裡。


  宋子恆這日在縣裡待了許久,到宋家村時天都黑了,屋裡擺了飯,還沒開始吃,見了宋子恆回來,宋有根宋有福忙去替他牽了牛回棚,宋小芬連忙去灶房給他添了副碗筷回來,蘇婉站在門邊笑道:“相公怎的這時才回來,我還道你今日必在縣裡住一晚呢。”


  宋子恆笑了笑,沒說話,進屋時卻趁人不注意捏了捏蘇婉的手,旋即放開,若無其事的回了廳裡,蘇婉便知他今日去找蘇老爹蘇太太他們談帶自己一道進京的事兒談成了。


  如此一來,便隻剩下宋母和宋老爹這一關了。


  


☆、第九十三章


  其實宋子恆想帶蘇婉去京裡,最難說服的人並不是他自個兒爹娘,反而是蘇老爹蘇太太,畢竟立場不同,看問題的出發點和角度也不一樣,有時候分歧是難免的。


  就拿蘇婉跟宋子恆進京這件事來說,如果蘇婉這會兒沒懷孕,宋子恆自己不提,蘇老爹蘇太太都會想法子讓他帶蘇婉一塊去,去京路上不定因素太多,自家女兒還沒生個兒子傍身,日後宋子恆一旦出了意外,或是變了心,他們女兒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還不如這會兒苦一點,陪著女婿一道上京,竟能增進夫妻感情,表現出同甘共苦的深情,又能好好看著女婿,再一個,這夫妻要住在一起才有可能生孩子,若要是日日都見不到面的話,孩子還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不成?


  然而現在蘇婉懷了孕,一切都不同了,蘇婉以前沒懷孕時,跟著宋子恆進京頂多就路途奔波一會兒,別的沒風險,還能抓緊時間生個孩子,一舉多得的好事,百利而無一害。現在懷了孕,重點還是孩子,萬一跟著宋子恆在路上奔波,一個不注意孩子沒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尤其是蘇老爹蘇太太,大半輩子都為著沒生兒子的事愁眉不展,自個兒如今老了,折騰不動,便也認命了,唯一的女兒出嫁,卻又開始為著她提心吊膽,雖然女兒這一胎來得晚,比之他們當初卻好太多,蘇老爹蘇太太當日得知女兒懷孕的消息,差點沒樂瘋掉,若女兒能夠一舉生個兒子,日後就真真是高枕無憂了,便用不著吃他們當年吃過的苦了。所以在孩子面前,蘇老爹和蘇太太比宋母他們還要小心在意許多,若是蘇婉親自找他們談,不用說,絕對毫無商量的餘地,換了宋子恆上去勸說,擔心自家拒絕的太不留情面,讓宋子恆心有芥蒂了,從此影響他對蘇婉的態度,為著這方面的顧慮,蘇老爹和蘇太太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且如果宋子恆態度堅決,他們還真沒有理由反對,畢竟女子出嫁從夫,他們娘家人又能做什麼?


  就是明白這點,蘇婉也從來不透露這個態度,就讓蘇老爹和蘇太太以為這是宋子恆的意思,對著他,他們反而更沒有理由拒絕。


  隻是蘇婉想的明白,宋子恆今日為了說服嶽父嶽母,真真是費了不少力氣,好歹都說盡了,甚至讓蘇老爹他們頭一次對他有了些埋怨,他回來時蘇太太還有些不快:“怎生就急成這般,婉婉大著肚子,這一去京裡路途遙遠,中間要有個好歹怎麼辦?且說了女婿自可放心去京裡,你爹娘與我都會盡力照看婉婉,絕無閃失,女婿怎的就不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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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正月的,宋子恆當時冷汗都快掉下來了,哪是自個兒不聽勸,分明是娘子太難纏,如今把住了他的命脈,知道自個兒最見不得她哭,更是肆無忌憚了,自個兒要是連答應的事都沒做好,回去還指不定如何鬧,當然,也正是這樣,他對嶽母那句“絕無閃失”也產生了懷疑,嶽母平日怎生對娘子的,他又不是沒瞧在眼裡,那回春堂的大夫是嶽母請來的,藥是嶽母叫人去抓的,嶽母本意是想給娘子調理身子,好早日給自個兒生個兒子,可就在嶽母的眼皮底下,調理身子的藥都能變成避孕丸,嶽母還半點沒察覺,有這般前車之鑑,他如何敢相信嶽母能替自己看好娘子?當然,連嶽母都看不住,他爹娘更是絕對拿妻子沒辦法,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宋子恆琢磨過,那日他娘子脫口而出說他不讓她去,她就自個兒偷偷跟了去,不一定是真的失口之言,但即便是光明正大的威脅,他也拿她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她娘子絕對做得出這種事來,到那時她一個女子單獨在路上,又懷著孕,若沒能及時找到自己,那才真真是危險,後悔都來不及的,還不如他一開始就把她帶在身邊,精心照料著,也不一定就會出事,二來也確實是省了他整日提心吊膽,還能安心溫書。


  宋子恆打定主意跟蘇婉統一戰線,為著達成共同的目標,也隻能自個兒把黑鍋背著,在嶽母止不住怨氣的眼神中,愣是恍若未聞的上了車,與嶽父嶽母告辭,他嶽母這回是真氣得不想理他,他嶽父卻是理智的,隻叮囑他回家後再與爹娘仔細商議,若他爹娘也是這個意思,便隻管把娘子帶上路。聽得這話,他才肯安心回了家。


  蘇太太頭一次覺得女婿主意大了也不好,送走了宋子恆,依舊拉著蘇老爹不停的埋怨:“這不是胡鬧嘛,女婿去考他的科舉,拉上婉婉是怎的回事?若婉婉沒懷孕還好,可以在路上照顧他,可婉婉自個兒挺著大肚子,還有人照顧,跟了去豈不是添亂,萬一路上有個好歹,更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瞧女婿的樣兒,怕是婉婉此行非去不可了,你不如去多給他們備些路上用得著的東西,他們年輕人沒出過遠門,不懂這些個,你事事備齊了,也省得他們在路上受太多罪。”蘇老爹嘆了口氣,無奈道。


  “就沒別個辦法,難道親家也會由著女婿這般胡鬧?”蘇太太猶不死心,“我瞧著女婿平日對婉婉千依百順,若是婉婉不願意,是不是會有轉機……”


  “別想了,女婿態度這般堅決,想是不會瞞著婉婉,婉婉卻從來沒跟咱們透露,怕就是心裡願意,又怕咱們不同意,這才故作不知,把責任都推到女婿頭上——你女兒這點小心思,都明明白白寫著了,還打量我不知道呢,也不瞧瞧,我可是她老爹!”


  蘇太太恍然大悟:“我說女婿向來通情達理,又事事以婉婉為先,這次怎生這般倔強,沒成想竟是他們兩自個兒商量好的。”想到這裡,蘇太太又高興起來,“看來女婿還是很在意婉婉的,這般一來,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婉婉畢竟年輕,還不知事情輕重緩急,待我找機會好好說與她聽,她肯定能把心思轉過來。”


  蘇老爹卻搖頭:“罷了,各人有各人的命,當初婉婉嫁人時,我們不也擔心女婿雖好,卻不會是她的良配?日日怕她在婆家受欺負,這都兩年過去了,你瞧著如今女婿和親家他們對婉婉如何?這便是命,咱們算不來,隻能他們自個兒去過,也不一定全是壞事,你且看著,女婿對婉婉這般在意,已是無比幸運之事了。”


  “也是。”蘇太太嘆了口氣,想到了自家,她常說自個兒命不好,不想女兒走自己的路,其實有時想想,她是命太好,命裡無子,已犯了七出之首,放在許多人家,早就被休棄回娘家了,幸得她婆婆去世得早,丈夫那些其他親戚長輩俱都沒來往,上頭沒人壓得住他們,一切便隻看她丈夫的態度。


  比起這個,蘇太太倒更感謝早年過得艱難,她嫁給蘇家是吃了苦的,那時候食不果腹,婆婆生了病沒錢請大夫,還是她狠心賣了自己嫁妝裡頭唯一之前的物件——一個銀手镯,還了錢給婆婆抓藥吃,婆婆還是去世了,剩下的幾個錢又給婆婆辦了喪禮,從此家中隻剩她與丈夫兩人相依為命,那時丈夫便拉著她的手道日後定不會辜負她。


  她丈夫是個知恩圖報的,不是嘴上說說,這些年來也確實沒再錯待她一分,因著耿耿於懷她當出去的那隻銀手镯,丈夫賺的第一筆錢,頭一件事就是去當鋪吧她的手镯贖回來,可那時她籤的死契,掌櫃早賣給別人了,哪能找得回來?後來自家開的首飾鋪子,她丈夫便是為著彌補她。再後來她命裡無子,無論如何折騰都沒能給丈夫生下個一男半女,心裡頭愧疚不安,不是沒有自請下堂過,可丈夫不允,她既感動又心酸,為著這份情誼,更不能自私,叫丈夫家斷子絕孫,就張羅著給納了一房又一房的良妾回來,哪知道那麼多個看著好生養的妾,卻是一個都沒能花開結果,倒是她自個兒還能老蚌懷珠,生下個女兒,此後再無所出,她丈夫比她更早認命,抱著未滿十歲的女兒,毫不猶豫的遣散了幾房妾室,既已注定命裡無子,倒不如一家三口好好過些清淨日子。


  蘇太太想想自己這一路走來,有心酸有愧疚有難過,也有幸福有喜悅有滿足,然更多的還是唏噓,不能直接的用命好還是命壞來形容她,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當初一路跟著丈夫苦過來,再苦再餓的時候都沒想過撇開他自個兒離開,家裡最苦的那會兒連她娘家都看不下去,她娘抱了她不停的哭,說是不要蘇家把她的嫁妝退回來,隻希望她丈夫一紙休書,讓她回娘家過人過的日子,她娘家兄弟也見不得她過連米都吃不到的日子,說是願意養她一輩子,可她還是沒走,一心一意隻跟了丈夫,日後他發了家時,才對她不離不棄,縱是她無子,也都不曾虧待過她。


  自己經歷過,蘇太太便知道,女人,在意其他什麼都是虛的,丈夫對自己的心意如何,才是她們真正安身立命的資本。所以這會兒蘇老爹一掰開來說了,蘇太太也才轉過彎來,又想嘆氣,這回是欣慰的,丈夫說的沒錯,至少女婿對女兒也是用了心的。


  蘇婉和宋子恆還不知道蘇老爹蘇太太的心裡想法,然宋子恆也不會是肯吃這般大虧的人,因著娘子被嶽父嶽母誤解了,自然要從他娘子身上補回來,是以兩人一回了屋,宋子恆便一副累極的樣子躺在床上,道:“娘子今日有所不知,嶽父嶽母本不欲答應我的提議,還是我費盡了口舌勉強讓他們同意,這般才回來晚了,且嶽父母如今對我怕是頗有微詞了。”


  “相公辛苦了,妾身給按按肩,舒活筋骨。”蘇婉也非常上道,一副小意殷勤的靠在宋子恆身邊,臉上寫滿了小女人的嬌羞,她沒有真的用力給宋子恆按摩,隻是一雙手在他肩上背上毫無章法的遊走,樣子都沒做好,宋子恆卻在這種情形下有了反應。


  “娘子……”宋子恆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沙啞,男性魅力十足,幾乎貼在蘇婉的耳邊,吹著熱氣,“娘子可得好生按著……”


  蘇婉一聽便明白了,勾唇一笑,忽然手往下滑,撩開他的衣襟,一路滑到小腹,已經摸到了宋子恆的小兄弟,又熱又硬,毫無預兆的在她手心裡跳了一下,宋子恆原本隻想調笑,沒想到蘇婉這般行事,既意外又刺激,身子跟著一抖,強忍著才沒把人壓在身下,隻是想伸手攔了她的動作:“娘子可別玩火……”


  哪知道蘇婉還是先前那副表情,笑盈盈的看著他:“縱是玩了火,相公又待如何?”


  宋子恆頓了頓,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出來自己能如何。


  確實是拿她沒辦法了。


  蘇婉得意的笑了,忽然坐直身子,把宋子恆整個人往後推,宋子恆冷不丁被他推倒在床上,當然也有故意配合的成分在內,蘇婉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好巧不巧的夾著他立起來的小兄弟,宋子恆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氣:“娘子……”


  蘇婉已經俯身下來,趴在他胸前,雙手繞著他的小兄弟打轉,紅唇在他耳邊吐氣:“相公今日這般辛苦,妾身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宋子恆悄然紅了一張俊臉,雖然夫妻間該做的事都做盡了,仍有些放不開手腳:“娘子,那裡不行……”


  蘇婉仰起臉看他:“相公就真的一點都不想我?”


  “想,但是現在不行……”宋子恆的話還沒說完,身下一個刺激,毫無預兆步入了天堂,久違的觸感,讓他差一點就交代在這裡了。


☆、第九十四章


  宋子恆感覺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在朝他打開,他自來覺得自己不是重欲之人,因為心裡裝了許多事,家人,學業,還有滿腔理想和抱負,根本沒心思想這些,讀書之人成親都晚,他更是滿腔熱血隻放在學業上,甚至打算在沒有建功立業之前,並不想成家一事,隻因不想被俗事所牽絆。


  卻沒有想到,他會被娘子看上,甚至一門心思想要跟自己成親。


  宋子恆起初娶妻,也是出於無奈之下,不得不同意,想過好好待她,畢竟嶽父是他爹的救命恩人,看在這份上他也會給妻子足夠的敬重,隻是再多就沒有了,他理想抱負甚大,連自個兒都裝不下,如何還會想著男女私情?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當初不過是無奈之舉,現在竟變成了天作之合,宋子恆後來無比慶幸,若不是娘子當初堅持,他恐怕就此錯過了她,以他娘子的心性,該豁達時豁達,該驕矜時驕矜,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這般會行事,遇到別的男人想是也不會過得太差,可是他自己,日後可還能遇到像娘子這般情投意合之人?


  宋子恆不敢深想這個話題,他這二十年來想要的東西看似都在一點點得到,弱冠之年便考取了秀才功名,那時已經稱得上少年英姿,意氣風發,用現代的話來說已然是人生贏家,他心裡也有滿足,有自傲,面對著爹娘兄嫂信任與欣慰的神色,也會有一股情緒在胸膛激蕩,他那時候以為這便是自己想要的人生,直到成了親以後,以前他想都未曾想過的情緒,一一都嘗了個遍,從一開始生活中多了一個人的尷尬,有種領地被人強行介入的不快,他對外掩飾得很好,心裡卻是分外清明,他不喜歡這種生活,成親除了從此多了一個人介入他的人生,並不能改變什麼,他該回學裡念書時照樣回去,心裡並不會蕩起多少水花,可謂是心如止水。


  隻是逐漸相處了以後,他才知道原來妻子帶給人的是這樣一種體驗,從此心裡多了一個人讓自己牽腸掛肚,肩上感覺多扛了一份責任,有一個人你會不由自主的對她好,想看她笑,想給她快樂,然後見不到面的日子,思念和煎熬接踵而來。宋子恆喜歡看書,每日在書院裡幾乎除了吃喝睡,其餘時辰都在看書,如今卻要每日分出一絲心神想她,他以往放假在家時都喜好清淨的環境看書練字,不願被人打擾,後來卻漸漸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看書寫字的空闲,抬頭瞧一眼,沒有來的感到心安。


  當然也不全是歡愉,有時候也會有不快的時候,她讓他哭笑不得、無可奈何的事情也多,他以前想都未曾想過,覺得一定不會發生在自個兒身上的事,卻一一為她破例,他甚至為她洗過澡擦過頭,洗過衣裳做過飯,一個男人該幹和不該幹的事,都幹過了,可是後來想想,卻又是甘願的,遇上這麼一個人,所有酸甜苦辣嘗在嘴裡,都像是拌過蜜糖一樣,雖是無奈卻仍甘願縱容。


  宋子恆這輩子除了理想抱負,其餘都心無旁騖,卻隻為這一個人破過例,這種感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對於這點他是毫不懷疑,若不是遇到自家娘子,她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打破他的心房,佔據他的整個世界,甚至他在察覺的時候絲毫抵觸的想法都沒有,隻想與她就此沉淪。


  可是這樣的人,一輩子就隻有一個了,除了她,任何人佔據他妻子這個位置,都不會讓他有如此大的轉變。


  情之一字,無人道得明,妻子與他說的那句“一生一世雙人”,短短幾個字,卻對他猶如醍醐灌頂,人生何其幸運,能得一心人,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人生,又有多少人求而不得?他終是懂了古人之言,這般真情也讓他深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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