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是要靠自己爭取。”


  鹿之綾淡淡地道,掃視周圍的樂器,最後走向鋼琴對面的古箏前,她緩緩落座,拿起指套戴上,然後調了下音。


  人群有一瞬間的靜默。


  兩個人對著彈嗎?


  那不就變成……鬥樂器?


  季競帶著狐朋狗友從樓梯上走下來就看到這一出。


  我去。


  嫂子鬥小叔?


  他可隻在禁片裡看過這一出。


  有意思有意思。


  季競直接掛在樓梯扶手上往下看,搶佔最佳視角。


  薄媛也靠了過來,看著對坐的薄棠和鹿之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鹿之綾瘋了吧?還敢跟她哥哥鬥樂器,她會彈古箏麼她。


  “大著肚子也要上來鬥樂器,不會是故意讓薄棠臉上難堪吧?”


  “有可能,我聽說薄家內部關系不是特別好。”


  “我以前聽過薄棠彈琴,他彈得很好,鋼琴家瀟瀟辦演奏會還特意邀請他做嘉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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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鹿之綾不廢了?”


  “廢了也正常啊,她家出事不都好幾年了嗎,她窮成那樣不可能再碰過什麼樂器吧?”


  “我母親說,薄妄之前行事荒謬,薄家才給他隨隨便便娶一個女人,現在薄妄突然進財團核心,眼看就要成為接班人,這段婚姻就不匹配了。”


  “該不會是薄家有意去母留子,所以鹿之綾才急著挖點好東西吧?”


  “噗嗤,別說得這麼明嘛。”


  薄媛越聽一張嬌俏的臉越冷,猛地回頭朝著那幾個名媛瞪過去,“我們薄家的闲話也是你們能聊的?嘴巴嘰嘰喳喳,比青蛙還能呱。”


  一見是薄媛,幾個名媛小姐呼吸一滯,臉色一白,“薄三小姐,我、我們是為你哥哥抱不平啊,鹿之綾不給你哥哥面子。”


  禍水東引。


  薄媛不吃她們這一套,“鬥個樂器而已,什麼面子不面子的,隻要是我們薄家人贏就行了,不用你們這群八婆在這指指點點搬弄我們家是非。”


  “……”


  “你們都是誰家的千金小姐,說出來讓我聽聽。”


  薄媛抬起高貴的頭顱。


  一聽這話,幾個名媛小姐急忙牽著手溜了,她們哪敢自報姓名,這不純純找死麼?


  薄媛冷哼一聲,回頭看向薄棠,暗暗握拳。


  哥,贏過她!贏過鹿之綾!一定要贏!


  在外面是薄家人,在家裡也得分個輸贏!


  搞死鹿之綾!


  但薄棠顯然沒接收到她的信號,他抬眸看向對面的鹿之綾,朝她颌首,示意她先起手彈。


  “你先。”


  鹿之綾不佔他便宜。


  “……”


  薄棠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雙手放到黑白鍵盤上,緩緩彈起來。


  是一首戰爭曲。


  薄棠自小練琴,基本功扎實,音符流暢地從他幹淨的指尖流動而出,將所有人帶入那個悲傷的戰爭年代。


  薄媛很是得意地看向鹿之綾,怕了吧?


  她哥哥是最厲害的。


  鹿之綾坐在那裡聽到音律以後,便抬起手撥弄箏弦,漸漸跟上薄棠的節奏。


  彈的居然是同一首曲子。


  用古箏彈戰爭曲?鹿之綾是不是瘋了?


  薄媛瞬間懷疑她是不是特地來給薄家丟人的,就算輸,也不能輸這麼慘吧,她薄家的臉往哪擱?


  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這邊。


  季家門口,幾部豪車緩緩停下,正在和旁人寒暄的季父轉頭看去,立刻神色凝重地踩著臺階往下走去,親自上前相迎。


  “薄妄世侄。”


  季父笑著迎過去。


  車門被佣人拉開,黑色的皮鞋踩地紋路錯綜復雜的石板上,熨燙得妥帖的西褲包裹著一雙修長的腿。


  他抬眼看向季家大宅,神色透著冷峻。


  “薄妄世侄這是剛從門中回來吧?裡邊坐裡邊坐。”


  季父親自迎著他往裡走,“上次我遇見你父親,他稱贊你做事越來越有他的風範,我看也是,你們父子行事簡直就是從骨子裡像的。”


  “鹿之綾呢?”


  薄妄走向面前的大門。


第169章 他隻凝視著她,什麼聲音都不存在他的耳中


  聞言,季父看向身旁的佣人,佣人忙道,“您太太正和您的弟弟在裡邊鬥樂器呢。”


  鬥樂器?


  薄妄眸色一沉,抬起腳便往裡走去。


  季父和一眾人等被晾在後面,跟都跟不上。


  季父無奈地搖頭笑笑,對著身旁的人道,“這就是奔老婆來的,和他父親當年是一模一樣,想當年,薄妄母親還在的時候,出入各種場合,薄崢嶸那眼珠子黏在她身上離都離不開。”


  說完,他又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可惜。”


  戚雪一死,薄崢嶸和薄妄全都改了一套命運。


  旁邊的人看過去,有人嗅出點不一樣的味道,道,“季先生似乎更看好薄大少爺啊。”


  怪不得從前薄妄行事那麼離譜的時候,他還允許自己的兒子跟著人混。


  這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系,小輩與小輩之間的交際,可都是名堂。


  “人家家裡的事,我們外人插什麼嘴,我就是喜歡薄妄這個不羈的性子。”季父笑著說道,滴水不漏,“走走走,進去坐。”


  鬥樂器的地方不難找,薄妄一進去就看到一群人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他順著人群向前走去,抬手隨意地撥動著腕上的佛珠,風衣衣角隨他的步子而拂動。


  似青松般矚目,又似雪山般令人不寒而慄。


  周圍的人見到薄妄紛紛停下來,幾個年輕的女孩看過去,或驚豔或羞澀,有的甚至捂了下自己狂跳的心口。


  薄妄。


  原來近距離看這個男人,那凌厲的眉眼、挺拔颀長的身形遠比新聞上看到的更加讓人心動。


  這五官、這氣場都絕了。


  放眼整個娛樂圈,也找不出這樣一張臉來。


  從前聽到這個名字隻覺得懼怕,不想沾染分毫。


  但自從這人改邪歸正後,口碑直接逆轉,他是K國第一財團薄家的長子,又進入薄氏核心掌管船運,說不準將來K國就是他說了算。


  誰家沒聽父母感慨過兩句——


  “早知道薄妄能有這前途,我當初就該賭一把上門攀個姻緣,現在居然被鹿家那個女兒得了個大便宜。”


  “鹿家已經家破人亡,對薄妄毫無助力,薄妄要是有更大的野心,那這段婚姻就長久不了,我們家女兒不能急著找人,再等等看。”


  想著家中父母的話,幾個女孩看向薄妄的眼神都有些變化。


  不著急,慢慢等。


  鹿之綾一個孤女怎麼可能坐得穩薄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薄妄從人群中穿過,見到他的人都是一驚,連忙退到旁邊給他讓行。


  有人想上去攀關系,薄妄連個眼神都沒給,拒人於千裡之外。


  薄妄站到人群前面,抬眸看去,就見鹿之綾和薄棠對面而坐,隔了有兩三米的樣子,中間停著刺繡的屏風。


  眾人屏氣凝神地注視著。


  薄棠坐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微垂雙眼,面容偏白清俊,五官分明,優雅而貴氣,他從容地彈奏著黑白琴鍵。


  琴聲流暢而出。


  慢慢帶出戰場的悲涼。


  薄妄一雙漆黑的眼直直看向鹿之綾,她坐在古箏前,過長的紗袖被她卷起用夾子固定住,露出一雙纖細白嫩的手臂,手指熟練地撥過根根箏弦,起落輾轉都透著一股動人的優美。


  一縷長發從她耳邊劃滑出,她低垂著臉沒有管,隻繼續撥動著弦跟上薄棠的節奏。


  “古箏怎麼跟鋼琴比啊。”


  “她還跟著薄棠的調子走,幹嘛,給薄棠和聲?”


  “真搞不懂她怎麼想的。”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聲。


  薄妄聽著,緩緩轉頭,雙眸幽冷地看過去,眼底掠過一抹瘆人的戾氣。


  兩個說闲話的人頓時面色慘白。


  “妄哥!”


  季競見到薄妄就連滾帶爬地從樓梯上衝下來,瞪一眼兩人,“不會說話就閉嘴,安靜聽著,我嫂子古箏一流好吧!”


  薄妄幽幽地收回視線睨他,“你又知道了?”


  鹿之綾古箏彈得好不好關他什麼事?


  季競知道自己又嘴賤了,連忙諂媚地笑,“我猜的,我妄哥的老婆那肯定是天仙下凡,肯定什麼都會!”


  “……”


  天仙下凡,誇得真離譜。


  薄妄冷哼一聲,沒說什麼,繼續看向鹿之綾,看了看。


  嗯,不離譜。


  薄棠的琴聲漸漸進入高潮部分,激烈昂揚。


  鹿之綾專注地聽著,手上的動作忽然也跟著變化起來,箏弦被撥過,樂聲急急切切。


  戰場的廝殺、蕭瑟在這一刻盡情展現在琴聲與箏聲中。


  相鬥角逐的味頓時起來了。


  薄媛聽得呆住,怎麼突然厲害起來了?


  薄棠也是一驚,有些意外地抬眼看過去,隻見鹿之綾的臉上平靜如水,他忽然意識到,她是故意到這邊才開始壓他。


  她在讓他。


  她是不想讓他輸得太難看。


  意識到這一點,薄棠的眼底掠過一抹難堪,手指甚至彈錯一個音。


  鹿之綾繼續撥弄手下的弦,弦絲急急顫動,仿佛激揚出戰場的血色與灰燼。


  等眾人意識過來時,耳邊似乎隻剩下鹿之綾手中的古箏之聲。


  燒得面目全非的殘垣。


  雨水中變得暗紅的血跡。


  空氣中濃烈得化不開的硝煙味道。


  樂聲忽然終止。


  鹿之綾雙手放平在古箏上,全場寂靜。


  沒有響徹全場的掌聲,但勝負不言而喻。


  “啪啪啪——”


  激烈的掌聲忽然傳來。


  季競帶著一幫狐朋狗友拼命鼓掌,“嫂子彈得太好聽了!牛啊!”


  眾人這才鼓起掌來。


  薄棠從鋼琴前站起來,看向鹿之綾溫潤一笑,“我一直以為大嫂更擅長彈鋼琴,沒想到古箏也彈得這麼好。”


  他見過她彈鋼琴,以為她喜歡鋼琴,所以他也學了。


  “謝謝你讓我。”


  鹿之綾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在眾目睽睽下給足他面子。


  說完,她看向中央的屏風,心口跳得有些快。


  這一陣她什麼鹿家舊物都沒買到,終於能入手一個屏風。


  正想著,她忽然感覺如芒在背。


  鹿之綾迅速轉頭,就見薄妄站在不遠處,一雙漆黑的眼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周圍的人淪為他虛焦的背景。


  他隻凝視著她,什麼聲音都不存在他的耳中。


第170章 寶寶揭性別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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