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輕輕地觸碰我的舌尖,雙唇一張一合地抿咬我的唇。


強勢又溫柔。


月光落在交纏的舌尖。


我被親得迷迷糊糊。


來不及思考,桑格現在,到底是作為小狼親我。


還是作為男性吻我?


我伸出手,想推開桑格。


桑格卻在空中握住了我的手腕,加深了這個吻。


正當我快被吻得腿軟之際。


樓上傳來一聲哀嚎。


「念念!」


暨白把衣服從窗子裏扔出來。


我回過神,落荒而逃。


趕緊去察看暨白出了什麼事。


院子裏,隻剩下桑格,一直傻笑,看著月亮。


彈幕層層疊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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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孩子高興傻了。】


【小狼好會親,多親,愛看。】


【握手那一下,我爆炸。】


【暨白,這就是你不懂事了。】


【瞧桑格那不值錢的樣子。】


我到了暨白的房間。


被驚得合不攏嘴。


短短兩天,原本的園舍內部,都被換上了頂級設施。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暨白坐在皮質沙發上。


裸著上身。


「念念,我難受。」


眼前畫面沖擊力太強。


暨白有一副好身材。


肩寬身長,腰窄而勁。


薄薄的腹肌,像雪糕外凸起的奶油殼。


更震撼的是,肌膚上成片的紅疹,從脖頸蜿蜒至腰窩。


看著都替他發癢。


我急迫地往外走:


【快叫醫生來看看。】


暨白把我拉住。


【醫生看了,說是過敏。】


他往我手裏塞了個冰涼的東西。


【開了藥,念念你幫我塗。】


說完,這位大爺自顧自地在沙發上躺下。


肌肉循著修長的骨骼,線條勻稱又流暢。


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慢吞吞地沒有動作。


心裏給自己鼓勁兒。


暨白之前是蛇形時,就很容易生病,鱗片皮膚脆弱,經常要塗藥清洗。


給蟒蛇塗藥都熬過來了,人形有什麼好怕的?


隻是,為什麼會突然過敏呢?


彈幕替我及時地解惑。


【暨白發現念念是控後,發現自己輸在起跑線,趕緊空運最新款皮草來穿。】


【先天條件不夠,後天花錢來湊。】


【哈哈哈哈笑死,結果還沒來得及爭寵,先把自己整過敏了。】


【大少爺真是又拽又菜。】


暨白趴了一會兒,見我沒動作。


扭頭看我。


發現我正往門口走,氣急敗壞地坐起來。


「不許走!


「你要去找狐貍還是狼?


「他們哪裡比我好?」


我百口莫辯。


搖搖頭,給這位祖宗解釋:


「我去洗手,不然手上有細菌。


「等下你過敏又加重。」


暨白別扭地趴回去。


「那你快點。」


彈幕一刻沒歇,都在揶揄暨白。


【又幸福了哥。】


【暨白:暗爽中。】


【明爽了好吧,都快笑成翹嘴了。】


【什麼塗藥,想被念念摸罷了,詭計多端的大蛇。】


我洗完手。


蘸著清涼的藥膏,順著紅疹的位置,慢慢地塗抹。


暨白的身體,微微地一僵。


每次我指尖沾著藥膏,觸到他的肌膚,總會引起細微的戰慄。


暨白的呼吸聲都變得很慢,克制著呵氣。


忍住不發出聲音,似乎壓抑著極大痛苦。


我專心地塗藥,沒注意到彈幕已經開到了城市邊緣。


【好澀好澀,褲子飛飛。】


【暨白:即使硬了,也要喘得體面。】


【逐幀品鑒活爹的害羞細節,嘻嘻。】


我下手很輕,擔心弄疼了暨白。


塗得更細致,生怕有疏漏的角落。


終於快塗完。


暨白身上的紅疹沒有消失,反有連成片的趨勢。


平時跋扈的活爹,此時沉默異常。


全身皮膚越來越紅,從腰窩,紅到耳尖。


溫度也變得高燙。


我慌了。


「還癢嗎?」


暨白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癢更癢了。」


怎麼塗完藥,癥狀還加重了?


我著急得不行:


「難道除了過敏,還有其他的病癥?除了癢,還有別的方面不舒服嗎?說話呀,你別嚇唬我。」


暨白忽然起身,距離驟然拉近,呼吸幾乎相聞。


瓷面墻將吊燈的光折射下來。


將暨白的銀發照得發光,恍然有股神性。


他的嗓音低啞:


「念念,你要是不想走,我就待在這裏永遠陪你。」


另一隻手貼向自己的,比對溫度。


「還好,體溫還是正常的。」


但暨白說完這句話後,身上的紅疹卻更深了。


到底怎麼回事?


我求助萬能的彈幕。


彈幕關鍵時刻,沒掉鏈子,給出瞭解答。


【黃金蟒一族的設定就是,需要權力與名望作為生命的養分,不然很難活下去。】


【更何況,暨白這種黃金蟒裏的貴族。】


【他發自內心,決定跟隨念念留在破爛動物園時,生命的養分就迅速地流失了。】


【大虐!嗑一口。】


我看著彈幕思索。


手一直貼在暨白的額頭。


他拿下我的手,偏頭,朝我的唇靠近。


「轟隆」一聲。


窗子的鋼化玻璃蛛網一般碎裂開來,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窗外,直升機的影子密密麻麻,將月亮切割得破碎。


螺旋槳的聲音鋪天蓋地。


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


端著機槍。


打頭的黑衣人,氣質格外猥瑣。


我一眼認出,是之前來動物園的禿頭男。


他看到暨白滿身的紅印。


再一次驚掉了下巴。


「你們幾個,現在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沒見識過這種陣仗。


咽了咽口水,老實地說道:


「開放式飼養關系。」


天空的直升機,比蜜蜂還多。


「嗡嗡」地將動物園裏裏外外地圍了起來。


裘湫出門看到這大場面。


聲音發抖。


「難道因為三隻提前化形,這個綁架女主的劇情提前了?」


她拔腿就跑。


卻看到我慌忙地從蛇樓跑下來。


眼瞧我要被黑衣人追上。


裘湫眼一閉,擋在我身前。


「我跟你們走,放了她!」


我欲哭無淚。


裘湫壯烈地摸了摸我的頭,淒然一笑。


「姐姐,別為我難過。」


我為自己難過。


你擋我路了!妹妹醬!


在裘湫大義決絕的眼神中。


黑衣人麻溜地拎走了我。


將我用麻繩綁住手腳,扔到了一面巨大的鼓上。


鼓面震顫。


一位頭發花白的巫師,盤腿坐在另一面鼓上。


攔在動物園中間。


黑衣人畢恭畢敬地站在他身後。


老巫師戴著赤鼻青眼、滿口獠牙的儺面具。


滿身的飛天吊帶和神鈴,妖詭無比。


和身後的直升機一齊出現。


有種賽博做法的沖擊感。


我飛快地從彈幕裏消化劇情。


眼前這個老巫師,就是動物園的幕後老闆,也是全書最大反派。


他費盡心思,搜集到了各族獸人裏的佼佼者。


他計劃得很完美。


用狼族的戰鬥力,當他的僱傭兵,保護他的安全,幫他掠奪資源。


用九尾狐的命,換取長生。


用黃金蟒的人脈與名望,在各界汲取財富。


徹底地成為書中世界的主宰。


但獸人的能力必須化形之後,才會覺醒。


無論他使什麼手段,三隻都遲遲地不肯化形。


他們有意識地封印了自己的生長。


過了幾十年,三隻依舊沒有化形,等同廢物。


老巫師把他們扔到動物園,任其自生自滅。


但後來得到消息,特定命格的女孩出現,可以喚醒三隻獸人,促使他們化形。


他又重燃了希望。


於是把本書女主,也就是裘湫,安排進了動物園。


希望利用女主,喚醒三隻的力量。


然後再脅女主以令三隻,為他賣命。


由於我的出現,劇情主線有變,三隻提前化形。


所以他現在脅迫的人,變成了我。


桑格站在人墻外,雙眼血紅,喉中發出怒吼。


「你放了她!」


老巫師聞言,摘下薩滿面具,露出一張皺紋滿布的臉。


「你這雙眼睛,和你母親真像。」


通過彈幕,我才瞭解這句話對桑格的重量。


當年,巫師在草原抓住了還是小狼崽的桑格,以及他的母親。


藏狼的靈力,源於守護。


有想要守護的羈絆時,強烈的欲望會在體內匯集,促使其化形。


巫師想要通過折磨桑格的母親,逼她化形結契。


而這匹母狼,不願孩子被惡人驅使,自戕在了巫師手裏。


如今,這個老登想用我,來脅迫桑格與他結契。


「你乖乖地和我結契,我就放了她。」


桑格的表情幾近瘋狂。


「你休想!」


桑格抓住迎面黑衣人舉起的槍,往上一抬,子彈射向天空。


他俐落地抬膝,猛地頂上那人肚子,搶過槍。


扣動扳機,將其擊斃。


拖著屍體,作為擋箭牌,浴血而前。


黑衣人人數實在太多。


桑格終於體力不支,被抓住,帶到老巫師面前。


他不止一處中彈。


眼神冷厲如刀,惡狠狠地盯著老巫師。


老巫師赤腳走下鼓面。


「你還不願和我結契嗎?」


桑格的眼神森然。


「滾!」


老巫師笑了,生生地拽下了桑格的狼牙耳墜。


耳墜把耳朵刮出一道撕口,血流不止。


「是個硬骨頭,我喜歡。」


老巫師把玩著帶血的耳墜。


「你要還是不想和我結契,我就把這耳墜插入江以念的眼睛,你說怎麼樣?


「人呢?」


老巫師再回頭時,鼓面上已是空空如也。


桑格故意被抓,吸引老巫師注意力。


暨白策反了內圈的黑衣人,把我救了出來。


躲到了後院墻角。


裘湫也躲在這裏。


暨白本身四肢僵硬,救出我,已經累得低喘。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暨白必須要有靈力補給。


彈幕裏提過,黃金蟒一族的生命養分,來自他人的愛慕。


我靠過去,小聲道:


「把手機給我。」


老巫師惱羞成怒,把狼牙插入了桑格的眼裏。


「你母親拋下你,如今,那女人也不要你。


「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和我結契!」


血流沿著下巴滴落,在沙地上,砸出小坑。


桑格的手,慢慢地垂下。


一抹紅色的身影,迅速地略過。


把桑格搶走,飛到了房頂。


阿識。


阿識用手捂住桑格眉毛下的血洞。


血從他的指縫溢出。


一滴,兩滴。


阿識不是在為桑格治療。


而是把命續給桑格。


桑格的眼睛重新睜開。


傷口復原如初。


【嗚嗚嗚我哭死,。】


【如果可以,阿識也會換命給雪狐吧。】


【這個巫師老登看起來好難殺,桑格能打贏嗎?】


【估計懸,巫師是有靈力的,毀壞肉體也不會死。】


【必須得有隕靈水。】


【燃起來了,我的中二之魂。】


此時,後院墻角。


暨白正拿著手機,進行直播。


手機裏,實時彈幕數量更多。


【我靠,這個發色,不愧是黃金蟒家族最高貴的血統,好帥。】


【少爺在的地方好亂啊,還有槍聲,真人嗎?】


【不愧是有錢人,好逼真啊。】


【生活索然無味,少爺槍戰對壘。】


黃金蟒的力量,源自愛慕。


彈幕裏,普通觀眾看到帥氣的暨白激動不已,無數愛意隔著螢幕湧來。


暨白的力量,不斷地增強。


同時,黃金蟒一族的人,發現暨白有危險。


調派人手前來支援。


暨白、阿識、桑格都在前院作戰。


三隻力量大增很快地佔了上風。


我放開裘湫的手也奔向前院。


老巫師眼見自己的人手節節敗退。


看到我現身立刻脫離鼓面飛身過來抓住我。


我被他掐住脖子舉離地面。


「讓那三個畜生停」


他瞪大了眼,反應過來時,注射針已經插進了他的手腕。


針筒裏,是裘湫給我的隕靈水。


此刻老巫師中計,脫離了黑衣人的保護圈又沒了靈力。


我迅速地掏出槍,抵上他的腦袋。


扣動扳機,血花飛濺。


老巫師睜著眼睛緩緩地向後倒去。


懸月邊支援的隊伍已然趕到。


裘湫沖過來摟住我。


「姐姐!大佬!謝謝你帶我玩兒!


「在全書正文進度條處,走完了全部劇情!你是我唯一的姐!」


我摸摸她的頭。


多單純的小姑娘啊!才相處沒幾天,就對我有這麼深的眷戀。


裘湫雙手握拳。


「太好了少幹一份活!」


我扯了扯嘴角。


行吧。


解決全書的大反派,這個世界線任務徹底地收手。


也到任務者離開的時候了。


我並不強求結局。


知道他們走出陰霾一切安好,這就足夠了。


同行過的時光會永遠留在我心裏,陪伴我走下一程路。


裘湫綁定的是女主系統。


臨別前分了氣運給我。


「姐姐,下一個世界,你可以過得閑散安逸一點遠離槍林彈雨。」


於是我穿到古代。


成了一名小乞丐。


謝了。


不過有一說一每天靠在菜市口曬太陽,是挺安逸。


這個路人甲沒啥任務,確實閑散。


有一天,一個倒楣孩子玩鬧時,丟了根草在我頭上。


一位禿了頭的屠夫路過非要買我回去做小妾。


啊這,怎麼還帶給路人甲觸發劇情呢?


系統沒死勝死,一聲不吱。


拉扯間。


一位紅衣鏢師拔劍抵上屠夫脖頸。


「松開她,蠢貨!」


鏢師生得俊秀。


眉骨處,一道細細的疤截斷了眉尾。


添了許邪氣。


屠夫被嚇得落荒而逃。


我跌進鏢師懷裏。


他伸手接住我,溫言細語:


「我這一世走南闖北,還差個喊鏢的同伴念念可願意?」


黑袍將軍從馬上飛身而下。


牽起我的手狹長的眼睛瞇成月牙。


「念念這輩子,我想與你結為夫妻。」


明黃常服的太子殿下,搖著扇子下禦轎擋住了去路。


「本宮可捨不得念念和你們過苦日子。」


我一時不知是喜是悲。


眼前又有彈幕出現。


【雖然但是,這一世,可以開車了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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