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憑什麼她要跪這一堆滅蚊水上!


  “我要換地方跪!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擦地啊,有沒有點眼力勁?養你們有什麼用!”


  兩個女佣被罵得有點難受,但還是乖乖上前做事。


  鹿之綾沉默地看著,一抬眼,就見丁玉君和薄清林從梧桐院那邊走過來,大概是不放心。


  來不及多想,她伸出手就往薄妄的臀部拍了下,往前用力一推。


  “……”


  薄妄被推得跪直起來,一雙漆黑的眸瞬間幽幽地盯向她。


  “……”


  鹿之綾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僵在那裡,掌心裡似乎還殘留著觸感。


  “佔我便宜?”


  薄妄啞著聲音問道,眼神深得恨不得當場生吞活剝了她。


  鹿之綾看著越走越近的丁玉君和薄清林來不及多做解釋,隻小聲地道,“跪好,跪認真一點。”


  丁玉君在梧桐院擔心孫子孫女,實在睡不下,想著倚老賣老過來讓他們跪一會就早點休息去。


  結果一來,就見平時混不吝的長孫跪得筆直順眼,而孫女則站在她給他們準備的墊子上大罵佣人。


  頓時,丁玉君的臉色不好看了,“你也十八歲了,怎麼還是一點道理都不懂?她們是來給我們家工作的,不是來給你當奴才的!”


  鬱芸飛和薄媛呆了下,雙雙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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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和老太太什麼時候過來的?


  鬱芸飛一把扯下薄媛,薄媛白著臉跪在地上,垂下腦袋,“對不起,奶奶,我錯了。”


  嬌而不橫,是奶奶對她最大的叮囑。


  “母親,是我不好,疏忽了對薄媛的管教。”


  鬱芸飛站起來,滿臉愧疚地道。


  “知道錯了就在這再加跪兩個小時。”


  丁玉君冷聲說道,一轉頭,隻見薄妄還跪在那裡,鹿之綾站在一旁衝她淡淡笑著,尊敬又有禮貌。


  鹿之綾伸腳輕輕一踢,把一根吸管踢遠些。


  什麼西瓜冰沙、風扇、美食她全在剎那間讓佣人收了起來,幹幹淨淨。


  丁玉君走過去,拉著鹿之綾的手心疼地道,“你怎麼能在這陪著,還不快回房間?”


  還搬了張小椅子,是準備一直陪著?這怎麼行。


  “沒事,奶奶。”


  鹿之綾搖搖頭,低頭看一眼薄妄,情深繾綣,柔柔地道,“我現在回房也睡不著。”


  薄妄抬眸看她,眸子深不見底。


  丁玉君聽得直蹙眉,“那不行,你這胎現在還沒特別穩定呢,跪了也有半個小時了吧?薄妄,起來,陪之綾回房,早點休息,孕婦不能這麼熬著。”


  一聽這話,薄媛差點原地爆炸,憋屈地看過去,“奶奶……”


  她這邊還要加跪兩個小時,那邊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父親那邊我去說,你大哥認罰態度比你好。”丁玉君自認有理有據,相當公平。


  “……”


  他哪裡好了!


  他剛剛一直是跪坐的!跪坐的!


  薄媛剛要反駁,就被鬱芸飛一把按住,鬱芸飛盯著她不允許她說話。


  還看不出來麼,薄妄的這個老婆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哄起老太太來一套又一套,她們越說老太太越不喜歡。


  薄媛隻好忍了,暗暗瞪鹿之綾一眼。


  等著吧。


  她遲早要這女人好看!


  “謝謝奶奶。”


  鹿之綾笑著向丁玉君道謝,轉眸看向薄妄,把手伸給他。


  薄妄握上她的手站起來,剛站起來就踉跄一下,但他很快站直,如無事發生。


  告別丁玉君,鹿之綾被薄妄牽著回房。


  一回到房間,薄妄就要把她往床上按,鹿之綾小心躲開,“等下,你先去洗澡。”


  薄妄深深地盯著她,伸手將她一把撈進懷裡,低頭在她耳朵上親了親,“給我等著。”


  說完,他轉身往浴室走去,邊走邊抽出皮帶,扔到地上。


  “……”


  鹿之綾看著一貫光明正大敞開的浴室門,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不到十分鍾,薄妄就頂著一頭湿漉漉的短發從裡邊走出來,一條灰色家居褲是他的常規操作,身上的水漬甚至都沒有擦幹。


  他將毛巾搭在頭頂上朝她走來。


  “剛剛我不是佔你便宜,我就是看到爺爺奶奶過來了,幫你樹立良好的正面形象。”


  鹿之綾站在房間中央語速飛快地說著,又揚起手中兩片膏藥貼,“我讓你先洗澡是為了給你貼這個膏藥,我怕你跪傷膝蓋。”


  她對他的心思絕對是清清白白。


第159章 你……有老寒腿?


  薄妄停在那裡,拿著毛巾胡亂地擦了擦頭發,黑眸盯著她手上的膏藥貼,從薄唇間不鹹不淡地發出一個音,“哦。”


  “……”


  信了她的清白麼?


  鹿之綾把手中的膏藥貼遞給他,薄妄沒接,轉身坐到床邊,抬眸看著她,一副等著她伺候的模樣。


  驀地,他似想起什麼,人往後坐了坐,提起雙腳踩到床邊,屈立著一雙大長腿。


  “……”


  鹿之綾看著心裡飄過無數個省略號。


  他這動作好像體諒到了她現在不宜蹲下,有點良心,但不多。


  畢竟一個正常人可以自己在腿上貼膏藥。


  幾秒後,她走過來,站到他面前,微微彎腰將他的褲管往上提,提到膝蓋上方。


  他的小腿線條也是好看性感的,膝蓋骨骼明顯。


  鹿之綾撕開手中的包裝,將膏藥貼貼到他的膝蓋上,然後替他放下褲腿,轉身就走,“我也該去洗澡……”


  話還沒說完,她的雙腳就離開地面。


  薄妄一把將她抱到床上,覆身而上,指腹撫過她的臉,嗓音暗啞,“一會我替你洗,你不能太運動。”


  話落,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親上她耳朵下方的軟嫩,呼吸忽然一滯,一抹痛色掠過眼底。


  鹿之綾抬眸看他,就見他眉頭擰著,正想問,他卻已經恢復如常,再次吻下來。


  這種事沒想開的時候,鹿之綾一直想著怎麼拒絕,裝孕吐裝失禁什麼都裝過。


  後來,她想開了,身體也就越來越適應和薄妄的接觸。


  薄妄暫時還沒想要她和寶寶的命,所以一直死守著最後一道底線,但也僅限於此,她身上的吻痕越來越難消下去。


  聽著浴室傳來第二遍的衝澡聲,鹿之綾倒在床上沉沉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恍惚感覺到她的後頸被人捏了捏,好像誰正在看著她,她不自在地躲開。


  隨後,床上一輕。


  鹿之綾再次深深地睡去。


  直到有尿意襲來,鹿之綾才醒過來,從床上坐起來,一轉頭,隻見黑暗中的床空空如也。


  薄妄不在。


  去哪了?


  鹿之綾摸摸枕頭,一點溫度都沒有,似乎已經離開很久。


  她打開燈,從床上下來,解決完需求後又感覺有點口渴,打開櫃子想拿水瓶。


  一瓶都沒了。


  也是,除去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澡,她記得薄妄連幹三瓶水,把房間裡的儲備都喝沒了。


  鹿之綾困得睡眼惺忪,又架不住口渴,隻好拿起杯子打開門出去。


  她往走廊飲水櫃的方向走去,餘光中掃到什麼,鹿之綾回頭望去。


  斜方向的樓梯上,坐著一個身影。


  薄妄。


  大廳裡隻留著樓梯邊上的幾處壁燈,光線不是很明亮。


  薄妄穿整齊一套家居服,就這麼坐在樓梯上,往下伸展著一雙腿,一手握著酒杯正低頭喝著,遠遠看著臉色有些蒼白。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緣故。


  都後半夜了,一個人跑出來喝酒?


  鹿之綾有些莫名,去倒了一杯水喝完才沿著樓梯慢慢走下去。


  薄妄沒有注意到她,他將空的方口酒杯放在臺階上,拿起一瓶烈酒便往下倒去。


  鹿之綾這才發現,他握杯子的手很用力,用力到他顫抖,臂上的青筋賁張顯現,在寂靜的夜裡,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像在強忍著什麼。


  他狀態不太好。


  “薄妄。”


  她出聲喚他,從樓梯上走下來。


  似是沒想到她會出來,薄妄猛地抬頭,一張臉哪是蒼白,分明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怎麼了?”鹿之綾走下去,在他身邊坐下來看著他,“你不舒服嗎?”


  “沒事。”


  薄妄的目色黯了黯,別過臉去,手指按著杯口仰頭喝酒。


  “別喝了。”鹿之綾蹙眉,攬住他的手臂,將杯子搶過來,“秦醫生最近都呆在家裡,我陪你去找他。”


  “不用,老毛病。”


  薄妄拒絕。


  “還是去看一下吧。”


  喝酒又不能治病。


  鹿之綾把酒杯放下,伸手去扶他,薄妄看她一眼,隨著她站起來,剛一站人就跌坐回去,額上滲出密密冷汗。


  她有些愕然地看過去,就見他的手死死按在自己的腿上,根根骨節都突出來。


  “你腿疼?”鹿之綾伸手摸上他的膝蓋。


  薄妄呼吸頓時一滯,閉上眼,黑色的睫毛都在顫。


  “……”


  鹿之綾是見識過他忍痛能力的,那麼多刀傷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怎麼一個腿疼就……而且他不是才跪了半個小時麼,她還給他貼過膏藥,怎麼疼成這樣?


  這種疼,似乎有點像她爺爺那時候的症狀。


  意識到什麼,鹿之綾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有老寒腿?”


  聞言,薄妄睜開眼看向她,定定地盯著她。


  好一會兒,他自嘲地勾起唇,“厲害麼?”


  他才25歲,就有了這毛病。


  “……”


  居然猜中了。


  鹿之綾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家裡人不知道嗎?”


  爺爺有老寒腿,疼起來的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奶奶就蹲著給他泡腳。


  她小時候問奶奶,老寒腿的疼是什麼樣的疼?比她跑步時不小心扭傷腳還疼嗎?


  奶奶說,是無數隻蟲子在咬骨頭的疼。


  有這種問題不能受寒受凍,也不能跪那麼長時間,丁玉君和薄崢嶸都不知道?


  他也是,自己有這毛病,怎麼還敢在跪過之後連泡兩次冷水澡,這不是在拿自己開玩笑麼?


  “……”


  薄妄又是嘲弄地笑了一聲。


  答案不言而喻。


  鹿之綾蹙眉,“不行,還是得去看醫生,針灸可以緩解。”


  她去拉他的手,卻被他甩開。


  “不想去。”


  薄妄眼底沒有笑意,冷冰冰的,渾身透著一股自暴自棄的頹懶。


  “那我幫你泡腳吧。”


  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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