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瞪大眼睛聽了半節課。


可惜的是。


朋友會離開你。


老公會背叛你。


隻有數學不會。


因為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我聽數學課跟聽天書基本差不多。


嘆了口氣,我環顧了下四周。


我的眼睛定格在了左斜方。


那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身影正襟危坐,凝神看著黑板,又不時在白紙上計算下。


他身量清瘦,臉龐瘦削蒼白,血氣不足,眉宇間藏著揮之不去的淺青色。


相比於十年後擁有強大氣場的他,現在的他多了些許青澀和……自卑。


「夢瑜!你又在看什麼?給我站起來說說看!」


因為看許洵看得太過出神,不小心被數學老頭抓了包。


我坦然自若地站了起來,嬉皮笑臉回道:「我在看許洵。」


眾人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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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許洵依舊在靜靜地算著題目,但他白皙的耳廓肉眼可見地紅了。


我數學本就差,這大膽的發言更是讓老頭氣得跳腳:「來,你給我說說,你看他什麼?今天不給我說明白就別下課了。」


我笑盈盈地說道:「看他好看。」


此話一出,整個班炸了鍋。


意料之中,我被請出了教室。


但礙於我爸爸的身份,很快就有其他老師將我帶到了辦公室吹空調。


11


下課後,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許洵,跟他解釋吃飯的事情。


他低著頭算題,沒有看我,隻是淡淡地回了我一句:「沒事,我沒那麼想。」


我松了一口氣:「你沒誤會我就好。」


出乎意料地好相處啊。


為什麼過去總覺得他陰冷又難搞呢?


見他還在做題,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了。


我將手上的巧克力放在了他手邊,彎下腰,對著他笑:「這是我最喜歡的巧克力,送給你。」


他瞥了一眼,視線又重回到了書上:「謝謝,我不吃。」


「很好吃的,真的!你試一試吧。」


我直接把巧克力外層的錫箔紙剝開了,塞進了他嘴裡。


指尖劃過了他的唇,一陣酥麻感從我的手指流向全身。


他震驚地望向我。


我也蒙了。


時間定格,他甚至都忘了咀嚼。


我的臉燙得不行,但事已至此,我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是好吃吧,我沒騙你。


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帶。」


說完,我就一溜煙跑了。


12


放學的時候,我被傅燃攔住了回家的去路。


我皺著眉看他:「幹嘛?」


他雙手環胸,表情不悅:「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對災星這麼好?」


「我願意,你管我?」


他按住了我肩膀:「今天你為了許洵得罪了裴沛,許洵就會成為他下一個遊戲對象。」


「不是,他神經吧?有本事沖我來啊!」


一聽到許洵,我急了。


傅燃眼神漆黑,捏住了我的下巴,一字一頓:「夢瑜,你不會是愛上這種垃圾了吧?」


我不屑歪嘴:「不愛他,難道愛你這種人渣嗎?」


「夢瑜!」


他被我徹底激怒了,生氣地將我往墻壁上一推,狠狠地親了下來。


過往的回憶瞬間浮現在腦海裡。


我被惡心得幹嘔。


我用力推開了他,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傅燃,你幹什麼?」


他居高臨下,利用力量的優勢將我死死禁錮在了他雙臂之間。


「幹什麼?我都說了,你那天見到的女的是我妹妹!你不就故意拿許洵來刺激我嗎?」


哇,這人渣,我真的是服了。


我剛想懟死他,餘光卻瞥到了一個身影。


許洵!


他手裡拿著垃圾桶,往教室的方向走。


經過這裡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和傅燃身上。


隻一秒,他就雲淡風輕地移開了視線,繼續行走。


我胸口悶得疼。


所以,他不會又要誤會我接近他就是為了氣傅燃吧?


我找準時機,給傅燃的脆弱處來了重重一擊。


傅燃痛得彎下了腰。


「有病就去看醫生好吧?」


我扔下這句話,就朝許洵的方向追了過去。


「許洵!」


跑了好久,我才追上了他。


我拉住他的衣袖解釋道:「我不喜歡傅燃,他是個人渣,剛才是他強迫我的!」


許洵的腳步還在繼續,他的腿很長,他的快走等於我的小跑。


他邊速走邊回道:「夢小姐,我對你們情侶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你不用告訴我。」


「他不是我男朋友!」


但又想到好像我們還沒正式分手,我補了一句,「雖然我們還沒分,但馬上就分!」


他停下來,看著我認真地說道:「夢瑜,我沒興趣也沒時間成為你們有錢人的玩弄對象,麻煩你以後不要再跟我說話了,謝謝。」


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


他的話,就像是一盆涼水,將我從頭到腳淋了個徹底。


我站了一會兒,隻覺得此時的夕陽格外刺眼。


為什麼我們之間總有那麼多誤會,總是在錯過呢?


沒事沒事,我安慰著自己。


現在的我可是首長千金,被拒絕又怎樣?


我又重新跟了上去。


可這次,卻招來了他的怒吼:「別跟著我,滾開!」


十年後,又回到了十年前。


這是我和他所有相處的時光裡,他第一次這麼兇我。


我看著狠戾的他,一時間手足無措。


過了一會兒,我努力對他扯出一個笑容:「那先拜拜,我們明天再見。」


背過身,我眼角濕濕的,心裡堵得發慌。


13


接連幾天,我都在他桌子上放了巧克力。


當然,全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我看著垃圾桶裡的巧克力愣了很久。


失落,悲傷,無力……


這些情緒就像海水一樣,洶湧而至,將我包裹住。


沒事嗒,沒事嗒。


誤會嘛,總有辦法解開的。


因為裴沛宣布許洵就是下一個遊戲的對象,全班都開始不配合許洵的數學課代表工作。


許洵去催收作業的時候,總有人故意把作業踩地上讓他彎腰撿。


那我就主動去幫他收。


當我再一次把收齊了的作業放他書桌上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夢同學,我已經辭了課代表的職務,請你以後別再接近我了。」


我重新燃起來的小火苗,被澆滅了。


沉默了幾秒,我不死心地再次開了口。


「為什麼?」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那雙靜默的眼睛異常冷漠,薄唇吐出的字冷得掉冰:


「因為,我討厭你。」


14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座位。


那一整天,我都失魂落魄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就算回到了十年前,還是這麼難呢?


上天啊,請你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夢瑜,來我辦公室一趟。」


正在鬱悶的時候,班主任的出現讓我眼睛一亮。


班主任是個年輕女老師,我媽媽總是通過送她名牌包包的方式讓她來照顧我。


她清正廉潔,是帶著教師夢入這個行業的。


這些包包,她總是讓我重新帶回家。


但我知道,這世上,就沒有不能被腐蝕的人。


你覺得她剛正不阿,清正廉潔,隻不過是你給的籌碼,不是她要的。


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


這一次,我不再乖乖拿回包包。


反而轉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然後把她遞過來的香奈兒又輕推了過去。


我笑著說道:「陳老師,你的包包真好看。」


我把椅子搬近了她,在她詫異的目光中繼續說道,「陳老師,聽說您的丈夫和孩子一直在金城,要是他的工作能調來杭城就好了。」


提到這件事,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爸爸有個戰友,是杭城人事科的一把手。」


陳老師思考了一會兒,重新把包包收了回去,溫柔地對我說道:「這個包包是你媽媽安利我去買的,是好看哈。」


陳老師的辦事效率很高,上課鈴聲還沒響起。


我就已經和許洵坐了同桌。


而傅燃的位置,離我們十萬八千裡。


他氣得跳腳,卻也無可奈何。


在班主任的威逼利誘下,許洵隻能把和我的恩怨先放一放,被迫成了我的數學小老師。


15


許洵教得敷衍,我卻學得無比認真。


重來一世,我真的不希望自己再是個隻能被他人養的廢物。


可是。


數學這一科,是真惡心。


牛逼的人,那是真牛逼,比如許洵,次次滿分。


不行的人,那是真不行,比如我,甚至考過個位數。


我又一次被許洵口中的「送分題」給難倒了。


「這個類型的題,王老頭講過兩遍,我給你講過三遍。要是還不會,勸你還是放棄數學吧。」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笨蛋。


一股火滋滋往我頭上躥。


「許洵,我生氣了!你不要小瞧人!這道題我今天還一定要解出來!」


半小時後……


許洵湊了過來。


「撲哧,你一怒之下,就寫了個解啊。」


許洵眼眸一彎,頓生波光粼粼。


這是……


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時間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我大腦一片空白,傻傻地看著他。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炙熱,他看了過來。


眼神對視的那一刻,我心虛地別過頭,訕訕地說道:「都說人被逼急了什麼都能做出來,我看數學恐怕不行。」


我剛說完,許洵低著頭笑得耳根都紅了。


呃……


笑點這麼低的嗎?


16


「夢瑜!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理由嗎?」


傅燃怒氣沖沖地把我桌上的書全部扔到了地上。


他的聲音很大,圖書館的其他人一下子都看了過來。


我瞥了他一眼,語氣刻薄:「怎麼?病還沒好,醫院就把你放出來了?」


聽我這麼說,他氣不打一處來,又開始瞎叫喚,其他同學都沒法安心學習了。


一旁的許洵開口制止:「傅同學,這是學習的地方,你要是不學就麻煩出去。」


「呵,學習?你以為會讀點書就能搶我女朋友,就能贏我?


「我家幾代人的努力,怎麼可能輸給你十年寒窗?未來還不是給我打工!」


又來了,這無腦男人,又開始他的狂妄發言了。


我起身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十年寒窗,幹的就是你三代從商!」


他嘴角揚起一抹譏笑:「哦?這麼說來,你是打定主意要跟這個窮光蛋在一起了?」


我不屑歪嘴:「笑死人了,我怎麼做,關你什麼事?


「怎麼?嫌上次受的傷還不夠,這次想斷子絕孫是吧?」


我挑釁地盯著他,惡狠狠地說著這句話。


一想到上次的痛,他立馬就慫了:「夢瑜,我去告訴你父母,你給我等著。」


哈哈,可笑至極。


扔下這句話,他就夾著尾巴走了。


我撿起地上的書,重新進入學習狀態。


許洵想跟我說些什麼的時候,我率先開口。


「上次的事情是你誤會我了!我才不是拿你做去氣他的借口!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上次是他自己狗急跳墻說了那樣的話。他親我,我是被他強迫的,我踏馬都想報警告他騷擾了。所以,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


我急著想解開上次的誤會,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還沒等我說完,他卻打斷了我:「我相信你。」


「啊?」


「不用解釋了,我相信你。」


「真的?」


我心裡的月亮好像又重新升起來了,星星也亮了。


「嗯。」許洵仿佛又想到了什麼,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了我,「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對傅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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